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世通宝
这可不是不被重视的样子。
当然了,这个都不重要。
陆文东微微点头:“我素来敬佩邓氏忠义。”
“相信坏的也就是邓林某些份子,绝大部分乡亲们还是好的。”
孟叔感激涕零:“多谢陆主席仗义执言。”
陆文东拍拍孟叔后背:“大家都是乡人,生与斯长于斯。”
“我陆文东难道愿意对自己人出手?”
他长长叹息:“都是有人在误解我,在逼我。”
孟叔立马道:“主席,您真是受委屈了。”
“都是邓林太坏!他想别黑白而定一尊。”
“之前我就听他疯言疯语,说什么有陆主席您就没他。”
“都怪我警惕性不够高。”
孟叔沉痛道:“陆主席,我得向您检讨啊。”
“检讨嘛,总是有时间的。”
孟叔心中一个咯噔,他结结巴巴道:“是,是,我一定时时向陆主席检讨。”
“你们邓氏宗祠在哪?”
孟叔心头发苦,听说陆主席最喜欢拆人家宗祠。
到现在,都拆了好几家啦!
难道今天屏山也要遭此灾厄?
那自己下去以后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再一想,今天陆文东携势而来,要是没有一个交代,今天怕是就交代不过去。
当下就把心一横:“陆主席,这边请。”
后面人看的清楚,其中来过屏山的彭振杰心中悲凉,不自觉的便脱口而出:“黄牛过河各顾各。”
黄牛过河各顾各,喜欢窝里斗!
边上人听的清楚,登时百味陈杂。
……
与此同时,八乡古庙前,一群‘当事人’总算说清了前因后果。
事实清楚,逻辑过的去!
再想一想,似乎就是这样?
专案小组等人凑在一起商议片刻后,便毅然在调查报告上签字。
彭定国捧着这一份沉甸甸的报告,心中不由长吁短叹。
这年头,要帮帝国擦屁股可真不容易啊。
不过彭定国已经见惯这种场面,他从头到尾看完报告,而后在一群期待又复杂的目光下签字盖章。
所有人神色明显都缓和不少。
“绅士们!”
彭定国郑重道:“既然事实已经清楚,我们就回去向总督阁下汇报。”
“应该,应该。”
众人便簇拥着彭定国离去,至于远处的哀嚎?横台山的血肉泥路?
那可不在小组的调查范围!
……
陆文东才抵达邓氏宗祠,专案小组也圆满收工。
不得不讲,双方的配合十分默契。
陆文东正自背着两只手打量眼前的邓氏宗祠!
屏山邓氏一族来自中原,于北宋时期南下避乱,部分移居港岛,定居屏山,其后渐渐发展成三围六村。
随着人口繁衍,邓氏逐渐外扩,分为龙跃头系、莱洞系、厦村系、锦田系、大埔头系、屏山系!
一直以来,屏山系都是邓氏的核心!
其所主导的宗祠自然美轮美奂。
族人在这边点丁灯、饮丁酒、婚丧嫁娶典礼…
陆文东不由夸一句:“兄友弟恭,友恭堂名不虚传。”
众人俱都紧张的看着陆文东的背影。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清楚,宗祠的未来完全掌握在陆主席手中。
拆人家宗祠不啻于扒人家祖坟,那是生死大仇!
没有人敢这么做!
但是,这个陆主席就敢,而且,他是真的扒掉了人家的宗祠之后,还能够安然无恙至今。
谁敢因为这个炸刺的,要么成了废柴,要么下去陪了列祖列宗。
人间太岁神降世,在这种面前,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不过是无助的婴儿。
孟叔浑身汗如雨下。
“你怎么这么多汗?看来天气有点热。”
孟叔强笑:“是,是有点热。”
陆文东摊开右手。
孟叔懵了下,他小心翼翼问道:“主席?”
“族谱!”
孟叔张口结舌,他颤声:“主席…”
啪!
陆文东反手一个耳光就甩在孟叔脸上,他轻描淡写道:“我好声好气的,你就认为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众人眼睁睁看着百把十斤的孟叔在这一巴掌之下,跟个纸人似的飞去数米开外,而后重重又摔在地上。
整个人跟从泥土堆里钻出来似的。
他们的心也跟着重重颤抖,而后便马上低头看着地面,直恨不得自己可以跟土行孙一样,遁地溜走。
“有,有!”
孟叔一把爬起,他飞快叫道:“主席有,有族谱。”
“那还不去拿?”
孟叔赶紧叫了昌仔跟自己一起进去,片刻后,两人又满头大汗跑出。
孟叔手上端着个木盘,而昌仔则搬出来一张太师椅。
大头鬼上前接过太师椅检测下,而后才摆好:“大哥。”
陆文东施施然在宗祠大门口落座,而后面向众人。
孟叔则矮身送上木盘:“请主席过目。”
木盘上有笔墨纸砚以及一本厚厚的黄册子。
陆文东掀开,很快就看到了邓林这一房。
他提笔在邓林这一房上打叉:“从今日起,邓林这一房不可留在新界,不可加入宗族,不可聚众围村,不可再回新界,赶尽杀绝!”
队伍中,一些人纷纷软倒在地!
彭振杰等人见状,直骇的心脏都险些从嗓子眼跳出来。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陆文东竟然做的这么绝!
这是破门绝户啊!
没有村子、宗祠做依仗,这些人去了外面只能去厂里开工,日夜颠倒。
就这,已经算是好的情况。
要是被外面人知道他们是被陆主席赶出来的,一定落井下石抢夺他们的财产。
他们只有一条活路,马上离开港岛!
彭振杰心中惊惧,他不由想起三叔,要是,要是…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陆文东继续先提笔将邓林这一脉的人全部都抹除干净,而后才又问道:“今天,在关公殿中的,是哪些人?”
孟叔茫然:“主席,我,我真是,真是不清楚。”
关公殿?
陆文东狞笑:“真是不清楚?”
他喝道:“屏山邓氏给我听着。”
“要么你们自己举报今天有哪些人在八乡古庙关公殿,要么…”
陆文东拿起族谱在半空之中扇一下:“全部都给我滚出屏山!”
“我相信大浦头跟龙跃头的邓氏一定很乐意重回屏山。”
屏山邓氏先是惊怒,再听,又立马绝望。
邓氏号称有十万子弟,雄霸新界。
不过,就连历朝历代都难以处理宗室,如邓氏又怎么可能处理的好偏房支脉?
主房的壮大靠的是吸血其它支脉!
主房每壮大一分,支脉就要弱小几分,甚至灭亡!
彼此之间,可以说是仇深似海!
这种仇恨,比生死大仇更要来的可怕!
“高啊。”
老邱偷偷对黄武德压低声音:“陆太公的手腕真是越来越硬了。”
黄武德微微点头,何止是硬,简直犀利到让人没话说。
人群之中多有人窃窃私语,其中最惊惧的便是刘皇发。
他猛然发现了一点!
陆主席这人,他有强行统合、并借助矛盾的实力。
就说新界这块,谁不知道大浦头、龙跃头两房邓氏跟屏山邓氏仇深似海?
当年,这两房甚至都不肯响应邓氏的抗英号召!
要不是关系差到极其恶劣的程度,人家会这么做?
既然明知邓氏内部有矛盾,怎么别的氏族就没法利用?
当然是因为实力不够!
刘皇发嘴角发苦,是了,也只有陆主席这等强横的人物,才能正大光明的利用各氏族之间的矛盾。
因为陆主席偏向谁,谁就能赢。
换句话说…
刘皇发不由想到更深的一层,新界各氏族内部可不是都一片祥和稳定。
大家为了土地、财富、权力,那也是尔虞我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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