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吃亿点
等到他们合力把几十封信都拆掉读过了,才发现全部都是一样的内容。
薛瀚出了一趟远门,而且归期未定。
现在唯一没读到的,就是仙君手中的这一封。
——阿九的信。
阿九就不像那些掌柜,只知道催他回去上班。
她关心了一下陶眠有没有吃饱穿暖,心情怎么样,从桐山离开后打算去哪里。
还问了问小徒弟的情况,不过又把徒弟的名字记混了。
嘘寒问暖后,阿九才聊起薛瀚的事。
她说薛瀚已经离开人界,回到魔域,应当是有相当紧急重要之务,必须他亲身前往。
薛瀚走得很急,只来得及叫那些掌柜重新和陶眠用书信取得联系。
这么看来,对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薛瀚离开得这么急,还是很罕见的。
至少在陶眠的印象中没有。
薛掌柜不在,人联系不上,去千灯楼的事就只能靠自己。
……
不靠自己也行。
小陶仙人转头看向来望,目光炯炯。
来望:?
“我的朋友目前不能帮忙,兄台,只能指望你了。”
来望道人不知道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他一个碰瓷的,一分钱没碰来,现在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你想要我帮你作甚?”
小陶仙君嘿嘿笑了两声。
……
来望道人此生有几个较大的劫难。
陶眠算得上其中之一。
他们现在立于人界和魔域的交界,这里有一片巨大的瀑布,名为溯洄川。
溯回川如同穿云白练,两岸壁立千仞,飞响雷落。
而在走近之后,才会发现,那溯洄川下面的深潭另有玄机。
那深潭不可见底。水很清澈,但因为过于深了,只会显得晦暗不明。
自潭水的深处也传来隆隆的响声。定睛一瞧,原来那潭的深处又是一处瀑布!
这水中的“瀑布”是自下而上流动的,仿佛一个镜像世界。然而在潭水表面,两条瀑布相互撞击而飞溅的雪白水花连续不断,说明在下面的瀑布也是真实存在的!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捷径。”
穿了一身蓑衣的来望露出无奈的神情,看着另外两位和他相同打扮的人。
三人全部是蓑衣罩身,斗笠戴在头上,把脸遮挡住大半,如果想要看清前方的道路,还得特意把斗笠掀起来。
沈泊舟就是这样做的。他右手食指弯曲,顶起了斗笠的边沿,黑眸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两道川。
然后发出陶眠的声音。
“呀,这水竟然两边流?”
“……”
来望道人默默地打量着师徒二人,然后,像是终于忍不了似的,五官拧巴起来。
“我说你们俩一定要互换身份吗?这是什么奇怪的情趣吗?”
“你懂什么,”陶眠坦然道,“我徒弟在魔域有多受欢迎,你根本就不想象不到。”
“咋了,你徒弟之前在烟霭楼当头牌吗?”
烟霭楼就是魔域妖境相当有名的青楼。
小陶仙人顶着徒弟那张平静脸,翻了个大白眼。
“不是你想的那种受欢迎,是‘夹枪带棒’的那种受欢迎。”
“……原来你的徒弟还在被人追杀啊!我不管了,你这生意我不做了。”
他甚至把碰瓷当作一种生意。
“你上了贼船还想走?我实话跟你讲,被我陶眠赖上的人,除非死了,都别想走。死了我也能喊魂把你喊回来,这技术本仙君刚好会。”
黑吃黑了属于是。
“你这仙君怎么一点都不仙啊?!”来望道人简直不敢相信,“你这样也叫仙人吗?”
“别废话了。等你日后见到的仙人多了,你就知道我已经是其中的模范了,你现在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陶眠也不跟他贫了,开始做正事。
他们是这样打算的。因为薛掌柜给的那种让人连吐数日的改变体质的香用光了,陶眠也不晓得薛瀚把它藏在了哪里。
都怪之前用得太浪费。早知道日后还有用,他就节省些了。
为了不花费时间找,只好采取其他的办法进入魔域。
来望也算是半只脚踏入仙门的人,他能安然无恙地进去,自然也有办法带自己进。
于是来望道人就向他倾情推荐了这个地方。
“溯洄川很神奇。你看这川,分成潭水外一段,潭水内一段,看上去都是普通的水,其实两段水截然不同。”
来望伸手掬起潭中的水。
当他捧着水露出表面时,陶眠才发现,那水是“活”的。
它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在不停地变化形状,时而像蛇一样扭动,时而又化作一滩。
“潭中的水来自魔域,而地上的水则是凡间水。凡人想进入魔域,要从潭底走,一身的人味儿自然就去掉了。
反过来,魔域的妖魔想前往人间,也能走地上的水,就能化作人形,变得和凡人无异了。”
不过来望道人也提醒了。
“无论是地上的瀑布,还是潭中的深水,都是有时效的。这效果大概不如你朋友给的香好,所以我们需要速战速决。对了,你唱楼带够了么?”
“带啥?”
“钱啊,黄金,银两!还能带啥。”
“噢,我没带。”
“……??”来望震惊,“那是什么支撑着你如此坦然地站在这里的,是勇气吗?”
“谁说我们要唱楼了?我们当然要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
“你是说……偷?”
“啧,”陶眠不满意,“仙人的事,怎么叫偷呢。”
(还有一更~)
第209章 v我千两听我讲述复仇计划
陶眠的计划是这样的。
总共分三步。
第一步,去千灯楼。
第二步,偷水生天。
第三步,离开千灯楼。
计划完毕。
来望道人听过后,真的很想把他摁在潭水里面淹死。
不得不说,小陶仙君能安然地活到现在,是因为没人能打得过他。
生气,但只能忍着。
多么憋屈的滋味。
小陶仙君还不满呢。
“怎么,我这计划哪里有漏洞吗?哪一步多了或者少了吗?徒弟,你评评理。”
“没有的,仙人师父。”
“你看。”
陶眠还洋洋得意呢,来望道人只感觉手痒痒想抽人。
“你还问你的徒弟!你问你徒弟,有什么意义吗!就像在问你的右手关于左手长得好不好看这件事一样!不就是左手倒右手的事儿么!”
他还打了个比方。
“有那时间打比方,不如赶快带我们去千灯楼,”陶眠催促他,“担心什么!到时候偷水生天又不用你。”
“真不用?你别出尔反尔。”
“我说话驷马难追,好了别磨蹭了。快些快些。”
在陶眠的催促声中,来望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放出了三只龟。
“……”
陶眠弯下腰,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孔雀”的手势,矜持地捏起其中一只绿壳王八。
这小王八崽子还在伸脖子蹬腿。
太魔幻了。
仙人简直不敢置信。
它甚至只有两个指甲那么大。
“我,”陶眠难得语塞,“不,你。”
“咋了?”
“我说,你这小绿王八,是有很多吗?”
“没有,就三只。”
“所以你是打算我们仨分别出一根脚趾,然后运过去吗?”
“你这就是见识短浅了吧。害,别问了。方才催催催,现在又穷讲究上了?走走,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来望连挑都没挑,随便捡了一只快要爬上他的布鞋的乌龟,直接丢入潭中。
扑通。
“你就像打了个水漂一样。”
“……你是哪句话不说得格外幽默风趣,就会心态失衡么?”
“乐观是一种才能。”
陶眠把两只手交叠搭在眉毛上,眺望着那入潭的水龟。
完全没有下落了。
“你先进。”他扬了扬下颌,示意来望。
“你不是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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