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放心油条
温言自己回到家里,将大虾给雀猫加餐,再给小僵尸一个加持了阳气的番茄。
然后,他来到地下室,在阿伯的骨灰坛前,给上一炷香。
“阿伯,来,先尝尝新买的香。”
自顾自的聊了几句,回到一楼客厅,温言还是觉得家里有点冷清,哪怕以前阿伯也从来不说话,但少了个,就是少了个。
还好,傻儿子现在就住在旁边了,而且,那一家子待傻孩子极好,裴土苟在,安全肯定也没什么问题。
“睡了,睡了,今天先睡个好觉,明天该上班了。”
洗了个澡,温言倒在床上就开始呼呼大睡。
睡着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僵尸也睡在旁边,抱着温言的一只手臂,雀猫睡在床尾,脑袋架在温言的脚腕上,睡着了还打呼噜。
整个别墅区北部,也都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隔了两栋,裴土苟这栋,露台上,老太太坐在她的摇椅上吹晚风,有些嫌弃的看了看手中的烟,还是觉得没烟袋锅子有劲。
裴土苟看向后排,老赵的那栋。
“妈,那一栋是不是……”
“是什么是,你爹当年一直葬在咱家院子后面,也没见你这么多事。”
裴土苟立刻不敢多嘴了,他其实也不在意,甚至还觉得,有些缺点他才敢接受,目前这条件已经好的过分了,他只是没忍住,多嘴问了句。
老太太吹着晚风,抽完一根烟,叮嘱了一句。
“好好做事,踏踏实实做人,别学上面一辈的人,尤其是你那些叔伯还有你爹,无论做什么,都得对得起良心。”
“我明白。”裴土苟老老实实的听训。
“恩,我知道。”老太太带着笑容,她对自家儿子,非常满意,虽然有些过分老实,但起码没学坏,赚不赚钱,她也不是很在意,有吃有喝,有个屋头挡风遮雨就行。
“我去看看雯雯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得送她去上学,新学校不知道她适应不。”裴土苟下楼忙活去了。
老太太看向老赵的宅子,她起身站在露台的边缘,目光向着那边扫了一眼。
在窗边偷窥的五兄弟,立马齐刷刷的缩回了脖子。
“嘶,好大杀气啊。”
“肯定杀了不少人吧。”
“温言带来的,怕什么?”
“咦,就是啊,我们怕什么。”
“就是,老赵,看把你吓的,丢不丢人。”
一旁的老赵,抱着手臂,拉长着驴脸看着五兄弟,这都能扯到他头上?
……
半夜,吴庭昇睡醒,起来喝了杯保姆晾在床头的白开水,来到其中一间满是监控画面的房间。
他看着其中三个画面,那里监控的,就是老赵那栋挂满黑窗帘的那栋。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画面良久,神情有些恍惚。
很少有人知道,那栋别墅里的供品,就是他安排的。
甚至于,那栋别墅,仿若阴宅一样的布置,也都是他安排的。
他常年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也是为了自己盯着,自己看着。
当年他遇到一个满口科学道理的道长,那道长说,此地的问题,他解决不了,但是那栋之下,连接着别的地方,有神异,这里一定会时不时的出现阿飘。
他儿子灵魂丢了一部分,他若是真想找回来,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便是他在这里守着,自己呼唤,自己作为引路灯。
若是他儿子灵魂是丢了,那的确有一丝可能,可能会因为他的呼唤,他在这里,他儿子的灵魂能自己从那栋别墅里走出来。
当时那道长为了让他相信这事其实非常科学,给他扯了一大堆什么磁场啊,什么三维四维,什么量子力学之类的东西,试图让他理解。
他自己也见过几个从里面走出来的阿飘,他也请人查过,那几个阿飘的确都是心里有惦记的事情,也有人惦念着他们。
吴庭昇自然是信了这种话,今天他才明白,为什么等了这么多年,他儿子的灵魂却还没有走出来。
因为那部分灵魂不是丢了,而是被害了。
他看不到灵魂,却能看出来他儿子的变化,只是看到他儿子变得跟以前一样,他就知道,他儿子身上的那部分别人的灵魂没有了。
他信任温言,是因为他儿子这些年从来没对谁另眼相看过,唯独对温言第一次见面就搭话,还愿意听话,这一次更是主动送画。
他儿子画的画,都没给他送过……
他伸出手,关了监控,关上门,将其锁好。
出来的时候,碰到保姆询问,他想了想。
“明天,我要回禹州,有些事情要处理下,有些人也要去走动下了,就有劳吴姨照看下这里了。”
“好。”保姆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
神州东北角,雪山下的松林里,一位头发半白的老人,驾着一辆马拉着的平板车,行走在小路上。
他拿出个老款的直板手机,看着上面的新信息。
“摸到刺猬,扎手,吊子不够养伤……”
看完下面一段信息之后,老人眉头微蹙,这意思是查到了禹州长丰集团,牵扯到其老总,查不下去了,再查就会引起对方警觉,现在的价码,不值得冒更大的风险,也没必要。
老人叹了口气。
“嘿,婉君当年的不谨慎,还真成了回旋镖,转了这么多年,扎到她身上了。”
他给诸葛婉君打了个电话,把这事说了一下,挂了电话之后,他便随手将电话捏碎,丢入了小火炉里烧掉。
然后轻轻挥动马鞭。
“驾。”
吐着白气的大马,拉着马车,开始加速,行出不过一百多米,小道上便再也没了人影,人和马车都不知所踪。
第102章 流浪商人,复活十字架(5k)
东北的针叶林下,只有沧桑的破锣嗓子,吟唱的民谣,还在这里回荡,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
那声音尚在林间回响的时候,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德城,别墅区外面的小道上,沧桑的歌声在这里浮现。
穿着大袄,坐在平板车上,挥舞着马鞭的老大爷,停止了歌声,他环顾四周,感受着这里的温度。
“南方啊……”
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应了一下。
能让他都没反应过来,直接放弃了在那里的交易,直接跨越几千里,出现在这里,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里有世上独一无二的特别宝贝,才会吸引着他,直接来到这里。
而且,绝对值得他一次跨越几千里来一趟。
老大爷脱下身上的大袄,拿出一个新手机,完成了一下定位。
“嘿,德城,南武郡,这一次跑的可真够远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
他手脚利落的收起了大袄,换了一身短裤拖鞋,将衣服收进平板车上的一个箱子里。
他来到那头大马身前,轻轻拍了拍大马的脖子。
“老伙计,到南方了,入乡随俗,换换装喽。”
随着老人的一只手轻轻拂过,大马飞速的缩小,化作一只四眼土狗,身后拉着的平板车,也无声无息的化作一辆三轮车。
老人将四眼土狗放到三轮车的车厢里,蹬着三轮车,开始在附近游走了起来。
等到他靠近到别墅区最外围的围栏时,他从腰间拿出一根烧火棍一样的东西,轻轻画了个圈,遥遥一指,前方的围墙,便自行向着两边裂开,地面上出现了一条新的小道。
他蹬着三轮车,进入别墅区的瞬间,裴土苟的房子外面,不在调上的口哨声,突兀的响起。
全身衣裳像是在鲜血里泡过,此刻还在滴着血的裴屠狗,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内部的道路上。
他吹着口哨,一步一步的向北走去,很快,就在内部的道路中间,拦住了骑着三轮车的老大爷。
裴屠狗呲牙一笑。
“老子今天心情不错,加上搬家第一天,不宜杀生,给你个机会,老子数到三。”
裴屠狗伸出三根手指。
对面的老大爷,面色微微一变,立刻放弃了忽悠普通人的说辞。
“我只是来做个生意。”
“三。”
“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交易个东西,可以谈谈,我可以给出双方都满意的加码。”
“二。”
“有一件非常特别的东西,全世界仅此一样,但是……”
老大爷话都没说完,就忽然感觉到恐怖之极的杀气,扑面而来,裴屠狗也不见了。
下一刻,一条血色的绳子,已经系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身体也像是失去了控制。
更可怕的是,他的意识都仿佛被束缚住了,限定了思索的范围,让他根本没法自救。
裴屠狗带着笑,露出满口大白牙。
“老子忽然反悔了,装文明人太累了,乔迁还是得见点血。”
三轮车里的四眼土狗,刚叫唤了一声,被裴屠狗瞪了一眼。
“今天本不想杀人的,看在都是狗字辈的份上,饶你狗命,再叫一声,吵到我儿子睡觉,明天就拿你祭灶。”
四眼土狗倒是不想怂,可是那一眼,恐怖的杀意裹挟着杀气,直接灌入其双目之中,如同让其意识陷入到一片残酷可怕的炼狱之中。
周围到处都是尸体,屠夫机械的屠宰,放血,剥皮,分割血肉。
陷入幻境的瞬间,四眼土狗便双眼一翻,倒在三轮车上,不停的抽搐着。
裴屠狗牵着血色的绳子,一步一步走上路边的路灯,将老人挂在上面,重新走下来。
看着老人的身体重重坠下,他转身向回走。
标准的管杀不管埋。
反正这里有个殡仪馆的员工,还埋什么埋。
他路过温言房间的时候,横着走上墙壁,蹲在墙壁上,敲了敲温言的窗户。
温言还没睡醒,雀猫耳朵一抖,睁开眼睛,看着窗户外面,笑的灿烂的阳光大男孩,差点吓尿出来。
小僵尸则跟瞬移似的,挡在了床前。
而温言这时候,也生出感应,忽然睁开了眼睛。
看到窗外的人影,他也吓了一跳,但是看清楚是裴土苟的脸,不,是裴屠狗之后,他就稍微放心下来了。
他立刻爬起来,来到窗边。
“狗哥,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温言心跳加速,看着横着蹲在墙壁上的裴屠狗,那满身鲜血,散发出的恐怖的杀气,刺激的他身体本能都开始向着肾上腺素狂战进化了。
他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裴屠狗,比当时没出现的时候,还要恐怖的多。
“我不喜欢埋人,但是家附近,有人吊在那里,万一吓到了闺女儿子,也不太好,伱睡醒了,去给处理下,烧了也行,剁碎了喂狗也行,你看着办吧。”
眼看裴屠狗说完就要走,温言就急了,赶紧拦住。
“狗哥,别急啊,聊两句。”
“啥事?”
“你也知道,白天的老哥肯定是闲不下来的,肯定得找个事情做。
我呢,就给狗哥在烈阳部挂了个名,跟我一样,都是编外的专案组成员。
做事呢,非常自由,每个月有保底的补贴,有五险二金,做事有额外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