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笑面对世界
“学习西方的先进管理理念是对的,但我们绝对不能全部照搬,必须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美国的经济为什么现在搞的这么糟糕,先就是从雷曼兄弟破产开始,这才引起了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而雷曼公司的破产,则正是由于美国政fǔ放弃了对金融的监管。那些贪婪的投机家们捞够了,然后就把包袱甩给了政fǔ,而美国政fǔ为了稳定整体经济不崩溃,也不能不出手相救,这就又让他们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后来经济恶化的形势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最终拖累了美国整个国家的经济,这方面的教训我们是应该看得到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给了陈一凡一个思考的机会,穆国兴接着说道:“华夏与美国的国情不一样,我们在金融管理方面的经与美国相比还有着一定的差距,一旦出现问题,我们任何人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陈一凡听到这里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就听穆国兴又说道:“在上次的常委会上我曾经讲过,成立世界贸易中心,既有政治目的也有经济目的,从政治方面来讲就是为了打破美国一家独大的单极局面,为华夏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创造一个有利的外部环境。”
说得有些口渴了,穆国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从经济方面我们就是要打破美元的垄断地位,让世界各国都有一个正确的选择,这对维护世界经济的健康展是非常有利的。当然了,我们也可以利用金融中心这个平台,进一步展和壮大我们的经济,为我们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世界金融中心的成立,不仅关系到华夏民族的未来,也是我们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为世界经济所作的贡献,对于这么一个重大的问题,我们必须要有我们的立场,绝对不能让一些专家的言论误导了我们。”
陈毅凡没有表态,其实他就是想讲话,又能讲出什么道理来呢?既然讲不出来倒不如不讲,免得让穆国兴耻笑。
“国兴同志,我一直从事的是政工工作,在经济方面不是很精通。对于世界金融中心的运作,以及是不是采纳专家意见,看来只有让事实来证明了。”
到了这个时候,穆国兴意识到陈毅凡的思想依然没有转变过来,依然还在mí信着那些所谓的专家。穆国兴也很清楚,像陈毅凡这种抱有糊涂思想的,在中央还有一批为数不算太少的人群。既然这些人的思想现在不能马上转变过来,那就只能维持现状,不要这些人cha手经济方面的工作,尽量为自己争取一个宽松的施政环境,其他的就留给事实来证明吧。
“毅凡同志,重大的问题我会在常委会上提出来大家讨论的,但是,对我分管的经济工作我必须要负责到底,这是我的责任。”
陈毅凡点了点头,他知道穆国兴是在明确表态,在经济方面他是不会受任何干扰的,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指手画脚横加干涉。此时,穆国兴的强势又一次显现了出来,要知道,在穆国兴的字典里,是没有和稀泥这一条的,他也绝对不会牺牲原则而和一些人和光同尘的。
两个人一起举杯喝茶,意味着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过了一会陈毅凡又说道:“国兴同志,你在改委的那份报告上做的批示我已经看到了,昨天我也批评过刘光磊同志,作为一个国有企业,怎么能只考虑本部门的利益而不顾全局呢?这显然是非常错误的嘛。”
穆国兴笑了:“现在有些国有企业的负责人确实存在一些糊涂的思想,部门的利益考虑的多一些,整体的利益却没有放在心上,为了完成中央下达的指标,确切的说是为了保住他们自己头上的官帽子,不是想办法提高企业的管理水平,而是只想着向中央伸手要政策,得不到就采取一些很不正常的办法来要挟中央,这是非常错误的,也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既然陈毅凡主动提到这个问题了,穆国兴索xìng就谈的更深入一些:“毅凡同志,改委的这封报告也是经过大量调查研究的,提出的事实是可信的,理论根据也是充分的。我们可以从宏观的方面来分析一下石油集团的经营情况,如果没有中央的政策支持,石油集团不仅没有一分钱的利润,反而还会生巨亏,这要是在一些西方国家,这样的企业领导早就被炒鱿鱼了。”
陈毅凡笑了:“国兴同志,不管怎么说,石油集团每年还有三千多个亿的利润,也是为国家的经济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穆国兴摇了摇头:“毅凡同志,我不能同意您的这个意见,现在我来给你算一笔账:我们每年用贷款换石油,这一部分的差价就有大约一千个亿,国内石油开采成本与国际油价相比较又有一千个亿,每年石油集团的燃油收入,与国外的价差至少还有两千个亿,这样算起来石油集团每年只完成了三千个亿的利润,这就说明他们实际上至少要亏一千个亿。中央每年向三农补贴投入五千多个亿,竟然又被燃油涨价抵消了一大半,这怎么能体现出中央对三农工作的重视来呢。”
看到陈毅凡没有讲话的意思,穆国兴又说道:“当然了,石油集团也不是一点成绩也没有,起码他们在国家能源安全方面还是做了一些工作嘛。但是,仅仅做到这一点是很不够的,如果我们因为这些成绩就可以放松对国有企业的进一步改革,那我们保留国有企业还有什么意义呢?完全可以采用计划经济那套方式,在这方面挥政fǔ的主导地位,而不至于引起目前严重的油荒和油价的持续高涨。”
“国兴同志,你不愧是经济专家,这方面的数据你是张口就来啊。可是我们在考虑经济效益的同时,总还要考虑一下政治因素吧。”
“毅凡同志,我刚才讲过了,政治和经济是密不可分的,难道讲政治就可以不要经济效益了吗?没有经济支撑的政治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华夏要想展起来,就必须既讲政治又讲经济两手都要硬。既然有些人做不到这一点,那我们就请他挪挪位置,换个能做到的人来干嘛,但是,我们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占据着位置,而明目张胆的与中央进行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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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 两千七百三十三章搞鬼的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毅凡就知道穆国兴是一定要拿石油集团开刀了。陈毅凡也非常清楚,穆国兴在中央的威信现在已经很高了,只要是他在常委会上提出来的建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次被否决过。
石油集团做的这些事情也确实是太不像话了,现在改委的报告已经提jiao到中央了,里面所列的事实和依据又得到了穆国兴的认可,如果穆国兴真的在常委会上提出要整顿石油集团领导班子的建议,其结果是什么,不用说也是很明白的。
“国兴同志,石油集团确实存在着很多问题,他们不能认真执行中央的方针政策,其xìng质是很严重的。我原则上同意对石油集团的领导班子采取组织措施,否则的话上行下效,一些人都跟着石油集团学,不把中央的指示当回事,后果会很严重的。”
陈毅凡笑了笑,又说道:“但是,考虑到我们去年刚对石油集团的领导班子进行过调整,如果这一次再对他们动大手术的话,是否合适呢?”
不可否认,陈毅凡还是很会讲话的,如果他直截了当的不同意调整石油集团的领导班子,穆国兴是绝对不会吃他这一套的,拿下刘光磊恐怕还会更快一点。但现在陈毅凡先同意了穆国兴的观点,而后又委婉的说出了他的担心,这就不能不让穆国兴认真考虑陈毅凡的意见了,不管怎么说,陈毅凡的意见还是从工作角度来考虑的。
其实穆国兴也并不想马上就调整石油集团的领导班子,他在改委报告上的批示也很明确:半个月之内如果石油集团不能降低燃油的价格保证供应,那个时候穆国兴是一定要调整石油集团领导班子的,即便就是为此得罪了陈毅凡,穆国兴也绝对是不会在乎的。
如果刘光磊能够在这个限期之内主动改正了错误,为了中央的影响和政坛的稳定,不至于让其他的国有企业的头头们心惶惶影响到正常的工作,穆国兴也是可以不予追究的,但这样一来,穆国兴对刘光磊的印象就很坏了。
这也是一个领导干部的工作方法之一,刘光磊也不是傻瓜,他也完全能够预料到这一点,为了改变自己在中央长心里不好的印象,或者说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这顶帽子,在以后的工作中也不用别人督促,他就会很老实的按照中央的政策办事。只要是他能够把工作做好,穆国兴才不会在意是谁把他提拔上来的呢。
这里面还有个问题,如果穆国兴不考虑陈毅凡的感受,坚持要把刘光磊拿下来,那他与陈毅凡之间就会产生裂痕,虽然穆国兴在这件事情上做得非常正确,但是,对常委之间的团结也是很不利的。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政局稳定的情况下,还是尽量不要再起什么风波为好。
想到这里穆国兴笑了:“毅凡同志,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犯了错误并不可怕,关键是要及时改正错误,我给了石油集团半个月的期限,现在的主动权掌握在他们手里,我现在是观其行啊。”
穆国兴这句话就是在很明确的告诉陈毅凡,如果刘光磊能在半个月之内把这些问题全部解决了,他可以放刘光磊一马,如果他要是置若罔闻,那就不能怪穆国兴不客气了。
“我相信刘光磊投资还是有这种政治敏感度的,石油集团也是集体领导,像这种重大的经营决策,恐怕也不是刘光磊一个人就能定下来的。刘光磊一时糊涂听从别人错误建议的情况也可能是存在的,给他一个机会吧,咱们以观后效。”
陈毅凡不愧是一个搞政工出身的干部,对于错综复杂的人事斗争他可是很有心得的,往往能够通过表面的现象看到问题的实质。比如他现在讲的,刘光磊是一时糊涂听从了别人的建议,这件事情就看得非常准确。
送走了穆国兴,陈毅凡琢磨了一下,打通了刘光磊的电话:“光磊啊,你实事求是的告诉我,你们采取的控制燃油销售,要挟中央同意你们涨价的馊主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别人向你建议的?”
听到老领导的问话,陈毅凡也意识到坏事了,看来老领导没有做通七号长的工作,否则的话他不会说出馊主意这三个字来。
“长,我们并没有控制燃油的销售,而确实是因为国际市场的原油价格太高了,炼油厂没有生产的积极xìng。我们的意思就是想让中央考虑到石油集团的实际情况,统一调整一下燃油的销售价格,以利于我们能够顺利的完成中央jiao给我们的利润计划。这也是在党组会议上大家一致的意见。至于这个建议嘛,则是由张斌同志提出来的。”
“胡闹,你是石油集团的总裁,虽然管理着一个国有企业,但也要有一点政治敏感度嘛。你每年完成三千多亿的利润是不是感到很满足啊,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除了政策的扶持之外,你不仅一分钱的利润没有,每年至少还要亏损一千个亿,你们搞的这些小动作,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你可不要忘了七号是干什么的,你们搞的这些小把戏能够逃得过他的眼睛吗?”
刘光磊一吭也不敢吭,任凭着陈毅凡的批评:“中央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就是让你好好的替国家管理好这个企业,国有企业不仅有向国家缴纳税金和利润的义务,更肩负着保障功能。去年你们在对待北疆炼油集团那件事情上就做的很不对,虽然主要责任不应该由你承担,但你起码也应该从中接受一点教训吧。”
陈毅凡做了几下深呼吸,努力使自己讲话的口气平稳下来:“七号给了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在保证完成全年利润指标的同时,必须要满足社会对燃油的需求,而且还要把燃油的价格降下来。如果你们办不到这一点,那就集体向中央的请辞吧,今后你再有什么事情的话,也不要向我汇报了。”
咣当一声,刘光磊听到老领导把电话挂了,他知道老领导这次是真的怒了。刘光磊跟了陈毅凡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到陈毅凡这么严肃的批评过一个人。刘光磊也很清楚,如果半个月之内做不到的话,中央对石油集团的领导班子肯定是要进行调整的。
这里面的原因也很清楚,石油集团已经连续两次触怒七号长,而刘光磊也知道,只要是七号长想拿下他们这些人的帽子,那绝对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陈毅凡刚才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如果刘光磊不能按时完成任务,以后再有什么事情就不让刘光磊去找他了,这就意味着陈毅凡这次为刘光磊争取了时间,以后是再也不会保他了。
刘光磊在紧张的思考着,平日里坐着很舒服的椅子,此时感到是这么的不舒服。一连调整了几个姿势,刘光磊最后索xìng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起了步。
刘光磊此刻意识到问题严重了,听了张斌的建议,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通过石油集团前任老总陈明初的下台,刘光磊就隐隐的感觉到,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现在看来,这个搞鬼的人有可能就是人称赛诸葛的张斌。
“班子里有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早晚会出大事的。”刘光磊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要想个办法了。”
VIp 两千七百三十四章权力的博弈
把一系列的问题穿起来想了想,刘光磊越感到张斌的可怕。他先是鼓动石油集团前任老总陈明初打压北疆炼油企业,这才惹怒了七号长把陈明初给拿了下去,致使石油集团的领导班子来了一个大洗牌。
刘光磊主持了石油集团工作之后,张斌这个当时的第三副总也顺理成章的升为常务副总,现在张斌又鼓动刘光磊控制燃油销售,要挟中央同意燃油涨价,表面上是为了石油集团能完成国家下达的利润指标,而实际上还是想激怒中央拿下刘光磊,他能取而代之。
正在刘光磊琢磨的时候,秘书敲门走了进来:“刘总,改委办公厅来电话,第一副主任刘向东同志,今天下午三点钟约谈石油集团主要负责人。主要内容就是降低燃油价格,保障供应。”
前两次改委打电话都是指名道姓的约谈刘光磊,但这一次却换了一种说法:约谈主要负责人。别看这个小小的差距,但其中的含义却非同寻常。你刘光磊没有时间去,其他的领导总有时间去的吧,如果刘光磊再不去的话,可就别怪我改委越过你找其他人谈了。
改委这样做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告诉刘光磊,石油集团是国有企业,不是你刘光磊自己家里的,没有你刘光磊石油集团照样也能执行中央的方针政策。
“请回复改委办公厅,下午三点钟我准时到改委。”
国家改委号称华夏第一衙门,其权力之大,影响力之广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主要职责是拟订并组织实施国民经济和社会展战略、展规划;研究分析国内外经济形势和展情况,进行宏观经济的预测、预警;汇总和分析财政、金融等方面的情况,参与制定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拟订并组织实施产业政策和价格政策;研究经济体制改革和对外开放的重大问题,组织拟订综合xìng经济体制改革方案等,其职能涵盖固定资产投资、产业结构、区域经济展、国内外市场状况,使经济和社会协调展,推进可持续展战略,促进就业,调整收入分配,制定相应的行政法规和规章等。
正因为如此,各省市到这里来跑项目的政fǔ高官络绎不绝,如果你看到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在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的簇拥下,昂阔步的走在前面,你千万可不要感到奇怪,因为这个年轻人有可能就是改委的哪一个处的处长,或者是司局长,而他身后的那些老头子就是来求他办事的外地官员。
在官场里等级森严,在任何地方级别的差距都会被体现的淋漓尽致,但是在改委就不同了。下面省市再大的官员到了这里也必须放低姿态,有时候下面一个副省级的官员,要想见到改委的一个司长也得费尽心思找门路,甚至还要等上好几天。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人生畏的大衙门,他的权威却在最近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原因就是改委的第一副主任刘向东,先后两次约谈石油集团的总裁刘光磊,不仅没能够缓解日益严重的油荒,反而油荒的趋势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正因为如此,外国一份非常有影响力的媒体才说道:华夏改委的权威在有着深厚背景的国有企业面前,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石油集团手中的权力甚至已经越了国家改委。
文章中还写道:按照华夏独特的政治体制,他们的国有企业负责人也同样有行政级别,石油集团的总裁和省委书记省长是平级的,同属于省部级干部,像石油集团其实就是由当年的石油部改制而来的。
再如一些生产石油的城市,石油公司的老总就是当地的市委书记或者市长,与政fǔ的行政权力混为一体。作为企业,石油巨头虽然没有定价权,但有定量权,改委搞行政命令要求降价,他们就会消极抵制,用限量的策略来对抗。这一切都源自于华夏对石油行业的寡头垄断政策和政企不分的权力制度。
对于外国媒体的这个评论是否正确,现在还不能妄加评论,但有一点是大家都能看明白的,那就是石油集团现在根本就不买改委的账,而改委也对石油集团是毫无办法。
事实果真如此吗?这些西方媒体和华夏的普通民众又怎么能知道这背后的权力博弈,作为他们是永远也不会懂得政治的奥妙之处。
作为石油集团的总裁,刘光磊到改委可以说是一件平常事,在这里他不用像其他的省部级官员那样,为了要见到哪一位司局长而排队等候,就是见到一些副主任甚至主任也很平常的事情。甚至有的时候改委的这些领导们要想见到刘光磊也不容易,刘向东不就是吃了刘光磊一次闭门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