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镇做题家苟成大医 第541章

作者:小小鱼虾

  方子业笑得非常真诚地靠近,一边道:“奶奶,您好,今天感觉怎么样?”

  方子业并没有和所有人都打招呼,而是直奔关键。

  其实啊,这些家属与方子业之间的所谓‘感谢’,其枢纽就是老人家,老人家才是方子业的患者,两人之间才有诊疗关系。

  “好,特别好!”

  “方医生,是真的好,我刚来时,还有点怀疑。”

  “住院的时候,也有点不耐烦,可能脾气不太好,您多担待,现在我懂了那句话,慢工出细活,好事靠多磨。”老人略不好意思地回道。

  在等手术的时间,她是十分不耐烦的。

  因为她很少等过这么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她也找到了各种关系,不过似乎都不怎么顶用。

  当然,在床上躺了接近十年,只是多等几天,现在的她自然是觉得一切都值得。

  “谢谢奶奶您能理解,其实我们也想快点做手术,但实在是精力有限。”

  “所以当时我就只能给您说,手术急不得,我们只能说尽力的把每一台手术都做好,而不是把一天的手术做多。”

  “现在既然能下床走路了,就要稍微多走,但也要有限度,什么一天连续走三四个小时,这是不可取的。”

  “这肯定要等到您出院之后,再复查了两次,我们根据您的康复情况,再给您这样的建议。”

  “到时候!~”方子业正说话间,从病房通道口,又走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还非常热情地给方子业打了招呼,他步速不快,但走起来已经是‘大开大合’,再没有半点小心翼翼。

  “方医生,方医生你好啊。”

  “方医生,您还记得我不?”来人是一个大光头,头型略尖,大概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如果来人不是光头的话,方子业可能还真记不住,但来科室里就诊的中年光头并不多,而且来人也比较有意思,方子业还对他有印象的。

  “谭哥,您今天来复查吗?”谭哥是七月份在科室里做了手术的,八月初出院,按道理是九月初就要来复查的。

  这是一个急诊毁损伤术后功能重建的患者。

  “嗨,别提了,说起来都是笑话,我出院之后啊,被人骗去了卫生院里的什么中医按摩门诊那里复查了一段时间。”

  “他们告诉我,要多休息,每天要坚持针灸和按摩,少走多动。毕竟才做了这么大的手术。”

  “我寻思着这不对劲啊,我就挂了一个教授的号。”

  “刘教授说我早就可以把拐杖给扔了,我……”

  “白花了钱。”谭哥摸着自己的大光头,满脸笑意,哪里有半分心疼钱的意思。

  方子业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估计是对方自己去找了中医做康复。

  毕竟,这位谭哥刚来的时候就说了,所有的东西都用最好的,只要能把他的病治好,其他的无所谓。

  后来才知道,他的存款现金流TM都有将近八千多万。

  自己的身价保守估计至少三个亿。

  方子业对谭哥浅浅一笑,而后道:“您稍微等一下啊,这是我的病人,现在住三十七床,我来指导一下她的康复训练。”

  即便都是病人,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

  谭哥从远处走来打招呼,方子业不理会不礼貌,但是如果这会儿扔下眼前的病人和他去打招呼,就有点过分了。

  老人家却是非常懂事的:“方医生,那就多谢谢您了,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之前给您买水果,您也没吃到,请你喝什么奶茶,您又说不要。”

  “所以我就寻思着,就制作一面锦旗送给你吧,好歹是个念想……”

  “您对我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我今天还偷偷抱着重孙走了两步……”老人略不好意思地自己告了状。

  方子业闻言忙摇头道:“那这可不行,您现在还不能负重行走!”

  紧接着,方子业又对家属说:“负重不行啊,可不能瞎胡闹,老人躺久了,骨质疏松比较严重,如果这时候再发生骨折的话,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等过段时间,或者推着走,逗一逗嘛,好不好,你们帮忙监管一下。”

  老人八十多岁,她们这一辈成家早,三儿两女,都很孝顺,如今的孙子辈都已经成人。

  听说年纪最大的重孙都十几岁了,今天在科室里的是她的三儿子和儿媳,再加上儿子儿媳的小孙子……

  方子业与老人聊了一阵后,亲自指导了几个适合于她的功能训练方法,比如说股四头肌的收缩练习,比如说慢抬腿练习走路的步姿!

  这般后,方子业才卷了锦旗,看向了坐在医生办公室里休息的谭哥。

  其实谭哥来也就是顺路看一看,顺便还拿了一个小信封,信封摸起来倒是挺薄的——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方子业早就习惯了不以厚薄论礼物的贵重程度。

  直接推了:“谭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要。”

  而后还开了个玩笑说:“实不相瞒,其实当医生也是我的爱好,我自己就有钱,论身家肯定不能和您比,但不需要靠收礼和工资的……”

  谭哥一听,瞬间眼睛一亮。

  “方医生,我不是你住院病人的时候,你说话可比查房的时候有意思多了。”

  紧接着谭哥在上下看了方子业几眼,把信封收了回来。

  可以说,这是他听过的最别致拒收礼物的说辞了。

  人家都说了,不靠着医院里的三瓜两枣活着,你还送个什么劲儿。

  “方医生,那有空过来喝茶啊,我安排最好的给你。”谭哥对方子业浅浅一笑。

  方子业一听就估计这个喝茶不是很正经,也就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聊。

  “我现在的工作忙得要死,如果哪一天我不想当医生了,可能还可以出去玩一玩,不然的话?”

  方子业假装着摇了摇头:“只能待在医院里咯。”

  谭哥却是眉头一紧:“方医生,您开什么玩笑,您要是不当医生了的话,那可不好。”

  “您这一身的本事,应该给更多的患者带来欢乐和健康。您既然爱好,就多爱好一段时间呗。”

  “我这段时间算是看明白了,不受伤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旦受伤之后,就会有病友群。”

  “我现在的状态,可是羡煞旁人!”

  同样的毁损伤,说得可爱点,有些人就是没了腿腿,有些人则是没了小手手。

  像他这样还能大摇大摆走的人,基本没几个。

  病友群里面现在很多人都在广泛的讨论,为什么没有早点知道有个中南医院,为什么不早点出来个方医生。

  当然,截肢都做完了,再要方子业重新还他们一条腿,肯定是不可能了。

  不过,受过伤的人,就知道受伤的病痛,如今有很多志愿者,都在自发地给交警队等单位给建议。

  如果四肢受伤严重的话,就送中南医院,这样可以大概率避免截肢!

  方子业和谭哥闲聊了足足二十几分钟,方子业才借着还有工作的理由离开。

  谭哥也没有强留,只是乐呵呵地又和自己的老婆离开了科室,他纯粹就是闲的,顺便想给方子业送点礼物表示一下感谢。

  ……

  方子业如今的确不需要靠着医院里的死工资活着了,他现在,如果想要当老板的话,直接将微型循环仪的专利费一拿——

  比如说以后一个微型循环仪,他拿个五百块,不过分吧?

  这些东西属于是全国所有120,所有急诊科,所有创伤外科必备多个的器械。

  方子业能拿的专利费,保守估计也得好几个亿了,这些钱存银行的活期,一年估计都是几百万。

  在中南医院里当医生,一年能挣多少钱,撑死了百万!

  这还要算上学术交流的辛苦费、教学的教学补贴、课题的奖励等等各种乱七八糟。

  而拿了专利费之后,方子业就只需要躺着。

  这还不算方子业的动物试验模型的专利费分成。

  方子业拿得很少,HK2敲除之后的动物试验模型,方子业一只收十块,毁损伤的模型,方子业一只更是只收了三块钱的专利费。

  这就是象征性的收费,更多的钱,都补贴给了动物试验室,用于作为课题研发资金等等……

  这笔收入,虽然只有几块钱和十几块,但每个月累积下来,也有一两万左右了。

  更多的大头还是家兔的毁损伤模型,现在的实验室里,每天都要死一两百只兔兔,一个月会死掉将近六千多只。

  全都是创伤外科的“大骨架”弄死的。

  回到了办公室后,方子业就继续和师父师弟们一起云聚会了。

  自然,方子业也知道视频聚会太久了腻歪,反而不利于他们喝酒,再聊了将近十分钟左右,方子业就主动挂断了电话,而后继续看小说休息消遣了一下。

  劳逸结合!

  最近的方子业,迷上了看小说的感觉,倒不是yy,就只是将自己带入主角放空一下。

  有没有脑子无所谓,爽就完事了。

  ……

  又是两天时间过去,终于,时间来到了国庆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也就是九月二十九日。

  也是中午时分。

  方子业接到了来自华山医院谷元东老教授的电话。

  “谷老师,您好。”方子业本来是在给本科生实习生组织病例讨论的,但接到了电话之后,他就让他们自行先再熟悉一下病例,等会儿再进来给他们拆析。

  推门而出,找了一个消防通道,打开门走了进去。

  “子业,你之前给我们呈现的数据,是不是还有部分隐瞒啊?”

  “我们团队怎么搞了二十多天,所有数据都记录全面的情况下,这种微型循环仪还是组装不成功呢?”

  “还是说,我们安装得有问题?”谷元东的语气略为郁闷。

  与此同时,方子业还听到了附近有好几串呼吸音,估计是谷元东开着扩音在和他讲话,而且对方现在正在实验室里的会议室。

  方子业闻言马上道:“谷老师,之前不太懂事,所以自然是把所有的真实数据都给了您的。”

  “我们团队也是按照这样的数据进行组装和调试的,不可能不行啊,视频资料您不都看到了么?”

  方子业的心里好笑。

  谷老师!

  这不是一串数据就可以重复的事情,微型循环仪其中的原理组建,没有5级的血管外科基础理论,你们是拿不下来的。

  外观上看起来只是一个循环仪的改良,但其实,其中真正核心理论的复杂程度,远不止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那为什么我们团队就组建不上去?我这里还请了一些专家。”谷元东的声音带上了质问。

  无他,谷元东有点炸毛。

  吹出去的牛逼收不回来了怎么办?

  牛逼被吹开了但又不塞满的话,会被牛踢的!

  更何况,当时谷元东也不只是当着方子业以及邓勇等人吹牛逼放狠话,华山医院的田林也在。

  京都几位创伤外科的老家伙,比如说黄国擎,龙乐山、周原也在。

  可以说,当时谷元东放狠话放得有多狠,说要给方子业一个教训说得有多么让人印象深刻,现在他就有多尴尬。

  本来说好了是给方子业上一课的,结果上课铃声都打不响了。

  “谷老师,这个问题,应该就不应该由我来回答了吧?”

  “我已经把所有的数据都给了您了。”方子业活学活用道。

  谷元东道:“你别闹!你必须要给我解释。”

  方子业不说话。

  反正隔着电话,莫说对方是翻车的老前辈了,就算他是米国的大将军,也不可能隔着网络把方子业给砍了。

  沉默僵持了一阵之后,谷元东老教授才道:“行行行,不闹了不闹了,子业,我收回我之前说的话。”

  “我现在只是以学习的态度来请教你,也不要你告诉关键,你就告诉一个大概。”

  “成不成?我们的玩笑也到此为止。”

  方子业却道:“谷老师,那还是先别吧,托您的教学和指点,我感觉我如果说了,又会被您骂一顿。”

  “等什么时候我们这边的专利审批落实了下来,或者说纪录片什么时候播出了,我再来告诉您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