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成圣,但是理科生 第278章

作者:天天有饭开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县衙,看到坐在大堂上的县令,大堂下跪倒了一排排的人,还有几人站着。

  跪着的是普通百姓,站着的是文人。

  县令一拍惊堂木:“堂下之人,你们可记得那两个贼人长得何模样?!”

  “回、回大人,小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是啊,大人。那贼子不知道施了什么手段,学生竟是不知道他们到底长什么模样,实在是没有办法,还望大人明察。”

  “岂有此理!”县令大人大怒,“怎会记不起来的!难道你们脑袋里都是浆糊吗!”

  “记不起来便是记不起来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一道声音忽然在堂上响起。

  众人看去,原来是不知道何时穿过了衙役的封锁,径直走到堂上的两个年轻人。

  “来者何人!此地乃是审讯重地,岂容闲人唐突闯入入入入入入入——”

  原本气势凛然的县令忽然变得结巴了起来,高举的惊堂木也悬在半空,久久未能拍下。

  “我离开这里的时候,那时的县尊大人还不是您。”许开说道,“不知这位县尊大人如何称呼?”

  县令小心翼翼地把惊堂木放下,不敢让它发出一点声响,随后以一种堪称屁颠屁颠的姿态小跑下来来到许开面前,谄媚地说道:“原、原来是东亭侯大人,您还是别那么称呼下官了,下官担当不起。说起来,您来这里怎么也不说一声,下官也没法招待您啊……”

  “什么?!”

  众人大惊,这人原来就是东亭侯许开?

  “这是在做什么啊?”许开扫了一眼周围。

  “您不在上阳县,所以不知道。刚刚有两个贼人去往您的故居,将那里破坏得一塌糊涂,下官正在全力追查他们。还请大人坐下,下官保证必然会将那两个贼人逮捕归案!”

  说完,县令小心翼翼地抹了一把冷汗。许开出现在这里,说不定他已经去过了,发现自己老家的惨状。现在只有全力抚平大人的怒火,或许才有机会安然无恙。

  “哦,原来是此事。我倒也有所耳闻。”许开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了黄图,“你觉得呢?”

  黄图上前一步:“不瞒大人,那两个贼人我们已经找到了,而且,我们已经把他们抓住,就等大人您判罚了。”

  “哦?那真是多谢二位大人了。这本来应该是下官的职责,竟然劳烦二位出手,实在是下官不称职啊……”县令内心却松了一口气,会这样说,说明或许他们并没有怎么生气,“不知道那贼人……在哪里?”

  “是他。”

  “是他。”

  许开和黄图二人极其默契地互相指向对方。

  “……”许开像看傻子一样看向黄图。

  “……”黄图像看傻子一样看向许开。

  “……”县令有些不知所措。

  “没错,是我。”

  “没错,是我。”

  然后,二人都极其默契地指向了自己。

  许开凑上前,亲切地拍了拍县令的肩膀,一脸和善地说道:“是我把我家的大门撞坏,还毁了你布置的阵法的,请把我逮捕归案吧,大人。”

第428章 冻死的人

  县令浑身发抖。

  许开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没等他想明白,许开更是再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做出要让县令给他戴枷的架势:“是我做的,大人您赶紧把我抓捕归案吧。”

  县令一个激灵,连忙退后几步,低头哈腰地说道:“大、大人……您这是什么话,就算您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捉拿您啊……您还是不要拿我寻开心了。”

  “谁说我在找你寻开心了?”许开一招手,便有一个富态的商人小跑过来,他的脸上的谄媚比县令的更甚。来到堂中,他点头哈腰地说道:“东亭侯大人,县尊大人,小人来了。”

  许开指着这个胖子商人对县令说道:“他可以作证,当初把门踢开、毁了你的阵法的就是我。”

  “是是是,就是小的。准确地说是小的手下一个仆人……”商人像个苍蝇一样搓着手,然后朝后面吆喝一声,便又有一个人上堂来,姿态比自家主子更加恭敬,言语比自家主子更加卑微,说话间便是证明自己主子的话是真的,自己当初见到的那个人便是东亭侯。

  许开的表情比之前更加和蔼:“县令大人,您看,这两人都说是我做的,还请把我捉拿归案吧。”

  县令抖如筛糠,冷汗直冒,现在的他哪还不明白,许开确实回过自己家了,而且对他把他的家当成政绩制造机感到相当不满。

  可这也实在没办法啊!

  前任知县因为出了个许开连带着也跟着升迁了,可他怎么办?上阳县这穷乡僻壤的,还能做出什么政绩来?不然就得苦巴巴地熬资历,只要不犯大错,总能慢慢升上去,可那样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而在外面的那些观众,也连连惊呼。

  “那就是东亭侯大人?”

  “你看!那是我们人族第一天才,是我们上阳县出来的!”

  “我当初还和大人一起参加童生试,现在想来,当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啊!”

  “是啊,我听说当时不少人还污蔑大人是作弊,现在看来,那全都是无耻小人的卑劣污蔑!”

  “是极是极……”

  “别说了别说了……”

  黄图递给许开一个眼神。

  “伱小子肯定在暗爽吧。”

  “是的,挺爽的。”

  “等会去教训一下他们?”

  “好,那我就派出我的头号狗腿子黄图去把他们狠狠收拾一顿。”

  “滚。”

  看着二人挤眉弄眼好似在用某种方式进行信息传递,一向严肃的县令此时也压根管不了、也管不了两人挤眉弄眼,于是只能凑近小心地问道:“大、大人……这样,能不能我们先借一步说话?”

  “你莫名其妙地换了我家门锁、还增添了阵法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先跟我借一步说话?”

  寒意凛然。

  “大、大人息怒……这事是下官糊涂、下官糊涂啊!”县令哭丧着个脸,“您也知道,上阳县这地方实在是……好不容易有了您,想要沾点您的光,这才、出此下策……下官愿意将所有所得都交给您!只求您放我一马!”

  “如果我以前住过的房子能够让我的老家更加繁荣,我其实并不介意你的做法。”许开却忽然话锋一转。

  县令一愣。

  “但是你做得太过了。”许开从怀中拿出来了一封信,“自去州牧那里领罪吧。”

  县令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若真是如此,他可谓是前途尽毁。

  “大、大人……”

  许开却只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

  ……

  这次县的事情并不大,甚至许开还有一点理解。因为他也曾想过骗王先生在自己小院里住一段时间,以后就打着“圣人故居”的旗号去骗钱……不对,收门票钱。

  但县令做得太过了。

  不仅换了门锁,还设下了阵法,说的是“防止小贼”,但这种在人家家里胡乱改造的行径,让他非常不爽。

  一封亲笔信寄给定州州牧,相信州牧大人定会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

  “接下来做什么好?”许开伸了个懒腰。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我们现在应该去聚集全县的文人一起……”

  许开危险地眯起双眼,只要黄图敢说出“开文会”这三字,这次他一定会把他提到树上挂着。

  好在黄图的下半句不是如此:“……去照顾黄老汉的生意。”

  许开满意地点头:“好,不错,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黄老汉一根老光棍,不过人很好,是做糖画的,他们年幼时还请他们吃过糖,是照着他们画的糖画。他们两个交换着吃对方的糖画,许开一口就把黄图的脑袋咬得稀碎,谓之“斩首”;黄图不甘示弱,一把把许开下半边身子咬碎,谓之“腰斩”。

  当时他们都说自己发达了天天带人来把黄老汉的糖画买光,让他可以娶隔壁的王寡妇。

  二人都笑了一声。

  “你还要做什么?”笑完之后,黄图好奇地问道。

  只见许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本小册子,一个一个地念着上面的名字:“涂光景、潘科宇、谭木炎、严河……哦,严河已经是我学生了,去掉……”

  黄图胆寒:“这该不会是那些……”

  “没错。”许开认真点头,“就当时污蔑我作弊的那些人。”

  黄图震惊地指着那本小册子:“这么厚?你啥时候这么记仇了?等等,上面该不会还有我的名字吧?!”

  “放心吧,没有。”许开合上册子,跟着开始一家一户地上门拜访,“你的帐我另算。”

  “你这样说更让人不放心了啊!”

  ……

  ……

  每一个被许开敲门的人都心惊胆战。但最后许开也没对他们做什么,只是让他们跟着自己走。

  约莫三十多人一路沉默,唯有许开和黄图两人在说话。

  “你干嘛?”

  “去黄老汉那啊。”

  二人来到卖糖画的那处老地方。

  但没有那个老迈的身影。

  “……请问你知道黄老汉去哪了吗?”许开问向旁边的一个小商贩。

  “死了啊。”那人看着许开身后的一堆人直发怵,连忙说道。

  “……死了?”

  “就冬天啊,去年的冬天真的冷,他没抗住,死了。”

  “……”

  许开身后的众人莫名地从许开身上感到了一种寒意。

  然后却又陡然消散。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回去吧。”

第429章 你怎么跟他们一样烦了

  “所以,我明明是去帮你说话,为什么还要罚我?!”左行裕惊叫道。

  许开面色不变,只是说道:“你在场地造成的损害、以及伤害到了他们的补偿,这些不都是你的责任?还好沈长青认出伱了来,不然堂堂一位皇子在县衙受杖责,这搞不好可就大件事了。”

  许开回到东亭,便发现沈长青领着一人来到了他的客厅。这本来并不奇怪,因为沈长青有时也会来找他汇报工作。而已经与许开混熟了的沈长青知晓许开不拘小节,所以现在都是坐着等待,而不是跟刚开始一样全程站着等待许开的到来。

  不过,今日却是沈长青站着,坐着的是另外一人。

  是左行裕。

  先前,他在文会现场大闹一番,而文会的举办者居然选择了报官。沈长青在得到消息后判断对方境界不低,于是亲自前往。

  还好他亲自去了,不然就是一队衙役去捉拿中央帝国九皇子,一个不慎恐怕就会让两国之间产生摩擦。

  “好了,你下去吧。”许开朝着他挥了挥手。

  沈长青行了一礼,便赶紧离开了这里。离开之前还心有余悸,心想不愧是东亭侯大人,往来之人都是这般背景雄厚。

  许开直接坐在了左行裕对面:“说吧,来我这里什么事?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虽然没有吵架,但也说不上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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