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中土块
最開始,這一盤棋還只是在國內網際網路上擴散,但是很快就席捲到了國外,並且熱度又開始以驚人的速度,在外網瘋狂攀升!
……
……
夜,江陵,某酒店內。
丁歡望著電腦螢幕,看著螢幕上的圍棋棋譜,緊緊皺著眉頭,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但是稿子卻一點兒也寫不出來。
他負責撰寫這一盤棋局的相關報道,雖然這一盤棋雙方超百目的大對殺,也算是比較精彩,但是他就是毫無感覺。
“唉……明天就要交稿了。”
丁歡抓了抓頭髮,愁眉苦臉的望著電腦螢幕,糾結了半天,還是不知道如何落筆。
叮零零!
很快,丁歡又掏出煙盒,準備再抽一根菸時,放在電腦桌前的手機突然響起。
丁歡揉了揉太陽穴,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打電話來的馬正宇後,原本就一臉苦相,一下子變得更苦了幾分。
“唉……”
丁歡長嘆一口氣,還是接通了電話。
沒等電話那頭的馬正宇說話,丁歡就有氣無力的說道:“快寫完了快寫完了,別催了,還有,生產隊的驢真的比我能歇,我已經——”
電話那頭,馬正宇直接打斷了丁歡的話,情緒有些激動問道:“剛才網上那篇棋譜,你看了沒?”
“網上那篇棋譜?”
聽到馬正宇這話,丁歡一怔,有些納悶:“什麼棋譜?”
“今天俞邵三段和朱心元老師那一盤棋!”馬正宇立刻開口道。
“國手戰上俞邵和朱心元老師那一盤棋?”
丁歡翻了個白眼,埋怨道:“看了啊,你讓我寫那篇報道多好啊,非給我安排這盤棋,不是這盤棋不好,但是我就是——”
丁歡話說到一半,便再次被馬正宇打斷:“我說的不是國手戰那一盤,是他們棋局結束後的第二盤棋!”
“第二盤棋?”
丁歡有些懵:“他們又下了一盤?”
“下了!”
馬正宇語氣有些急切,立馬催促道:“這篇稿子你先別管了,立刻去看那張棋譜,然後連夜把稿子寫出來!”
“不是,馬主席,我雖然是牛馬,但是牛馬不是超人,一篇稿子起碼要寫兩三天時間,一晚上我怎麼寫的出來?”
丁歡一臉莫名其妙,問道:“而且有這麼急嗎?也不是正賽上下的棋,兩個私下下的棋,有什麼寫稿的必要?”
“你看看那一盤棋就知道了!”
馬正宇語氣越來越急切:“熱度太大了!現在全網都已經傳瘋了!”
“我們棋院正要辦《圍棋血淚史》雜誌,第一期雜誌的頭版,就寫這一盤棋!寫好了熱度絕對大的嚇人!”
“所以,丁歡,你一定得好好寫!我是充分的信任你,才把這個艱鉅的任務唯獨交給你!”
丁歡越聽越懵,眨巴眨巴了眼睛,連忙問道:“不是不是,馬主席,我們《圍棋血淚》的第一期雜誌的主機板,不是已經確定好了嗎?”
“不是說第一期用當初本因坊信合和安弘石老師那一盤棋嗎?明天就要定稿了,這個時候臨陣換稿?瘋了吧!”
馬正宇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說道:“你就知道問,我都說了,你去網上搜一下這盤棋的棋譜,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聽到馬正宇這麼說,丁歡雖然滿肚子疑惑,也終於不再繼續追問,將手機開成擴音,然後立刻開始在網上搜尋起關鍵詞。
俞邵、朱心元。
敲下回車鍵!
很快,關於俞邵和朱心元的資訊就彈了出來。
“臥槽!”
看到這兩個關鍵詞的熱度,丁歡整個人都驚了,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熱度排行第九,熱度還在不斷往上飆?這特麼頭銜戰?!”
“我都說了,你看看棋譜就知道了!”馬正宇立刻開口道。
丁歡深吸一口氣,聽馬正宇這麼說,他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立刻開啟熱度最高的帖子,然後點選棋譜連結,開始看了起來。
最開始,丁歡的表情還算平靜,但是看著看著,丁歡的表情便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從平靜,再到困惑、然後又是不解,緊接著,一抹震撼之色,迅速爬上了丁歡的面龐!
“中腹白棋的孤棋竟然變成厚勢,黑棋的外勢變成孤棋,上邊本來單關跳加開花的大模樣不僅蕩然無存,左上三子反而,陷入重圍!”
在多達五十目的巨大差距面前,白棋僅僅二十餘手,便讓楚歌喧唱,版圖變色!
看到這裡之時,丁歡已經理解為什麼這一盤棋,熱度會如此之高了,他看到這裡幾乎忍不住又想要爆一句粗口!
僅僅下到這裡,這一盤棋便足以封神!
白棋這張棋盤之上,上演一出令山河色變,令天下所有棋手竟折腰的華麗表演!
但是,這居然還沒完!
當丁歡見到黑子付出慘痛代價,將白棋鎮壓,可白棋也和黑棋拼了個同歸於盡魚死網破,一大片白棋死子在黑棋大本營裡手牽手掀起暴動的那一刻——
丁歡已經徹底失語了!
這一刻,丁歡終於理解,為什麼馬正宇臨時決定要換雜誌主版了。
圍棋血淚!
血!
淚!
還能有比這一盤棋,更能說明血淚二字的嗎?
“看完了嗎?”
直到電話那頭,再次響起馬正宇的聲音,丁歡才終於回過了神。
“看……看完了。”
丁歡嚥下一口唾沫,說道:“我似乎理解,為什麼要換主版了。”
“你能理解就好,你是我們棋院最有才華的圍棋編輯,我充分相信你的才華!”
電話那頭,馬正宇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這個艱鉅的任務,我只交給了你一個人,有靈感寫一篇好稿子嗎?”
“放心!”
聽到馬正宇這麼看重自己,丁歡彷彿被打了雞血一般,臉色漲紅,說道:“這盤棋,太太太太特麼牛逼了,這簡直是神仙棋,我特麼已經燃起來了!”
“這幾乎每一手都有可寫的東西,我絕對寫一篇好稿子出來!我甚至標題都已經想好了,就叫——千古奇冤局,萬代血淚譜!”
“馬主席,你放心,我絕對不辜負你對我的期望!”
聽到丁歡這話,馬正宇愣了一下,然後拍案道道:“好!很好!千古奇冤局,萬代血淚譜!太契合我們雜誌了,一定要好好寫!”
“您放一百個心!”
丁歡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語氣激動道:“我現在靈感爆棚,創作慾望從未如此迸發,感覺手一沾到鍵盤就停不下來了!”
“好好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快寫,最好在十二點之前,我就能看到稿子。”馬正宇立刻說道。
“行,不說了,馬主席,等我好訊息!”
丁歡擼起袖子,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螢幕上的棋譜,開口說道:“我掛電話了,查點兒這盤棋的背景資料之後,我就開幹了!”
“好,不枉我這麼信任你,只將這個艱鉅的任務託付於你,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那我等你好訊息!如果寫好了,到時候升你做主編!”
馬正宇語氣鄭重,說道:“加油,好好幹!”
“好!”
見馬正宇這麼信任自己,丁歡似乎被徹底激勵到了,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兩口氣。
然後,丁歡再次睜開雙眼,關掉棋譜,簡單查了些資料,瞭解了這一盤棋的背景之後,直接便開始埋頭碼字。
……
……
另一邊。
馬正宇剛剛結束通話了丁歡的電話,便翻找起手機通訊錄。
很快,馬正宇又撥通了另外一個圍棋記者的電話。
“喂,李楚,今天俞邵三段和朱心元老師那一盤棋你看了嗎?”
得到電話那頭的答案後,馬正宇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好,好!看過就好,實不相瞞,我現在有一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你!”
“這個任務,我只交給了你一個人!因為我只信任你!你的才華有目共睹!”
“你應該知道,我們南部棋院最近正準備做《圍棋血淚》雜誌吧?”
“今天連夜寫圍繞這張棋譜寫一篇稿子,第一期《圍棋血淚》雜誌的主版,就決定用這一盤棋了!”
“對,此事關係重大!如果寫好了,到時候升你做主編!畢竟這麼多編輯和記者,但是我只信任你一個人!”
“你也不想再當牛馬了吧?”
很快,結束通話這通電話之後,馬正宇再次翻找了一遍手機通訊錄,又給另一個圍棋記者打去了電話。
“喂喂喂,霍華奧嗎?”
“我這裡有一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你,我只交給你,畢竟我只信任你一個人!”
“你看過了今天俞邵三段和朱心元老師那一盤棋嗎?”
……
……
對於這一切,丁歡渾然不知,他正埋首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跳躍,幾乎話作為了一道殘影。
“對於俞邵,我相信所有人應該都已不再陌生。”
“這個才成為職業棋手不到一年的年輕棋手,已經創造了太多太多的奇蹟,弈出了太多太多讓人瞠目的棋局!”
“出道一年不到,便以不敗的戰績,硬生生打入頭銜戰本賽第二輪,這已經堪稱壯舉!”
“而頭銜戰本賽第二輪,俞邵對上了朱心元九段。”
“對於朱心元九段,我相信大家也不陌生,十二歲定段,曾橫掃中國棋壇,哪怕在世界級比賽之中,也屢有佳績,曾經和本因坊信合那一盤血戰,我至今記憶猶新。”
“二人的首戰,或許是因為朱心元九段輕敵,也或許是因為那一盤棋朱心元九段發揮不好,最後以朱心元九段慘敗告終。”
“這一盤棋,我不在這裡過多贅述,這並不是我要講的重點,僅僅只是接下來的故事的一個引子。”
“對於朱心元九段而言,這樣的慘敗,自然是不可接受的,於是,比賽結束之後,朱心元九段提出了再戰的邀約。”
“輸給一個剛剛成為職業棋手的年輕人,那時的朱心元九段,想必心中滿是不甘。”
“所以接下來這一盤棋,朱心元九段註定要拼盡全力、施展出渾身解數,與俞邵三段在棋盤之上,決一死戰。”
“於是,一盤堪稱‘千古奇冤局,萬代血淚譜’的棋局,就這麼拉開了序幕。”
“……”
“是的,一直到這裡,我才震撼的發現,那多達五十目的差距,並非黑棋殺出來的,而是白棋不要的!”
“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魄力,才敢於氣吞山河般的棄掉五十目大空!”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想象力,才能想到去天馬行空般的棄掉五十目大空,去爭奪先手!”
“我更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計算力,才能算盡在棄掉五十目大空之後,能在僅僅二十餘手,便奇蹟般的逆轉!”
“這二十手棋,簡直是傑作!這是一個棋手,給世人奉上的一場華麗到讓人窒息的表演!”
“棋局到這裡,其實就已經足以封神!可以說是永恆的棄子名局!”
“但是,這一盤棋,還未結束!”
“黑棋落入敗勢之後的頑強,令人瞠目,即便白棋佔據優勢,一時半會兒也拿不下黑棋,無愧為朱心元之名!”
“雙方圍繞著劫爭,不斷交鋒,最終白棋孤軍深入,誓要與黑棋一決雌雄,一戰定乾坤,將棋局推向了最後的高潮!”
“最終,結果是什麼呢?”
“黑棋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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