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要一步一步
“郝蒙原本还在‘佛汉拳’的大门外,可这三天,却已经登堂入室,将‘佛汉拳’的一应基础尽数吃透,根基初成。在这样的基础上,再去习练‘佛汉拳’的高级、顶级拳法,能事半功倍!”
“这是他的造化!”
“是阎教授给予的造化!”
邵言聪诉说着学府弟子乃至讲郎教谕的进步与收获,情到深处,这老人冲阎闯抱拳躬身,深深一拜:“我替学府上下师生,先行谢过阎教授!”
“邵老这是作甚!”
“折煞我也!”
阎闯忙将身子一闪,避开邵言聪如此大礼,然后从侧将其扶起,正色道:“之前我在广陵得罪学府,宝物外露,多赖邵老才得以心安。之后的客卿教授,开武道学府之先河,前所未有,其实是我占便宜。邵老待我以诚,晚辈来学府,讲武讲课,自然也要尽心尽力。有多少领悟,有多少进步,也是他们自身刻苦。”
阎闯知道邵言聪当初求贤若渴,是馋他的才华。
但是,邵言聪的招揽跟庇护,当时的确让他心安许多,不必惧怕广陵学府的针对,有底气应付。
再一个。
他在比武大会上显露‘红缨枪’,奇兵动人心,如果不是邵言聪在铁线武馆待了几天,只怕温五、袁世才之流早就按捺不住要杀进来,杀人夺宝。
前后虽然才仅几天,却至关重要。
那几天,是阎闯蜕变的几天。
一门门拳法陆续突破——
六境!
七境!
乃至八境!
这也是阎闯之后能轻松反杀温五与袁世才这两位破限级高手的基础。
否则即使有‘金蚕丝甲’,即使有‘红缨枪’,即使有‘飞刀’,阎闯别说反杀,就是自保都难,更别说三天后邀战广陵学府四十精英,‘百花错拳’一战扬名,自此成就宗师境。
一切一切!
归根究底,阎闯都要念着邵言聪一份情。
因此,这客卿教授,这每月的三天课程,他尽心尽力,绝无保留。
只不过——
“讲武三天,也费心神。”
“请邵老见谅,我得缓几天。”
阎闯告个罪。
感恩归感恩。
但每月三天讲武,足够了。
于《教学相长》而言——
一个月的时间,能够让太康学府一众师生这一个月有更多新的感悟新的思考新的进步新的积累。
然后。
阎闯再通过三天讲武,通过《教学相长》,再将这些积累反馈给自己。
学府师生。
就如韭菜。
那些进步与积累,一茬又一茬,每个月‘收割’一次,这是最大化利用。
也不能割的太勤,那太费神费功夫,收获反而不大。天天讲、日日讲,反倒效率下降,智者不取。
有这讲课的时间,倒不如用来看书——
“三天讲武,差不多也将我肚子里的存货掏空。”
“接下来几天,我欲藏经阁中将太康学府、将太康郡的拳法系统的看一遍,增加自身底蕴,也好为下个月月底的讲武提前做好准备。”
阎闯讲的漂亮、诚恳。
邵言聪一听,也没法强求太多。
……
第130章 开宗立派,困难重重!
接下来的时间,阎闯准备在太康学府的藏经阁中专心看书。
不过,在这之前,有关‘开宗立派’的想法,阎闯得先跟邵言聪通个气。
毕竟——
“邵老一力主张我来太康学府担任客卿教授,担了不少压力。”
“我即将在外开辟山门,创建门派,就怕对邵老有影响,惹来非议。”
阎闯看向邵言聪:“若有影响,我可辞去‘客卿教授’一职,但邵老放心,每月的授课不受影响。”
其实这‘客卿教授’的名分于阎闯而言,只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进入这藏经阁中翻阅典籍而已。
现在目的达成,只等在藏经阁中多看些书,‘客卿教授’的职务有或没有问题不大。
但对邵言聪来说——
学府是新派!
门派是旧派!
阎闯现在是太康学府的客卿教授,身上原先担着的铁线武馆馆主的身份也就罢了,可以算一个‘历史遗留问题’。
但如果在担任客卿教授期间,端着‘新派’与‘武道学府’的饭碗,再去行‘复辟’之事,要开历史的倒车,要建立‘腐朽’的门派——
好说不好听!
难免影响不好。
邵言聪明白阎闯的意思,只是他费解:“你既然已经知道那处的根底,就应该知道,朝廷与学府才是未来,我们必须拧成一股、众志成城,才能应对今后将要到来的任何变故。这种时候再去经营门派,有必要吗?”
一旁。
赵晔同样不解,他看向阎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你看看我太康学府,开府四年,经营四年,背靠着朝廷与那处,却仍是这副惨淡模样。你要开山立派,这容易。但经营门派、壮大门派,这就不易。伱准备花几年时间?四年?八年?还是十年二十年?但你想想,往前十年就已经是天翻地覆,再往后十年看,到那时,这世道,还是如今的世道吗?”
赵晔说的是山海界!
十年前,朝廷因山海界而布武,广开武道学府。
十年间,庙堂、江湖,统统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么,十年后呢?
倘若山海界从暗到明,无论山海界中的异族强者能不能冲出来,大燕都必将引来更剧烈的变化。
那时,阎闯的门派,能成长起来吗?能抗住应接不暇的变局吗?
辛辛苦苦!
开山立派!
却只有一个明知是前途未卜的下场,值得吗?
“阎教授!”
“须慎重!”
赵晔语重心长。
奈何阎闯油盐不进——
“不怕二位笑话。”
“开山立派,称宗做祖。”
“这是我儿时的心愿跟志向。”
“眼下我快三十,勉强有了一些能力,正如赵老所言,越是时局不定,越是时不我待,开山立派越是刻不容缓。我怕再晚,时代在变,再没有门派的土壤,使我抱憾终生!”
阎闯为了让二老顺心,撒了一个小小的善意谎言。
他儿时才没有什么开山立派、称宗做祖的心愿,但这么说,能让他们更容易接受——
志向!
抱负!
这东西,人人不同,谁都无法指摘,更不好劝阻。
阎闯为了避免拉扯,直接‘一锤定音’。
果然。
邵言聪一听这话,再没法劝,他只得苦笑道:“罢罢罢!我算看明白了,你是不撞南山不回头!既然如此,便去吧!至于辞去客卿教授这话再不必提,太康学府这一亩三分地,我跟赵兄还是能定的。”
“年轻人,有冲劲,也是好事!”
赵晔这会儿也转变话头,不再说难处,开始替阎闯参谋:“你想什么时候立派?选的哪里?广陵还是太康?教什么?程家拳法?广陵拳法?还是太康拳法?如何收徒?”
开宗立派从没那么容易!
从时辰,到选址,再到内容,再到收徒,再到往后经营。
方方面面!
极为繁琐!
赵晔跟邵言聪在旧时也曾是太康郡中的头等人物,要实力有实力,要名望有名望,二人也曾想过开辟门派,但再审视自身,再看看太康郡内外的大小门派的发展史以及现状,早早就打消念头。
门派!
不是什么人都能开的!
阎闯当真想好了吗?
“想好了!”
“宜早不宜迟,就定在十日后。”
“至于地点,不在广陵,不在太康,我属意这处——”
阎闯从藏经阁中取出一份剑州的地形分布图,展开来,手指在广陵与太康划过,又点了点与二郡呈掎角之势的黎阳郡,最终落在三郡交界处的群山之中。
这一处。
名唤——
“酸枣山!”
……
“酸枣山?”
“阎闯要在酸枣山建派?”
罗家武馆,罗秉拿着一份请柬递给二哥罗毅,他一脸摸不着头脑:“这阎闯到底怎么回事?又是广陵城中武馆馆主,又是太康学府客卿教授,现在又要自己建派,这么折腾?”
今日已是十二月初二,距离罗秉被阎闯吊打已经过去四五日,这期间,罗秉早就四处打听过阎闯的根底,这才知道,原来阎闯也曾是堂堂正正的旧派人物,是根正苗红的武馆弟子,而且坚守武馆八年坚定不移,前不久在广陵城更是代表旧派,将广陵新派、将广陵学府打穿,狠狠踩了新派的面子!
按理说。
这人应是广陵旧派新生代的领袖。
但在比武大会后,这人摇身一变,又成了太康学府的客卿教授,更在太康学府的首秀中,将包括罗秉在内的一众旧派给吊打,严重打击了旧派的士气,提振了新派的心气。
本以为这人转投了新派,已成朝廷走狗。
可这会儿——
“他又要建派!”
“他到底在闹哪般?”
罗秉迷糊了。
一旁。
罗氏三兄弟中的老二——‘梅花剑’罗毅,他拿着请帖,看到上面提到:“广开山门,有教无类!这阎闯,好大的口气!”
“口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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