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曹操呵呵一笑,道:“陶兄弟,你可懂何为朝堂?何为天下?”
陶商寻思了下:“朝堂为政,天下当治,政治政治,看势看人看运看力看心。”
这一回,轮到曹操诧然了:“兄弟这话,颇为新颖,不过甚合吾心!”
卞玉儿一直侍立在一旁没有插嘴,此刻方才得笑着说了一句:“想不到陶公子年纪轻轻,居然懂得这么多。真是厉害。”
陶商忙谦虚道:“二嫂过赞了。”
卞玉儿嫣然一笑:“人情世故懂得也多,嫂子就嫂子,还偏偏加个二字,怎么?怕今后碰见正牌的大嫂子,不好开口叫了?”
曹操一摆手,指了指卞玉儿道:“休要调笑!”
卞玉儿吐了吐舌头,往后一退不说话了。
曹操转过头来,继续道:“兄弟对朝堂政治之领悟,颇有独到之见这浅显的道理,董卓不是不懂,只是他出身边塞,又久与凉州羌族为伍,初入朝堂便掌大权,焉能得到支持?其实董卓的一些政策曹某还是比较赞同的,董卓初入京师便主导解除党锢之祸并征辟有才士人,这些举措,在曹某看来都是好的,可惜”
陶商此刻已经缓过味来了:“可惜董卓的这些向士族伸手的友善之举,并没有得到回应说到底,这天下是士人的天下,一个西北来的强盗头子,妄想主导朝政,官僚大族们焉能妥协于他?一个个净起幺蛾子,逼得董卓干脆快刀斩乱麻,软的不行,干脆就杀,一了百了。”
曹操点了点头,道:“不错,对于董卓来说,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无奈的方法,”
第三十四章 当朝权相
陶商在曹操的军营中喝酒,二人谈了很多,又把前事说开,对于陶商而言,也算是一个收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知不觉间,俩人都有点喝高了。
就在这个当口,许褚领着人来到了曹操的营寨,直言是来接陶商回营的。
却是裴钱受到了陶商的暗示,特意赶回去把许褚搬来充当救兵。
许褚来到曹营后也不客气,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曹操的帅帐,直立于陶商身后,岿然不动,其势威猛!惹的曹操连连赞叹,眼中不断地流露出欣赏的神光,就好似饿狼看到了小肥羊一样,两只眼睛都要冒绿光了。
曹操的眼神和流口水的表情令陶商颇不好意思这可真是自己夺人所爱了。
又客套了几句之后,陶商便起身告辞,曹操今日算是交下了陶商这个朋友,也不强留,亲自起身相送。
陶商拜别曹操之后,便和许褚和手下的护卫们一同返回徐州军的营盘,半路上许褚问陶商道:“想不到,那个黑矮子居然真的是曹操前番我们得罪了他,他今日居然还请大公子喝酒,却是打的什么主意?”
“我猜就是单纯的想结交吧,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陶商抬头看着已经漆黑的夜空,喃喃言道。
许褚颇有些不理解,道:“丢你娘,这小子被咱们揍过,不记恨咱们,居然还要结交?这是什么套路。”
陶商笑着道:“胸襟似海,不以些许小事为意,这才是干大事的人,没什么可奇怪的。”
许褚摇了摇头:“被打成那样还算小事?某家真是服了,不过你要不说,我还真不相信这世上居然真有这样的人。”
陶商暗道你若是知道历史上的曹操儿子死在张绣的手里,还接受他的归降,或许就不会这么寻思了。
后世的人对曹操这个形象或多或少的经过了一些艺术加工,但陶商对此却不以为然至少在他心中,一个只具备多疑、奸诈、狡猾的人是不可能成为统一中国北方的霸主的,曹操之所以能够成为东汉末年最强大的诸侯,一定是有他人所难望其颈项的胸襟、抱负、理想还有气度。
只看嵩里行一词,便可管中窥豹,知其忧国忧民之心。
在制定了讨伐董卓的战略之后,次日,袁绍便安排众诸侯在酸枣举行了盛况空前的誓师大会以及歃血仪式。
袁绍安排手下兵将在酸枣县筑造高大的祭祀,台高两丈共计三层,四周排布了五十面五方旗帜,上建白旄黄钺,兵符将印,杀牲祭祀,祭天求战。
古人重视祭祀之礼,有的时候,一场好的祭天仪式是提升士气最好也是最便捷的方式。
杀猪宰羊,将祭品送上供奉台,众诸侯拜祭天地之后,便请袁绍登坛。
袁绍整衣佩剑,慨然而上,焚香再拜,并大声朗诵盟约誓词。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众诸侯因其辞气慷慨,皆涕泗横流。
誓词虽然豪迈雄厚,但那也得分是对谁,对众诸侯和关东将士,那可能是振奋人心、催人泪下、鼓舞士气的盟书之词。
但对陶商来说,袁绍的话是跟催眠书无异,一番絮叨下来,只把陶商说的迷迷糊糊的,原地三打晃,实在是困的不行。
袁绍念毕盟誓,又慷慨而言道:“诸位,共讨董贼,就在今日,上酒!歃血立誓!”
陶商懵懵懂懂的眼看就要站着睡着,听到这一声叫喊,立刻变得备儿精神!
“还要献血?”
陶商身边站立的,是济北相鲍信,为人勇武又对汉室极为忠义,乃昔日何进麾下,与袁绍、曹操并列的用兵好手。
鲍信善意地扭头看看陶商,呵呵一笑,道:“歃血为盟,自然是要放点血的!!不然如何能巩固进兵的决心,众血共融,乃是向天下展示吾等同进同退之意!”
陶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悄声问鲍信:“是割手指头吗?”
鲍信闻言哈哈大笑,连连摇头:“当然不是!”
陶商长舒了一口气。
鲍信继续朗声道:“割手指头的血哪够最少也得割腕子!”
陶商听了差点没哭出来。
“我身体不好只能献200。”
由不得陶商讨价还价,早有士卒准备了酒鼎和弯刀,呈递到了每个诸侯的面前,陶商斜眼看着身旁的鲍信,拿起弯刀,眉头都不眨一下,照着自己的手腕就狠狠地割了下去!
一时间,鲍信手腕上的鲜血哗哗直线向下淌,跟误切了大动脉似的,望之甚是惊人。
陶商一指鲍信,转头问拿鼎的士兵:“他流了这么多,能不能就算匀给我的?”
士兵不买账,转过身把鼎和另一柄没用过的刀递到了陶商面前。
“这位兄弟,我看这鼎内的血不少若是再放,味就不纯了要不权且记下,下次讨伐别人的时候,我多捐点行么?”陶商小心翼翼的跟那士兵商量。
那士兵听得直皱眉还有下次?
鲍信在一旁看的只撇嘴,这孩子年纪轻轻,说话怎地这么不着调!男子汉大丈夫,流半斤血怕个甚!
鲍信也不管陶商答不答应,伸手一把就拽起陶商的袖子,手操弯刀,跟切猪肉似的,对着陶商白葱葱的手腕就剁。
“慢点啊!”
歃血已罢,众人分别各取鼎中血酒,举盏痛饮。
陶商欲哭无泪放血也就罢了,还要再用嘴喝回去?一放一喝跟没放血有什么两样?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
这么多的鲜血混杂,万一谁有个乱七八糟的病岂不全传到了自己的身上?
陶商看准时机,偷偷的将血酒向后面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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