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拉斯特黑袍
也不知道为什么，向来互相仇视的海盗们，居然史无前例的团结在了一起，哪怕承受巨大的损失，也丝毫没有撤退或者投向的打算。
也正是因为战斗如此的激烈，所以海塔尔家族的舰队指挥官完全没有察觉到，铁种的舰队刚刚从他的眼皮底下穿过。
最多几个小时，也就是日落时分，维克塔利昂便会抵达旧镇附近，发起一场史无前例的偷袭。
在这场袭击中，历史悠久的海塔尔家族会被连根拔起，永久的退出历史舞台，学城也会被彻底的毁灭，除了极少数跟魔法有关的知识和记录，剩下的东西统统都会遭到焚烧。
当然，作为棋子的铁群岛舰队，事后也会被一个不落的全部灭口，外人只会知道铁群岛洗劫旧镇、杀死了海塔尔家族的所有成员……
第一百九十九章 婚礼
夜晚，一场盛大的婚礼狂欢宴会正在红堡内召开，君临城内几乎所有的贵族都来到现场，为这对新婚夫妇送上礼物和祝福。
尤其是作为联姻其中一方的提利尔家族，不仅自己掏腰包支付了整个过程一切开销，而且还拿出了令无数人眼红不已的陪嫁，一支全副武装、数量超过三千人的军队所有权。
当然，这支军队并非高庭的嫡系，大部分都是黑水河之战中被俘的自由骑手和佣兵，而且介于他们没怎么抵抗就抛弃了前任雇主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忠诚也十分值得怀疑，但不管怎么说，军队毕竟是军队，经历过无数战争和杀戮的老兵也永远比新兵强得多。
更何况，眼下七大王国虽然已经暂时结束了战乱，可但凡不是傻子都能感受到隐藏在平明表面下的汹涌暗潮。
先不提兰尼斯特与提利尔为了争权夺利的暗地交锋，光是意图东山再起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便如同一团阴云笼罩在铁王座上空。
再加上南方态度暧昧的多恩，北方野心勃勃的波顿家族，可以说尽管名义上七大王国再次恢复一统，但实际只是进入了休战期，每一个认为自己有力量角逐最高权力的家族，都在积极备战，为下一轮战争开启做准备。
由于缺乏一种像坦格利安家族支配巨龙那样强大恐怖的毁灭力量威慑，战争成本已经降低了许多，贵族们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和野心，也被彻底被激发出来。
这个时候，谁拥有更多的军队，谁就拥有更多的政治筹码。
注视着桌子前那一双双充满各种各样欲望的眼睛，身为宴会主角的张诚不由得低声感叹道：“难怪有人说欲望是人类前进的原动力，同样也会是导致自身毁灭的原罪。看看这些可怜的家伙，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忙于自相残杀的时候，真正可怕的敌人即将越过长城，为这片大陆带来寒冷和死亡……”
“大人，您在嘀咕什么？”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埃箩眨着眼睛一脸好奇的问。
作为宴会另外一名主角，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带有镂空花纹的长裙，透过半透明的薄纱甚至可以看到下边若隐若现的诱人肌肤。
“啊，没什么，我只是在期待宴会结束后激动人心的时刻。”张诚微笑着拉起少女的手，亲吻了一下对方的手背。
早已被“荆棘女王”教导过男女之事的埃箩，立刻意识到所谓“激动人心的时刻”是什么意思，脸上迅速浮现出一片红潮，轻轻咬着下嘴唇，表现出一副既害羞又有点渴望的模样。
就在张诚打算继续调戏一下自己的新婚妻子时，提利昂突然来到近前，举起酒杯用醉醺醺的语气说道：“恭喜你，亲爱的朋友，祝你你婚后生活幸福。起码你的妻子会履行她的义务，而我的妻子只会让我丢尽颜面，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
“呵呵，我们又是朋友了吗？”张诚意味深长的反问。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抱歉，我为自己上一次的无礼道歉。你是对的，我从不是兰尼斯特的一员，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更可笑的是我还期待能通过成绩向父亲证明自己，多么愚蠢的念头。”提利昂用讽刺的口吻自嘲道。
毫无疑问，经过又一次的激烈争吵与冲突后，他对泰温、对整个家族彻底失望了，内心之中的不满与怨气同样也积蓄到了极限。
正如张诚预料中的一样，眼前的小恶魔只需要一个适当的诱因，就能做出无比疯狂的事情，比如说弑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尽管他不太清楚，这种情况究竟是两位阴谋大师精心策划的结果，还是某种机缘巧合，但无论如何，泰温死了比活着对于他而言更有利，所以他不会轻易去干涉，而且还要推波助澜。
“我很高兴你能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说说看，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张诚摆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试探道。
“我？我还能做什么？继续挂着伟大父亲恩赐给我的财政大臣头衔混日子。起码他还没剥夺我的姓氏，不是吗？”说罢，小恶魔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整个人摇摇晃晃加入到那群对侍女动手动脚的粗鄙贵族行列中。
望着他萧瑟的背影，张诚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提利昂·兰尼斯特，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不会成为敌人。另外，那个消息差不多应该传到君临……”
话还没等说完！
大学士派席尔突然从门口冲进来，气喘吁吁的大喊道：“不……不好了！陛下！泰温公爵！梅斯公爵！一只渡鸦带来了可怕的信息！铁群岛的舰队在昨天日落时分对旧镇发起突然袭击。短短三个小时就攻陷了城市绝大部分地区，目前海塔尔家族正依托参天塔和城堡进行最后的抵抗，他们希望能马上得到铁王座的救援。”
“什么？！”乔弗里猛地站了起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光是他，在场每一位贵族的反应都差不多，没有人愿意相信铁种们有能力攻陷旧镇，尤其海塔尔家族还指挥着一支不逊色于铁群岛的庞大舰队。
相比之下，具有优秀军事素养的泰温则稳重得多，片刻的震惊过后，他立刻高声质问：“铁群岛的舰队是怎么通过盾牌列岛的？海塔尔家族的舰队和军队呢？还有，铁群岛的舰队由谁统帅？”
任何一个对维斯特洛大陆地理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想要攻击高庭和旧镇，必然要经过盾牌列岛。
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盾牌列岛宛如一块盾牌，牢牢保护保护着河湾地区的海岸线。
如果有谁想从海面对河湾地区发起攻击，那么就得摧毁和占据盾牌列岛。
可通常来说还没等盾牌列岛失守，高庭的提利尔和旧镇的海塔尔家族便会率援军赶到，粉碎入侵者的图谋。
大学士派席尔无疑也明白这一点，苦笑着解释道：“公爵大人，根据求援信的描述，先是有一群来历不明的海盗攻击了盾牌列岛，海塔尔家族派出舰队与他们交战，铁群岛的舰队应该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偷偷绕了过去。除此之外，信件中还提到，在铁种们发起进攻的时候，有一小队守卫城门的卫兵叛变了，是他们打开城门，导致了连续两道城墙瞬间失守……”
第二百章 主动
“你的意思是，这次袭击是一起有计划、有组织的阴谋？”泰温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下意识皱起眉头。
稍微对铁群岛居民有所了解的人都明白，铁种们从来都不以阴谋诡计见长，更不花费时间和力气去搞什么背叛的把戏。
他们是一群彻头彻尾的暴徒，只喜欢通过赤裸裸的暴力去掠夺、去杀戮，以获取自己想要的财富和女人。
可现在，他们居然完美的骗过了海塔尔家族，对维斯特洛大陆最古老、最繁华的港口城市发起攻击，而且还成功了，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确切的说，在场每一位有思考能力的贵族都不由自主联想到，整件实情背后肯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一时之间，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高庭公爵梅斯，以及他的母亲“荆棘女王”奥莲娜身上。
毕竟不管则么说，提利尔家族都是河湾地区的领主，旧镇遭到攻击，他们必须要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地位和荣誉，否则其他领主便不会再服从提利尔家族的领导。
对于一个处在中世纪封建制度下的大贵族而言，遭到手下封臣的质疑和排斥，几乎可以说是说最可怕的光景，那意味着爆发战争的时候没有援兵、只能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
试想一下，一个失去封臣支持的大贵族力量会被削弱到何种程度？
以最富庶的河湾地区为例，如果提利尔家族进行一次彻底全面的动员，可以招募一支总数量超过十万人的大军，其中属于他们自己的士兵最多也就四万左右。
也就是说，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全部由大大小小一级一级的贵族领主构成。
失去了这些家族的支持，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大半的兵力，如果再算上随之而来的叛乱风险，真正能随意调动的兵力最多不会超过一万人。
可以说铁群岛舰队占领旧镇不仅仅是一次史无前例的抢劫，更撬动了提利尔家族在河湾地区原本就不怎么牢固的统治根基。
假如失去了河湾地区的统治地位，他们也就再也无法与兰尼斯特争夺最高权力，唯有乖乖退缩回去休养生息，等待下一次机会。
作为提利尔家族的掌权者，奥莲娜自然无法容忍这样的结果，马上对自己的儿子说：“梅斯！你高庭的公爵！河湾地的守护者！不管铁民想要干什么，你都有义务把他们赶出旧镇。带上所有的士兵，立刻乘船南下，赶在城堡和参天塔失守之前救出海塔尔家族，并帮助他们恢复合法统治。”
“义不容辞！母亲大人。”梅斯单手抚胸鞠了一躬，紧跟着冲宴会上的二儿子使了个眼色，转身便要朝外面走去。
也许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也有可能是觉得自己能借此机会改变形象，丢掉那个让人恼怒的绰号“充气鱼”，总之他完全没有犹豫，真的打算连夜起航去救援旧镇。
至于脸上闪过一次嘲弄表情的泰温，一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还准备看对方的笑话。
因为在他的眼里，无论梅斯此行成功还是失败，提利尔家族都会失去对河湾地区的掌控，再也无法与自己争夺君临城内的权利和影响力。
就在“充起鱼”与“勇武的加兰”马上要走出门口的刹那，始终挂着玩味笑容的张诚忽然站起身，冲着两人的背影大喊道：“请留步，公爵。”
“嗯？”梅斯闻言立刻痛下脚步，转过身用强作镇定的语气说道：“亲爱的梅森，好好享受你的新婚之夜吧。别担心，我不会让那些强盗在河湾地区肆虐，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听到他们被赶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