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每天三问吃什么
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王莽沉默了下来。
是人,就会死。
会欢笑,会流泪,会悲伤,会心痛,会流血,会老去,会死亡……没有谁能逃脱的掉。
武道宗师也好,墨家巨子也罢,便是当世圣人又能如何?
天理如此。
“猎犬终须山上葬,将军难免阵上亡。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王莽补充道:“自古皆是如此,何曾有过变数?籍籍无名也好,名震当世也罢,死亡是所有人的归宿,也是人世间最为公平之事。有的时候,我偶然想到这些,都会赶紧晃一晃脑袋,把这些想法给甩出去,觉得那太空了。
人生一世,潇洒自在就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有限的生命中投入全部的精力,死之后如何谁也不知道,但生前之事,的确可以由自己去改变。”
王莽挠了挠头,小心的说道:“墨子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我也是见到了、听闻了那样的人杰,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荀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是啊,他不知道。
其实,他一直都在跟着顾担学习来着。
相比起名震大月的墨师,顾先生的武力或许已经超越,但其性格或者说个人之抉择,难免过于平淡,像是将自己和尘世剥离了开来。
而他在其院中修习,自然没有办法再去追随墨师奋战,只能在心中不断的完善自己的思绪,期待有朝一日与墨师见面,再好好的说一说心中那已孕育了许久的想法。
希望……希望事情没有坏到自己想的那种程度。
他还有很多的话没有来得及和墨师去说,他还有很多的理想没有来得及和墨师一起实现,大月的局势更是需要墨师,也需要墨家。
想着这些的时候,山下忽然有动静传来。
荀轲心中一动,望了过去。
有人来了,那竟是禽厘胜!
对方,不应该在顾家小院么?
他正要下山询问,忽有听到爆喝声,震彻云天。
“清!平!子!给我出来,救不了他,你来陪葬!”
有流星自天边飞驰而来,分江破海,踏浪而行。
第187章 血肉耗尽,神魂溺水
“嗯?”
正在山上教导徒弟的清平子茫然的抬起头来,不知自己又做了什么孽。
人在山中坐,锅从天上来!
但单看那道流星以无可比拟的速度横冲而至,当下不由得头皮发麻,不知是谁将顾担激怒到如此程度。
单凭对方那分江破海的速度,就足以让宗师自惭形愧,星罗法器诚不欺我!
当下不敢怠慢,快速的迎上前去。
只见那道流星在山上仅是几个纵越便已飞速来到他的身前,近乎狂暴般的杀意肆意流转,好似连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令人胆寒。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心中暗骂了一句,清平子定睛一看,大惊失色。
顾担怀中正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人,其身材高大壮硕,肤色黝黑面容坚毅,不是墨丘还能是谁?
问题的在墨丘的身上,清平子没有感受到了半分的生机可言。
“这是怎么回事?”
清平子连忙问道,墨丘可是武道宗师,武艺超群,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源河决堤,墨兄只身前往……”
狂暴的杀意在周身酝酿着,顾担双目中犹有血丝,终于没有了往日里云淡风轻般的模样。
这世上最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大抵便是我已做好了准备,奈何故人却先行一步,再无归期。
“我看一看。”
清平子眉头紧皱,手掌轻轻搭在墨丘的手腕处,很快眉头便皱的越来越深,目光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顾担默默的等待着,一语不发,唯有那自内而外发散出的危险气势,仿佛出鞘之刀,正欲择人而噬。
他自己就是一个医者,看过的医书不知多少,连青木化生诀的内气都消耗殆尽了,最终的判断也唯有一个。
医术无救。
除非是传说中的仙法,方才有可能做到。
而他所能想到的,和仙法有直接联系的人,唯有清平子一个!
他自己就曾在太医院任职,很清楚治病救人中的弯弯绕绕当真不少。
比如某皇室贵胄或当朝重臣生了大病,需要御医前去诊治。
正常来说太医院的御医们绝对会选择“保守治疗”,绝不会用甚大药、猛药。
宁可良药无用,也绝不敢冒着风险开狠方子。
因为治好了不一定有赏赐,一不小心治差了必死无疑!
除非下了死命令,治不好就陪着病人一起死,御医才会使出浑身解数,拼尽全力、想尽办法去诊治,搏得一线生机。
此法当然很不道德。
但,它好用。
正是因此,他才会高声威胁,确保清平子必须尽心尽力——他不是在开玩笑。
清平子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将宗明帝骗得团团转不说,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之后,更是将清风观剩下的人给坑惨了。
直接导致焚书坑术,因此而族谱空白者不知凡几!
时刻都不要忘了,对方是曾在皇宫之中如鱼得水,得尽圣眷二十余载的方士头子,绝不是什么乐善好施、慈悲心肠的好人!
先前畅谈仙道的真真假假姑且不论,今日清平子要是敢继续神神鬼鬼的玩方士那一套,顾担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做大宗师!
以势压人也好,仗势欺人也罢,墨丘他定是要救!
凶猛杀意凝成一线,清平子额头上已有冷汗渗出。
虽然顾担再未说话,也再未催促,但他确定顾担不是在说笑,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这一关怕是过不去了。
用好不容易修炼而成的一缕内气落入墨丘的体内,清平子借助着这个机会立刻全神贯注的感知起来。
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墨丘体内的情况甚好,非常之好!
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伤势可言,但体内所有的器官似乎都沉寂了一般,连心脏都不再跳动——这不合乎常理!
堂堂宗师,身体状态又是如此的完美,怎么可能毫无生机呢?
又不是大限已至!
“这……敢问,墨丘是因何而……沉眠?”
想了想,清平子挑了一个不会刺激到顾担的词汇询问道。
“血肉耗尽,力竭而亡。”
顾担说道。
宗师之前,需要以真气擢升血肉,重整肌体,俗称气血见障。
这也代表着宗师的肉身,其实也是自身力量底蕴的一部分。
必要的时候,武者甚至可以直接将血肉当做力量的源泉来进行搏命厮杀!
昔日的不悟禅师便是用这一招,以未晋宗师之身,爆发出不下于宗师的搏命一击!
只是这一招的代价过于惨重,能不能成功另说,就算成功,整条命都要交代在那里。
这是所有完成过气血见障的武者最后的底牌,绝对的杀招。
一决高下,必断生死!
“血肉耗尽?”
清平子嘴角抽了抽,目光在墨丘的肉身上转悠了一圈——你特么管这叫血肉耗尽?
奈何顾担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嗯,血肉完好的血肉耗尽,今天当真是长见识了!
“那敢问,血肉耗尽的时间是?”
清平子追问道。
“应该是五日之前。”
顾担说道。
“五日之前……”
清平子想了想,那正是他和顾担在白莲传承之地相遇的时间!
命运的交汇在同一个时间,发生在了两地。
“我从他的身上,并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伤势,只是其沉眠不醒,必然有其缘由。”
清平子整理着措辞,小心的说道:“通常来说,宗师的寿元在百二十岁,百二十岁前,宗师即使接近寿尽,气血也不会滑落太多,大概能有巅峰时期的七成左右,再加上经年累月持之以恒的打磨,比之巅峰时的底蕴也要更加深厚,其实也不差什么。
所以,宗师其实很难像寻常人一样死去。一些对普通人来说颇为严重的伤势,放在宗师的身上并非无法解决,除非寿元将尽……就算是战死的宗师,也大多是被直接打碎了脑袋。像是这种血肉耗尽的伤势,历史上倒是也的确出现过不少次。”
血肉耗尽既然是所有完成气血见障武者明面上的底牌,那自然曾有很多人使用过。
但能够用过这份底牌还活过来的,那还真没有。
当然,墨丘的血肉不知为何已经补足,情况又有所不同,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的棘手。
顾担默默的看着清平子,眼神不善。
现在他不想听这些狗屁理论,只想要一个方法。
清平子察觉到顾担的不耐,立刻解释道:“因此,以宗师为例,一个人的真实寿命,应当分为两种。
一种是肉身,如渡世之皮筏,支撑着一个人在红尘中漫游;一种是神魂,其过于高深,乃至于不可知,不可见,不可感,绝大多数人都无法自我察觉,唯有修行有成的修士才能明悟真我之所在。
神魂当然也是有寿命的,其与肉身几乎同等重要,宗师百二十岁之大限便是因此而来。便是皮筏尚可争渡红尘,无人驾驭亦是随波而流,如同木偶泥胎。”
“所以……墨丘是神魂出了问题?”
顾担好似听明白了清平子想说些什么。
“没错,既然肉身已完好,人却仍未醒来,那就只能排除肉身方面的问题。”
清平子诚恳的点了点头,大胆的与顾担对视,面容真挚,以此来彰显自己未曾说假话。
“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顾担立刻问道。
神魂,那是另一个领域的东西。
武道宗师还远远没有触及到这方面的知识,便是顾担也是对其一窍不通。
“神魂之深奥何其之难,仙道的境界你也听闻过,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元婴即明真我,见元神,那也才是自身的神魂而已。直接插手另一个人的神魂之事……”
清平子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要说真有立刻见效的办法,那就真的是在骗你了。”
“你的意思是,还有不那么见效的法子?”
顾担听出了清平子的言外之意,脸上无喜无怒,只有一缕锋锐的真气在清平子的脖颈处转了一圈,削掉了一缕发丝。
“有的有的!”
清平子几乎跳脚,连忙道:“墨丘身为宗师,神魂大限怎么说也该百岁有余,所以现在仍是壮年!再加上其血肉完好无损,无论怎么看都是命不该绝,命不该绝啊!”
“那为什么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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