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中土块
俞邵聞言,不禁微微一怔。
將這一次對局,辦成比賽?
俞邵想了想後,開口說道:“我是沒問題,其實獎金還再其次,我有件事正想問您。”
電話那頭的馬正宇有些疑惑:“有件事要問我?什麼事?”
“這盤棋,能決定頭銜的歸屬麼?”俞邵想了想,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電弧那頭的馬正宇明顯懵了,許久都沒說出一句話,好半天之後,才難以置信的失聲喊道:“啥?決定頭銜?!”
“對。”
俞邵對著電話解釋道:“當時蘇以明跟我說,等我們都拿到頭銜再下一盤棋,這一盤棋,將決定彼此頭銜的歸屬。”
“開什麼玩笑?不可能的!”
馬正宇一下子急了,立刻說道:“那可是頭銜,怎麼能透過一場私下對局決定歸屬?都是得從預選賽一路打到挑戰賽,最後以番棋決出頭銜歸屬,哪裡能這麼兒戲?!”
“不行麼?”
俞邵想了想,問道:“頭銜拿到了之後就是自己的,自己既然願意,為什麼不行?我記得之前有頭銜持有者退役,導致頭銜空缺的例子吧?”
“呃。”
馬正宇一時語塞,好久之後才說道:“你也說了,那是退役,退役是退役……”
說到這裡,馬正宇一下子又不知道怎麼說了。
確實,曾經有頭銜持有者退役,導致頭銜空缺的例子,但是那是退役,他做夢都沒想過,有棋手居然會以頭銜為注,去下一盤棋啊!
“沒有權威性!”
馬正宇想了好半天,才想到理由,立刻說道:“如果都這麼做了,那頭銜不亂套了?”
“你要知道,頭銜是所有棋手畢生的追求,因此頭銜的易主,必須要足夠權威,要讓人信服!比如頭銜戰!哪裡能說給其他人就給其他人?”
俞邵想了想,問道:“棋院方面不是說辦成比賽麼?既然不是私下約的對局,而是棋院方面舉辦的比賽,不是正好就有足夠的權威性了?”
聽到這話,馬正宇頓時啞口無言、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好像……是啊。
私下的對局自然無法決定頭銜的歸屬,頭銜是神聖的,不容如此兒戲,但是如果辦成比賽,那就不一樣了,足夠權威,也足夠讓人信服。
但是,如果真的要以這盤棋,決定頭銜的歸屬,這個比賽,未免又有點過於盛大了!
“你等等……”
馬正宇遲疑了片刻,開口說道:“這件事有些太大了,我得和其他棋院一起討論一下,稍後給你答覆。”
“行。”
俞邵點了點頭,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開始繼續打譜覆盤。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到了晚上九點左右,手機鈴聲終於再次響起。
“丁零零!”
俞邵看了一眼來電人的名字,很快便接通了電話。
“俞邵,我們討論過了。”
電話一接通,馬正宇便開門見山的說道:“頭銜的更易,不能這麼簡單,以這盤棋決定頭銜的歸屬,是不行的。”
“還是不行麼?”
得到這個答覆,俞邵倒也沒有太過失望,其實究竟能不能以這一局棋,決定頭銜的歸屬,他不太在意。
只是蘇以明之前這麼說了,所以他順便問一問而已。
“你應該知道,圍棋是有很多不確定性的,一盤棋的勝負,無法令人信服,誰都可能被意外的狂風吹倒,強者不一定是勝者。”
馬正宇繼續說道:“正因如此,頭銜的歸屬,或者重大比賽,往往都是以番棋的形式決出勝者。”
“所以——”
馬正宇突然話鋒一轉,開口說道:“兩盤棋。”
俞邵愣了愣,問道:“兩盤棋?”
“對,兩盤棋,我們棋院方面討論後的結果是,如果要決定頭銜歸屬,一盤棋不行,至少得下兩盤棋。”
馬正宇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如果一勝一負,頭銜不變。”
“唯有兩戰全勝,才能贏得頭銜。”
“我剛才已經打電話問過蘇以明瞭,他同意了,你呢?”
聽到這話,俞邵望向面前密密麻麻擺滿棋子、局勢錯綜複雜的棋盤,緩緩開口說道:“好,那麼,就兩盤棋吧。”
得到俞邵的答覆後,馬正宇如釋重負的鬆一口氣,開口道:“那就這麼決定了,雙子杯將會在七天後舉行,我們棋院今晚也會發布公告。”
說著,馬正宇的語氣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
“俞邵,我們所有人都期待著你們的對局!”
“今晚公告發布後,恐怕會棋壇震動。”
“我相信,這兩盤棋,會讓我們所有人畢生難忘!”
……
……
朝韓,首爾。
一間小公寓內,一群青年圍著棋盤,不斷拆棋覆盤。
“真是難以置信,不僅俞邵擊敗了蔣昌東老師拿下國手頭銜,蘇以明也擊敗了傅書楠老師,拿下了大棋士頭銜,甚至還是三連勝。”
有人臉上難掩震撼之色,開口道:“那可是蔣昌東和傅書楠啊!”
“是啊,俞邵和蘇以明強歸強,但是他們真的能在番棋中先後擊敗蔣昌東老師和傅書楠老師,還是出乎了我的預料。”
一個面容清瘦的青年搖了搖頭,說道:“傅書楠老師和蔣昌東老師這兩年狀態都出奇好,在世界賽上屢弈佳局。”
“之前蔣昌東老師先擊敗金炳秀九段,又擊敗全安宇國手,搞得咱們棋院壓力很大,誰能想到他們居然都丟掉了頭銜。”
眾人望著面前這盤下午剛剛弈出的大棋士戰第三戰,心裡全都無法平靜,又震撼又難以置信。
要知道,番棋和普通比賽是截然不同的。
番棋是棋手之間綜合素質的較量,在普通比賽贏下來,或許有邭獬煞郑窃诜逯汹A下來,就絕不是邭饬恕�
有一句話是,能贏安弘石一盤棋,那麼他就是頂尖棋手,如果能在番棋上贏安弘石,那麼就是超一流棋手。
安弘石在普通比賽中,輸的不多,但也不算太少,而在番棋上,安弘石如果輸了,那都是可以上新聞頭條的!
“已經到夏天了,世界賽又要接踵而至,今年恐怕會相當艱難。”不知道是誰,突然開口道。
眾人聞言,表情都有些沉重,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
蔣昌東和傅書楠,那可都是縱橫世界棋壇的強手了,而且還不止強了一天兩天,而是在世界棋壇頂端壓了許多許多年。
但就是這樣兩個人,竟然雙雙在國內頭銜戰落敗,番棋上輸給了兩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棋手,實在令人震驚。
“對了,聽說蘇以明和俞邵之間還有一盤棋。”
人群之中,一個高瘦的青年突然開口,打破了有些沉重的氣氛,說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也看過這個報道,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值得期待,不過他們好像之間沒有比賽吧?或許是私下約的棋局?”
清瘦青年點了點頭,拿出手機,開口說道:“我查一下。”
突然,清瘦青年望著手機,一下子愣住。
下一刻,他的眼睛一點一點瞪大了!
“怎麼了?”
有人注意到了清瘦青年表情的變化,有些奇怪的問道。
“七天後……雙子杯。”
清瘦青年緊緊盯著手機螢幕,難以置信的開口道:“蘇以明,對,俞邵。”
“他們,將以兩盤棋,決定彼此頭銜的歸屬!”
聽到這話,頓時所有人都彷彿被定在了原地,緊接著,他們的眼睛也都不受控制的緩緩瞪大了!
蘇以明和俞邵,剛剛先後擊敗了蔣昌東和傅書楠,拿到了頭銜,而如今,二人竟然要以頭銜為注,來決一勝負?!
他們,又將下出怎樣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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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世界鳴動!
日本,東京,一間幽靜的棋室內。
東山燻跪坐在棋盤前,望著面前的棋局,片刻後,搖了搖頭,抓出兩顆白子放在棋盤上,開口說道:“我輸了。”
“你這裡下的其實不錯。”
見東山燻投子,坐在東山燻對面的微胖男人臉微微皺眉,一手拿著摺扇,一手擺動著棋子,說道:“不過,你始終不夠果斷。”
東山燻表情有些黯然,低頭說道:“是老師下的太好了,我沒找到任何機會。”
“這可不是理由。”
微胖男人從棋盤上收回視線,望向這個自己最得意的學生,面露不愉之色,說道:“輸了怎麼能怪是對手太強?只能怪自己太弱才對!”
“這兩句話,乍聽起來意思是相同的,但是深層次的含義卻截然不同!”
“前者是逃避,後者卻是挑戰!”
“身為一個棋士,怎麼能說出對手太強所以我輸了這種話?”
聽到老師的斥責,東山燻低著頭,不敢有半點反駁。
看著裝啞巴的東山燻,微胖男人眉頭越皺越緊,許久後再次開口道:“東山,我雖然學生很多,但是,在那麼多學生中,你是我最看重的那個。”
“我一直相信你,相信你未來能接替我的位置,相信你未來能超越我,甚至相信你最後能頂替安弘石的位置,帶領日本圍棋走上頂端。”
“我之所以這麼看重你,不僅僅只是天賦,更重要的是,你發自內心的熱愛圍棋,願意一生投身於此,即便遇到強手,也決不退縮。”
微胖男人望著東山燻,問道:“可是現在,你是怎麼了?”
東山燻低著頭,張了張嘴,但好久都沒能吐出一個字。
“自從中日韓團體賽後,你就一蹶不振,很多人都對你很失望。”微胖男人用摺扇敲了敲棋盤,開口道:“你,不喜歡下棋了嗎?”
“沒有!”
聽到這話,東山燻立刻抬起頭,矢口否認道:“我想下棋,我想一直一直下下去!一百盤、一千盤、直到生命的盡頭!”
“那麼,你究竟在想什麼?”
微胖男人直視著東山燻,目光銳利,彷彿要將東山燻看透。
“我……”
東山燻嘴唇微動,沉默片刻,才終於開口說道:“我曾經以為,我是有天賦的。”
“十歲定段成為職業棋手,一路二十三連勝,直到遇到了本因坊信合老師,才迎來了首敗。”
“我的目標,一直是立於圍棋界的頂端,成為最強的棋手,帶領日本圍棋,超越朝韓,成為世界第一。”
“一直以來,我都在堅定不移的朝著這個方向前進,無論遇到了怎樣的對手,我都不害怕,因為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我能超越他。”
“我一直以為,只要我一直這麼下下去,一直往前走的話,所有人都會被我甩到身後,身前的人我也一定會追上。”
“只要這麼下去,我就一定能接近這個目標。”
東山燻垂下視線,長髮遮擋住了面部,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可是……我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微胖男人一言不發,望著東山燻。
東山燻拳頭攥的更緊了一分,繼續道:“中日韓團體賽,對我的影響很大。”
“但是,即便輸了,那時我也覺得我未來還能超越。”
“可是,看完了國手戰、大棋士戰……我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了。”
東山燻表情有些迷茫,語氣微弱道:“實在毫無辦法……我……對俞邵、對蘇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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