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监狱的男人/信仰 第367章

作者:我不是菜刀

我也没太多想,在身旁武警的护送下,带着孙怡和韩卓朝那人走了过去。

走到中年人的身前,他主动跟我握了握手,开口笑着说:你一定就是陈凯吧,之前一直听赵组长提起你呢,果然是气度不凡啊!

一听这话我就明白了,一见面他就跟我先提赵志,看来肯定是赵志安排过来接应我们的,既然是自己人,我也就能松一口气了。

而他一副京腔,一听就知道是在京城里谋高就的,那种卧虎藏龙的地方出来的人物,不管是大人物小人物我可都不能怠慢了,于是也朝着他点头笑了笑,随口应话,说:您过奖了,过奖了。

没等我问,这名京官就又笑着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免贵姓姚,我是这列专车的负责人,陈凯兄弟,这一路上还请你多多关照啊!

哪里哪里,还是得您多关照小弟才对啊!

我俩稍微客气了一番之后,那位姓姚的负责人又看了看表,随后让出路来让我们先上了车,我赶紧示意孙怡把韩卓带上车去,那三名一路跟随过来的武警和那名面无表情的司机也赶紧跟了上去,而我倒是并没有太着急,毕竟初来乍到,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的,至少在面子上得让那个负责人过得去。

于是我立刻做了个请的动作,亲热地轻轻扶着他的胳膊说:姚大哥,来,您先请,您先请。

几次推让之后,姓姚的负责人没再客气,就先上了车,我随后跟了上去。不过上车之前我故意又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番,忽然发现前面一个车厢里似乎有点不对劲,一个带着狗皮帽子的方脸男人一直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厢的角落里,透过窗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看

第501章 笑里藏刀的老姚

见我望向了他,他立刻就把头转了过去,假装喝起了水来,可我还是忍不住心里嘀咕,难道一上车就被人盯上了?出师不利啊。

可又一想,这次的任务这么隐蔽,按理说应该不会被外人听到什么风声才对,或者是因为后面这两节车厢的外貌确实太过明显了,而且车一停直接下来俩武警站岗,所以才引起前面车厢发现的人的围观了吧。

不过说起来,这两节车厢的排场确实够大的,我们来的时候那么隐蔽,眼下他们却这么张扬,确实是个败笔。

可随后我一进车厢才发现,何止是张扬,简直的铺张

我望进车厢的第一眼,最先看见的就是一张张毫无表情的脸。

坐在车厢里的大部分是穿着囚衣带着手铐脚镣的犯人,镣铐都是特制的,每两个人铐在一起,极大的避免了越狱事件的发生,而从身上不同的囚衣和胸牌编号来看,这些犯人应该都是来自不同监狱的,大多是男犯人,也有少数女犯人和男犯人隔开,分别坐在过道的两边,此刻韩卓正坐在女犯区最角落的位置上,孙怡坐在她的旁边,其他四个跟我一起上车的武警端着枪坐在她的周围。

除了犯人之外,车厢里还立着二三十个穿着迷彩军装的军人,有男有女,虽然跟送我们过来的那几个武警的任务同样都是押运犯人,不过这些军人的装备显得简陋了一点,身上没有了防弹衣和防弹盔,手里端着的武器也从酷似M4卡宾枪变成了步枪,每个人的腰里还挂着三个弹夹,每个人都在车厢过道里一动不动立的笔直,几乎一直是眼都不眨一下的分别盯着距离自己最近几个犯人。

我又朝着车厢四周一打量,发现车厢的四壁也跟我们之前乘坐的那辆面包车一样,都是经过改良加厚的,蒙着黑色不透光窗帘的窗口上同样罩着一层铁丝网,不过铁丝网是罩在窗帘内侧的,等于把窗帘死死的压在了玻璃窗上,根本无法掀开,不过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

除此之外,我发现车厢里原本应该挂在四周墙壁上的消防锤和灭火器都已经被转移走了,估计是为了未免被犯人利用而发生暴动和脱逃事件,再转头一看厕所,车厢里的厕所竟然没有门和镜子。

而最令我震惊的是,刚刚我们上车时在车下面警戒的那两个武警此刻正蹲在车厢过道里,身前摆着一个用黑布盖起来的铁架子,虽然看不清楚那东西的样子,不过光看从黑布下面露出来的黑色铁架我就猜到,那应该是一顶机枪,为应付突发事件而提前准备好的。

火车我做得多了,可监管这么森严的火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哪里是一节车厢啊,说白了分明就是一座移动的小型监狱。

我上来就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有点小紧张了,可也能够看出,那些犯人显然比我还更要紧张。虽然稍微精明点儿的就能注意到,那些军人端在手里的枪保险都是关着的,可毕竟都是真枪实弹上了膛,前面又有架机枪挡着,真要是车厢里出现什么暴动,估计带头挑事的人用不了半分钟就会被活活打成马蜂窝。

看我有些紧张,那个姓姚的负责人又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呵呵问我说:陈凯兄弟,第一次做这种事吧?#p#分页标题#e#

我稍微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姚大哥,在监狱里呆久了,枪和犯人都没少见,可这种情况还是第一回见到,还真有点儿要去上战场的感觉。

那个负责人一听又笑了起来:哈哈,叫什么大哥呀,你就叫我老姚就行了。兄弟你不要紧张,放心,我已经往南国押过几次犯人了,从来都没出过事。你看这些押运犯人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而且全部都是出发当天才临时得知押运的时间和地点,因此消息根本不会泄露出去,就算车上有重犯,也不用担心会遇到有人劫车的情况

他说着点了根烟,又继续说:另外这两节押运车厢里都有GPS定位,24小时全天候安全保障,如果真有什么意外的话,警报一响,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有直升机赶过来救援,绝对安全,那些犯人的前科和背景也都被提前调查过,连座次都是详细安排好的,比如哪些人是同案犯、哪些人有亲属关系、哪些人是危险人物我们心里都有数,他们想在车上跟咱们玩什么猫腻,几乎没有可能性。

听他说完这些,我也安心了不少,于是老姚示意我坐下好好休息休息,我落座之后,这才注意到身边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老姚立刻给我介绍说这是他的副手,于是那名副手跟我握了握手,但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坐得笔直,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紧接着,老姚也在我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列车也缓慢地又一次启动,闲来无事,于是我和老姚扯了起来。

我们从东扯到西,这老姚可是个官精,跟他说话,能震掉不少东西,可坐在我旁边的那名助手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认认真真的听着我们说,这一点我倒是挺好奇的,心里嘀咕说难不成老姚的助手竟然是个哑巴?

不过我也没有太在意,正跟老姚攀谈得兴高采烈时,车厢后面忽然有人嚷嚷了起来:长官,长官,能不能问你们点事啊,你们现在待遇是不是不差,国家给你们的军饷钱,咋都没用正道啊?

听到声音,老姚我们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瞎嘴贫的竟然是个满脸横肉一脸坏笑的男囚犯。

随后他又嚷嚷着说:你看看你们手下这些兵,都他妈什么年代了?怎么还配着八一步枪呢?装备这么破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怎么着也得是个九五型啊?

哟,这人还挺牛气啊,这事在嘲讽老妖他们贪污了?

呵呵,怎么了,你还嫌我们的押运装备差?老姚一点不生气。

不是嫌,是确实差。那个囚犯笑着跟旁边的犯人说,不过边上的犯人没有跟他一样得瑟的。

我毕竟也是在监狱里工作的,但是都是女子监狱,那些女犯人相对老实一点,这种刺头还真少见,可眼下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而是在列车上,说实话,这种刺头到哪都让人恶心,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我冷笑着看着他,知道这王八蛋肯定是没啥好果子吃。。

可老姚仍然是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听那个囚犯讽刺完,依旧毫不生气地说:这你可就太高估自己了,其实押运你们这些人渣啊,还用得着枪吗?一个枪托其实就够用了。

枪托?哈哈,长官你可真不愧是当官的,真j巴能吹啊!那你现在让他们把枪都扔了就留一个枪托试试,你看你会咋的?

呵呵,你跑不跑我不知道,不过要收拾你,一个枪托完全够了。

老姚又笑了一下,说完朝着立在囚犯旁边的持枪军人一摆手,还没等那个囚犯再说话呢,那军人朝着囚犯嘴巴子上恶狠狠的就是一枪托,那个犯人这下没功夫贫嘴了,大头兵几乎是没有停下来,连续用枪托砸了那犯人十几下,一下比一下狠,开始那犯人还惨叫,后来几乎都出不来声了,硕大的车厢里就剩下了砰砰砰的声音,真他妈的狠啊,那人就因为自己嘴巴贱,那嘴都被干烂了,后来那一口掉牙还有血沫子,直接被逼着咽了下去,这还他娘的真是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啊!

干这事的时候,老姚头都没回,笑呵呵朝着我说:陈凯兄弟别介意,人渣终究是人渣,总得有几个不长眼的,对付这种人就得简单直接一点,你说是不是?

我笑着点了点头,赔笑说:那是那是,姚大哥办事果断利落,难道会在京城里得到上面的厚爱啊!尼玛,笑里藏刀的老狐狸啊,不是个好东西。

老姚立刻摆了摆手,说:陈凯兄弟过奖了,这几年多亏了赵组长的栽培啊!要不是赵组长厚爱,哎

说到这里,老姚竟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刚刚还堆着笑的脸上,反倒是瞬间变得愁眉不展了起来。

看他表情不对,于是我试探着问:姚大哥怎么一脸苦色啊?难道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要是大哥没拿兄弟我当外人,不如跟兄弟说说,看看兄弟有什么能尽心尽力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

我说的当然只是一番客套话,表面意思意思而已,我明白,他也明白。

不过老姚还是叹了口气说:哎,兄弟啊,赵组长对咱都不薄,我怎么会把你当外人呢?既然你愿意听我这个当哥哥的唠叨,那我也就跟你这个知心人好好叙叙吧

说到这里,老姚竟然不自觉地就降低了声音,就像是怕被他、我以及那个助手以外的其他人听到一样。

陈凯兄弟,你看车上这些囚犯,说白了被抓起来之前哪个不是杀人越货、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的主?可你仔细想想,有时候咱们这些在官场里摸爬滚打的还不如他们呢,至少他们被抓起来之前还落了个逍遥快活,可咱们呢?真应了前段时间热播的那个电视剧名字了,天天都他妈的是步步惊心啊!

姚大哥为什么突然怎么说?难道是在京城混的不愉快?这老家伙居然想给我谈政治。

哎,这话该怎么说呢,说不愉快,可不舍得扔下这个金饭碗?可要是说愉快,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愉快的吗?

第502章 他的话,你一句都不要信

老姚说着摇头一阵苦笑,随后又说:其实啊,你们这些在外面当差的是天高皇帝远,倒是也落个清闲,可我们呢?就等于每天在天子脚下钻来钻去,一不留神连命都没了!那么多人都想往京城里爬,可真爬进来之后才能体会京城里的胆战心惊、凶险叵测呀!

这么说,京城里最近也不太平?我问。

哈哈,太平?什么时候又太平过?从古至今,官场上这点事到哪儿不是明着和气生财、背后尔虞我诈的?如果说普通人成年了以后脸上都带了一张面具,那像咱这种搂着官印过活的,至少得带八张,八面玲珑差一张都可能掉脑袋。

我点了点头,是啊,官场险恶,从古至今都是这个道理,我虽然官不大,但是早就深有体会了。

随后老姚又说:陈凯兄弟,你有所不知,眼下的京城,哎,可是今非昔比了。

他说着抬手往车顶上指了指,又接着说:咱头上最大的是什么?是天,天底下什么最大?是天子,那可是咱们的顶头老大。可现在呢?哎,又到了换届选举的时候了,风水轮流转老大轮流换,可又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咯!

这又怎么了?我笑了笑说:姚大哥,这事情咱说起来可有点儿飘,毕竟是天那么大的事,咱可根本就够不着边儿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有句话你总该听过,叫一朝天子一朝臣树梢被风一吹,书杆子没有不摇晃的,唯一不动的就只有埋在地里的树根,树根就是老百姓,那有什么用?它动也好不动也好,不过都是埋在土里的渣滓,碍不得大局,可眼下最大的问题就出在树梢和树干上,这问题可不是小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