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中土块
就比如說,那時棋手還沒能意識到厚薄倒置,而如今棋手們都已經意識到了,光這一點,就足以讓所有棋手的水平上漲一段不止。
俞邵都能非常清晰的感知到,整個棋壇的平均水平,全都在以驚人的速度不斷提高。
最開始他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後來轉念想想,這個世界圍棋作為第一大棋類邉樱迨直戎笆蓝嗔耸恫恢唬瑯I餘棋手更是萬倍,於是也就釋然了。
因為俞邵近期沒有和莊未生下過一盤棋,所以對於莊未生如今的棋力,他完全一無所知,只是青年比當時的莊未生要強是肯定的。
“不僅日本、還有朝韓,據說歐洲各國以及北美的棋手,也不容小覷,甚至,就連曾經和我交過手的國內棋手,也都不能以曾經的眼光去看。”
俞邵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目光閃爍。
“看來這一次世界賽,會比我預想中還要有意思的多。”
咚咚!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這個點了是誰來?”
俞邵有些詫異,很快就收斂了心神,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伸手開啟了房門,只見鄭勤哭喪著臉,正站在門口。
“你怎麼過來了?”
俞邵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納悶道。
雖然棋院給棋手們都安排了相似的住處,但是這些住處並不在一起,甚至有些相隔還挺遠,鄭勤住的地方雖然距離他沒那麼遠,但也有一公里了。
“緊張啊。”
鄭勤苦笑了一聲,走進屋內,說道:“一想到要參加世界賽了,心臟就砰砰跳個不停。”
“你也是參加了那麼多比賽的老將,怎麼還緊張成這個樣子?”俞邵一邊關門,一邊笑著說道。
“世界賽能一樣?”
鄭勤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開口道:“世界賽的成績,才是所有職業棋手水平真正的證明,是所有棋手都夢寐以求的舞臺。”
“不管國內下成什麼樣,世界賽強才是真的強,哪怕國內成績再差,但是隻要世界賽發揮好,那麼國內的成績全部可以不做數。”
說到這裡,鄭勤頓了頓,然後又道:“你猜我路上看到誰了?”
“誰?”
俞邵有些好奇,問道。
“安弘石老師!雖然早知道安弘石老師參賽了,但是真的看到安弘石老師,還是莫名有股壓力。”
鄭勤齜牙咧嘴道:“我是沒想到,我有朝一日,居然真的有機會在賽場上,以分先和安弘石老師較量,如果真遇到了,我都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
“肯定是高興啊?”
俞邵聞言笑了笑,說道:“你這個心態可不行,佩服一個人也得有個限度,否則你永遠也贏不了他。”
“嘖,我也知道啊。”
鄭勤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但是那是安弘石老師,可以說是所有棋手畢生的目標啊。”
俞邵笑了笑,問道:“所以你來這裡,是想……?”
“下棋吧,超快棋。”
鄭勤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俞邵,一臉鄭重道:“後天比賽就開始了,在這段時間,我想盡可能提升自己,能提升一點是一點,超快棋能錘鍊對勝負的感覺。”
“我……無論如何,都想盡可能在世界賽上,撐的更久一點。”
俞邵望著鄭勤,看到鄭勤眼中那充滿鬥志又難掩緊張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好。”
很快,二人就坐到了棋盤對面,猜完先後,就開始下起棋來。
“世界賽!”
想到這三個字,鄭勤眼神變得銳利了一分,夾出棋子,飛快落棋子!
噠!
清脆的落子之聲,迴盪於房間內!
第441章 龍蛇起陸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逝。
舉辦鳳凰杯世界賽的酒店之外,已經密密麻麻停滿了車輛,哪怕在酒店外,來往行人都是人頭攢動,川流不息。
幾輛加長黑色轎車,在酒店外的露天停車場停下,緊接著車門開啟,一群身穿正裝、金髮藍眸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向酒店內走去。
“法國的參賽棋手到了!”
這一幕立刻被不少人注意到,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一群媒體立刻扛著攝像機,將鏡頭對準了從車門走出的一行人,然後不斷按動快門。
這樣的一幕幕,不斷髮生在停車場外。
美國、英國、俄羅斯……
“這是你第一次報道世界賽吧?”
一個記者一邊舉著單反拍照,一邊笑著問身旁的攝像師搭檔。
“對。”
攝像師是個年輕的青年,他臉部有些微紅,有些激動的點了點頭,說道:“真是難以想象,那些之前只在書裡見過的名字,如今卻齊集一堂了!“
“哈哈哈,要不然說是世界賽呢?”
記者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叔,他笑了兩聲,望著不遠處西班牙的參賽選手的背影,有些感慨道:“被譽為‘西班牙公牛’的阿爾瓦羅十段,五年前的世界賽上,也是打出了赫赫威名,不知道今年成績如何。”
就在這時,又有幾輛車先後駛進停車場,緊接著車門開啟,一群年齡不一的職業棋手紛紛下車。
“日本隊!”
看到下車的職業棋手,守在停車場的媒體眼睛頓時亮起,一眾日本棋手立刻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雖然各國都不乏強手,但是往年最受矚目的,始終是日韓兩國。
特別是這次世界賽,安弘石休息兩年後再次參賽,日本的荒木野則是時隔十年復出,這兩件事可以說引起了全網的熱議。
雖然參賽的日本棋手,幾乎每個都是所有人耳熟能詳的重量級棋手,但是所有媒體人幾乎無一例外,全都將鏡頭中心對準了人群之中,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男人沉默著向前比賽會場走去,雖然站在人群中,不過卻似乎和周圍其他人格格不入,有些孤僻。
他身形瘦削,但是眼睛似鷹一般,非常凌厲,極具侵略性和壓迫感,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荒木野老師!”
青年攝像師表情漲紅一片,對身旁的搭檔道:“雖然知道荒木野老師復出了,但是真的看到荒木野老師,心裡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是啊。”
記者大叔望著向比賽會場走去的荒木野,年輕時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道:“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看到荒木野老師,出現在賽場上……”
他不由得有些感慨:“當年荒木野老師和安弘石老師雙雄相爭的一幕,彷彿還歷歷在目。”
“所以李叔你來說,是爺青回是吧?”
青年攝像師有些好奇,笑著問道:“不過我那個時候還小,對於荒木野老師和安弘石老師那段爭鋒的故事,雖然有些瞭解,但並不多。”
“對於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當初荒木野老師和安弘石老師,就像是現在蘇以明和俞邵一樣。”
記者大叔笑了笑,有些緬懷道:“荒木野老師,是對陣安弘石老師時,勝率最高的棋手。”
“可是,戲劇性的是,雖然荒木野老師是對陣安弘石老師勝率最高的棋手,偏偏荒木野老師在番棋中,從來沒有贏過安弘石老師一次。”
記者大叔嘆了口氣,說道:“這也是我們這一代所有棋迷的意難平。”
青年聞言笑了笑,說道:“說不定今年就如願以償了呢?”
“哪有那麼簡單?”
記者大叔翻了個白眼,雖然他經歷過荒木野和安弘石爭雄的那段時間,但是,連他都不看好荒木野。
“荒木野老師都多久沒比賽了?雖然沒有退出棋壇,不過轉型到了幕後,水平肯定也大不如前,而安弘石老師可是一直活躍在賽場上。”
“而且,要打到番棋,就得打到決賽,所以你難道希望沒有一箇中國棋手打入決賽?”
聽到這話,青年立刻如撥浪鼓一般搖了搖頭,連忙道:“別別別,那還是算了,別如願以償了。”
“你小子。”
記者大叔笑了笑,說著也有些納悶了起來:“也不知道荒木野老師為什麼要復出,功成身退也挺好啊?”
就在日本棋手們即將走進酒店之時,又有幾輛車駛進停車場停下,緊接著,俞邵一行人便從車上走了下來,頓時再度吸引了全場媒體的目光。
“中國的參賽選手到了!”
一眾日本棋手見狀,也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向著俞邵等人望去,特別是一個年輕的黑髮青年和一個長相秀麗的女孩,更是緊緊盯著俞邵。
“還真是荒木野老師。”
俞邵剛一下車,身旁的鄭勤便注意到了荒木野,低聲對俞邵說道。
“哪?”
俞邵有些好奇,問道。
“那邊。”
鄭勤朝著荒木野的方向弩了駑嘴。
俞邵順著鄭勤示意的方向望去,立刻便看到了人群之中的荒木野,然後便發現荒木野也正向他投來了視線。
俞邵有些愕然,遲疑了一下,對著荒木野遙遙點了點頭,正準備收回目光之時,卻又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個熟人。
東山燻看了看俞邵,又看了看蘇以明,表情變得無比鄭重。
“本因坊信合老師、木村吾老師、佐藤健碁聖、石天紀雄王座、藤原基老師……”
一旁,鄭勤對著不遠處一眾日本棋手如數家珍,最後有些頹唐的嘆了口氣:“仙之人兮列如麻啊!”
俞邵也順著鄭勤的視線,朝著一眾棋手望去。
最左邊的是一個穿著筆挺西裝,面容俊朗,目光炯炯的中年男人。
本因坊信合,目前日本棋壇平均勝率最高的棋手!
而在本因坊信合身旁,站是一個黑髮茂密,眼睛細長,四十歲左右的微胖男人。
木村吾,東山燻的老師,也是當年無數次將安弘石逼入絕境,被譽為“無冕的冠軍”,目前持有十段頭銜!
而在木村吾身旁,則是一個表情冷峻,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有種不怒自威之感的中年男人。
石天紀雄王座,在世界賽上對陣中國棋手勝率最高,素有“華夏苦手”之稱,曾讓無數中國棋手灑血於棋盤。
……
這一個又一個的名字,背後都代表著一段圍棋的傳奇,都有不只五盤的名局為之棋力背書!
“說的好像跟你有關係一樣。”
聽到這話,樂昊強忍不住吐槽道:“那些你不知道名字的才和你有關。”
“什麼意思?東山燻我也知道名字啊,難道東山燻和我無關?”鄭勤一下子急眼了。
“你覺得你是東山燻的對手?”
樂昊強悠悠道:“你確定?”
鄭勤瞪大眼睛,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了。
確實,東山燻雖然沒有頭銜,但是在中日韓團體賽上,東山燻下出來的棋,恐怕換個頭銜持有者都不一定有東山燻下出來的好。
他捫心自問,如果他和東山燻對上,他勝率並不大。
“走吧。”
就在這時,莊未生望著前方不遠處的日本隊,開口道:“既然門口遇到了,就上去打個招呼。”
說完,莊未生就向著日本隊走去,其他人也立刻跟在了莊未生身後。
很快,一行人便隨著莊未生,來到了日本隊跟前停下。
“真是好久不見了,荒木野老師。”
莊未生望著荒木野,眼神略微有一些複雜,開口笑道:“沒想到居然還能在比賽會場遇到,本來以為都沒機會了。”
聽到莊未生的話,荒木野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道:“我也沒想到,居然還有在比賽會場遇到你的那一天。”
聽到這一番話,俞邵和蘇以明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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