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毕竟是个护乌桓校尉,可是直接能够掌管乌桓诸落的。
虽然乌桓人目前有随时反叛大汉的风险,护乌桓校尉的平叛成本比较高,但一旦乌桓心服,那组建乌桓突骑,对于乌桓校尉而言,就是手到擒来之事了。
乌桓骑兵之所以历来被汉朝征调用以成为雇佣军,确实因为他们的战力非常厉害。
特别号称“突骑”的骑兵,战斗力惊人,若是能够掌控并征发突骑,则必然可以大幅度的提升战力。
要用最快速度掌控河北,就要熟悉河北各方势力的构成,并用最快的速度来制衡控制住他们。
而在军事方面来说,乌桓人属于一柄双刃剑,他们既有可能会成为一股强大的助力,同时也有可能会成为摧毁自己的可怕武器。
如今黄忠成了护乌桓校尉,那正好用他去收拾乌桓人,为自己今后在河北称雄的道路上铺路。
……
数日之后,冀州的五王终于抵达了邺城。
算上刘俭,六位汉室宗亲其乐融融的坐在了一起,共同商议大计。
依照汉朝贵人们的风俗,共议大计之前,势必要大喝一番。
特别还是一群自诩为汉室忠臣的刘氏宗亲,自然更加遵从这个祖制。
一众人一边喝,一边抱怨着,特别是几位诸侯王,不停的向着刘俭诉说他们这些年来是多么多么的不幸。
刘俭听着诸侯王们的抱怨,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对他们几代人的境遇表示深切的同情。
说来说去,酒喝的越来越多,话也说的越来越频。
最后,一众诸侯王又将话题说到了刘俭的身上。
首先就见安平王刘续站起身来,借着酒劲连哭带嚎的对着刘俭又是鞠躬又是道谢,感谢他当年的相救之恩。
见刘续已经做到了这般地步,一旁的常山王刘暠也开始哭哭啼啼的向着刘俭表示感谢。
没有刘俭当初的帮忙,估计他常山王就要被真定县令骗的一毛不剩了。
一时间,所有的诸侯王都开始向刘俭歌功颂德,并表示今后在冀州,他们都将以刘俭为尊。
特别是河间王刘陔,他本身就是一个新王,进取心较强,极是想以脱离诸侯王尴尬的境遇,成就一番事业。
故而河间王对于刘俭的态度最是恭顺,虽然他先前与刘俭并没有什么交集。
他非常的尊重刘俭,言辞中不断的流露出对刘俭的崇拜之意。
毕竟,河间王是诸侯王中最年轻的一个,而年纪轻轻的刘俭能够从一个边郡少年。做到今天这种地步,对同样年纪不大的河间王来说,就是一个奇迹。
故而河间王对他非常的崇拜。他觉得刘俭就是他人生的奋斗目标。
很快,五位诸侯王就在刘俭的府邸中喝醉了。
而刘俭非常大方,并没有让人送这些诸侯王返回驿馆,而是将他们留宿在了自己的府中。
按照刘俭的话来说,大家都是兄弟,同宗之亲,让诸侯王们住在自己的府中,就如同住在自己家一样。
五位诸侯王都是喝的五迷三道,站都站不起来。
于是纷纷在刘俭的府中睡的。
让人安顿好了这些诸侯王之后,刘俭就想要返回自己的卧室休息。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管家前来向刘俭禀报,说是门外矗立了两人未曾离去。
管家询问他们,乃是河间王的部下。
管家让他们二人暂时返回馆驿,但二人皆说大王未出,不敢擅离。
刘俭听了颇为惊诧,暗道河间王手下,也有尽职尽责之人。
于是,刘俭命管家将他们二人召入府中,亲自会见。
少时,便有两个身着劲装的青年汉子走进了刘俭的正厅。
“汝二人乃何人也?”
两人当即对刘俭拱手抱拳道:“末吏张郃,高览见过刘使君。”
第一百九十八章 张郃与高览的为难之事
听了这两个人的名字,刘俭的心中自然是有些激动的。
但也却远没有达到激动的不能自已。
冀州各郡国的情况大致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包括这几个诸侯王刚刚开府,招募的手下精英都是谁,刘俭心中也大概有数。
刘俭身为南冀州牧,河间国属于冀州北方的郡国,并不在他一开始的政治管辖范围内。
所以刚刚被立牧之时,他的手并没有往冀州的北方伸过去。
只是不断的派人打听各地的情况。
类似于张郃和高览这样的地方豪杰,基础于家乡就近原则,被河间王征辟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这于对刘俭的来说并无所谓。
如今北冀州牧卢植已经抵达了冀州,他们两大州牧达成了一致,由刘俭为主,卢植为副,逐步开始整合整个冀州的资源。
两大冀州牧一旦合并,就等同于刘俭对于整个冀州都有了掌控之能,那整个冀州的所有郡国、番属兵马,刘俭就都可以伸手了。
这一次找五位诸侯王来此,也是为了此意。
隶属于这些诸侯王招募的兵将,刘俭下一步要将他们变成自己的直属兵将,而诸侯王则慢慢的会变成帮他代理。
正如卢植所说,天子赐予他的假节钺之轩,正好可以让他在冀州和幽州不着痕迹的数倍扩充自己的兵力。
这被扩充的兵力之中,张郃和高览自然也是被包含在其中的。
其实刘俭这次没有想到,河间王刘陔会把张郃和高览带来,不过对他而言,带不带来其实也无所谓。
反正早晚都是要被他统一收编到整个冀州军的人,早见一天,晚见一天,都是见,啥时候不是见。
不过,既然这两个人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就早点的见一见吧。
刘俭对着张郃和高览道:“二位,请坐。”
张郃与高览,忙道:“不敢,不敢。”
他们两个人都非望族出身,而是庶出豪右,家中并无经学传家。
由于两人都是河间国人,祖传产业也都是在河间国,故而当初河间王开府征辟二人时……二人寻思,既然能够守家待地的当官护族,既走了仕途,又能够在当地庇护家族产业,着实是何乐而不为?
张郃和高览的举动,在这个时代是普通人大部分都有的心态。
特别是拥有一定土地和家财,但身份还达不到望族高门的人来而言,若是能够被征辟到本郡国的家乡,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而河间王刘陔,又是河间国的诸侯王,数代居于河间国,所以说刘陔、张郃,高览三人就是老乡。
老乡征辟老乡,两眼泪汪汪,庶出武人的眼界,并没有那么开阔。
但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可谁也没有想到,诸侯王开府,只是空有征辟军卒之权,但却没有能力参政。
地方郡国的政治权柄还是掌握在当地相国的手中。
这就让张郃和高览感到很是为难了。
他们加入到诸侯王的麾下,可不是想纯纯的就是给河间王当大头兵。
他们是想借用刘陔开府之后的执政权力为自己的家族以及后代在河间国本地谋取福祉。
哪曾想,刘陔根本就没有这个权力,他只能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诸侯王军,而且这支诸侯王军根本就不由河间国自己的财政供养。
转换一个角度,这支诸侯王军就等于是跟国家没有任何关系,属于刘陔自己的私军。
这让张郃和高览很是头疼。
他们在刘陔这里虽然可以拿到军饷,但是却不能为自己在河间国的家族谋取到政治福利。
张郃和高览虽然不能说是冀州顶级的巨富,但也绝对不差刘陔这点军饷。
但偏偏已经一脚踏入了这个深坑,你要想再直接踏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毕竟,若是直接踏出来,回头在河间国,他们两个的名声就容易遭人诟病,在二元君主时代,在没有任何特殊情况下,直接舍弃主上的行为是很容易被人抨击的。
所以说,张郃和高览虽然眼下对自己的境遇有些进退两难,但也只能是尽心尽力的为刘陔练兵。
至少在没有别的契机之前,他们只能这样做。
包括今天,刘陔在刘俭的府邸喝多了,他们两个身为刘陔手下的司马,却也没有擅离,而是像仆从一样驻守在牧暑之外。
试想堂堂一个大汉的诸侯王在刘俭的府邸能出什么事?
那张郃和高览还在这操闲心演忠诚干什么?
为的也是想要维持一个好名声。
为什么非得要一个好名声呢?
刘俭估计,他俩将来以后万一真没有办法,必须舍弃刘陔的时候,有一个好的声名基础,在河间国能少挨点骂。
这个时代的人也都是混的挺不容易的。特别是老乡和老乡之间,被征辟容易,但跳槽却难。
“两位真是忠贞义士,能够为主上做到这般地步,实在是令刘某钦佩。”
虽然刘俭心中大致能够猜测到张郃和高览的真实想法,但他不可能将二人心底最深的秘密说出来,表面上要演的戏还是要演的。
张郃和高览毕竟还是年轻,面皮也薄,见识的人也没有刘俭多。
被刘俭这么一说,他俩多少有些臊得慌。
但事已至此,他们二人也只能硬撑装忠臣了。
张郃道:“使君如此厚赞,我等受之有愧。”
刘俭却是对张郃道:“张司马何必谦虚呢?其实不瞒二位,我此番找五位诸侯王共聚邺城,是为了北方幽州的战事,刘某人有先帝亲赐的假节钺之权,有监管冀,幽两州的叛乱之责。”
“根据我手下之人的探报,幽州各地的乌桓,包括郡外草原的鲜卑散部,近来因为我大汉内战频频,颇有异动之势。”
“所以我想征调两州各郡国的兵力,统一于牧暑,以便于随时北伐,安定河北民生,而冀州境内,诸位大王手下的兵马则是尤为重要。”
张郃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那边的高览却听出了苗头。
却见高览拱手问刘俭:“敢问使君,若是使君将各郡国的兵马统一,由牧暑调配,那以后我各郡国诸王手下军士,当隶属于何人?”
刘俭笑道:“诸侯王开府所征召的兵马,自然还是隶属于各郡国的诸侯王,但是为了方便管理,六百石以上的武官,都将在牧暑登记造册,这些军官的军饷秩俸,今后将由牧暑财政承担,而我也将在各郡国设立郡国谒者,并于州内设一总都尉,专们负责监管掌控各郡国的武官。”
这一番话说出来,高览心中多少明白了。
诸侯王军还是诸侯王的,但诸侯王军六百石以上武官的身份编制,全都直接归属于牧暑。
还为这些诸侯王的武官设立了谒者和都尉管理他们。
这是变相的将诸侯王军的控制权给剥夺了。
但对于张郃和高览而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毕竟诸侯王军的身份属于模糊不清。
给诸侯王军当军官,有点像是地方武装私兵的性质。
但是给州牧当军官,那可就是大汉朝正规的官身了。
这在本质概念上可是完全不同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控制诸侯王军
论变相夺权的能力,从后世穿越来的刘俭在这方面的本事,自然是远远的高于这个时代的人的。
别看河间王等人是诸侯王,但归根到底,也不过是刚刚才有能力开府的一群人,论根本能力素质和刘俭还是相差的太远,刘俭想玩他们,闭眼睛都能把他们玩死。
说是手到擒来,则是完全不过分的。
特别是目前,冀州的诸侯王们手中的筹码远没有刘俭大。
他们的手下之中,像是张郃还有高览这样感觉被坑了的人,在五位诸侯王的军中并不属于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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