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要一步一步
锵锵锵!
台上顷刻下刀子。
“阎师傅,请!”
涂天南伸手接过一柄九环刀,提刀就劈!
阎闯眼疾手快,脚下一点,同样挑起一口九环刀。
叮叮当当!
九环响动,提刀迎上前!
扫、劈、拨、削、掠、奈、斩、突!
此为刀中八法!
同样的基础刀法,在不同的人使来,就有不同造诣。
阎闯将八式基础刀法灵活运用,随意组合,他没有固定的刀招,一招一式,全都是以‘程家拳’为基础,用‘六合八法拳’作为指导,深入贯彻‘六合为体’、‘八法为用’的根本思想。
得法可应变!
八法圆通,一切可用!
在对面。
涂天南的刀法就更成体系,劈、撩、扎、挂、斩、刺、扫、腕花,缠头滚脑!
“勇猛快速,气势逼人,刚劲有力!”
“如猛虎见群羊!”
“这是‘五虎群羊刀’!”
阎闯少练兵器,在擂台上也从未展露,但并非不会。
正相反。
无论是此前二十年武馆苦修,还是前面两个月进修馆中的授课,他对十八般兵器都有极深了解。
其中,也包括‘巫家拳’的诸般刀法,包含‘五虎群羊刀’!
这门刀法剽悍凌厉,威猛凶狠,招招无架,势势藏玄机,涂天南显然有过心思,使得驾轻就熟,每每都有巧思,都有妙手,尽显刀法造诣,绝不逊色等闲专注练刀的高手。
真正高手——
一通百通,一强百强!
全都过人,毫无短板!
如涂天南!
又如阎闯!
他们都是这样的人物。
“叼、推、拉、劈、撩、扎、抹、分、截!”
“叼刀截腕!”
“推刀转环!”
“拉刀平扎!”
“涂社首,‘五虎群羊刀’虽重威猛、勇气,但却不能一味刚强,腕要强,腰要柔,步要轻灵!”
“转身截拦!劈刀转进!撩尾转环!”
“惊上取下!”
“闪身斩腰!”
“其闪转全在腰之灵活,其进退全在腿之快速;其撩、扎、拿、劈、剁俱在腕之灵活有力。”
“扎截削进!”
“护腿剪腕!”
“四尺二寸群羊刀,吊推劈拉扎为高!”
“涂社首!该使夜战八方藏头式!”
阎闯真真是不放过一丝一毫《教学相长》、提升自身的机会。
刀法不是他的擅场,但如能有更强刀法傍身,也不会差。
巧了!
涂天南也是这么想的!
二人刀法对拼,阎闯指指点点,一时却胜负难分。
斗得一时。
招式用尽。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弃刀爆喝——
“剑来!”
刀换剑!
再拼剑法!
刀、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爪、拐、流星锤!
从刀而始。
除枪以外。
一十八般兵器,悉数亮相,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看台上。
巫启终于笑了:“原来他也不是没有短板。”
“兵器确实差些。”
王宽也笑。
两人都是拳法大家,兵器功夫同样不俗,自是能够看出,阎闯在刀剑等兵器上的水准,都只是拳法带来的基础造诣,下限不低,但也没什么上限可言,压根就没正儿八经的钻研过,都是得过且过的水准。
落在旁人眼中,倒也精妙,锐不可当。
但在他们这两位人物眼中,就算不得什么,颇有些稀松。
此前,阎闯在拳法、腿法、擒拿方面,皆有难以想象的高深造诣,比涂天南都要高出一层,就连巫启,自认为,单纯在拳脚方面,阎闯已经不弱于他。
而他六十甲子!
阎闯才二十六!
相差三十四年,阎闯的拳法天赋,当真不简单,令巫启心惊又心惊。
现在。
论兵器,阎闯就差些。
但是——
“兵器虽差,却是相对而言。”
“巫兄你看。”
“每一门兵器,初一上手,阎闯略显生涩,但随着比拼进行,他在吸收,更在进步,刀法也好,剑法也罢,都在肉眼可见的长进。”
“这份天赋,匪夷所思!”
王宽看向阎闯,越看越欢喜。相较于涂天南,相较于王正一,阎闯的天赋强横太多,似王宽这样的宗师,又是广陵学府的掌权人物,最见不得的就是沧海遗珠,见不得这样的天才流落在外,被旧派、被程风笑白白给耽搁。
那太可惜,他太心疼!
“王兄想将阎闯引进学府?”巫启看出那意思,他看看不远处的程风笑,戏谑道:“一个老顽固带着一个小顽固,阎闯要是想进学府,早就进了,何必等到今日?而且,他如今在比武大会一战成名,力压一众学府天骄,更加不会瞧得上广陵学府。”
劝不来的!
“不一定。”
“总要试试。”
王宽不愿放弃。
不愿?
那是阎闯不知道广陵学府、不知道大燕朝廷藏着何等惊心动魄的秘密,一旦知晓,还能抗拒吗?
而他要做的,只是跟‘宣武司’申请一个名额,一个可以透露‘山海界’等等密辛的‘豁免权’。
届时——
阎闯!
王正一!
涂天南!
广陵学府又多一位天骄,蒸蒸日上,于广陵而言,是好事!
……
擂台上。
阎闯不知王宽算计,他跟涂天南斗过诸般兵器,大占上风,收获不小,气势已经积攒到顶点。
而涂天南也被压迫到极致,再难忍受——
“阎师傅!”
“该换枪了!”
涂天南大步流星,来到擂台一角,砰的一下,就将自己带来的长枪拿在手,说是长枪,其实也不长,通体七尺二寸,其中枪头八寸,枪杆六尺,粗约三寸余,硬木制成。枪头为炼铁所制,其式样与双钩镰枪相似,惟枪尖为扁平梭形状。杆尾有铁鐏,长为四寸。
这不是长枪!
也不是花枪!
而是一杆‘雁翎枪’!
“此枪名曰‘金翎’,枪长七尺二寸,是我早年间在外得来的一件奇兵,心意相合,无双无对!”
“我忠于一枪,再无旁个。”
“阎师傅,兵器功夫,不止在于‘功夫’,亦在‘兵器’,这一场,是我占便宜了!”
涂天南,枪在手,气势顿变,凌厉、杀伐。
至此,阎闯终于知晓,这人为何会有‘金翎十字枪’的名头,看来,关窍就在这枪上。
但是——
“奇兵?”
“七尺枪?”
“巧了!”
“你有我也有!”
阎闯看向台下内场,侍枪童子魏全早就准备好,一见阎闯望下,立马就将怀中‘红缨枪’往台上一抛,喝道:“师父,接枪!”
红缨枪在手!
阎闯一抖枪花,花枪杵地,冲涂天南道:“我这枪,名曰‘红缨’,也是七尺二寸!”
奇兵!
红缨枪!
“好!”
“这才过瘾!”
涂天南盯着阎闯长枪,心里一阵复杂,有不妙预感,但最终还是长啸一声,不去多想:“有战且战!就让我见识见识阎师傅枪法厉害!”
阎闯今天跟涂天南这一场,的确打的过瘾。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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