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内 第4章

作者:不信天上掉馅饼

真有点怀疑老天爷让我穿越的时候略微走了一下神,将时间算错了。

苦苦捱完上午四节课,算算该是放中午学了,我高兴得一蹦老高,背起书包就往教室外冲。我的妈呀,真是快将我憋死了。

结果一出教室门没几步,就被二姐叫住了。

她很奇怪地看着我:“小俊,你做什么?”

我更奇怪了:“放学回家啊。二姐,你不回去吃饭吗?”

一说到吃饭,我觉得肚子还真是饿了。虽然只是七岁小孩,饭量不大。可一个烤红薯也不足以维持太久的时间。

二姐看着我的眼神犹如不认识似的。

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

不对啊,应该没有吧?中午放学不该回家吃饭吗?我努力思索前世关于小学一年级的记忆,希望得到一点启发。

“小俊,中午饭都是小舅送来的。我们在学校吃饭。”

二姐一边告诉我真相一边走过来摸我的额头。她大约怀疑我是不是有些发烧。

怎么会这样?

对,我想起来了。那时农村吃饭很晚,早餐一般要十点左右,中饭则在午后两到三点,至于晚饭,那是真正的“夜饭”不到天黑,决然吃不到的。

学校的作息时间却是由县里统一规定,按照县城的作息时间来安排。因此孩子们就得在学校吃中饭,然后接着上三节课,大约下午三点多就放学了。

“我很好,没事。”

我躲闪着二姐的手,低声咕哝着,垂头丧气回到教室。

“二姐,小俊,快来,爸爸送饭来了。”

三姐突然疾跑过来,大声喊叫。

什么?老爸来送饭?不是说小舅送饭的吗?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老爸老妈要隔好一段时间才能回家一趟,平日都在外边工作的。

难道穿越之后出了什么意外?老爸不是工作人员了?那就糟糕,家里的日子会更难过。

容不得多想,我胡乱丢下书包,飞也似的冲出教室。

天,真是老爸。

那时的老爸真年轻,大约也就是三十六七岁的样子,穿一件白衬衣,精精神神的,提着一个竹篮,笑呵呵地向我们姐弟三个走过来。

不知不觉间,我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为何如此激动?

因为,在我的前生,老爸已经过世两年了。我们父子之间感情至深,老爸过世之后,我经常做梦梦见他老人家。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我居然还能真的再见到老爸。而且是如此年轻帅气的老爸。何况我清楚记得,老爸是二零零七年八月二十一日死于心脏病突发,此番重生,我自然会早做防备,焉能让这个该死的“心脏病突发”再次轻而易举将老爸击倒?就算历史当真不可逆转,老爸依旧会在二零零七年过世,咱爷俩呆在一起的时间,那也还有三十年啊!

老天爷,您真是慷慨!

比较起来,能再和老爸重聚三十年,区区小学“五年铁窗”算得什么?

我这一哭,倒将老爸和二姐三姐都搞愣了。

老爸连忙放下竹篮,一把将我抱过去,撩起衣服,开始检查我的身体。

看来老爸误会了,还以为我受了什么伤,哪里痛得厉害呢。倒也是,他老人家怎能想到如今这个儿子,是从二零零九年穿越回来的,论心理年龄,比他现在还大几岁呢。

我急忙止住眼泪,露出笑脸,说道:“爸,我没事,真的没事。我是高兴的。”

老爸不理,仔细检查过后,确信我没受伤,这才长长吁了口气,笑眯眯地说:“小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饿了吧,来,都来吃饭。”

第004章 先知先觉

饭是白米饭,每人一大碗。菜是炒腌罗卜条。

这已经很不错了,整个柳家山大队能吃白米饭的人家可不多。多数家庭都是吃红薯米饭。所谓红薯米饭,顾名思义,乃是掺杂了碎红薯粒的米饭。红薯米份量的多寡,要视各家的家底而定。家底厚一点的,红薯米掺得就少一些,家底薄一点的,红薯米掺得多。少数赤贫家庭,甚至有全吃红薯米的。

这也没办法,当时是大集体生产,稻米品种也没改良,产量很低。只能大量掺杂红薯。因为红薯产量高,虫害相对较少,比较容易获得丰收。许多年来,中国的农户,特别是南方的农户,就靠红薯来维持生计。

对我来说,这个饭菜不坏,很对口味。

刚刚穿越,记忆完全停留在二十一世纪。大鱼大肉的,也吃腻了。这么地道的腌罗卜条,还真不容易吃到。我端起碗,大口吃起来,边吃边望着老爸笑。

见我吃得香,老爸也很开心,摸摸我的头,掏出一支“飞鸽”牌香烟点燃。

一九七六年,能抽纸烟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农村的人,一般都抽烟卷,就是自家种烟自家烤制,用纸卷了烟丝来抽,俗称“喇叭筒”出门才买包纸烟充门面,大都是八分钱一包的“经济”或者一毛钱一包的“火炬”“飞鸽”烟一毛八,算得是好烟了。老爸是国家工作人员,柳家山有头有脸的人物,抽个纸烟也应该。不过他每个月工资三十六块五毛,老妈的工资也大致差不多,要养四个孩子,还要孝敬外公外婆,开支不小。这个“飞鸽”烟也不能敞开了抽,在家的时候,有时还抽“喇叭筒”“爸,今天怎么回来了?”

二姐边吃边问。

老爸是典型的慈父,在我前世的记忆中,他从未打过我们姐弟,骂也很少。姐弟几个都和老爸很贴心。

“哦,今晚要到麻塘湾放电影。”

老爸是电影院的技师,专业是维修放映机与发电机。不过偶尔也需要下乡放电影。那个时候的农村,娱乐活动非常之少,只有看露天电影和唱地方戏两样。县里文工团人手有限,很少下乡唱戏。各个公社甚至大队倒都有自己的文工队,但是水平都十分业余,道具也异常缺乏,大革命期间又只准唱八个样板戏,翻来覆去那几个现段子,老百姓也有些腻了。比较起来,露天电影无论在下乡频率还是观赏质量方面都要远远高于地方戏。下乡的电影放映员也就成了老百姓心目中的能人。

麻塘湾大队紧挨柳家山大队,向阳县电影放映管理站的调度人员和老爸关系不坏,凡有到柳家山临近几个大队的放映任务,都会安排老爸。算是公私兼顾。

麻塘湾?

我心中灵光一闪,模模糊糊的觉得有什么事情,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太好了,爸,夜里带我们去麻塘湾看电影。”

三姐欢呼起来。

老爸笑眯眯地点点头。

中国农村大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老爸却是个例外,对我们姐弟几个一般的喜爱。自然,我是幼子,得到的宠爱要更多一些。

“哎呀,柳老师来了。”

听声音,就知道是我的班主任袁老师(上了半天课,至少我已经搞清楚老师姓什么了)“袁老师。”

老爸笑呵呵地和她打招呼。

“柳老师,你这么叫,我怎么担当得起?你可是我的启蒙老师,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袁老师带着些夸张的神情说道。

嘿嘿,我猜得不错,袁老师果然是老爸的学生。

“呵呵,你如今是正式的老师了,有什么担当不起的?再说小俊还要你多费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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