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但徐荣能不能活下来,是其一,事后怎么向袁绍解释是其二,就算是这些都解决了,徐荣肯不肯归顺自己,是其三许褚说的没错,自己是意气用事了。
但人活在世,若是不适当的意义用事一下,生命的旅程未免也太过单薄无趣了一些吧。
陶商相信,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些难题。
“大公子,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许褚突然又再次开口。
陶商闻言,心中不由的一阵紧张:“怎么?难不成是西凉军占上风了?”
许褚摇了摇头,道:“不是!占据上风的还是咱们,而且优势已经越来越大,西凉军似是有了颓败之相!”
“这是好事啊有什么情况不对的?”陶商好奇的在战马上微微起身,看向战场之中。
场内依旧是一片修罗地狱般的情形,双方拼杀的节奏不慢反快,死伤的人越来越多
只不过陶商能大概看的出来,五路联盟军的优势已经明显的增大,西凉军已经有了抵抗不住压力的表现!胜利的天平已经向着己方逐渐靠拢。
许褚使劲地摇了摇头,然后举起战刀摇摇一指,道:“公子,某家不是说战事不对劲,而是那边好像有些异常之相!”
陶商顺着许褚刀尖指明的方向眯眼看去。
却见战场中间,那些公卿乘坐的数十辆华丽的车撵中,有两辆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是调转了方向,乘着大部分的西凉军被五路联盟军压制的当口,领着属于他们的家奴,奔着一条充满荆棘的小路匆匆离去但奇怪的是,那些车架的旁边,隐隐的还有一队从战场中脱离出来的西凉军正紧随其后,仿佛是在押送着那两架车,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陶商见状,剑眉微微一挑:“怎么个情况?为什么会有两车要跑?”
许褚吸了吸鼻子:“你都不知道,我又到哪去猜?”
陶商眯着眼睛观察着那两辆要脱出战场车辆的行进方向,道:“那两辆车撵当中,应该是朝廷中的某位公卿大臣,此刻战场混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因此才被乘隙走脱,不过他们车旁边还跟着西凉军,这就有些说不通了咱们能不能跟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许褚一听,脑袋都要爆炸了,他十分后悔刚才嘴贱提醒了陶商。
“丢你娘的大公子,你刚刚从孙策手里劫出了半死不活的徐荣,仅凭这事日后在袁绍面前就够你喝一壶的了,这会儿你又要去追那两辆车撵某家咋感觉你比那些上战场杀敌的人都累呢要不咱就适当的消停儿一会,别在给自己添箩烂了,行不?”
陶商伸出一个手指,摇了摇,正色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我们徐州军乃是君子之师,当君子哪有不管闲事的?别说废话了!我让你追,你追就是了要懂得遵守军令!”
许褚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哼,显然对陶商的话很不感冒,但这却不影响他执行陶商的命令。
没办法,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一号!
但见许褚将手中战刀一横,率领着虎卫军,保护着陶商奔着那两辆车架消失的方向便冲杀了过去。
虎痴将军一马当先,如过山猛虎般的挥舞着战刀,硬生生的乱军中杀开了一条血的通路!
这莽汉一边奋勇舞刀砍杀,还一边高声呼喝道:
“丢你娘的!都闪开!”
“挡某家者!死!”
“杀啊!!”
“君子之师要去管闲事了!!!都别挡道,闪开、闪开、杀啊!”
“”
陶商羞愧的将脸埋在了左手的手掌之中。
第六十三章 威 胁
哒哒哒哒哒哒
汴水战场旁的一条小路上,那两辆被西凉军士兵赶出战场的车辆来到了战场侧面的一处偏僻的羊肠窄道之上,那些跟着车跑的家奴也被驱赶到了两辆车撵的旁边,一个个胆颤心惊的蜷缩在一起,惊恐的看着那些浑身浴血,面貌凶狠的西凉军。
这些西凉军士兵的眼眸中,此刻布满了血丝,仿佛在他们面前的这些,并不是人,而是一锅待嚼的食物而已。
“呸!”
西凉军中,貌似领头的一个西北汉子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痰,喘息着道:“娘的!这仗简直没儿个挕!杀完了一波又一波,怎么打也打不尽,都过了个把时辰也不见咱们的兵马来援!再这么拼下去,咱兄弟们有几个死几个咧!”
另一名西凉军士兵道:“大兄!洛阳的财物被上面的将军校尉们全都搜刮干净咧,咱们辛苦拼杀得了甚来?今日索性乘乱跑了,今后也不干这要脑袋的勾当!”
那些西凉军闻言,纷纷点头应和。
原来这一小队西凉军,适才在战场上奋勇搏杀,可眼见身边的同僚士卒一个接一个的被联盟军的士兵砍翻,战场的形势俨然都快变成了一边倒也不见人来救援为首的百夫长索性领着麾下的一众兵痞乘乱撤到了后方,又从公卿的队伍中,用武力做威胁,强行劫持了两辆车撵并一众家奴,乘着混乱暗中脱离战场,连滚带爬的逃到了这处远离战场的幽静羊肠小道上不为别的,却是想做逃兵了。
但脱离战场哪是那般容易的?纵使是这些西凉军极为小心,但在逃到此处的前夕,还是有许多的西凉士兵和被劫持的家奴在战场内被冲散或是格杀等好不容易脱离了战场跑到这里再一看,这队西凉军和家奴几乎都各自损失了将近一半。
“大兄,咱们从战场跑了,回头咱就成了逃兵,若是回头被查出来,少不得就要杀头的!要不咱还是回儿去吧。”一名西凉兵颇为忧虑的说道。
“你个猴娃娃!说啥子咧?我挕你个没出息!”那为首的西凉百夫长狠狠的踹了那士兵一脚,直接将他踢了个跟头!
西凉百夫长咬牙切齿地道:“都走到了这一步,还回去作甚?现在回去,若是让人瞧见!今日的辛苦岂不全都白费!“
那被踹倒的西凉士兵从地上爬起来,哭丧着脸道:“可是,大兄,咱也没有盘缠,这两手空空地,咋回乡哩?”
百夫长怒道:“你给老子圪蹴那!”
那西凉兵刚站起来,被百夫长一呵斥,吓得又赶紧蹲下了。
西凉百夫长转头冷冷地看着那两辆被劫持的车撵和那些仆从,阴狠道:“我们为了要劫持这两辆车撵来此,不就是为了抢了东西,回去赚个太平日子吗?”
一众西凉兵闻言,方才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啥百夫长适才要求他们说啥子也要把两辆公卿的车劫出战场!却是为了逃跑前,抢上些财物做盘缠!
西凉兵们顿时都露出了笑容,忙不送跌地点头:“啊是!啊是!还是大兄说得对!抢了这些当大官滴,回去赚太平日子咯!”
见众人达成了意见统一,便见那百夫长猛一转身,将手中的长戟冲着那些家奴一指,呵斥道:“你们,把身上的财物给老子拿出来,还有,身上的衣服也统统脱掉!”
说罢,那西凉军百夫长仰头看了看那两辆没什么动静的车撵,阴森森地道:“车上的,也都别装死了!把财物细软乖乖的给老子从车上卸下来,绑在拉车的马上!!都快着点!”
那些围靠着车撵的家奴当中,一个年岁较大的、看似管家的人物,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拱手哈腰道:“这位军爷,切切不可如此啊,你可知道这两辆车撵上的人都是谁?分别乃是当今朝中的司徒大人和御史中丞你如此凶蛮,却不知得罪的是何等人物”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那西凉军的百夫长一戟便扎入了那老管家的胸膛!鲜血一下子迸溅的四处都是。
但见那百夫长面目狰狞,呲牙道:“老子连命都不要了哩,还管你啥子狗屁中丞!”
老管家话诧然的瞪着双目,死死地盯着那百夫长,浑然不敢相信这兵痞居然不由分说,直接就动手杀人
但此刻后悔以晚,便见老管家身体一软,已是无力用手捂住淌血的伤口,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一点一一点的咽了气。
“杀人啦!杀人啦!”
饶是那些家奴今日已经看了太多的腥风血雨,此刻见老管家无端被杀,也不由被惊吓的放声嘶叫。
那百夫长一脚将死不瞑目的老管家的尸身踢到一边,将沾血的长矛一横,指着那些家奴咬牙切齿地道:“都给老子闭嘴!谁再喊,谁就死咧!”
家奴们不敢再出声,只是喏喏地低声抽泣。
“把衣服都脱哩!交出财物!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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