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不是菜刀
那么一瞬间,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白阿姨那等了一辈子的男人,居然是要姚老头?谁能想到,我们既猜不中结局,同样也是猜不中开头、
白阿姨听见这不是太好听的二胡声音,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推开大长腿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姚老头同样是眼睛发红,闷闷的说了声:小白,我回来了。
就这么一句话,换来的是白阿姨那撕心裂肺的嚎叫,一声原本不该出现在这将死之人口里的嚎叫,一声压抑了一辈子,郁结了一胸的委屈和憎恨。
你永远不会了解,平凡事情,镀上了时间,冠名上了一辈子,那就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是,更何况,这是一辈子的等待,从那青葱幼稚等到鬓角微霜再到皱纹遍布拖着一副臭皮囊躺在这病床上,韶华不再,君心何在。
听见姚老辫子一声小白,白阿姨哭着嚎着,突然像是疯了一样赶紧把自己的脸捂住,不想让姚老辫子看见她的脸,我突然想起来白阿姨就算是在艰难的时候也不想化疗,你离开我的时候我还在最美的时候,可是你在看见我,我就是一个老态龙钟的丑女人,我怎么还忍心让你看见,如果这样,我还不如死了,那样的话,在你心里,至少我还能给你留下一个美好的影子。
我叹口气,知道白阿姨的心思,可是这事我们谁都帮不了他们,我把那傻了一样的大长腿跟苗苗拉了出来,把剩下的时间给了白阿姨跟老姚。
应该是半辈子了,你,还好么?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屋子里面说了什么,倾诉了什么。
我跟大长腿又重新登上了那个山,那个差点让我后悔一辈子的山,这里应该是白阿姨跟老姚挺浪漫的回忆,上次我们是想在这看日出,可是现在,在我们俩前面的是一对老态龙钟的身影,夕阳已然西陲,今天的日头真好啊,烧的那片西方天空都成了火红一片,就像是天边起了滔天大火一样,云镀上了一层暗金,太阳余辉从云彩后面一缕缕的透射过来,前面的山头,再远的山头,都蒙上了一层末日红。
太阳把前面那俩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长的都带上了一层幽怨的凄凉,他们两个都没说话,相互依偎着,留给整个世界的,就是这层镀金的影子,仿若是戏子落幕的绝笔。
大长腿抱着我的身子,已经哭湿了我大半个衣服,好容易现在好点了,轻声问我说:小陈凯,你说,白阿姨恨他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要是你的话,你会不会恨?
大长腿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白阿姨,一定会是幸福的。
我叹口气,没说话,大长腿敏感的说了句:小陈凯,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我,咱们以后什么时候都不要分开好不好,要是你现在走了,等我老了之后再来找我,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样,大长腿抱着我的胳膊更用力了一些。
其实生活之所以是生活,之所以让我们为只着迷,为之憎恨,甚至为之绝望,就是因为它的未知,你永远不知道你下一刻面临的是什么,我爱你爱的发狂,同样,我恨你恨的入骨。
谁都没想到,大长腿的一句话,居然日后一语成谶。
白阿姨最终还是走了,走的很平静,就在那落日的余辉下面,太阳下山夜幕刚拉的时候,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只不过这次,她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葬礼那天,天气阴沉沉,小雨迷蒙,白阿姨没有子嗣,大长腿跟我披麻戴孝,跟姚老为白阿姨送了终,葬礼上,来的人不少,真正伤心的,也就我们几个而已。
这就是人生,不论是你生前多么伟大,死后,陪你在床边的就只有你的亲人。
散场后,姚老辫子叫住我跟大长腿,简单的说了声谢谢,什么漂亮话都没说,可是我知道能让姚老说出这话来意味着什么,哪怕是日后我说让他帮我干件事会丧命,他都不会皱眉头的。
后来的话,姚老欲言又止,我说:姚老,你有什么话就说,小茹是跟着白阿姨长大的,关于白阿姨的事知道的很清楚。
姚老轻轻的摇摇头,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不会,不会是真的,你不会知道的,但是,你父亲可能知道,不过。
姚老头这话就跟没说一样,老唐就算是知道,那有个屁用,除非是老唐能说话了。#p#分页标题#e#
姚老头临走之前,又问我一些事,是关于老校长的,还跟我说不要让我听老校长的话,末了,他略有深意的说了句:陈凯,你现在在官场上混的不错啊。
姚老头走后,大长腿问我:小陈凯,这姚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说:不知道啊,别管是老校长还是谁,都一定会知道一些事,一些关于陈志远的事,关于我身世的事,可是,他们都不肯告诉我!
一听见我说陈志远,大长腿就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大长腿似乎是有点小心翼翼的问我:小陈凯,如果,我说如果,现在有机会让你离开官场,离开你现在手下的这些兄弟,跟我一起,找个没人的地方,找个谁都不能找到的天涯海角,就我们两个人,一起看太阳东升西落,你,愿意吗?
我丝毫没有犹豫的笑了笑,说:不愿意。
第682章 回监狱
大长腿听见我这话,明显是呆滞了一下,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在我嘴里说出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本来就被白阿姨这件事弄的眼泪几乎都哭干了她,现在静静的过来抱着我,测过脸,不让我看见,趴在我肩膀上,簌簌的往下掉眼泪。
我柔声说:以前,我想过,陈志远是个混蛋,生我不养我,可是,等我知道他好像是被人陷害的,好像是不得好死的时候,我感觉,我如果还算是一个男人,还算是他的儿子,我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我现在甚至连他的坟头都不知道在哪,我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我想,我比任何人都要厌倦这官场,厌倦这阿谀奉承,厌倦说什么都要小心翼翼,可是我没有办法,生活就是这样,就像是白阿姨的死,我们都不想让她死,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既然为人子,我就必须要死后对的起他。
等我,等我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后,我们就一起,像是你说的,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小地方,找一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小山村,然后俩人生一堆孩子,看着他们一起长大,行吗,再给我一点时间。
大长腿抱着我,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大长腿才幽幽的说了声:你赢,我陪你君临天下,你输,我陪你四海为家。
就这么一句话,差点感动的让我流泪。
她就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最骨子里想着相夫教子,别管是男人想要干什么,都会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哪怕是在有我之前,她光芒四射,不过为了我,甚至是为了以后我们的家,她甘心收敛起自己的光芒,贯上陈凯老婆这样的所属。
小陈凯,你还记得,当时我跟你说,我母亲的死跟陈志远有关吗?终于,不论是我俩怎么回避,都不能让这个话题消失。
我恩了一声,说:记得。
大长腿身子一僵,似乎是把自己身上的力使了出来,幽幽的说了声:其实,那是我故意说的,我妈妈是病死的,跟陈志远没有关系。
我一时间分不清楚大长腿说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是因为我俩的关系,不想让我为难,故意这么说的,还是怎么的。
我想推开大长腿,可是她拼命的抱住我,不想让我看她的脸,她说:你听我说,我是必须要那么说的,我听见你说要想找你爸爸的死因,怕你在因为我妈妈这件事心里别扭,所以,这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还有,你知道我在南国的时候,我是故意找人来气你的对吧,我是故意,你知道的对吧。
我哆嗦的说了一句:是他?是不是都是因为他?
大长腿说:陈凯,你要记住,这世界上可能爱你的人有很多,但是我的爱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而且,以后别管是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背叛你,我宁愿是死,也不会背叛你的,你要给我记住,这话狠狠的印在脑子里,也要吃下去,烂在肚子里,你能保证吗?
现在说这话的大长腿有点霸道,我老老实实的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一些事。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一件事而停留,在方洋的铁腕下,那贩子的人已经慢慢的恢复起来,至于保安公司这件事,因为我手上还有900w的闲钱,抽了一百万注册了一个保安公司,这件事主要是张局长负责,所以事情很顺利,公司注册下来后,我给手下的那些兄弟好好的说了一通,当然,有些人会感觉不爽,可是更多的人,还是感觉这工作不错。
至于二哥,这货已经出院了,脖子上缠着一个绷带,能勉强说话了,现在跟肖潇俩人如胶似漆,哪哪都能看见他俩在秀恩爱。
小翠,精神状况已经好了很多,早就出院了,我曾联系过省里面最好的精神医生帮小翠看病,可是那医生现在也不看不出小翠现在的精神状况哪里不对。
白虎跟青竹虽然蠢蠢欲动,可是谁都没有主动挑起事来,至于连皓,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就听说他出国了,被他老子弄出去的,嫌丢人了。
白阿姨头七的时候,我跟大长腿去上坟,看见那坟头上面,满满的全是白色的鸢尾,我感觉到一阵恍惚,恍惚的自己依稀是听见那个女人有点执拗又有点霸气的跟我说让我帮她去买鸢尾花。
为了那束鸢尾,我被人打的好惨,只不过在惨,看见她那比花还好看的笑脸,自己感觉一切都值了。
监狱里面又来了消息,让我回去,因为现在监狱里面的政委,监狱长都目前属于空职状态,管理人手不够,所以让我这副后勤主任又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
刚回到监狱,就被叫到了副监狱长那,见面之后,他态度好了很多,看那样子,似乎是有点巴结的样子,别管是真的还是假装的,至少是现在,这副监狱长是不想跟我对着来,起码是面子上这样的。
他笑着说:陈凯,监狱里实在是太忙了,人手不够了,所以才让你回来在多在岗位上盯一会,你看,这样行吗?"
辛市长既然来了,恐怕是老夏关于夏雨诗的计划也就快要安排起来了,现在外面基本上走上了正道,我也没有太多的牵挂了,其实我隐隐的感觉到,在这次变天的时候,我能知道关于陈志远的一些事。
所以我听了副监狱长这话后,也笑了笑说:副监狱长,你看看你,说的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作为监狱里面的工作人员你,当然要听从组织上的安排了。
就是这么恶心,前段时间我还把他的头狠狠的踩在地下,像是作践一个畜生一样作践他,可现在我们俩都像是没发生那件事一样,虚以委蛇。
副监狱长没想到我的态度会这么好啊,这次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抛出一个橄榄枝,他说:其实这次让陈凯兄弟回来也是没办法,那时候我们不是说了么,陈凯兄弟负责这个俱乐部的工程,现在眼看着就要完工了,所以陈凯兄弟要负责找个装修队啊。
傻子都知道这绝对是肥差,给公家干活,尤其是这种活,肯定是能赚不少,这副监狱长是冲我示好啊,不然不会这么轻松把这个差事交给我。
我想了想,答应了下来,然后跟锥子商量了一下,让他找了一个工程队,然后让靠的住的几个兄弟过来装修,至于那像模像样的竞标,都是为了堵别人的嘴。
不过上次因为出了段红鲤那件事,就是我试图想用那泥头车把段红鲤带出到到监狱外面的事,所以这次干这活,副监狱长要求来的工人必须24小时都呆在这房子里面,并且全程都有荷枪实弹的女预警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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