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每天三问吃什么
更有脾气暴躁些的大祈宗师已是气血勃发,准备动手。
这份又重新添砖加瓦的赔偿,显然已经得到了大祈宗师的认可,也就是他们所能够认同的底线。
再往后,已是退无可退!
总不能直接将大祈一国全都给赔上去吧?
真要那样,还不如干脆利落的做过一场,反正横竖都是没个好下场!
一而再之下,原本还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大祈宗师们都被逼急了眼,想要先碰一碰再说。
群情激奋,一触即发。
根本不需要大祈皇帝再如何恳求,顾担的态度已经狠狠激怒了几位宗师。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够了!”
大祈皇帝祈应龙爆喝一声,闭上双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缓缓睁开颇为疲惫的双眼,看着仍旧无动于衷,胸有成竹般毫不在意的顾担,感觉整个心都在滴血。
作为一国之皇帝,祈应龙自问自己的识人之术并不差,只从顾担的反应便能够判断出,对方有恃无恐,笃定自己会赢!
只有赢家才能肆无忌惮的向弱者索取一切,失败者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一直以来,大祈都是那个胜利者,而如今,终于轮到他们开始品尝这一份失败的苦果。
不动手,尚且有保全身家性命的可能,一旦动手撕破脸来,连性命都要一起赌进去。
“大祈从白山黑水之中杀出,也曾一贫如洗过。您想要那些东西,可以给您。”
祈应龙声音都在颤抖,也终于没有了佯装出来的谦卑之态,这一次的态度终于显得强硬了起来,“但是,寡人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便是拼上举族皆灭的下场,也定要去拼一把。或许无法奈何的了您,但大月势必将万劫不复!”
这已是一国皇帝的亲口威胁,赌上玉石俱焚的那种。
君无戏言。
他并不是在说笑。
一再的退让也并非是没有底线的,哪里能够任人搓扁揉圆?
“端上来!”
威胁的话说完,祈应龙狠狠的招了招手,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
“皇上……”
跟在他身旁的户部官员满是不舍,“这真不能给啊!”
“朕说,端上来!”
大祈皇帝目光幽幽的看过去,那一直略略低着头的也抬了起来,昔日那个威震天下不容置疑的皇帝又回来了。
户部官员心中一凛,不敢继续劝阻,连忙走了下去。
不多时,他直接带人端着好几箱的纸张走了回来,放在了顾担的面前。
“这些东西……”
祈应龙手指着那几箱纸张,“是大祈国库内的所有。如果这都不能够让您满意,那大祈愿以举国之力,讨教宗师之上的手段!”
虽是被逼到极限之后的退让,可这一次大祈皇帝未再继续低三下四。
相反,他捡起了帝王的威严,以君王的口吻,说出了自己的决断。
大祈国库的全部,这份代价不可谓是不惨重。
国库可不是说简简单单就能够充盈起来,也不是能够随意去使用的。
官员的俸禄、士卒的粮饷、赈灾的金银……包括一应国家的建设和维护,皆系于国库!
而想要补充国库,绝大多数时候,就只能够通过税赋的手段去做。
一口气将国库给掏空,连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其后果必然是贻害无穷,贪腐不断!
为了维持国家最基础的运转,接下来又势必要继续加派税赋,而且数量绝不会少,哪怕时值冬日也得继续加派!
就算如此,想要再将国库重新充盈起来,没有个十几年的时间完全不可能,这还不算国库彻底亏空之后所造成的恶劣影响将要带来的损害。
可以说,这份赔偿已经将大祈未来的十几年全都给赔了进去。
攻打大月,好处还没有吞多少,反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祈国库的全部?”
这下连顾担眼中都浮现出一丝惊异之色。
没想到大祈皇帝还是一个极端果决狠辣的狠人,不知道该说他太识时务,还是懂得让步。
能够不进行厮杀就退到此等程度,的确是个狠得下心来的皇帝。
但,方向错了,拿出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他倒是也并未急着去否定这些东西。
打开箱子,一张张大祈国库之底蕴尽数展露在了顾担的眼前。
那一行行毫无感情和温度的数字上,是无数大祈子民所贡献出来的税赋所汇聚而成。
说是金山银海都不为过。
可顾担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停留,一张又一张大祈国库的珍藏从他的手中划过,而后又毫不在乎的放到一旁。
大祈之人所有的眼睛都汇聚在了顾担的身上,看着他一张张的审阅大祈国库内的储藏,难以言喻的屈辱涌上心头。
连打都未打,便要如此断尾求生,天大的耻辱!
时间缓缓向前推移,一个箱子又一个箱子被打开。
那些经过户部官员悉心整理的,属于大祈的财富尽数展露在了人前,供人审阅。
夜色更深,凌冽的寒风吹拂而来,那纸张碰撞摩擦间发出“莎莎”的声响,比世间任何金银财宝碰撞交织的声音都更加让人心头沉重。
当最后的几页纸张从顾担手中放下,落在散落一地的旧纸堆里时,万籁俱寂。
饱含着各种情绪的目光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浓烈的杀意和强自压抑的情绪几乎要忍不住喷薄而出。
大祈皇帝祈应龙强自将目光从那些东西上抽离开来,声音干涩的开口,“您看如何?这一次,够还是不够?”
顾担笑了笑,“东西很多,财物无数,浩如烟海,一国之珍藏,的确非凡。”
这一次,他并未再直接否定他们的努力,反而终于提及到了那些让人情难自禁,难以拒绝的财富。
听到这句话,祈应龙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有些庆幸,有些失落,还有些屈辱,无数情绪升腾而起,最终化作一句放松的叹息,可终于是要结束了的叹息,“能够让您满意……”
“不,这些东西很好。”
顾担摇了摇头,“但,还是不够。”
还是不够……
话都没有说完的祈应龙声音卡在了脖子里。
一时间他恍如变成了一尊雕塑。
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汇聚的情绪几乎是要漫溢而出,择人而噬!
“哈……哈哈哈!”
大祈皇帝大笑了起来,状若疯魔。
大祈的七位宗师已是走上前来,将顾担所包围。
“跟这种贪得无厌之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一次,他们连呵斥和谩骂都懒得再说出口,在顾担翻阅大祈国库之珍藏时,便已快让他们心中的情绪难以按捺,此刻听到顾担说出“还是不够”四字之时,有的竟然不是屈辱,而是欣喜!
物极必反!
先前所有的愤怒在此刻凝结在了一起,化作不死不休的战意。
大祈,不是谁都能够如此羞辱的!
想要大祈一国,那还得看他们愿不愿意!
“五位宗师不是你的对手,七位又如何?”
薛闻剑当真拿出了一柄宝剑,那是一柄软剑,平日里就束在腰间,一眼看去还以为是腰带,直到此时被他抽离开来,才露出真面目。
其通体漆黑,遍布细密的纹路,两侧看上去也并不锋锐。
但随着他体内气血的升腾,那一柄软剑竟也是随之闪烁,剑身上密布的纹路好似活了过来。
“吾三岁学剑,三十岁武道有成,四十五岁登临宗师,距今已有半甲子之数。一直想一窥宗师之上的风景而不得,可怜这柄家传宝剑,已三十余载未曾展露过半点锋芒。”
薛闻剑气势已是攀升到了极致,“今日便来看看,自诩超越宗师一等的你,是否也有着让人难以企及的武力!”
话音落下,没有丝毫的迟疑,他率先出手。
手中宝剑好似龙蛇起陆,发出尖锐刺耳嗡鸣,真气激荡间,寸许长的剑芒如同泼天的洪流般向着顾担汇聚而去,毫无半分客气。
被逼到极限的宗师,仅一出手便是积累了数十载岁月的绝杀,好似一轮黑色的圆月在大地上升腾而起,偏偏又敛去了所有的光华,将一切都浓缩了在一点。
诡异的吸力拉扯着衣衫,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投奔到那黑月之中而去。
其余宗师也在薛闻剑动身的刹那一同出手,各有攻势,想要直接将顾担淹没在无穷的攻势之中。
“七位宗师?怕是你数的多了。”
顾担面目表情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扔了出去。
随后连看都不看一眼,便已动身。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声音还未曾传播开来,他的身影便已经来到了薛闻剑的近前,那煌煌剑光触及顾担周身三寸之地时,便好似泥牛入海般消弭于无形之中,莹白色的光芒在他的周身仿佛结界般闪耀着,任由着剑气如何锋锐,都破不开一丝一缕。
他逆着剑气洪流而上,速度快到极限,根本没有任何让人反应的时间,便已来到了薛闻剑的身前。
“你学武的时候,师傅有没有告诉过你,碰到比自己强的武者,不要离得太近啊?”
顾担贴身问道。
回应他是薛闻剑那满是惊恐的目光。
下一刻,顾担一拳砸在薛闻剑的胸膛处,宝剑顷刻易主!
堂堂大祈护国宗师,剑术超绝,仅是在他一拳之下,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摔去,口鼻逸血,五脏绞痛!
跟宗师打了那么多次,甚至还在大雍跟那古怪的气血巨人厮杀过的顾担,经验也非往昔可比。
超越宗师的速度和力量,足以让他始终快人一步!
更为厚重的真气,亦可在正面的硬悍中占据绝对上风。
以力压人,干脆利落!
而其余宗师刚刚有所动作,尚且还没有跟上,已亲眼看到薛闻剑身负重创!
一时间寒意直扑天灵。
宗师之上,绝非说说而已!
寻常手段和宗师所谓的绝杀,根本奈何不得他。
除非是舍命相搏,否则他们的攻势对顾担来说,根本就无法造成伤害!
一个境界间的差距,是让人难以跨越的鸿沟!
“叮当~”
直到顾担重创薛闻剑之后,那枚令牌方才落在了地面上,传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听到声音,几位宗师的目光向着那枚令牌汇聚而去。
当看到那在地面上滚动了几圈,安静躺倒的令牌之后,当即便有两人脸色大变。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原本准备攻向顾担的手段蓦然一转,对准了相处几十年的同僚!
突如其来的背叛来得太快,接二连三之下甚至都没有反应时间。
任由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同僚会忽然间倒戈相向。
两个被选中的倒霉蛋在毫无防备间承受宗师全力一击,当即身受重创,鲜血狂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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