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我最繁枝
郑昆，不是什么周身气血大循环的习武者吗？
即便是镖局里的镖头，遇到郑昆，那也得各种礼待。
怎么到了江小哥手里。
都有点不经打？
没有急著回李老头的话语。
江殊低下身子，把郑昆的脖子一扭，确保完全死了后，才从尸体上摸出了一小袋金豆子。
郑昆比他想像中的还要不堪，虽然也是周身气血大循环。但空有一身气血，只有练法过关，打法这一块，远不如已经将虎形三式练到大成的自己。
可见外城的帮派堂主，和内城的武馆正式弟子，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前者只是气血过关，对普通人尚可一力降十会。
但和那些真的练养打三法大成的武馆正式弟子来言，等闲三四个堂主，怕都围不住他们一个。
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江殊站起身来。此刻的他，无比庆幸自己早早拜师饿虎武馆，将练养打三法练至大成。
否则，凭借着自己的大成马步桩，在没有打法的前提下，面对受了伤的郑昆，固然能跑，但之后呢。
李老头必死无疑。
自己也会被毒牙堂口的青蛇帮帮众搜捕。
这个世界，终究不是玄星。
在这小小的平陵县外城都危机四伏，永远不知道，危险在哪一刻降临。
更不要说，武者聚集的内城了。
在县衙大户这等庞然大物之下，没有一身的实力，在内城之中，最多也是混个温饱，过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江小哥……要不跑路吧……”
“跑什么？郑昆又不是我杀的。他不是被黑水帮的人追杀之死的吗？”
站起了身，江殊舒展了下筋骨，转过头对著李老头，话语之间，云淡风轻：“李老伯安心，郑昆出事，青蛇帮的怀疑对象，只会是黑水帮。黑水帮他们哪怕再怎么否认，青蛇帮的帮主会信吗？”
“等雨再大点，我就将他丢到外城角落。”
“他躲到你这里，自然是瞒著所有人。自己作死，死了，又有谁会知道，他曾经出现在曲蛇巷内呢。”
“至于李老伯你和我嘛。明天李老伯伱就去镖局，说这段时间青蛇帮黑水帮争夺地盘，自己害怕，回到镖局扫个地。人情嘛，这个时候就应该用起来了，”
“我呢。身为饿虎武馆的正式弟子，自然住在内城，怎么会来外城这种地方呢？”
江殊语气平淡，仿佛刚才压根不是杀了个人，而是拂了拂身上的灰尘。
李老头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乱浆。此时的他，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小哥……他不是在秦夫子那边求学的吗？
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饿虎武馆的正式弟子？
自己在毒牙堂口扫地的那几个月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老伯，以前你和我说，自己女儿被卖到了内城。你还记得当时买的是哪家的牙行嘛？大约是多少年前，我这段时间留意留意，看能不能寻到一些踪迹。”
“待我成为武者后，去县衙帮你解决一下户籍问题，以后也搬去内城吧。外城帮派混战，搬来搬去其实都不安全的。年龄也够大了，以后就好好享福，不要每天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了。”
边说著，江殊边拿起李老头房间里的一只木桶，出去盛了雨水，将地面上的血液，冲刷乾净。
杀人。
洗地。
一气呵成。
……
三日时间，眨眼即过。
外城，青蛇帮与黑水帮之间拼杀不止，郑堂主死亡的消息传出后，毒牙堂口分崩离析，青蛇帮愈打愈退。但奇怪的是，两帮的帮主，都未曾出手，只有帮众死伤一批接一批。
曲蛇巷等多个巷子的流民平民纷纷搬迁。
然而，县衙并不在意这些。
一批流民不愿意住这里。
下一批流民，不就愿意了嘛。
内城。
江殊站在新租的小院里，雨后的平陵县，空气难得清新。
三日里，他不仅解决了自身的户籍，还在这内城的东面，租了个小院。
地处偏僻，价格适宜。
自带的院子不过二十来方，江殊随意种了些自己也不知名的植物，增加些生气。两处房间，一间留著自住，一间则是被他收拾出来，改成了练功房。
“总算是在平陵县，有了点立足之地了。还得感谢郑堂主啊，没那一小袋的金豆子，自己哪里有这般多的银两。”
“杀人放火金腰带，古人倒是诚不欺我。连一个小小的堂主，都有如此钱财。真不敢想那些大户的积累……”
“要是自己实力够，还做什么生意，抢那些狗大户，来钱不更快。”
“可惜啊，实力不够，天赋好像也不怎么行。都三天过去了，这《饿虎啸山劲》自己都还没摸到门槛。看来，还是得采取笨办法，将练养打三法都刷到圆满再说。”
江殊内心喃喃，他推门而出。
不同于逼仄的曲蛇巷巷子。
小院外，石板路乾净宽敞。附近，不少小摊小贩叫卖著，迎著一缕阳光，江殊朝著饿虎武馆走去。
等他来时，饿虎武馆门口，已经是锣鼓喧响，一派热闹。
附近的居民围拢著，气血搬运的学徒们，一个个都在外维护著秩序。周扬则是沾了江殊的光，一改以往的懒惰性子，站在最显眼的地方，高唱著所来势力送的各种贺礼。
不一会儿。
武馆内。
平陵县内城的武馆馆主全部到场。
大户也纷纷派出庶子和管事，来恭贺仇老新收高徒。
仇海坐在高椅上，在他的旁边，已经成为磨皮境武者的十二位正式弟子，尽皆站立。
待所有人都落座后。
仇海清了清嗓子，看著院子中心的江殊，道：
“学徒江殊，秉性良善，习武刻苦。现已周身气血大循环，被老夫收为正式弟子，位列十三。此生当不负武道，不违师训，日夜勤练，早日磨皮，以不落我饿虎武馆威名……”
在一片恭贺声中。
江殊换上饿虎武馆正式弟子的练功服。
纯黑练功服的胸口处，用金线绣出一只凶恶虎头，獠牙锋利。
他从师兄手中接过一盏清茶，朝前几步，跪倒在地，双手恭敬将清茶奉上。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江殊一拜。”
第34章 事了拂衣去
“江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周家酒楼。
包间内。
一桌子的菜肴散发著迷人的香味。
周扬怎么也没想到，江殊将那白花花的小晶体放到菜里后，这些原本都没什么味道的菜，居然都增添了极致的鲜味。
若不是江殊在场，他都忍不住大快朵颐。
有这样的秘方，自家酒楼的生意，何愁不兴隆啊。
“少来这套。菜也尝了，跟你爹商量去吧，这合作，是我入股你们周家酒楼呢，还是伱们单独来买我这食盐和味精。”
江殊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得尝著菜。昨日拜师礼成后，他的身份，迎来了质变，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仇老的威名。
小院里，络绎不绝来著各种礼物。一些商铺的商人，更是守在门口，求著他挂名。
一些出身大户的庶子也发来请帖，约见在云雀坊。
江殊不知道武者的待遇究竟如何。
但现在的他无比确定，同样的周身气血大循环，正式弟子，和普通学徒接触到的世界，就是两个世界！
武馆内，那些和他一样的学徒，还在为一个月多一副饿虎秘药努力著。
而他现在已经是每隔三五日，便可用五两银子，从仇老那边购买一副。
普通学徒虽然也能在商铺挂名，但基本要坐在商铺里，保著商铺。
而自己，却只需要传出自己挂名该商铺的消息即可。
普通学徒，挂名不过十两银子左右。
而自己，报价最少的，都是三十两白银。
一日之间，身份竟判若两人。
自己不过是周身气血大循环的正式弟子，都能有如此的待遇，从外城一个居住著曲蛇巷，朝不保夕的流民身份。
到现在入住内城，一开口便可为商铺的座上嘉宾。
若他日成为磨皮境武者呢？
尽管已经无限高估过武者的地位。
但从昨日的情形来看，自己还是低估了。
计划，也应该有一些小小的变化。
“入股！五五分！”
江殊才说完，周扬就急切开口。若是普通人，周家酒楼会逼问出这些食盐味精如何制作。
一般的习武者，周家酒楼会采取合作模式，一九分成。毕竟酒楼要付出的成本可不少，伙计、掌勺师傅、肉食果菜哪一个不需要钱。
但面对江殊，一定要五五分成。
不五五分成，怎么体现合作的诚心。江殊对食盐味精有信心，周扬更有信心！
有了这些食盐和味精，他们周家酒楼的菜肴，完全可以贵上好几成！
顾客不会少，只会多！
能来酒楼吃饭的，谁差这一点钱。
吃的，不就是自家吃不到的味嘛。
“五五成少了，三七分吧，你们酒楼三。”
“江哥……这……三七分。”
周扬手中酒杯的酒都差点撒了出去，一张小胖脸都要拧巴在一起。
五五成，他还能做个主，和自己老爹一说，磨一磨，基本上都能成。但三七成，别说现在江殊只是周身气血大循环，即便是磨皮境武者，他老爹也不会答应啊。
这也太……
“你以为是我狮子大开口？合约你去写，五成归我师父，三成归酒楼，两成归我。”看著周扬的那副姿态，江殊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成为正式弟子后，他比以前更了解内城了。
磨皮境，锻骨境，练脏境。
任何一个大户，都有著一位锻骨境中后期强者的存在。
县衙里的县尊不出，锻骨境后期的武者，便是平陵县的天。
武道境界，一境一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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