作者：梦茶凉
那时他将成为一个被留在物质世界的精神生物，比菜板上的鱼好不了多少。
198.符文概念
‘哇，你是白痴吗？都到了精神世界，还用物理攻击？’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林夜脑中响起。
‘米娅？你怎么在这里？我又不会精神攻击。’
林夜尝试在脑中和米娅沟通。
‘你可是在借用公主大人的精神力，精神力可以传递信息，我和你这么熟，当然能通过传递精神信息和你沟通，至于精神攻击，你不是会符文吗？现在这里是精神世界，直接用符文概念攻击它，这是最简单的精神攻击方式。’
符文是人类创造的技巧，米娅虽然没学过符文，但她能理解符文的意义，符文就是人类用来接触规则的工具，所以只要林夜能理解符文的本质，就能在精神世界直接使用符文概念进行攻击。
‘概念？我只会使用精神力刻画符文，再通过符文操控灵能，不能直接操控概念。’
林夜试着制作灵能之刃直接攻击大祭司，精神世界确实比现实世界更容易操控灵能，制作的灵能之刃威力也更大，但没有身体配合，大祭司可以很轻松的挥动树枝击碎灵能之刃。
‘不是这样，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在精神世界诞生，天生就是影响规则的精神生物，根本就没用过符文……你等一下，我去问下院长，那个老东西懂的多。’
米娅的声音消失了。
“原来刚才那招你不能一直使用，这我就放心了，现在，把心脏还给我吧。”
大祭司松了口气，本体受到重创，它刚才差点就要跑路了。
大量血肉枝干以大祭司为中心向四周生长，大祭司没有急着击杀林夜，而是决定先原地扎根，吸收市民恢复状态，之后再一点点处理林夜，只要林夜没逃出城市范围，等它完成扎根，一瞬间就能解决林夜。
当然，不直接进攻的主要原因是它怕林夜拼命，再给他来一下狠的。
虽然大祭司没有刻意攻击林夜，但还是有大量血肉枝干不断向着林夜生长，他现在无法移动，只能控制灵能之刃砍断靠近的血肉枝干。
但这种僵持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被砍断的血肉枝干开始在周围扎根生长，大量暗红色的血肉触肢包围了林夜，并不断压缩他的生存空间。
维多利亚：你这是什么招式？物质世界精神化？你有这种招式怎么不学点和精神有关的技能？
林夜：刚得到的技能，而且只能使用一次，你知道该怎么使用符文概念进行攻击吗？
维多利亚：我不会，那是在精神世界才能使用的技巧，我又不去精神世界，为什么要学那玩意，不过你手里应该有一张我的支援卡牌，你可以用一下，或许会有用。
林夜：你是说那张探查参与者的蓝色卡牌？那有什么用？
维多利亚：那是蕴含着一位十阶灵能者探知技巧的卡牌，探知是一种精神力的使用技巧，在物质世界当然没什么用，但你现在正处于精神世界，也许能学会我对精神力的运用方式，不过你只能感知，不能接触，不然你的精神会受到我的精神力影响。
林夜：多谢。
林夜使用了那张蓝色卡牌。
一阵独特的精神波动以卡牌为原点向四周扩散，1000米范围内共有两名参与者，他们应该是听到动静过来查看情况。
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林夜在精神世界里清晰的感知到了探知的精神技巧。
不止是探知，维多利亚对精神力的运用简洁精确，相比之下，林夜对精神力的运用就只能用‘粗暴’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这张支援卡让林夜看到了该如何正确使用精神力。
这是一种标准，就像小学课本一样。
如果说维多利亚写的是打印体，那没接受过正规教育的林夜写的就是草书。
并不是说草书不行，很多人草书写的也很好看，前提是你见过标准的打印体。
林夜就是那种没见过标准而随意下笔的人。
他现在确实能正常写字，但如果继续这样写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彻底远离标准，再也回不来。
维多利亚：怎么样？对你有帮助吗？
林夜：太有了，你的精神力很漂亮。
维多利亚：哼哼，别看我现在混的有点惨，但我的家族可是历史悠久的名门，这是底蕴。
林夜：牛的，就凭你让我看你的精神力，今天这事我肯定要帮你解决。
虽然蓝卡在林夜手里，但维多利亚不说，他肯定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使用探查卡牌。
维多利亚：你能对付它了？
林夜：不能，但对我帮助很大。
维多利亚：那怎么办？
林夜：没关系，我还有别的后手。
‘老林，院长那老东西说了，你做为物质生物很难直接操控符文概念，但你的那位朋友可以，你可以通过你和她之间的连系间接操控符文概念。’
米娅的声音刚好在林夜脑中响起。
‘她不在这里，我该怎么操作？’
越来越多的血肉触肢已经彻底淹没了林夜的身体，他只能不停支起一道道异化灵能防护，来抵挡那些想要捅进他体内的触肢。
好在现在他算是半个精神生物，可以轻松的在精神世界操控灵能制作灵能防护。
‘这里是精神世界，你只需要想象她在你身边就行了，只要制造一个空壳，你就可以通过那个空壳连接精神世界……院长是这么说的。’
米娅其实也不确定，她都不懂林夜为什么不能直接使用符文概念。
‘这有什么意义吗？算了，我试一下……’
林夜也不明白，但他不觉得院长会不懂装懂，那个老人很不好对付。
‘小夜…小夜…小夜…’
林夜闭上眼睛，开始在脑中回忆小夜的形象，之后猛的睁开双眼。
“出来吧，小夜！”
一个头发花白身材壮硕老大爷出现在林夜面前。
“……赵大爷？怎么是你？”
有那么几个瞬间，林夜都要质疑自己的精神状态了。
“你必须面对自己的内心。”
赵勇对林夜竖起大拇指。
“我很正常，你是谁？”
林夜怀疑自己是被某种异常状态影响了，他不会毫无缘故的随意制作精神体。
“想骗你真的好难啊，你不会根本就没信任过任何人吧？”
赵大爷笑着说道。
199.血肉之花
“你是那个蘑菇男制造的幻像？你没被深渊吞噬？”
林夜皱眉问道。
“我虽然受它操控，但我是由你的精神所产生的幻像，你没死，我当然不会消失。”
赵勇答道。
“我想的是小夜，你为什么会变成他？”
这点是林夜最不解的地方。
“……现在没了蘑菇男，我不可敢变成那个人，否则感觉会死的很惨，至于形象，我觉得变成男人更容易沟通，你想看什么形象？”
赵勇瞬间变成了周文。
“形象无所谓，现在怎么说？你要跟我抢夺身体的控制权吗？”
林夜试着在周文身上刻画切割符文。
“别，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你的身体我可控制不了，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幻影，如果不是在精神世界，我根本出不来，你不想见我，我现在就消失。”
周文向旁边挪了一步，躲开了切割符文。
“算了，你能控制符文概念吗？”
林夜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我不能，但我可以帮你控制，我是纯粹的精神体，你能使用符文，我们可以配合一下。”
周文躬身向林夜伸出右手。
“和男人牵手有点怪。”
林夜很自然的伸出左手。
“这样就不奇怪了，大哥哥。”
爱丽丝握住了林夜的左手。
在接触到爱丽丝的瞬间，林夜真正的感受到了精神世界。
就像他握住的不是爱丽丝的手，而是一整个精神世界一样。
之前他只是站在世界之外窥视内部，与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格格不入。
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米娅那个坑货，我还以为是我智商不够，原来是硬件不行，符文概念根本就不是人类能操控的。”
林夜拉着爱丽丝在原地消失，直接出现在了大祭司面前。
“你是怎么出来的？这是什么？一个精神体？”
此时大祭司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血肉之树内部，树枝上挂满了附近居民的干瘪尸体。
“无所谓了，我已经完成了扎根，现在你已经跑不掉了，我会把你制作成纯白生命献给神明。”
一根根血肉根须从地下窜出，速度快到林夜都没法依靠速度躲闪。
但那些根须什么都没捅到，因为林夜已经移动到了大祭司面前。
“我不信你能一直保持这种速度！”
大祭司不断操控血肉根须捅向林夜，只要触碰到林夜一下，那些血肉植物就会在林夜体内扎根生长。
但它就是碰不到。
林夜像是一个一触即碎的幻像，不断在周围瞬移，他没有攻击大祭司，只是平静的躲避着对方的攻击。
“你不可能这么快！我知道了！这是幻觉！”
大祭司停下动作，它开始用精神力仔细感知周围，试图找到对他使用幻术的林夜。
“清醒一点，我不是幻觉。”
林夜牵着爱丽丝走到血肉之树身前，他只能同时操控一种符文概念，现在正是解决大祭司的好机会，平时这个时候他已经动手了，现在他想换一种处理方式。
“不可能！对了！只要能处理掉这个精神世界，幻觉就会失效！”
大祭司开始举行仪式，只要能沟通翠都，破坏一小块精神世界轻而易举。
“崩溃。”
林夜开口说道。
于是仪式就崩溃了。
“这是…规则的力量…你已经成神了…不…不可能…二阶…即使拥有神位…也做不到这种事……”
大祭司喃喃自语。
“在物质世界我当然做不到这些，但这里是精神世界，物质倾覆，精神至上，在这里，我就是规则，你应该出来见我，这是基础礼仪，切割。”
林夜话音未落，粗壮的血肉之树就被切成了两半，露出藏在里面的大祭司。
“这是幻觉，都是幻觉，不要相信，只要不相信就不存在……”
大祭司闭着眼睛，只用精神力感知周围，但无论它怎么感知，都没能发现不对的地方。
“你太让我失望了，竟然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但你不该死的这么容易，所以发狂吧，在死之前让我开心一下，狂化。”
大祭司猛的睁开双眼，它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附近的血肉根系捅进它的身体，并在它的体内蔓延生长，最后彻底撕裂了它的身体，在上面开出一朵鲜艳的血肉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