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中土块
看到這條訊息,俞邵稍微有些錯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微信好友不多,和訊息回的快之間又有什麼聯絡?
不過俞邵稍微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徐子衿的意思。
因為微信好友不多,所以看到來了微信,她即便有事,也會第一時間拿起手機檢視訊息。
如果微信好友不少,那麼徐子衿如果正在忙,即便來了微信,可能也不會第一時間去察看訊息。
所以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她剛才正在忙。
怎麼跟做閱讀理解似的?
俞邵有些啞然,但還是有些不確定,打字問道:“你剛才在忙嗎?”
“嗯,在覆盤昨天的棋局。”
徐子衿肯定了俞邵的答覆,然後又就給俞邵發了一份檔案過來,然後又發了一句話:“下次我會贏。”
俞邵點開檔案,發現是一張棋譜。
這顯然是昨天徐子衿輸給倪勝昂的棋譜,徐子衿恐怕是輸完棋後,回去就把這盤棋的棋譜給記了下來,用以覆盤,避免時間過太久後忘記。
……
……
另一邊,江陵某高檔小區內。
看俞邵沒有繼續回訊息了,徐子衿放下手機,再度看向面前的棋盤。
“誰發的訊息?”
一旁,常燕似笑非笑的看著徐子衿,開口問道:“之前覆盤的時候,有人給你發微信,你可都是回一句在忙就不回了。”
“俞邵。”
徐子衿表情顯得很平靜,也不知心裡是不是和表情一樣平靜,輕輕攏了攏耳邊的頭髮,說道:“他問我昨天是不是輸了棋。”
“俞邵啊……”
說起俞邵,常燕一下子又忍不住想起妖刀定式,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了,這種大型定式走的人不多,我最近到都沒遇到一個人下妖刀的。”
說著,常燕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說道:“真想知道,那幫傢伙發現妖刀定式不成立,表情該多麼精彩!”
“我之前在楚雄鼎三段的對局中下出過一次。”
徐子衿開口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下出了妖刀,那盤棋我不一定能贏,但楚雄鼎三段好像沒能察覺到什麼,只覺得是自己後面沒走好。”
“這是肯定的,因為他棋力不足。”
常燕對此毫不意外,開口說道:“棋力越高,發現問題的速度就會越快,如果對付高段棋手,這種下法最多隻能用一次。”
“一旦在高段者之間的對局下出,在那麼多人的關注下,恐怕第二天這個變化就會引起熱議,第三天,妖刀不成立這件事情就會被發現,第四天便會引起世界震動!”
說完,常燕有些感慨道:“俞邵那小子,真是個怪才,完全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怎麼會想到衝下去這種一眼看過去,就鉅虧無比的下法的?”
聽到這話,徐子衿一時有些沉默。
常燕注意到了徐子衿的狀態變化,微微一笑,說道:“放心,以你的天賦,絕對有追上的可能,我們女棋手,也不一定比男棋手差!”
徐子衿沒說什麼,搖了搖頭,然後再度看向棋盤,沉吟片刻,伸手擺動著棋盤上的棋子,說道:“剛才您說,這裡截斷右邊會更有利?”
“對,這裡是勝負手,你正是這一手沒應好,落入了下風。”
常燕也望向棋盤,點了點頭,伸手擺著棋子,說道:“這裡扳,白子尖,黑子的斷看似是必然的一手,但其實還可以鎮。”
“鎮?”
徐子衿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手鎮的妙意,眸子微亮,道:“原來如此,看似深入敵陣,實則逼迫對手形成轉換?”
“對。”
常燕看了徐子衿一眼,點了點頭,雖然早知道徐子衿悟性過人,但看到徐子衿這麼快就意識到了這一手棋的深意,還是有些心驚。
“如果對手逼的太緊,不是一定要和對方以廝殺見真章,完全可以形成轉換,自己死一片,對手死一片,這盤棋你這麼下,就簡明佔優了。”
常燕望著棋盤,繼續道:“這一手,你之前看不到很正常,恐怕七段以下,沒人能看得到。”
“鎮的話,接下來的變化是……”
徐子衿伸出手,正想要擺出黑子鎮之後的變化之時,手機突然又微微一震,一條微信發了過來。
徐子衿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之中。
看到這一幕,常燕頓時啞然失笑,說道:“你先回訊息吧。”
聽到這話,徐子衿才收回手,再度拿起手機,開啟微信,看了一眼訊息。
當看到這條訊息之後,徐子衿一下子怔住。
“嗯?”
常燕敏銳的察覺到了徐子衿的表情變化,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起,問道:“子衿,怎麼了?誰發的訊息?”
“俞邵。”
徐子衿看了看手機,又望向棋盤,微微顰眉,開口說道:“他說,如果一百二十七手,去脫先大飛的話,或許對白子是極大的考驗。”
“一百二十七手?”
聽到這話,常燕有些詫異的看向棋盤。
剛才她和徐子衿討論的是第九十三手,而一百二十七手,是徐子衿實戰中,選擇強攻對手薄味,與對手搏命廝殺之後的變化。
對於俞邵沒看到第九十三手的轉換,常燕倒並不意外,這確實不是誰都能看到的一手。
不過……第一百二十七手?
而當看到棋盤之上,第一百二十七手那顆黑子的位置之後,常燕一下子愣住了。
“這裡脫先……大飛?”
常燕有點蒙,有些沒反應過來。
如果在這個局勢,選擇脫先去大飛的話,左下角的一大片黑子,有可能死光吧?
常燕仔細想了想,最終無比確定,如果這個局勢之下,脫先去大飛的話,左下角一大片黑子的死活必然會出現問題!
只要白子接下來,對於左下角的黑子發起猛攻,那麼左下角的黑子便有淨死的可能!
所以,黑子棄子了?
不,如果是棄子,起碼也得有所補償才行,但這又有什麼補償?在這個局勢,黑子的棄子毫無利益可言,只會徒增風險,簡直不可理喻!
難道是俞邵的死活基礎不太好?
徐子衿顯然也對此感到不解,望著棋盤,好看的眉頭越皺越緊,同樣陷入了沉思。
“等等!”
常燕望著棋盤,看著看著,沒過多久,一下子猛然的意識到了什麼。
“這是……”
常燕望著棋盤,美眸一點一點睜大了!
“找,找到了死子的借用!”
常燕的腦海裡,宛如有一張棋盤,不斷浮現出黑子脫先後種種的變化,各種複雜攻守,最終找到了黑子那一條堪稱匪夷所思的出路!
“仔細一想,這一片黑子,要麼不死……要麼即便死了,竟然也——”
“死而不僵!”
想到這裡,常燕忍不住抬起頭,看向對面的徐子衿。
此時,徐子衿依舊眉頭緊皺的望著棋盤,顯然還沒想清楚黑子脫先的用意。
“脫先之後的變化,會是這樣。”
常燕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立刻為徐子衿擺出了黑子脫先之後的變化。
看著棋子不斷落在棋盤之上,徐子衿眉頭不由越皺越緊,但看著看著,似乎終於察覺到了什麼,一時間怔在了原地。
“無論這片黑子死不死,局勢起碼都將變成為勢均力敵。”
許久後,徐子衿才望著棋盤,緩緩開口說道:“這片黑子,似棄非棄,似死非死。”
“嗯。”
常燕點了點頭,似乎非常平靜的說道:“很好的一手。”
但她心裡並不像表面那般平靜,甚至可以說掀起了驚林駭浪!
俞邵到底是沒看到九十三手鎮的轉換,還是不僅看到了那一手鎮,還看到了這一手大飛,覺得這一手才是逆轉局勢的關鍵?
她那一手鎮,能逼迫白子進行轉換,避免黑子陷入劣勢。
這一手脫先的大飛,足以讓陷入劣勢的黑子起死回生!
“但是,這種下法太過分了,甚至可以說誇張,絕不是正常棋手會有的思路!”
“簡直向死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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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俞邵初段,對,鄭勤三段
三天後,國手戰預選賽便再次打響。
這天,俞邵來到棋院,剛走進對局室時,就聽到不少相熟的棋手聚在一起,熱議著前不久剛剛結束的碁聖頭銜戰。
而看到俞邵到來,這些議論聲頓時戛然而止,眾人都紛紛看向俞邵,目光不一。
本來所有人都以為,俞邵終於遇到強敵,會敗倒在童樂成手下,結果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童樂成,輸了!
俞邵踩著童樂成的屍骨,繼續高歌猛進!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他們錯估了俞邵,即便俞邵僅僅是個初段棋手,但如今已經足以引起所有人的重視!
俞邵向五號桌望去,此時在五號桌一側,一個十八九歲左右的青年已經落座,正一臉鄭重的望著俞邵,不敢有一絲輕視。
於修文四段,對,俞邵初段!
在眾人的各異的目光注視下,俞邵很快來到於修文對面,然後拉開椅子,落了下去。
就在這時,後排幾個棋手彼此對視一眼,然後紛紛站起身來,向五桌走去,很快來到了棋桌兩側。
一眾棋手將五號棋桌圍了個水洩不通,然後便一言不發,默默的等待棋局開始。
他們都沒有比賽,今天特意過來看俞邵的棋局,之前俞邵怎麼樣都好,但既然俞邵贏下了童樂成,他們就不得不開始關注俞邵。
所以,關注今天這一盤棋局的棋手,比之前關注俞邵和童樂成那盤棋局的還要多。
“劉啟瑞五段、施羽五段、邵虎四段……”
看著人群之中那幾個熟悉的面孔,不遠處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少年不禁抽吸一口冷氣,暗自心驚:“他們都沒參加國手戰吧?”
這些棋手中,不少棋手甚至都沒報名參加國手戰,比如劉啟瑞六段就是隻報名了大棋士戰,短時間內根本沒可能碰上俞邵,但居然也來了?
“上一個有這種待遇的……好像還是鄭勤。”
滿臉青春痘的少年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就在對局室門口,看到了鄭勤的身影。
今天,鄭勤也有國手戰比賽。
鄭勤看了一眼被一眾棋手團團圍住的五號桌,片刻之後,收回目光,然後徑直向自己今天所在的十五號桌走去。
十五桌一側,正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戴著方框眼鏡,面容剛毅,看到鄭勤在自己對面坐下,他的表情並不輕鬆,甚至可以說……有些難看。
即便他已經成為職業棋手十年,如今已經是職業五段,堪稱久經沙場,而鄭勤成為職業棋手還不到兩年,才剛滿二十,剛剛三段。
沒過多久,兩名裁判終於來到了對局室。
看到被一眾棋手職業圍住的五號桌,他們表情頗有幾分無奈,但也沒說什麼。
畢竟這些觀戰者,全部都是職業棋手,很清楚賽場的規矩,觀戰的時候,不會干擾到其他棋手。
又等待了片刻,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一名裁判便宣佈了比賽開始,棋室內立刻便響起了抓子和行禮的聲音。
很快,幽靜莊重的棋室內,就變得安靜無比,只有落子之聲開始不斷迴盪。
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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