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重渔者
灵能技艺。
——【祸焱】。
第254章 阵斩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唯有无缘无故的恨。
恨的力量无穷。
纵使是一位普通人,在强烈憎恨的推动下,也能做出不可思议之事。
无视撕心裂肺的伤痛,忍耐烦躁艰辛的训练体能与武器使用,拾起往日半点看不下去的技术书,由原本的懦弱无能者脱胎换骨,只为向目标复仇——这样的存在,从来都不止一例。
而当普通人换做灵能者,它的“憎恨”,它的“愤怒”,它的“暴戾”.
更是足以化为真实不虚的力量,以自己的意志改变现实。
憎恨、愤怒、暴戾.它们所蕴含的力量无穷,而诞生它们所需的成本,也几近于零。
——因为心怀憎恨与愤怒,又是什么时候,需要所谓的诞生缘由?
这便是【祸焱】的本质。
让自己内心满溢愤怒与憎恨,完全充斥,以这些心意为薪柴化作暴戾的“祸焱”。
——用自己的心意,去推动灵能抵达巅峰!
“真是个疯子”吴池猛地跺脚,一柄崭新的光剑瞬间撞开甲板,落入他的手中,男人咬牙切齿:“如此极端的灵能技艺!就不怕把自己心智烧坏么!”
下一瞬,光剑再度与缠绕著深邃黑焰的直刀撞在了一起。
如同风中烛火,前者轰然破碎!
拖拽的祸焱焰潮势头不减,如若风暴肆虐,将根本无法规避的吴池吞没。
——该死该死该死!
看著不断冒出的猩红弹窗,感受著铁御卫出现的大量故障和破损,吴池大为恼怒,可比起躯体遭受的伤害,真正令他感到棘手的,是心神上的剧烈冲击。
这些漆黑的火焰,每一次承受,都会让男人觉得自己脑子被狂暴搅动,那由憎恨与愤怒化作的暴戾杀意,正以一种噬人的可怖姿态,不断轰击著他的心神。
男人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这一瞬的意志。
怀揣著对世界的憎怒。
——去破坏!去毁灭!去吞噬所有!去轰碎一切阻拦者!
吴池的心神不断颤震,连带著灵能的催动都不再像往日那么得心应手,随心所欲。同时,这也导致对铁御卫的操控出现了些许不协调。
在这种程度的战斗里,比起纯粹焚灭灼烈的火焰,这种心神上的打击更为致命!
倘若不是自己最开始“惰化”的对象判断失误,他怎么可能交战数息,便落入了绝对的下风!
吴池当然想要修改惰化对象,将“火焰”更换成“精神打击”,但每当这个尝试刚刚升起,便有崭新的祸焱斩击迎面轰下,迫使他不得不抵挡和规避。
对方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正在这时,拱卫在波尔多附近空域的武装航天飞机群终于稳定住平衡,在耳机内上司的急促下令中,他们打开机载武器,重型转轮机枪、高能电浆团与机载导弹开始运转。
智控辅瞄系统紧紧锁定目标,霎时间连绵不断的弹幕席卷天空,滋滋闪烁的电浆团与聚能光束贯穿大气,向著波尔多愤怒咆哮!
不必去管还待在波尔多内的那些演员名流,大V博主们的死活,只需把火力拉满,势必要击碎启明者的恐怖分子!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刺痛感,无需宋识示意,原本附著在他背后的青金石直接脱离,重组为合金球体,防护用的重力场猛然升起扩张,将那些远程打击通通阻隔在外。
——吴池针对“火焰”的惰化是有效的。
至少【焦土】和【燎原】的效果出现了明显下滑,面对这种程度的饱和火力,已无法启到太大防御作用。
宋识瞥视一眼。
当搭载对象由“个体”换成“航天飞机”时,同等制作规格下的武器,后者的杀伤力几乎都会强于前者——更充沛的能源供给,更大的口径,更多的填装药量。
这种情况下,面对十几座武装航天飞机的饱和火力,哪怕是青金石撑起的重力场,也无法完全承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濒临极限。
这一瞬,远方,原本正疾冲而来的一抹雷芒戛然停顿,鼓荡的雷芒有所消散,显露出其中的人影。
那是个看著二十来岁的青年,环视周围盘旋的十几座武装航天飞机,以及正不断升起涌来的无人机群,他眸光一亮,高高抬起亮银色的义肢,五指猛然攥紧。
然后,耀眼的雷光蓦然绽放!
硕大的银蛇肆意狂舞,令黑暗的天空都短暂点亮,一道道雷光交织缠结,构成刺目闪烁的雷霆奔流,向四面八方的航天飞机和无人机群横扫。
这名启明者的成员,赫然是因见到此刻情景,果断放弃了原定冲上波尔多的目标,转而选择缠住周围的空中武装。
——而这一瞬。
波尔多上。
原本正欲后退,重稳心神的吴池,感受到前方骤然升起的强烈危机感,神情一变。
顾不得震颤欲裂的心神,男人猛地咬碎舌头,自剧痛带来的一隙清醒之中,对【铁御卫】的“活化”提升至极限!
一瞬间,那构成【铁御卫】的无数纳米虫群仿佛真的取得了生命,它们爆发出了足以让铁御卫的设计师都匪夷所思,费解惊呼的功率峰值。
整具【铁御卫】的表面高速起伏蠕动,均质装甲、复合缓冲层、能量稀释层流、护盾立场发生器、破碎体黏合剂等一系列防护模块,在纳米虫群的统合下活化,融为一体,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防御力。
在【铁御卫】本就出众的防御力基础上,施以极限“活化”。
——在过去伏波能源内部的演习评估里,这个状态下,纵使是一艘主力战列舰的主炮,吴池亦能正面挨上一记不死!
男人心中怒吼。
只要再拖上一会!撑到支援过来!轻而易举就能解决对方!
甚至,对方这种强化状态必有局限,一定无法维持太久!只要撑过这家伙的短暂爆发,撑到对方状态下滑!就算只有自己,也未必不能胜!
终究只是一个初晋第三环罢了!
——只要,撑住接下来的攻击!
漆黑的焰潮轰然升起。
就连黑暗昏沉的天穹,在这一刻,也重新“暗”下了一块。那是被祸焱遮蔽的地方,前者比黑暗更加深邃。
可在这深邃的漆黑之中,却忽然亮起了光。
赤金色的光。
一枚赤金色的灼眼光团,蓦然浮现于空中。
宋识狂放笑著,抓著重弑,这枚火种砰然破碎,化为汹涌的巨大焰流缠绕在刀刃。而原本破碎时的赤金,仿若有浓墨泼洒,转瞬间便浸染为纯粹的漆黑。
于此刻,一切火焰尽数转化为【祸焱】!
进而,斩出。
自漆黑祸焱的浪潮里,暴戾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让吴池心神剧震,但他已无暇顾及。
男人怒吼著,双手握紧光剑,极限“活化”下,喷涂的等离子束流已接近十米,刺目闪耀,他同样向前斩出!
轰!
高能级碰撞的恐怖余波下,经过特殊加固过的甲板,仿若风暴中的砖瓦,一片片被掀起,崩碎,乃至在此之前,便在能量溢流中直接消融。
但吴池挡住了!
针对“火焰”的极限【惰化】领域下,【祸焱】属于“火焰”的那部分性质遭受削弱,凭借极限【活化】后的铁御卫,对方没能一口气打穿防御!
装甲头盔内,粘稠的液体流过脸颊,传来温热腥甜的气息,吴池知道,这是自己的血。与此同时,他觉得心神几欲撕裂,浑浊昏沉而痛苦。
这是接住刚才那一击的代价。
可他终究成功接了下来。
消耗一枚火种加持,毫无疑问,这便是对方能施展的单次最强攻击。而火种的再次使用需要一定间隔时间,这说明对方至少短时间内,没法再爆发出这种程度的杀伤——
呼。
一枚火种破碎。
吴池瞳孔一缩。
然后,又是一枚火种亮起,接著砰然破碎,化为焰流。
在上一击的余波尚未散去前,宋识抽刃一转,两重崭新的炽烈焰流逆旋涌至,缠绕重弑——
宋识踏步。
轰!
青年的身影模糊,如锋锐的箭矢一瞬间撕碎大气,贯穿焰潮,在吴池错愕而绝望的眼神中,分不清是直刀还是漆黑焰流占据所有视野。
——将其彻底吞噬!
祝大家端午节安康兼请一天假
请一天假!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祝刚结束高考的朋友们也快乐。
虽然高考确实是人生非常重要的一站,但其实,它也没有你们此刻想得那么“天崩地陷”般的重要,考得好当然很好,但就算自认为发挥不理想,也不必太过在意。
可能听起来像是不痛不痒的廉价安慰,但其实那句话说的并没有错……人生,确实还挺长的。
我们明天见。
第255章 螺旋攀升
深邃到化不开的漆黑焰幕遮蔽中,自吴池的尸骨上,宋识缓缓抽出重弑,他想平缓一下呼吸,可出口的,却是发自内心、喜悦满足的低低笑声。
姑且算是【祸焱】的副作用。
某种意义上,吴池的话并没有错。
愤怒与憎恨,所蕴含的力量确实无穷,它们足以让一个懦弱无能者脱胎换骨,可同样,它们也能让一位敏锐聪慧者丧失理智,无知无觉,沦为愤怒与憎恨驱使的奴隶。
使用【祸焱】的前置条件,正是转化心意,将一切繁绪尽数化为憎恨和愤怒,完全充斥内心,无时无刻不在燃烧消耗,又无时无刻不在重新生出满溢。
这种堪称双刃剑的使用方式,倘若稍有不察,持有者确实可能烧坏脑子,心智失常,沦为愤怒与憎恨驱使的疯子怪物。
纵使是宋识,此刻也觉得浑身微微颤栗,那并非惧怕,而是斩下吴池后的欣喜,但在短暂的喜悦后,那刚被填补些许、有所平缓的愤怒心意,再度变得不满,咆哮著要再造杀伐。
——可也仅此而已了。
宋识拧了拧脖子,漆黑的眼眸流出缕缕火焰,那束成一线的赤金瞳孔内,是纯粹而清明的杀意。
他跨过吴池。
那具遍布裂痕、又仍勉强黏合在一起的铁御卫内,吴池的尸体称得上完整。而在丧失了力量源头,“惰化”领域渐渐开始消散后,原本有些晦涩微薄的火焰,重新开始肆意燃烧。
对方的最大失误,是预判错了惰化的对象。
倘若对方一开始选择极限惰化“精神打击”,削弱【祸焱】的效果。
那么凭借极限活化后的【铁御卫】,哪怕自己释放的、在物质和能量层面上的灵能火焰不再遭削弱,强度显著高于刚才,对方也仍能缠斗上一会。
毕竟,需要抢时间的只有自己,而对方在物质和能量层面的防御也确实挺硬,只要完全舍弃进攻,一味防守,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像现在这样,完成速杀。
可惜对方失误了。
在战斗.或者说,当战斗的水准超过某一分界线后,交战双方的目标就已不是“不失误”,而是如何“做的更好”。
可吴池在与自己的交手里,却失误了,犯错了,甚至堪称大失误。
【祸焱】对心神的持续冲击下,导致对方的灵能运转也出现了不稳,难以再继续维持极限的“活化”和“惰化”,状态下滑。在此基础上,面对连续消耗三枚火种加持的灼烈斩击,他未能撑住,防御崩溃,心神失守。
所以便死了。
宋识拎著重弑,自一处甲板缺口跃入下层。
“波尔多”的设计水准相当高,哪怕船体经受了一系列的防护加固改造,可内部仍维持著极为奢靡的装潢,取自罗卡尔神话的元素与现代设计完美融合在一起,堪称室内建筑领域的大师之作。
可惜此刻,走廊墙壁上,一笔一划雕刻出的石板浮雕大部分崩碎,这边太阳神的脑袋断成两截,那边酒神的胳膊连同拎著的酒盏不翼而飞,身为神后的月神的冠冕沦为满地石屑。
一瓶瓶珍贵的窖藏酒水躺在地上,甘甜清新的液体在玻璃碎渣中流淌,渗入通体全红、镶著金边的手工羊毛毯。吧台边的酒保与宴厅的侍从也不知道溜到了哪去。
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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