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董卓居然亲自领兵赶来了!
不过好在由于迁移人口的队伍战线过长,董卓也只是领来了一部分人马,而西凉军的和洛阳城的北军主力却并没有到场。
饶是如此,就凭董卓这四万精锐之师,现在也足矣与曹操和孙坚等人交手过招。
眼见董卓的兵马赶到,曹操等人不敢怠慢,他们也顾不得去救援战场内的那些公卿朝臣的车撵了!只能迅速将兵马排开布好阵势,与董卓军遥遥相对,双方严阵以待。
曹操、孙坚、鲍信等人以为董卓会展开进攻,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董卓的兵马居然也是没有动作。
董卓此刻心中也是踌躇,因为他的主力未至,双方几乎是势均力敌的态势,所以不敢着急发难,他也只能是将兵马陈列摆好架势,双方的以适才的战场为媒介,将几十辆朝中公卿的车撵扔在双方军队对峙的场间,谁也不着急先动手,就是这么严阵以待的遥遥相望干耗。
陶商一众抵达的时候,就是眼前的这么一副情形。
眼看董卓的四万精锐枕戈待旦,许褚和糜芳都不敢怠慢,急忙将徐州军和其他四家联军合并,陈列一处。
西凉军方面,董卓见对方又来了徐州的增援军,心下微微有些急躁,转头问紧跟在身边的李儒道:“你不是说诸侯联军各怀心思,不会追来的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儒捋着须子,表情也是颇感为难。
“相国恕罪,是在下小瞧了这些关东诸侯了想不到联军居然还真的会派兵追来,唉,失算了!失算!”
董卓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一个失算没关系,害的老夫在这折了近三成的朝中公卿!回头到了长安,得亏这些朝臣老夫是分三路运往长安,不然若是全都让联军劫了,这朝廷就剩一个光杆的天子,连个像样的朝臣都挑不出来,还如何号令天下?”
李儒急忙安慰道:“相国勿忧,您看,那些朝臣的车撵不是还在场间么?一会寻机会,夺回来便是了!”
董卓狠不能蹦起来给李儒一巴掌。
“你说的倒是容易!咱们的人在这盯着,诸侯的兵马也在对面瞅着!两方的兵马实力差不多,一会真要动起手来,谁知道抢不抢的来?老夫的大部分兵马都在押送百万迁移民众!主力一时半刻赶不到场,万一其他诸侯的兵马来了,你让老夫拿什么跟他们拼杀!你领兵上去抢啊?!”
面对暴跳如雷的董卓,李儒也不是无可奈何的笑笑此事,还当真无解了。
董卓跟李儒计较的同时,布置好自己军阵的陶商,也领着王允的车撵来到了曹操的面前。
曹操当年在洛阳与王允交情极深,且暗中都曾私谋过董卓,一见面不由的大喜过望。
“王司徒,是您,您您安好无事?”曹操一时激动,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王允勉强着支撑下车,也没时间跟曹操叙旧,张口便道:“孟德,场间形势如何?你可有办法救这场间的数十位臣工?”
曹操无奈苦笑,道:“王司徒,适才本来有机会但、但董卓如今已经亲自领兵前来,此时别说是救诸位公卿,若是老贼的接应兵马赶到,我等这五路诸侯军能不能保全还在两说之间今日,这些臣工,只怕是难救了。”
王允闻言,浑身微微颤抖,说话的语气隐隐都有了哀求的音调:“孟德!不可啊!这些都是我大汉的股肱栋梁,如今好不容易可以生还有望,岂能让他们再次陷入贼手,若是被西凉蛮子带入长安荼毒,还不如死了好过那董贼有接应的兵马,你们难道没有吗?本初呢?公路呢?袁本初何在啊!?”
曹操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的表情,摇头道:“袁本初,还有袁公路都不会来了!王司徒,这一次追击董卓,能来的人已经都在你眼前了!”
王允闻言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品出了曹操的话中之意,但见老头气狠狠地用左拳捶打右掌,眸中似有泪水流出,显得更加苍老,愤然道:“袁本初啊袁本初端的是不为人子!”
曹操见老头流泪,心下也不由有些感伤,想出言安慰一下王允,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说什么词安慰他,最终千言万语也不过是化为一声叹息,摇头苦涩不语。
陶商在一旁,看着哭的老泪纵横的王允,心下也颇为同情,看着昔日的朋友和同僚们,被如狼似虎的兵勇们夹在中间,王允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陶公子”
一阵轻柔的声音突然响起,陶商转头瞧去,却是貂蝉从车撵中探出身来,冲着陶商点头示意。
陶商四下悄悄,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一扬眉表示询问。
貂蝉面颊微红,轻轻额了额首。
陶商打马走近车撵,疑惑道:“姑娘叫我,有什么事?”
貂蝉似是犹豫了一下,但随即还是流转秋波,柔声询问陶商道:“陶公子你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救救那些朝臣?”
陶商:“”
真是不明白貂蝉为什么会问自己。
在这里的人貌似个个比他的岁数大,自己不过一弱冠少年,曹操等人都做不到,他又何来的本事去董卓的嘴里去救那些朝臣?
美女相求对于一般人或许很有用,但陶商自认为是个有原则的人,美女求他的事,他可以办,但得分是什么事。
打肿脸充胖子,不是陶商的风格。
“貂蝉姑娘,这个事情,我觉得你好像是问错人了。”陶商友好地笑着一口回绝。
第六十八章 只救一半
雄性动物在雌性动物的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用以作为吸引雌性的手段,这是生物界很普遍的一种规律,属于天性。
而在高智商的人类社会里,这种生物行为普遍被老百姓称为“装犊子”亦或是“装蛋”。
陶商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即使对方是一个美女,他也不愿意装蛋。
在后世的社会里,男人在女人面前装蛋很伤的,装不成伤尊严,装成了伤身体,而且过程中还很容易伤钱。
大家第一次见见面,不是很熟好不?
“姑娘实在高看在下了,陶某手无缚鸡之力,现在要是冲到场间抢人的话,只怕不但救不出公卿,还会被西凉军拿乱箭哒哒成肉泥”陶商的话说的非常诚恳,毫不掩饰。
貂蝉的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印象中,她好像第一次见到用这种方式自谦的人。
“公子误会了,在下没说让公子杀入阵中去救人,而是想请公子想想办法,最好是用计”
陶商的剑眉微挑:“姑娘这话真是折煞在下了其实还不是一样,董卓老贼虽然残暴,却也是心思诡诈,多有谋略之人,在场的诸公都不做不到,我哪有什么计策能哄骗的了他啊。”
貂蝉闻言,唇边的微笑慢慢消失,她抬起素首,杏目如流波般在场间流转,面露忧愁之色。
“陶公子,你不知道,这朝堂中的公卿,有许多人是一心扶汉,欲挽救江山于倾颓的忠贞义士,若是折在了这里,未免太过可惜如今大汉朝廷风雨飘摇,朝中的股肱,或许就是这汉室的最后一丝希望”
陶商看着面露忧愁之色的貂蝉,开口安慰她道:“忠贞义士,有时候该折的也得折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姑娘,不知道有没有人教过你壮士断腕的道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在自己的恳求下依旧无动于衷貂蝉突然感觉自己很失败。
半晌之后,却听貂蝉又再次柔声道:“陶公子,令尊和那些人也算是同僚,他老人家若是在此,会怎么做呢?“
陶商皱眉仔细地思索一会,道:“不知道,或许依我爹的性格,应该是替他们烧一柱高香吧”
貂蝉气的想打他。
“公子,他们若是被董卓胁迫至长安,日后必遭荼毒,只怕我义父也会寝食难安”
陶商无奈地长叹口气,苦笑道:“貂蝉姑娘,我不明白,这么多厉害的人物在这,你为什么非要拽上我来解决这个问题董卓有数万人,他若真要抢人,你看我细胳膊细腿哪里拦得住?”
貂蝉明眸定定的注视陶商的脸庞,说道:“因为你适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差点丧命的我,小女子虽从不信命,但适才那一刻,小女子觉得这是天意。”
陶商:“”
这就是女人,不可理喻的女人,当有科学理论解释不清的东西在她眼前发生后,她们一般就喜欢把这类事件归类为缘分或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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