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世通宝
“哈哈哈。”
沈弼大笑,作为绅士,最高兴的就是自己名下的爱驹可以在赛马场上以往当选、勇创佳绩、永远胜利。
否则,他何必给自己的爱驹取名永胜?
“这是我最珍爱的珍宝。”
沈弼特别嘱咐:“等开赛那天,我会邀请总督阁下与会。”
这匹马花了他30万美元,绝对是珍宝中的珍宝。
练马师恭声:“请大班放心,我会把它当成我的亲爹一样爱护。”
……
陆文东对赛马没兴趣,他反倒比较喜欢骑大洋马,尤其是出产自不同品种、不同上流家庭的。
等听完手下关于沈弼情况的汇报后,陆文东便懒洋洋吩咐:“既然他喜欢马,那就送他一份大礼。”
他眼眸之中精光四射:“在港岛,没有人可以对东哥说不!”
……
沈弼住在太平山,这地方居高临下可观维多利亚港美景,而且因为地势的缘故,气候相对地面可要凉爽多了。
作为汇丰大班,沈弼有很多规矩,其中一条规矩就是绝不会跟女伴同眠,必须要自己睡。
这一日晚,酣睡正香的沈弼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烂泥潭之中,腐败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周身滑腻腻的!
沈弼不自觉的摸几下,好像湿了?
迷迷糊糊的他用胳膊肘子撑着欠起身子,其实天还未亮,卧室内看起朦胧一片,就像浓雾弥漫的山头。
在床的那一头,有一个熟悉的影像,看起来有点像是马头的轮廓。
沈弼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许是自己爱马心切?
为了能看清楚,他便伸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duan!
这一看之下,好似有大铁锤在自己胸口迅猛击打了一下,沈弼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魂飞魄散,不由自主跳了起来。
被沈弼视若珍宝的永胜的头摆在床头,嘴边满是血沫,本来闪闪发亮的大眼此刻斑斑点点,像烂透的桃子一样死气沉沉。
沈弼浑身如坠冰窖,他既不可思议,又愤怒狂躁,而更多的则是一种对于本能的恐怖。
“啊!啊!啊!”
沈弼歇斯底里的尖声怪叫,他就像是走到绝路的疯子冲去外面。
黑洞洞的府邸之中吊着好几条人影。
等沈弼打开电灯一开,他便啪嗒一声坐在地上。
自己府邸中的佣人、护卫,此刻就好像是咸鱼般被倒掉在栏杆上飘荡。
这些人嘴巴上都塞了破布,并被绑紧。
导致他们只能呜呜呜狂叫。
沈弼呆呆的看着这些人,恐惧从脚底板直冲脑顶,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休克之中。
第173章 沉痛慰问沈弼!历史告诉我们,任何人都能被杀死!
整座太平山如临大敌,五步一哨,十步一岗!
身材高大的鲁警如忠诚的卫士般在展示他们的安全感!
警队一哥施礼荣更是亲自带队:“大班,我已经向政治部要求其派遣G4过来护卫。”
“请放心!这件事,绝不会再发生。”
“三天,三天的时间,我们一定查个清清楚楚。”
沈弼脸色青白不定,只是说道:“汇报情况。”
在财爷面前,警队一哥跟个小厮也没什么区别。
施礼荣忙道:“两拨人,一拨绑了马房的练马师、护卫。”
马房内的赛马可以说是赛马会最重要的财产之一,守卫森严,结果,这些人在一个晚上却被人无声无息的给倒吊在马栏上,并眼睁睁的看着贼人在他们的面前斩下永胜的马头!
根据守卫们的说法,这伙贼人非常专业,从头到脚都被遮掩的严严实实,脸上还戴着护目镜。
难以分辨来路!
而且,这些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这是为了避免暴露口音。
不过,守卫们指出一点,这些人身高相差彷佛…
同时,沈弼官邸中的佣人、护卫也认为来人的身高都差不多。
这一点就太重要了!
沈弼不得不思考,到底是谁想警告自己?
谁能够一次性派出几十人以上的队伍?
而且,事前一句警告也没有。
这种采取这种行动之前不进行任何谈判,用行动来废除谈判的冷酷行为,这种无视任何价值标准、法律的蛮干,说明幕后策划者把他本人当作自己的法律,甚至当作自己的上帝。
在港岛,这个人连自己都敢警告!
还有谁?
医生给沈弼打了针镇定剂,片刻后,浑身发抖的沈弼逐渐冷静,他对施礼荣严厉道:“马上撤走外面的人马。”
“还有,今天,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沈弼硬邦邦道:“如果我收到任何一点风声。”
施礼荣啪嗒一声敬礼:“请大班放心。”
沈弼跟着又吩咐自己的属下:“永胜在训练的时候不幸染病,所有人都要对着圣经发誓,否则,就是我沈弼以及汇丰的敌人。”
“马上处理永胜的尸体。”
等做完这些,沈弼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凉风湿透。
踏踏踏,一伙人强行闯进沈弼官邸之中,为首的是陆文东,他披着一身蚕丝做的睡衣,光滑发亮,右手夹着雪茄,脚上还夹着人字拖。
众人看到后,顿时呆了。
陆文东急奔沈弼,然后左手握着沈弼的手大发感慨:“听说大班家里惊变,老陆我是心惊肉跳,不能自主,所以就赶过来慰问一下。”
他亲切道:“看到大班没事,我老陆就放心了。”
那边,在外守卫的条子正在向施礼荣密语:“Sir,这是新界乡议局主席陆文东,他带了100多个人过来,我们不敢拦!”
施礼荣面皮微变,眼眸更是深邃。
陆文东怎么会知道?
这次事故带队的可是自己!
在自己没有开口以前,外面的人绝对不可能知道。
“先出去维持秩序。”
沈弼本来还在猜测,在看到陆文东的笑脸后,他忽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
愤怒的怒火如岩浆般在胸膛内上下起伏!
这羞辱,这愤怒,让他险些把胸膛气炸。
只是很快,沈弼便又马上冷静下来:“陆先生。”
陆文东没理,只是对施礼荣招手:“看你这样子,应该就是警队一哥了?”
施礼荣勉强道:“陆先生。”
陆文东迅即变脸,他的训斥如疾风暴雨:“你怎么做事的?”
“警队是本港秩序基石,结果,在太平山,在本港最心腹的地方,大班竟然受到了惊吓!”
“你怎么当的差?”
“下一步,是不是连总督都要受到惊吓?”
狂妄!
施礼荣本能不悦。
“你准备好,到时候我会在立法会好好问一下警队!”
陆文东一句话便让施礼荣低头,他浑身汗如雨下:“Sir,我一定汲取本次教训。”
“港岛要是指望你们这群家伙,恐怕是没指望了。”
“废柴!出去!”
陆文东跟打发苍蝇一样赶走施礼荣,而后又笑吟吟看向面无表情的沈弼:“大班,听说你们家的马被人砍下了马头?”
“哎!”
陆文东唏嘘:“造孽啊!”
沈弼咬牙切齿:“你恐吓我?”
“错!”
陆文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冷冰冰道:“我不是恐吓你,是告诉你一件事!”
“我陆文东不是满清那些没用的废柴,我乡下人的钱不是你汇丰想吞就可以吞!”
“我告诉你!”
陆文东一把揪起沈弼衣领,上百斤的人在他手中就跟棉花一样离地。
在大门口守着的施礼荣大惊,他叫道:“陆先生,冷静,冷静。”
施礼荣想叫手下冲进来,结果陆文东的手下已经齐齐拔枪。
在太平山,在总督的眼皮底下,他们竟然就敢拔枪!
如果在这里开了枪,后果不堪设想!
施礼荣鬓边的冷汗唰的下就流了下来,他一边喝令手下保持克制,一边对陆文东苦苦求饶:“陆Sir,求您冷静。”
沈弼两脚无力的在空中乱蹬,瞬息之间,他便已慌乱无比。
这是一种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绝望!
他发现当有人开始不讲规矩的时候,什么汇丰大班的身份都只不过是梦幻泡影。
“陆先生,陆先生。”
沈弼脸色苍白,他硬着头皮道:“你别冲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你给我听好了!”
陆文东随手将沈弼丢去施礼荣脚底下,等施礼荣慌忙扶起沈弼后,他才冷冷道:“我给了你两次机会,给你提交了足够的材料以证明那笔钱属于我们上水的乡民。”
“合理合法!”
“但是你不给我面子!还想仗着汇丰的势力吞掉我的钱!”
施礼荣这才明白,原来,今晚的事情是陆文东做的!
而缘由是因为涉及到了一笔钱财?
他心中暗暗叫苦,糟糕,糟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在日出之前,如果我没有收到这笔钱。”
陆文东冷冷道:“下一次,你看到的就不是马头,我同时也保证,你们汇丰上下都不得安宁。”
他指一指施礼荣:“就凭这废柴可保护不了你们!”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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