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壽命,我泡在水裡就能變強 第112章

作者:无双巨龙

  之前,在膜宇宙中,無論是風、火、水、地面、牆壁、天空等一切有形有質的東西,其“物質性”本身,就是阻擋人類直接觀測體宇宙的帷幕。

  但現在“膜”被吹透明瞭。

  所以,膜上的一切也都變得透明瞭!

  指揮中心內,不,現在不能說是指揮中心了,因為指揮中心也透明瞭。

  趙駿眼前驟然一變,發現自己處在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中。

  他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他所看到的一切。

  這裡恢弘、浩瀚,超越了一切人類的想象,放眼望去,是無窮無盡的,不可思議的景觀!

  難以想象的幾何結構在無限遠處自我構建又坍塌,他看到了力的脈絡,看到了資訊的洪流,看到了不斷創生與湮滅的奇點……

  不過,他現在的狀態,跟當初江起意識體完全進入體宇宙還不一樣。

  現在,趙駿、指揮中心所有人、山谷中一萬名顯能者,都還在膜上,並沒有真正意義上進入體宇宙。

  震撼中,趙駿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趙駿將軍,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趙駿四處張望:“嚴新教授?你在哪兒?”

  嚴新道:

  “趙駿將軍,不要試圖找我,我就在你身邊,不過我現在變得透明瞭,或者說,我們都變得透明瞭,你不妨低頭看看。”

  “低頭?”

  產生這個意識的瞬間,趙駿低頭看去,卻發現自己身體應該所在的位置空無一物,只有恢弘浩瀚的體宇宙景觀。

  他想抬起手來,卻也完全感覺不到手。

  或者是,不只是手,組成他的一切他都感受不到了

  這是一種極其詭異的體驗,他能看到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卻完全感知不到自身物質身體的存在,像一個被固定在特定座標上的“視角”。

  嚴新道:

  “趙駿將軍,你沒有發現嗎?你剛才跟我交流用的不是聲音,而是意識。”

  趙駿回想了一下,發現的確如此。

  他剛才的回應,都是直接以思維的形式傳遞出去的,完全沒有經過任何的發聲過程。

  此刻,趙駿心中有著無限疑問,但他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好在,嚴新善解人意,替他問了出來:

  “趙駿將軍,你之前是不是認為,膜透明瞭,是天空變得透明瞭,我們抬起頭來,就能看到體宇宙的場景?就像開啟天窗看到星空?”

  趙駿“點了點頭”,道:

  “是的,嚴教授,我之前的確是是這樣的想的。”

  嚴新道:

  “這可以理解,你之所以這麼認為,是因為你潛意識裡覺得‘膜’在包裹著我們,是一個容器。

  但實際上不然,我們就像是螞蟻一樣,生活在這個膜的表面,膜就像一個 宇宙畫布,承載著我們的整個四維時空和其中的所有物質。

  所以,膜透明,不是單一地發生在我們上面,不是隻發生在天空。

  膜——無處不在!

  我們呼吸的空氣、腳下的土地、看到的星空,以及我們的身體,都是由存在於這個“膜”上的基本粒子構成的,膜透明瞭,我們這些附著於膜上的存在,於是也變得透明瞭。

  我們不是被從某個房子裡放出來看到了外面,而是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外面。”

  趙駿理解了:“那我們現在是什麼狀態?我們還存在嗎?”

  嚴新道:

  “我們當然存在!我們的物質基礎依然穩定地依附在膜上,我們現在,更像是一個被固定在上的高維視角。

  因為膜的透明,我們失去了在膜上感知自身物質形態的參照系,在這種特殊狀態下,我們的意識也擺脫了肉身的部分束縛,能夠直接交流了。”

  趙駿:“這種狀態會持續多久?”

  “不知道,但你不覺,我們強行從狹小的膜內,撬開了一道縫隙,窺見了無限浩瀚的體外,很感動嗎?”

  嚴新用夢囈般的聲音道:

  “原來,世界這麼大!”

第101章 準備好震驚世界了嗎?

  “膜透明,是這樣的嗎?”

  “果然,不如直接進入體宇宙看得真切。”

  此時,江起也在透明的狀態下,變成了一個單純的視角,他感受著這種體驗,心裡道:

  “不過,雖然這種狀態看不夠真切,但不會被體宇宙的原始資訊同化和沖垮意志,對一般人來說,是一種相對安全的觀察方式。”

  他計算著:

  “這個狀態,整個膜透明的過程,大概還能持續個一分鐘,一分鐘後,現實就會癒合,膜就會自動恢復,不過這個時間也夠了。”

  想到這裡,江起不再關注眼前的景象,而是在腦海裡觀想起來,不過,他這次觀想不是海眼歸墟紋,而是天河旋渦紋。

  洛圭上一共有7個紋刻。

  分別是正面的天河旋渦紋,牌身的水神御龍圖,底部的歸墟海眼紋,以及背面的四瀆神獸紋:龍首鼉身、蛇頸魚尾、青鸞銜珠、玄龜負碑。

  上次,江起觀想了海眼歸墟紋,獲得了三個異能。

  江起猜測,洛圭上的紋刻越是複雜,獲得的能力就越強。

  而所有紋刻中,就海眼歸墟紋的最簡單,但即便是最簡單的海眼歸墟紋也讓他獲得了堪比B級顯能者的能力,甚至還一舉反殺了一個A-級的空間系顯能者。

  那比它更復雜、意象更磅礴的天河旋渦紋,能獲得什麼能力?

  甚至於,結構繁複的四瀆神獸紋,以及最核心、統御一切的水神御龍圖能獲得什麼能力?

  會達到A級,或者S級的水準嗎?

  即便一向心性冷靜的江起,也不由得期待起來。

  很快,有著上次的經驗,江起很快就完成了觀想,並進入了零唯狀態。

  他睜開了“眼睛”,再次看見了“膜”,以及組成“膜”的“線”。

  他就像是一個被困在蛛網上的蟲子。

  不過跟上次相比,因為此時膜處於被極度拉伸的狀態,所以這些線稀疏了很多,阻力也小了很多。

  江起用手腳撥開這些線,雖然還是非常艱難,但已經比上次輕鬆了多了,這時,江起忽然想到,他這樣算不算利用了一萬名顯能者,降低了自己進入體宇宙的難度?

  但很快,他就拋棄了這個不值一哂的念頭。

  我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肯定是體宇宙導致的。

  他心安理得,繼續專注於穿透膜。

  某個時刻,前方的阻力陡然一空!

  熟悉的、彷彿掙脫了所有束縛的升維感和資訊洪流席捲而來。

  江起的意識體再次進入了宇宙奧秘的終極之地,這次,他目標更明確,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開始觀想天河旋渦紋。

  很快,被引動的蜷縮維度順著觀想連結,朝著他的意識體而來。

  但當蜷縮維度剛觸碰到他的意識體時,江起清晰的意識到不對!

  承載不了!

  “原來如此。”,江起想明白了,“意識體的強度,是承載更高維度力量的基石,我現在的意識體強度太低了,無法承載更多。”

  這樣一想,所有的事情就都說通得了。

  所謂的γ波強度,實際上就是意識體的強度,為什麼都是獲得花,有的人只有C級,而有的人卻能達到 S級,甚至還有人根本無法承接花?

  就是因為個人的意識體強度不同。

  意識體強度不同,被花開發的程度就不同。

  想明白這一點,江起非但沒有沮喪,反而明確了前進方向,因為他是可以透過洛圭提升自己意識體強度的,對應的應該是“精神”的屬性點。

  江起當機立斷,立刻中斷了觀想過程。

  此時,意識體傳來陣陣虛弱感,江起知道,雖然他才進入了體宇宙一會兒,但意識體已經有所受損了,該回去了。

  這個念頭一襲來,江起的意識體便瞬間下墜、迴歸,又回到了之前那種單純的視角的狀態。

  然後他開始靜靜等待膜透明結束。

  過了大概十幾秒,膜透明結束了。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過程。

  只見,天空、大地,從視線邊緣,開始有序地迴歸。

  萬事萬物重新進入了人的眼睛中,戈壁灘的黃褐色、山岩的青灰色、金屬平臺的銀灰色,各種具體的色彩如潮水般湧回,覆蓋了原本抽象的體宇宙景觀。

  同時,聲音、視覺、觸覺、痛覺等感知也如接通的訊號,迴歸到每一個人的感知中。

  再接著,所有異常的物理現象開始退潮。

  所有漂浮在空中的人、裝置、岩石、湖水,緩緩下降,最終穩穩地落回地面

  流淌的牆壁迅速固化,爆裂的等離子球瞬間消散,空氣不再閃爍異常的輝光,恢復了正常的透明。

  最後,是時空的“撫平”。

  無處不在的空間漣漪、視覺扭曲,如同被一個巨大的熨斗熨過,迅速平復。

  宏觀的量子隧穿現象戛然而止,重疊在一起的人體幻影徹底分開,每個人都恢復了獨立而穩定的物質形態。

  世界,又成了原本的那個世界。

  但是已經造成的破壞並不會隨著膜的復原而消失。

  此時的基地中,除了人類之外,萬物禁絕,樹木、微生物、昆蟲,都在第二階段物理規律失效的衝擊下徹底死亡了。

  山、建築、載具...所有的固體,像是被某種力量活化了,變成了肆意扭曲、流淌、拉伸或螺旋狀的狀態,十分詭異。

  並且部分實驗區域留下了永久的改變。

  如一片區域的時空結構變得格外脆弱,空間出現了畸變;另一片區域則出現了重力倒置,還有一些區域物理常數都發生了變化。

  “結束了?”,嚴新目光失焦,顫抖地道。

  他還沒有從剛剛體宇宙的景觀中迴歸神來。

  他覺得剛才的一切太短了,他遠遠沒有看夠!

  對於一個將畢生奉獻給物理的學者來說,短短的一分鐘,就像一個即將渴死的人,只被允許喝了一口水,還沒有解渴,就結束了!

  此刻,莫大的失落感襲來,讓他產生了一種近乎生理性上的空虛。

  “怎麼、怎麼能就這樣結束了啊...”

  與此同時,指揮中心的其他學者,也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中,他們有的熱淚盈眶,身體都在顫抖;有的狂熱地抓著頭髮,激動的手舞足蹈、有的雙目失神,彷彿被擊碎了認知;有的又哭又笑,狀若癲狂。

  “我看到了,我終於看到了哈哈哈,這不是猜想,這是世界的真相!”

  “我們人類一直都在井底!”

  “錯了!錯了!我三十年的研究全錯了!”

  “那是一切的理論、一切的認知、一切的開啟、一切的結束的起源之地!”

  “哈哈哈哈,我這一輩子值了啊!”

  “他是對的!他是對的!我們見證了歷史!不,我們超越了歷史!”

  “我悟了!我悟了!”

  “我們成功了!!!”

  此時,趙駿眼神空洞,他反覆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周圍如同被肆意揉捏過的裝置,產生了一種巨大的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