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综武不正经 第88章

　　只不过这起案子中的线索实在不多，就目前而言，这三十七具尸体已是最好的突破口。

　　所以这次楚留香专程请骆阳前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抱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要是接下来。

　　真的连骆阳都无法在这些尸体上找到凶手留下的“破绽”，那么这件关乎中原八大镖局，三大帮派，以及十几位江湖知名之士名声、家产、性命的案子，就真的有些无从入手了。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骆阳已经检查完三十三具葵花派普通弟子的尸体，他刚刚站起身来，就见远处的楚留香和陆小凤快步走来，问道：“骆兄，情况如何？”

　　迎着两人略带期望的目光，骆阳微微摇头：“线索不多。”

　　正如之前二人所言。

　　这三十三人死的都太正常了，可正是因为太过正常，反而显得不太正常。

　　“眼下能从这些尸体身上得出的线索，大多数两位想必也已经看出来了，就不用我再多做赘述。而除此之外，能查出的另一个线索，就是······凶手应该不止一人。”

　　“不止一人？”

　　陆小凤挑了挑那双和胡子一样的眉毛，面露诧异。

　　“对，你们来看这里。”

　　骆阳伸手指向左手边第三口棺木中的一具尸体，轻轻用带着手套的食指在尸体咽喉处抹了一下，放在陆小凤和楚留香眼前。

　　两人刚开始还没看出什么异常。

　　可数息后。

　　只见陆小凤忽然耸了耸鼻尖，随后满脸惊愕道：“这是······酒？”

　　此言一出。

　　骆阳顿时瞪大眼睛：“陆小凤，你这是狗鼻子吗？”

　　虽然骆阳也猜到凭眼前这两人的本事，应该是有办法辨别出自己指尖上那一点几乎快要散去的酒渍，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陆小凤这货居然仅凭鼻子，就能闻出这一点已经过去十天，几乎都快不存在的酒气。

　　陆小凤揉了揉鼻子，笑道：“我这只鼻子，大概也只有在闻酒的时候，才会这么灵敏了。”

　　听到二人对话。

　　一旁的楚留香面色一动，陷入沉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难道说······”

　　“不错。”

　　骆阳点点头，肯定了楚留香的猜测，道：“烈酒有消毒杀菌的作用，很多擅用兵器的高手，都有用烈酒和油脂保养兵器的习惯。通过这一点，目前可以确定这次犯案的凶手之中，应当有一名爱惜兵刃的高手。”

　　“我刚才查探过，死去的三十三人中，虽然从刀口的深度和形状来看，所有人似乎都像是死在同一人手中。”

　　“但实际上，这里面只有大约十人左右的伤口都有酒渍。”

　　“而剩下的尸体，都是被普通的细刃所杀。”

　　“以此可以判断，这次犯案的凶手应该不止一人，至少也有两人。但具体的人数，暂时还不得而知。”

　　骆阳的话让陆小凤和楚留香微微一怔，但随即两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视一眼后，同时来到四大长老的棺木前，正好伸手查看。

　　但就在这时。

　　却听见骆阳忽然出声道：“等等。”

　　楚留香和陆小凤的动作顿住。

　　两人扭头看向他。

　　虽没有开口，但眼中的询问之意明显。

　　“他是谁？”

　　骆阳指着一具尸体问道。

　　楚留香和陆小凤顺着骆阳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那个方向，一具须发斑白，面容威严的男子尸体正安详的躺在棺木之中。

　　“那是葵花派的东西南北四大长老中的“东长老”，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还不确定，不过······给我一刻钟。”

　　骆阳盯着东长老的尸体凝视一段时间，缓缓开口道。

　　陆小凤和楚留香自然没什么意见。

　　两人向后退开。

　　而骆阳则是打开药箱，接连从中取出一些验尸用的工具，比如：凿子、铁锤、钢锯、小刀······

　　看见这些工具。

　　楚留香、陆小凤、怜星三人都已经隐隐猜到接下来骆阳要做什么了。

　　于是干脆转过身，暂时离开了地窖。

　　地窖里只剩下骆阳一人。

　　隔着手套。

　　骆阳伸手摸了摸东长老的头颅，头颅很硬，也很冰，比其它尸体都要冰。

　　这让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随后。

　　简单测量好开颅的位置后，骆阳便开始行动起来。

　　······

　　一刻钟后。

　　楚留香、陆小凤、怜星三人正坐在地窖外的一张木桌旁，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从下方传来，陆小凤和楚留香缓缓站起身来。

　　“骆兄，怎么样？”

　　咻！

　　陆小凤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之后就看见地窖口突然飞来一根好似“暗器”般的残影。

　　陆小凤下意识伸手一夹。

　　冰凉纤细的触感瞬间从两根手指间传来，他拿到眼前一看，只见自己的手指间，赫然夹着一根纤细且透明的冰针。

　　“这是······”

　　“千年玄冰打磨出来的冰针，从东长老的脑子里发现的。”

　　伴随着淡淡的话语声传来，一边走路，一边脱手套的骆阳缓缓从地窖口走出。

　　“脑子里？”

　　闻言，陆小凤和楚留香同时目光一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没错，根据解剖结果，应该是从右耳刺入，所以看不见伤口。又因为千年玄冰的寒气冻住了血液和脑髓，所以死后大脑里的血液不会流出，再加上千年玄冰留存在大脑里，寒冰扩散至面部，死后也很难从脸上看出异状。”

　　一边说着，骆阳走到楚留香和陆小凤面前，在附近一个水池里洗了洗手，感叹道：“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相当高明的杀人手法。即便是很多专业仵作和医者都很难看出异常，如果不是我见惯了尸体，这一次也未必能从中察觉到这一点异样。”

　　······

第135章 阁楼

　　严格来说。

　　这一次骆阳能够从东长老身上找出这根冰针，既不是依靠他高超的医术，也不是依靠他的验尸技术。

　　而是依靠他“寿材铺老板”这重身份。

　　如果不是骆阳自幼与尸体接触，见多了尸体死后多日时的模样，他也不会发现东长老尸体脸部的异常。

　　“这么说，东长老真正的死因是这根冰针，而非被人割喉。”

　　“应该不错。”

　　骆阳洗好了手，从怜星手中接过一块丝帕擦了擦。

　　“既然东长老的死因是这根冰针，那么西长老和南长老呢？”陆小凤捏着手中的冰针放在夕阳下照了照，淡金色的光辉穿透冰针，映射在他的瞳孔中，使他的双眼好似突然明亮起来。

　　“西长老和南长老脑子里并没有发现异常，不过······”

　　说到这里，骆阳稍微顿了顿，才继续道：“西长老和南长老的刀口之上，都发现了酒渍。”

　　话音落下。

　　陆小凤和楚留香先是一怔，随后同时陷入沉默。

　　无论是陆小凤还是楚留香显然都绝非蠢人，这起案子其实从最开始，两人就已经有了怀疑方向，否则他们也不会一开始就将调查的突破口，放在这三十七具尸体身上。

　　只不过骆阳的调查，为两人的怀疑，提供了足够的证明。

　　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哪怕再不可思议，也只能是真相。

　　东长老是一名剑客。

　　大多数剑客都很爱惜自己的宝剑，尤其是绝顶剑客，更是嗜剑如命。

　　“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小凤摇了摇头道。

　　虽然现在已经大致查出了葵花派灭门的真相，但陆小凤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减少，反而变得更多了起来。

　　“人死了，就算赚再多银子，又有什么意义？”陆小凤感叹道。

　　“也许，他们一开始并没想过会死也说不定。”骆阳淡淡道。

　　陆小凤、楚留香、骆阳三人之间打的哑谜，让一旁的怜星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讨厌谜语人。

　　“楚兄，你在想什么？”

　　陆小凤看到不远处的楚留香正盯着眼前的三层阁楼出神，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楚留香道：“我在想，有八大镖局在外面守卫的前提下，这三百五十万两白银究竟要要怎么运出去？”

　　对于眼下的陆小凤和楚留香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其实并不是调查真相，而是要把这三百五十万两镖银找回来。

　　按照之前鹰眼老七和中原八大镖局的人所言。

　　当天。

　　因为之前已经连续押镖十多天，所以那天将镖银押送到葵花派的时候，原本是打算在附近休整两天，再行启程。

　　而为了保险起见，那天抵达葵花派后，他们便将所有镖银都搬进了葵花派专门腾出来的宝库之中，并派遣大量人手日夜轮替守候在葵花派附近。

　　可结果。

　　一夜之间。

　　不仅葵花派莫名其妙被灭了门，就连三百五十万两镖银也不翼而飞。

　　要知道。

　　三百五十万两镖银可不是小数目。

　　哪怕只算重量，三百五十万两也有几十万斤。

　　用现代的度量计算，就是足足上百吨的重量。

　　当初为了将这些镖银搬进葵花派宝库，几十名壮汉镖师，来回运了二三十趟，足足用了接近一个时辰，才把镖银运完。

　　换而言之。

　　想把镖银运出葵花派，动静也绝对不小。

　　如果当天晚上真有这么多人进出葵花派搬运镖银，就算行动再隐蔽小心，除非外面看守的人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否则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

　　经过楚留香这么一提醒，陆小凤也是回过神来。

　　摸着下巴道：“几百个箱子，几十万斤的重量，要想在一夜之间搬走，绝非一两个人能够做到。除非这些银子自己长翅膀会飞······会飞？”

　　忽然间。

　　陆小凤眼神一动，踏着步子走到楚留香身边，也站在他身旁，观察起了前方的三层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