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翻滚的肚皮
“那之前有没有去过导演那边?”
“没有,今天导演第一次关照我。”
“好,我知道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张远便放心了。
贼只是惦记,还没来得及下手。
随即他便态度一转,语气顿时严厉了起来。
“师姐,你这么做不好!”
“啊?”
刘诗施紧了紧眉头:“怎么了?”
她有点伤心,自己明明一有好事就告诉他,为啥他还要批评自己。
有股委屈感涌上心头。
“虽然我是你师弟,虽然咱俩关系很亲近,近到可以一被窝,不是,一辈子无话不谈。”
“但我终究只是师弟,你还有师傅呢!”
“怹老人家可是为你操碎了心,还从小看着你长大,若有好事,是不是应该先告诉他呢?”
“呀!”刘诗施这才反应过来:“对哦。”
我只想着给师弟送“喜报”,毕竟我进剧组都是他帮忙安排的。
可我怎么能忘了老爷子呢。
师弟真好。
刚升起的一点点郁闷一扫而空,心情更胜以往。
“那我现在就打给袁爷爷……”
“慢!”张远突然打断道。
“又怎么啦?”小师姐呆呆的询问道。
“就像我说的,按理说,你这事应该先告诉老爷子对吧。”
“嗯嗯。”
“所以,你得保密,不能让他知道,你已经联系过我,得让他觉得,他才是最重要的,他才是第一个知道的,懂了吗?”
“我知道啦。”
师弟真聪明。
刘诗施想着,我把这事告诉老头,不得把他给高兴“死”啊。
放下手机,张远起身后,双手抱胸,坐到了沙发上。
他决定给几人上上强度,头一位便是袁老爷子。
“希望老头家里备着速效救心丸……”
接下来,便是实际不长,但感觉很漫长的等待时间。
滴滴滴……
不久后,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安宁,张远猛地睁开眼睛,微笑着拿起手机。
“来了!”
接通电话,对面立马传来了一道颤颤巍巍,激动万分的苍老嗓音。
“张远,小狮子那边出事了!”
“啊?”张远演技爆发,白天工作时都没那么入戏。
声音那叫一个意外和激动。
“发生什么了?”
“她……”老头着急忙慌的将他已经知道的事情给说了一遍,然后……
叮当,桄榔,啪嚓!
老爷子就听到电话对面传来了道道杯碟破碎之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咚咚咚的巨响,好似是有人在用力踹着地板。
“袁先生,我……咳咳咳!”
话才出口,张远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别着急,慢慢说,啊慢慢来。”袁老爷子赶忙安慰道。
心说到底是师姐师弟相称的,哪怕这称呼只是表面功夫,可真遇到事了,人家是真上火,真着急。
哎……
老爷子原本还想责怪几句。
毕竟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让张远帮自己看着小狮子,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可现在一见他这样,便也不好开口了。
人家比自己都上心,还怎么好意思责怪。
张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事肯定要处理,但方式方法和前后顺序必须按照计划来,才能对他更有利。
这是件坏事,可他要想办法一改乾坤,变为一件好事!
“袁先生,我在拍戏,片场整好距离师姐位置不算太远,我这就连夜赶过去。”
“谁敢欺负我师姐,我跟他玩命!”
袁阔成先生一听他这么说,原本靠着速效才勉强压下的心跳又平静了许多。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
“袁先生,我这就出发,再联系一下圈子里的朋友,保证没人敢动我师姐一分一毫。”
“行!”
袁老爷子自己都没发现,之前每次他听到张远喊刘诗施师姐,总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可现在这个一闹,他倒是习惯了,彻底听顺耳了。
张远放下手机后,深呼吸几口。
“好,第一步完成。”
汉代,贾谊的《过秦论》中有云:“斩木为兵,揭竿而起。”
在古代,造反都叫揭竿而起,可这个杆不是自拍杆,是旗杆!
同为汉代的黄巾军在起事前也打出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此后历朝历代,更有诸如……
“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驱除勒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虽然李自成相较前边这些位,文化水平稍微低了点,但这些位的行为模式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都是以下克上,都摇起大旗。
办大事前,一定要名正言顺!
张远面对的是一位导演,其实从某些方面来看,也和造反这些位一样,算是以下克上。
所以,他需要一杆大旗傍身。
让刘诗施告知袁老爷子,并让老爷子反过来找自己,便是为了这杆大旗。
否则单凭他,和刘诗施只是师姐弟相称,不适合做出太过激烈的反应。
但现在是袁老爷子给自己下的通知,那便不一样了。
自己可以顶着这位为开国领导班子表演过,名满天下的艺术家的名号行事。
袁阔成先生若是真拍桌子,就算是广电的人也得给几分薄面,毕竟人家身份和水平摆那儿呢。
再加上他想过,这事若是瞒着袁先生,以刘诗施的智力和嘴松的程度,总有一天会说漏。
到时候老头知道有这事,就算处理好了,肯定也会对自己心生芥蒂。
唯有现在这办法才能万无一失。
“那么,现在该进行第二步了。”
张远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过几秒,面庞两侧便红了起来。
又在屋子里做了上百个俯卧撑,待到额头上挂满了汗珠,这才停下。
随后调整喘息,本来非常均匀的呼吸变得纷乱无比。
来到镜子前,他不断提升自己的怒意,直到双目泛起了红血丝,腮帮子鼓胀,太阳穴紧绷,这才走出房门。
用最沉重的脚步在酒店走廊上狂奔起来,转瞬间,便带着一串闷响,来到了一间套房前。
这是蔡怡浓的房间。
现在,该给这位上上强度了。
张远在门外稍稍调整情绪,寻找适合带入愤怒的场面。
不久后,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了道道“激励声”。
“国成。”
“小多子。”
“咱可别丢份啊!”
“精神点……”
张远板着脸,甩了甩并不存在的辫子。
“焯!”
随后迈步上前。
咚咚咚!
屋内,蔡老板正很有情调的拿着一杯红酒看公司报表。
此时,耳旁忽然传来数道状若霹雳般的敲门声。
“谁啊?”蔡老板怒皱着眉头。
大晚上的,谁这么没礼貌。
刚才噔噔噔的走路声也是他吧,吵得人心烦。
一会儿找得酒店投诉。
她放下报表,边喝红酒边走向房门方向走去。
“到底是谁?”
咚咚咚!!!
回应她的,是愈发激烈的敲门声。
“谁……”
当她打算再次发问时,只听到几声更甚以往的巨响。
咚咚咚……噗!
为什么最后不是“咚”,而是“噗”呢。
因为张远一拳把房门给干穿了!
在蔡老板的视角中,一只拳头打穿了自己的房门,而后索性将整只胳膊给伸了进来,向下摸索着。
那只穿门而过的大手在几番摸索下,终于够到了房门把手。
掰了几下没掰动后,那只大手猛然一用力,整只门把手竟然被生生给拽了下来,叮铃咣当的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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