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郭家
逗留在这里的鬼魂,不是穷死的本地人,就是横死在这里的外乡人,谁会花钱为我们烧冥币,还得是愿力冥钞!能有个地方躺着就不错了……”
愿力冥钞是什么。听着高端,但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是人们为亡者焚烧冥币时,那一份虔诚的愿力会附着在冥钞上面,成为“有效货币”,若是随手漫天抛洒的那种,用处不大。
陈初始来到这个世界,没有像往常的任务那样急躁,毕竟炼心这种事情还没搞明白,他想急躁也急躁不来,寺庙道观里的神明也没有去找,在朋友面前现身是好事儿,在敌人面前暴露就是自寻死路。
上个世界里,白无常的哭丧棒和黑无常的锁魂链,让他清楚认识到自己脱离神明的协助,终究只是个稍微强一点的修道者。
因此,他这一个多月里,除了看书干活,修炼也没有落下。
山林里多了二十多个坑洞,埋葬了二十多具尸骨,魂魄们逐渐安静下来。泥土里也有不少散乱的骨头,没有魂魄栖息,想来是被人间阳气磨灭了……
陈初始干完活,把铁锹往地里面一插:“诸位,我要找个人,她叫阿妹,是淄川县里范明的儿媳妇,可有人知道方位?”
刚被葬下的老太婆出声道:“老范头的儿媳妇,我知道!她坟墓虽然在这里,但并不经常在这里出现,最近一个多月又回来了,你从这里顺着西边一直走,看到一座圆坟,石头碑,那就是阿妹的所在了。”
陈初始道谢,顺着方向一直走,山林广阔,走了十几分钟,果然看到一座圆形的坟墓,像个小龟壳似的,在龟壳……在坟头上坐着一个女人,双手抱着一个襁褓轻轻摇晃,用方言唱着听不懂的歌谣……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墓碑,问道:“阿妹?”
女人怀里的孩子满是血色,更像是一坨人形的血肉块,她冷不防听到陈初始的声音,吓得发出哎呀一声躲进坟包里面不作声了。
陈初始对着墓碑行礼:“在下是最近住到范明范老先生家里的租客,无意间听闻范夫人的遭遇,心中疑惑,特来问个明白!”
坟包里传出阿妹的声音:“当不得夫人二字,我只是普通民妇,倒是公子眉清目秀一看就非富即贵,还切勿靠近我,免得惊吓到公子。我的死……唉,公子莫问了,世上多不平,我命该如此,死了也一了百了,省得污了家人的名声。”
第11章 入门交钱来
阿妹,丈夫阿南去参军,她有身孕在家,还有个公公。
古时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作为逃难路上被阿南捡回家的女孩,有吃有住不被亏待,心生感激,想保住阿南血脉很正常,但就是这样的女孩突然就上吊死了,还那么凄惨,这里面没有什么原因谁相信呢?
反正陈初始是不相信的。
他问道:“你带着阿南的骨肉上吊死了,对范老先生打击巨大,后听说阿南也死了,现在的范老先生变得有些痴痴呆呆脾气古怪,实在叫人于心不忍!你的死若有隐情,不妨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忙一二。”
坟包里阿妹的声音呜呜咽咽:“公子,要听……那小女子就说给公子听吧,事情是这样的,阿南去参军前,我便已身怀他的骨肉,战场上刀剑无眼,古来上战场的有几个能回来!我心悲痛,但想着无论如何,至少范家香火要延续下来……
肚子随着一天天变大,公公也怕我动了胎气,很多粗重活都不让我干。
有一天夜里,我听到院子里有水声,心中疑惑,起床去查看。院子里有用来浇菜的大水缸,只见有一灰衫长袖,头绑混元巾的男子在喝水,正常人喝水,要么双手捧水要么用瓢打水,但这个男人却是双手撑着缸的边缘把头埋进水里面喝。
他似乎很渴,我生怕他把自己活活喝死或淹死,便赶忙上前将其拉起来,不小心扯掉他的混元巾,本是黑色的头发散落下来变得翠绿一片!男子见到我,突然露出惊喜的表情,行了个礼说道:‘在下青宛,乃五通神是也,小娘子长得秀色可餐,着实让在下一见钟情,夜色正好,不如让我等坦诚相待,行那周公之礼?’
我虽然是民间妇道人家,但也懂礼义廉耻,这唤作青宛的登徒浪子,开口轻薄我,实在可恶,当即便要大喊,吓退他!
谁知这登徒浪子伸手对着我一指,我喉咙一紧,无法发出一丝声响,身体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我给……侮辱了!”
啊这!
陈初始哑然。
这个时代,女子把自己的清白看得比性命还重要,这样被侮辱了,跟杀了她也没有区别。
阿妹的声音更加悲伤:“我想一死了之,可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阿南的,我不能断掉范家的香火,让范家绝后!可谁知,那登徒浪子每个晚上都会过来糟蹋我,手段粗暴,凶狠,我身上多处伤痕,只能躲在房间里面白天也不敢出去。
只想着等孩子生下来,能活着了,我就去死!
我没想到自己等不到这天了,因为这男子又带了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子过来,他们两人对我一起做了那事情,肚子里的骨肉就是这时候没掉的!我愧对公公和阿南,只好,只好下辈子再报他们的救命之恩……”
陈初始知道自己不该问,但还是问道:“为何不报官或白天求救呢?”
阿妹仿佛受到了惊吓,她声音都颤抖起来:“报官,报官需要钱,入门便是十两银子,击鼓鸣冤也需要十两银子,我……我没有……”
陈初始脸上风轻云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拳头慢慢握起来。
阿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两个男子不是人!他们来无影去无踪,院子厚重的石墙往前迈出一步就穿过去了,官府那些衙役捕快,抓我们这些老实人最快,若是碰到恶人匪盗,只会推托敷衍……更别提这种非人存在,我没了孩子,除了一死,还能如何?”
深夜的山林,阴森恐怖,风吹过,枝丫呼呼作响,落下几片枯黄的叶子在陈初始身上,他五行灵体都觉得一丝寒冷。
侮辱阿妹的男子自称五通神青宛,还有一个棕发男人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杀的那个。
陈初始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枝缝隙看向夜空,淡淡说道:“五通神,往后该是一窍不通了。”
他心情略微浮躁,右手是一挥,蓝色的电弧跳动,打在一棵槐树上面,只听砰的一声,树桩崩裂,里面流出红色的血液出来!他走过去用力拍了一掌,槐树连根拔起倒在地上,下面土坑里起码有上百的骸骨。
听阿妹说话的时候,陈初始双瞳不断扫着周围,见到一棵槐树居然业力缠绕,将其打断,才发现是一颗快要成精的槐树,看树根底部骸骨,应该是偷的坟墓里的尸体……
这个聊斋世界,才来一个月,就见到老道士偷梨,五通邪神奸淫良家妇女,城隍庙跟官府都要收入门费用,甚至站在坟地里都能碰见快成精的槐树偷尸体……
阿妹以为陈初始是个普通人,此刻见到他能徒手放出雷电,顿时惊为天人,从坟墓里飘出来跪在地上哭泣道:“原来公子是高人,还请公子为民女阿妹主持公道,铲除那五通神,让民女得以安息,让天下良人不受欺辱……”
陈初始:“可。”
他转身要走,回头道:“范娘子,山林风寒夜黑,不如回宅子里待着吧,房间我明天就让出来另选一间。”
阿妹抱着孩子:“使不得……”
陈初始:“使得!”
他不喜欢推辞拉扯,离开山林,借着风,无重力漂浮飞行,来到一个月前咒杀白毛射杀棕毛男的山头上。右手蓄力轻轻一推,地面炸开,露出一副腐烂得只剩下骸骨的马,这种东西,不配下葬!陈初始越想越气,再一掌,马骨炸开,真正死无葬身之地……
原以为击杀两个五通神会多少震慑一下,今晚山林之行,鬼魂们的遭遇,无论人间还是鬼界都是一丘之貉!他打算从五通神开始讲道理,人间已乱,妖魔还要横行,那就杀出个朗朗乾坤……
陈初始在地上捡起先前用来咒杀白毛的草人,有火烧过,草人黑漆漆的。
他站在山头,握着草人,山风呼啸,衣服猎猎作响,四周处于睡眠中的鸟儿,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从树枝里窜出去,在夜空中无头苍蝇一样乱飞。
草人捏碎,混合水和朱砂搅拌均匀,陈初始拿出一个罗盘,把朱砂水写在罗盘上面,指针不受控制的来回转动,最后指往一个方向……
第12章 青宛居士
咿呀咿呀,滑竿上下晃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昏暗的山路上,有四个尖嘴猴腮身材消瘦的汉子前后抬着两把滑竿,滑竿是什么,从外形上面看,由两根长长的竹竿子并列着,中间装上一把躺椅或椅子,只需前后两人便可将人抬起,算是简易型的轿子,优点是没有普通轿子那样沉重,而且适合在多样地形。
滑竿上坐着两个人,前面是个身穿碧绿长袍头绑混元巾的清秀男子,在这黑天瞎火寒冷山风不断的地方,居然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潇洒地时不时扇上两下。
他悠然自得,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着说道:“娘子,你乃黄花美人,尚未出阁,身上那股处子香味如同……如同奶香。
虽强行将你请过来有些无礼,但你也不亏,我并非凡人,乃是青宛居士也,轻拍一声肚皮便能发出雷声,随手一点就能聚气为水,如此神通在身,也不算辱没娘子。”
坐在后面滑竿上面是个身穿大红嫁衣,头盖红布,风吹过,露出稚嫩面庞,赫然是个十五岁的姑娘,她听到这个自称青宛居士说的话,不由得更加伤心:“爹娘含辛茹苦,将我养育到这么大,家里还有个五岁的弟弟要养活,少了我,他们得吃多少苦……
只求青居士大发慈悲,放我回去,等弟弟长大成人后,我……我便来寻居士,那时候居士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青宛居士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能跟我青宛居士结合,那是多少平凡女子求不来的福分,你这女娃眼界如此短浅,莫要再说此事,好好服侍我,不会亏待你的,若有异心,呵呵!”
他的折扇轻轻一挥,山路边上一棵小树犹如瞬间到了寒冬腊月,树叶由绿转黄,风一吹,洋洋洒洒落了不少下来,看着像是枯死了。这一幕把小姑娘吓得面色煞白,有心要挣扎,但也知道自己绝不是这贼人的对手,只能暗暗祈祷有神明显灵,雷公出现,给这贼人的脑袋上打一锤子……
滑竿摇摇晃晃在山上荡漾,来到山头,青宛居士看到远处的淄川县,想起那个老宅里有身孕的美人,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唉,还是那美人最有滋味,只可惜享用几夜就去寻死,我若是像二哥那样拥有拘魂夺魄之法,化魂为肉身,这该多好,无需担心她们承不承受交合之力……”
他们来到一个山洞面前,四个汉子把滑竿轻轻放在地上。
青宛居士摇着折扇,从滑竿上下来,过去一把抓住小姑娘的手腕:“小兰,今日是我大喜日子,你该高兴一点,这洞府里还有我两兄弟呢,待会儿伺候我后,你可要伺候好他们,知道吗,你无需顾虑,我们兄弟心意合一,几个人跟一个人是没有区别的……”
姑娘叫小兰,她肩膀一直在颤抖,牙齿把嘴唇咬得渗血,荒山野岭,分明是山魈鬼怪住的地方,这下真是插翅也难逃了……
“你们且去。”
青宛居士收起折扇,那抬着滑竿的四个汉子往地上一趴化作四只灰色老鼠叽叽喳喳几声,在山石间窜动一下就不见了。
他走到山洞前,伸手按住沉重的石门刚要用力,鼻子嗅了嗅,皱眉,为什么会弥漫着一丝血腥味道,莫非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小心一点好。他往小兰肩膀上拍入一道绿光,自身躲在一旁的山石后面:“你去推门,说话注意点,不要暴露我的存在。”
小兰看着一人多高的沉重石门,暗道自己如何也推不动,谁知,双手放在上面用力,石门发出轰隆隆地声音还真推动了。
“什么人!”
石洞里走出一个坦胸露背的白毛男,他一把抓住小兰的肩膀:“你是何人,竟能推动我洞府的石门!”
躲在山石后面的青宛居士见到白毛男后背和小腿上有几个血窟窿,像是受了伤,原来血腥味是来这里,是了。
白毛男左右环顾一周,顿时喜笑颜开:“你这小姑娘能推开石门,想来是我兄长借给你的法力!好好好,模样俏丽,身段好,还穿着一身红嫁衣,定是兄长给我的惊喜!来来来,快点进洞来,莫要辜负兄长的一番好意……”
这还了得?
青宛居士顿时着急了,折扇也顾不得打开,他从山石后面跑出来:“哎哎哎,白常,这是哥哥给你们带来的惊喜不错,但也得哥哥先采那第一缕天葵之气,后面怎么折腾随便你们!”
白毛男见到青宛居士,懊恼道:“原来是哥哥找来的姑娘,是该哥哥先享用!”小兰呆呆站在旁边,听着两人的交谈,她感觉自己犹如一件货物般任人买卖交易。
青宛居士紧紧拉着小兰走进洞府里,往石头凳子上一坐,这里面血腥气息更重了,忍不住问道:“为何血腥气如此重,你四哥呢?”
白毛男指着后背上的窟窿说道:“哎,真倒霉,一个月前去那淄川县见到一女子,生得那叫肤白貌美,我一时忍不住想将其带走,结果跑出一个古怪书生拿着古怪的火铳对我连续打响好几下,若是不跑得快,恐怕就命丧淄川县了。
昨夜哥哥回来,见我的伤一个月还没好,想来是被人下了咒,提剑去找那书生理论,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青宛居士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恐怕出事儿了,真是怪哉,淄川县的男丁多数被征去打仗了,哪里冒出个古怪书生……”
白毛男满面愁容地说道:“唉,那古怪书生真这样厉害的话,恐怕要请大哥出手才行,我身上伤势古怪,法力削减,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宛居士把折扇放在桌子上,伸手从怀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上面封着多道符咒,笑着说道:“你日夜交合姑娘糊涂了,我们五兄弟连心,各有一盒连心血,内有我等各自一滴精血在里面,只要打开看看便能知道其他人在什么位置,只是连心血容易腐坏,非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打开,还要买封灵符咒重新封上。”
封灵符咒?
白毛男突然笑了,青宛居士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在笑什么?”
第13章 大蛤蟆
青宛居士从进山洞开始就有点心神不宁,见到这个三两个月未见的白常弟弟,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觉,此刻见到白常在笑,这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他一把抓住木盒子上面的符纸,顿时有些肉疼,三张封灵符纸找那臭牛鼻子老道购买,需要至少一根百年份的人参!
符纸破碎,木盒盖子打开,里面内胆是白色的长方形瓷器盒子,里面躺着五滴血液,随着盖子打开,五滴血液来回移动固定好了方位!其中有两滴精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腐臭……
四弟五弟已经死了!
青宛居士原本以为白常估计是中了什么邪术,没想到居然一下子死了两个,他们在这座山头盘踞多年,从未遇见什么厉害的高人。他吓得一下跌坐在地上,目光上飘,眼眸里瞳孔剧烈收缩起来!
在洞府的上方,有一副高度腐烂的家猪尸骨挂在那里,看样子起码死了有一个月以上……
啪嗒。
有一只蛆虫掉落在青宛居士的鼻梁上缓缓蠕动,他啊的一声从地上弹起来,抄起桌子上的折扇用力一挥:“你给我去死!”
扇子里夹杂着一股灰色烟雾,直扑向白毛男,在洞府里面,无处通风,这毒雾定能把这假冒白常的人杀死!青宛居士眼眸里满是浓烈杀机,五通神法,需要五兄弟齐心,方能把效果发挥到最大,现在死了两个还能叫五通神吗?
白毛男哈哈大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葫芦,打开塞子,飘散在空中的毒雾一下子被吸收进去。
青宛居士亡魂大冒:“法器?”
他抓住小兰往白毛男那边一扔,自己转身一巴掌拍在石门上面,窜出去,外面空气清新,海空天空,顿时不忘回头骂道:“藏头露尾的东西,报上名来,我定要杀你为兄弟报仇!”
几道寒光闪烁,石头门轰隆一声破碎,缺口光滑。
白毛男手持一柄金光闪闪的长剑走出来,他左手还拿着那个放着精血的木盒子,把剑插在地上,手指泛着淡淡金光,木盒盖好,抓了一把朱砂粉撒在上面,快速画了几下,居然出现一道跟刚才被撕碎的封灵符纸一模一样的符咒……
此人,大敌也!
青宛居士这是真的怕了,卖封灵符纸的老牛鼻子固然厉害,但也没到这个程度,画符还需要开坛做法才行。
他转身腿部怪异弯曲,用力一跳,跃至二十多米高,腿部一凉,落在地上的时候踉跄一下,发现右腿从根部消失,只留下木瓜大小的伤口在冒血!
而他弟弟白常,不,是冒充弟弟的怪人如同神出鬼没,手持金光长剑默默站在那里,脚下落的正是他失踪的右腿……
青宛居士忍着疼痛,拉开衣服,用力一拍肚皮,张开嘴巴,顿时发出雷声般的蛙鸣,山石上沙土都被震动下来。呆呆站在洞门口的小兰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什么都听不见,紧接着难以忍受的刺耳声音响起,耳朵慢慢渗出血液,痛苦不堪。
白毛男见状,伸手从空气里拿出一支箭,投掷出去,洞穿青宛居士的左腿,紧接着第二支箭接着第三支箭,左手右手全都钉死在地上……紧接着不知从哪里出现一条黑色的铁链狠狠抽在他身上,这一下,痛入骨髓也入魂魄。
青宛居士口中喷出一口黑气,浑身不停的颤抖,铁链挨在身上的瞬间,魂魄都飘出来一半,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太奶奶。
黑色铁链又是一下,他眼耳口鼻都喷出一口黑气,身体抖动几下,化作一只等身高的大蛤蟆平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白毛男手腕一抖,金色长剑也不知放哪去,嗖一下就消失了。
他目光看向小兰,吓得小兰赶紧低头,她耳朵里疼痛地厉害,但面对能随意把青宛居士打杀的凶人,是好是坏她也不清楚……
她看到这凶人拿出一瓶绿色水递过来,说道:“喝了它!”
透明精致犹如仙人使用的器皿,圆弧形透明宝石雕刻出来的瓶子里装着绿油油的水,小兰闭着眼一口气闷下去,只觉得喉咙处凉飕飕的,四肢百骸舒坦了许多,就连耳朵里也只剩下痒痒的感觉不再疼痛。
小兰知道这是好东西了,抬头:“谢谢……啊,你的样子。”
袒胸露背一副山中野人模样的凶人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个五官端正带着一丝阳刚的男子,身穿读书人的长衫,随意绑着头发,像……像极了说书先生口中那不拘一格的隐士高人,也像城里面的富家公子……
冒充白毛男的正是陈初始,他抢先一步找到洞府,在山上看到山下来了两个滑竿,隐藏在洞府里冒充白毛男,没想到瞎猫碰见死耗子,又送上一单业绩!
少女多思春,特别是这个除了干活就没什么娱乐活动的时代,风花雪月的故事,街坊邻居的小道消息,那都是解闷解乏的好东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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