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喝凉白开
我是真的凌乱了，那个谭总看起来 , 斯文儒雅的 , 嘴上也带着笑容 , 看起来就觉得平易近人。
鹌鹑笑着问我：“想不到吧？这人啊，不可貌相。你不能光从外表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 说实话，我最害怕的就是谭总那种人 , 笑里藏刀 , 你什么时候背阴的 , 你都不知道。”
我被鹌鹑说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这也侧面证明了一个问题 , 如此牛逼的谭总，这会儿还不是被宋薇逼得心烦意乱？
我深吸一口气 , 久久不能平静 , 又问鹌鹑：“鹑哥，宋薇这么玩，她家里允许吗？”
鹌鹑微微一笑：“你说呢？要是没有老宋家的同意 , 军刀会过来不？军刀这个人很有本事，一直是宋薇她爸的贴身保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现在老宋的贴身保镖都被宋薇调过来了，这些事情，肯定是老宋的意思。”
给我说完这些，鹌鹑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宋薇牛逼，你哥也不差。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来 , 在你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记得蛟龙不？那也是一号人物，较真儿起来 , 他不见得比二郎活着佛爷弱。”
“我听赞同谭总刚才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宋薇不管有多少钱 , 有多少人 , 她到底是个外地人。在咱们这里 , 吃不开。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 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你还怕别人？”
鹌鹑说这些话的口气，很自豪。
他那种胸有成竹的样子，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 现在知道了宋薇的背景，我最好奇的，是堂哥到底有什么来历？
我想了想，这些年来堂哥很少跟家里联系 , 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从小到大就相信一个道理 , 只要有奇遇 , 的确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我看向鹌鹑，笑着帮他点着烟：“鹑爷 , 我哥 , 到底有什么背景？你给我说说，感觉神神秘秘的样子。刚才那个谭总不是说了吗，说尚豪是个疯子，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很显然 , 谭总是认识我哥的。” 鹌鹑撇撇嘴：“滚 , 别来套老子的话。”
我嘿嘿笑着做到他面前：“鹑爷 , 给我新鲜新鲜呗。”
“逸舟渡客一年的会员卡，怎么样？”
鹌鹑搓着手，脸上呵呵笑着：“这个嘛 , 不是我不告诉你 , 是豪哥不让我们告诉你的。他要想让你知道 , 何必我们说呢，他自己就会跟你讲的。”
我深吸一口气 , 看着面前这只老狐狸，咬了咬牙齿：“两年。”
鹌鹑眼睛开始发光了：“阿飞 , 别难为我 , 我也是当手下的 , 豪哥给我一口饭吃 , 我不能这样。”
我恶狠狠的盯着鹌鹑：“三年 , 这是我的底线了 , 草，爱要要不要几把拉倒 , 不说就不说吧，小爷还不耐烦听了。”
鹌鹑连忙开口：“咳咳，先说好啊，我可不是看在那三年的会员卡才告诉你的。看在你这么好奇的份上，我不说，那就是有点不地道了。”
429 尚豪的背景 下
鹌鹑组织好语言，声音小了不少：“豪哥和宋薇的关系非常复杂 , 而且豪哥也是老宋家的人。前几年咱们这边盛产煤矿，产量虽然不如山西那种知名的煤都 , 但也在全国数一数二。”
“前些年政策还没有下来的时候 , 老宋家就是靠煤矿这一块发家致富的 , 他们有一半的财产 , 几乎是煤矿销售带来的。很早很早以前，具体是几年前，我也回忆不起来了 , 只知道那会儿这个市还是县城，经济落后。”
“老宋家在这里建立了一个煤矿集团，据说花了天价 , 光是打典本地人就用了八位数。在那个年代 , 可以算一笔天文数字了。随后成立了一个大型煤矿 , 至于是哪个矿场，你就别问了 , 反正我也不会告诉你 , 现在已经荒废了，无人开采。”
“当时就到处招工，因为下井挖矿是一种高危行业，就算你们没有经历过 , 那也能听说过吧？什么煤洞坍塌 , 瓦斯爆炸之类的 , 发生了许多次。所以在那个年代，为了追求产量 , 迅速回本 , 老宋家不惜花高价到处雇佣工人。”
“每天两百块钱左右的工资 , 包吃包住，折算下来相当于一个月六千块。在当时 , 是很优厚的福利了，许多人挤破脑袋都不一定能进去。我那会儿就是一个小混子 , 当初的古惑仔火遍大江南北 , 影响了许多人。”
“和别人不同 , 我就是小打小闹 , 钱没赚到 , 还差点把自己折腾进去了。再后来 , 我听见那边招工，就找关系 , 到处请人吃饭，当孙子。我进去了，成为其中一员，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豪哥的。”
“去到那里，我才发现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先不说工资方面，原本定好是每个人每天两百的。但是由于人数太多，老宋家前期投入巨大的资金 , 手头吃紧。没办法，只能不断压缩 , 最后每个人一天一百。”
“不止如此，我们在那里上班 , 还面临着许多方面的风险。比如说缺少专业人员 , 还有人数太多 , 天天打架 , 甚至发生过把人打死的情况。挖矿的十字镐，往头上招呼，一镐子下去 , 直接把人的脑浆子挖出来了，不跟你吹牛逼，人弄死了 , 往矿井一埋 , 家属根本找不到。”
“有一回我因为和别人发生口角 , 在矿井里面动手，我差点七八个人弄死 , 外地人 , 很团结。危急关头，是豪哥出手把我救下来的，或许是我运气好，当天和豪哥一个班次。接下来 , 我就经常跟他一起 , 豪哥年轻力壮 , 加上人聪明，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当上了小队长。”
“除了我 , 还有蛟龙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我们几人一个小团体 , 起先日子很安稳 , 也没人敢惹我们。每个月的工资，自己留一点 , 剩下的全部打回家里。跟了豪哥，我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受到他的感染 , 我成熟不少。”
“关系最好的时候 , 我们学者蛊惑仔里面的场景 , 拜把子 , 喝血酒 ,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和蛟龙年纪小，认豪哥当老大。但是好景不长 , 大约过了半年多吧，因为争抢开矿许可证的原因，老宋家跟当地一个大老板发生了争执。”
“起先打官司，没用，大家都有钱，谁也不比谁牛逼多少。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老宋家那边开始组织我们矿工抢矿。说真的，那段时间，我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 一辈子都忘不掉。”
“一个山头上，两边人马加起来 , 足足几百人，手上什么家伙都有。你见过几百个人同时站在一个小山头上 , 场景有多么的震撼吗？那个时候 , 我才认知到 , 电视上的场面和现实比起来 , 真的太渺小了。”
“老宋家不强求，参与全靠自愿，每个人五百块钱 , 受伤了按照级别赔偿。不少人都疯狂了，以为打便宜架还有钱拿，都忙着来参加。当两边的负责人谈崩后 , 动手了 , 我们才意识到参与进来 , 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说到这里，我看见鹌鹑脸上陷入了回忆的神色。
他的语气有些颤抖 , 似乎很不愿意去回想那些事情 , 他点了根烟，看向我：“第一次动手就闹出人命，死了十一个，伤了两百多个。人数多 , 一打起来 , 谁都没法管 , 管不住，因为你分不清谁是自己人 , 膀子上系着的布条，是不是对方捡起来的？”
“那个时候 , 人命如草贱 , 我是真心体验过。死了十一个人，用钱摆平了 , 没人报警，没人询问。豪哥告诉我 , 老宋家的人 , 给伤亡家庭补偿了一笔巨款 , 貌似是七位数。那个年代 , 七位数对于一个普通家庭 , 真的是天文数字了。”
“自从那次以后 , 抢矿的事情非但没有制止，反而愈演愈烈 , 几乎每过几天就开始抢。老宋家也放话，谁有能耐，谁有胆子，只要抢下那个矿，他就是总队长，管理手下上千人的员工。”
“豪哥这个人，很有本事，城府特深。最后是他带着我们玩命，把对方逼退的。你知道么 , 我亲眼看见豪哥手里提着一支猎枪，顶在对面那个大队长的脑袋上 , 让他跪下来叫爹。大队长以为豪哥不敢开抢，他没做 , 结果豪哥当着上百号人的面 , 一枪崩了那个大队长。”
“事情还没完 , 崩掉那个大队长后 , 豪哥带着我和蛟龙，还有另外两个人，连夜去到那个大老板家。别墅外面 , 大老板养的三十多个打手，其中有几个还当过兵。就我们五个人，一把猎枪 , 五把砍刀 , 一路杀进去的。”
“我被人砍倒在地 , 当时七八个人，手里提着片刀 , 就这么围过来了。你能体会到我当时有多绝望吗？是浩哥替我挨了最致命的一刀 , 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背着我进去的。他前后救过我两次，那晚我就暗下决心，这辈子我跟定浩哥了，无论是什么结局？”
“咱们五个人 , 死了一个人 , 重伤两个。浩哥最后一个人 , 提着猎枪冲到老板的别墅里面。那会儿我疼的昏过去了，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醒来后 , 一切事情都结束了。”
“老宋家兑现了承诺 , 浩哥飞黄腾达 , 带着我们哥几个，成为了核心人员。说白了 , 也是打手，最顶级的打手 , 掌管了这边所有的矿山。”
430 决裂老宋家
“我们跟着豪哥一起，也水涨船高 ,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也不在矿场干活了。而是被老宋家调到大本营 , 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而他家 , 给了我们非常高的地位 , 还有各种福利。在那会儿 , 老宋家承诺我们，要是我们愿意留下来，甚至可以在当地每人送我们一套别墅 , 成家立业。”
“要知道，一套别墅，哪怕转手卖了 , 也是七位数以上的价格。那段时间 , 房价狂飙 , 大家心里明白，那个大城市 , 一套六百多平的别墅意味着什么？但是豪哥拒绝了 , 我们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在那个时候，豪哥结识了两个人，一个是宋薇，老宋家的大小姐 , 独生子女。”
“还有一个 , 名叫柳天赐 , 老宋家老一辈的人物。豪哥能有今天，也是柳天赐柳叔一手提拔的 , 从刚开始的顶级打手 , 到后来的高管。豪哥结识柳天赐以后 , 在老宋家的地位，以你想象不到的速度往上提。辉煌时期 , 能和柳天赐平起平坐了。”
“但是豪哥很聪明，他懂人情世故 , 更懂功高震主。这些年 , 一路跌跌撞撞 , 大家能走到今天 , 付出了血的代价。也在这个时候 , 豪哥不知道为什么 , 和宋薇迅速坠入爱河，看得出来 , 宋薇也对豪哥有好感。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了。”
“宋薇他爸，对于这件事情也是保持默认的态度。毕竟豪哥是什么人，大家都看在眼睛里面的。宋薇她爸，想要用宋薇拴住豪哥，让他入赘老宋家，以后专心致志的为老宋家办事。而豪哥那个时候野心勃勃，别人可能不清楚，我们哥几个却知道 , 豪哥不想要安居乐业的生活。”
“他欲求不满，还想爬的更高。很大程度上 , 他接近宋薇，是抱着目的去的。想要利用宋薇这个女人 , 去达到他的一些目的。奈何宋薇她爸很聪明 , 知道豪哥心里面在计划什么 , 无论豪哥怎么努力 , 宋薇他爸总会在必要的时候，去遏制他的成长，去给剥夺他追求的东西 , 给他不想要的。”
“那段时间，老宋家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柳天赐和宋薇他爸意见不合。这件事 , 最顶层的人不说 , 可我们看得出来。柳天赐给了豪哥想要的 , 给他钱，给他人 , 让他自己去发展。而豪哥也不负所望 , 拿着一笔钱，在短短时间内，发展出一个庞然大物。”
“经历过这件事，豪哥彻底成为柳天赐的心腹 , 左膀右臂。在柳天赐这个阵营里面 , 豪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听着鹌鹑说出堂哥的往事 , 我内心里面很震惊，要不是他告诉我 , 我就算做梦 , 也想象不出来 , 堂哥身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我太了解他了，他只不过是把老宋家当成自己的跳板而已 , 从小到大，他就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 , 更加不是一个寄人篱下的人。
鹌鹑给我说了许多许多 , 我心里面百感交集 , 一时间根本消化不了这些信息。
“接下来呢 , 柳天赐应该和老宋家闹翻了吧？要不然 , 根本不会是这种情况。”
鹌鹑吸了口烟 , 嘴角露出极其无奈的笑容：“利益当头，谁又能控制住自己 , 这就是社会，这就是大自然的食物链。柳天赐阴了老宋家一道，用不光彩的手段转移了老宋家接近三分之一的财产，你知道在当时，她家到底有多少钱吗？”
鹌鹑抬头看着我：“十一位数，以百亿为单位。矿产和房产两样，为她家带来了无法想象的财富。正因为柳天赐转移了三分之一的财产，老宋家直接伤及到根基。豪哥也为此跟老宋家决裂，跟着柳天赐来到这个市，一起发展 , 期间豪哥充当了必不可少的角色。”
“我们也在当时，真正看见了豪哥这个人的本事 , 所以你问我，我们到底是不是黑社会？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 我们做的事情 , 比黑社会还要过分 , 还要夸张。但我们又是商人 , 踩偏门，捞黑水的商人。许多产业，都是见不得光的。”
“豪哥过来时 , 宋薇陷入了爱河，她对豪哥动情了，不惜跟老宋家决裂 , 身无分文 , 也一往无前的跟着豪哥过来。她说什么都不要 , 只要豪哥陪在她身边。呵呵，我以前也纳闷 , 豪哥要长相没长相 , 要什么没什么，为什么宋薇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