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4章

作者:白特慢啊

结果,只弄下来一个无品无级的缇骑,我没有找他兴师问罪也就罢了,这狗杀才还敢谋害你!”

纪成宗霍然起身,言语之中杀机毕露。

他也是辽东人,军镇行伍出身。

十几岁就能上马杀山贼,下马割人头的狠角色。

“九郎,你怎的不早点跟我说?险些让那狗贼害了你的性命!”

纪成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没有气血上头,直接找林百户拼命。

他只是南镇抚司的一名总旗,官位低了对方一级不说。

而且,南北镇抚司两座衙门本来就互不统属。

甚至于两位指挥使大人平时见面了,都没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这桩事,我想自己解决。二叔你在南镇抚司衙门当差,若是插手北镇抚司,反而会惹麻烦,不如由我自个儿来。”

纪渊表面上斩钉截铁,仿佛想要独当一面。

心里头却很无奈,原身性子孤僻。

有什么事都闷在肚子里,几乎不与外人交谈。

加上经验不足,这才遭了暗算。

“有道是,不怕县官就怕现管,九郎你在姓林的手底下办差,处处受制,怎么跟他斗?”

纪成宗连连摇头,干脆说道:

“索性我使点银子,把你调到南镇抚司来,先跳出姓林的手掌心,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他!”

纪渊抿紧嘴唇,抽出那口雪亮的腰刀,用沾水的汗巾轻轻擦拭。

冷厉的眸子映照在刀锋上,有股子凛冽之气。

想到辽东军镇的诸多惨状,原身家人的满门身死,他沉声道:

“那岂不是趁了姓林的意思,我一走,他正好把那个百户位子转手交给他人。

辽东纪氏一家上下全都没了,我父、我母、还有五岁大的弟弟,尚在襁褓里的幺妹……那么多人的性命才换来这么一个百户。

二叔,你说……我能走么?”

纪渊抬头,纪成宗对上那双锐烈如鹰的冰冷眸子,心头一突,沉默下去。

回想起当年在辽东老家,他和大哥纪成祖一同从军,艰难求存。

几年后走了大运,侥幸抄了一伙儿占山为王的响马窝点。

缴获而来的两箱珠宝银子,三十匹良马,五具玄甲,十七颗人头。

全部交给上官,这才换来两个进黑龙台的名额。

一个是执行法纪,纠察百官的南镇抚司;

一个是督办大案,侦缉刑事的北镇抚司。

前者多在天京城内活动来往,少有厮杀;

后者活跃于景朝各州府郡县,凶险异常。

本该是兄弟抽签,决定去向。

可大哥纪成祖二话不说选了北镇抚司,半年后就领了潜伏德隆商行做暗桩的差事儿。

纪成宗则孤身去了天京,安稳地成家立业。

谁也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诀,从此生死陌路。

“九郎,二叔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怕你出事!

听我一句,你退这一步,忍住这口气。

二叔我保证,半月之内那姓林的人头落地!

若他没死,我宁愿舍了这身斗牛服,也要诛杀此獠!”

纪成宗担心侄子年轻气盛,平白赔掉自己性命。

林碌那厮再怎么废物,也是通脉有成的二境武者。

九郎堪堪过了外炼一关,内炼未成,连第一境服气都没有踏入。

两人若是刀兵相见,实力差距巨大。

“二叔,我还没有鲁莽到单枪匹马杀进府衙,把刀架在姓林的脖子上……

你放心,好不容易趟过辽东那样的人间地狱,修罗杀场,我惜命的很,不会一时冲动做些蠢事。”

纪渊擦完手中腰刀,眸光平静,轻笑道:

“南镇抚司是一条后路,但我不想现在就走,姓林的这座山,总得试着翻一翻,不然显得咱们辽东人没种。”

他拒绝二叔的原因很简单。

在黑龙台内,北大于南。

从北镇抚司调到南镇抚司,等于遭贬。

即便有纪成宗护着自己,以后也再难出头。

纪渊是见过血火的狠人,来到这样一方武道盛行的无边世界。

对于什么安稳日子,并没有多少憧憬之心。

他心里明白得很,越是法纪松弛、权大于理的险恶世道。

越要手中有刀,心头有火。

否则,拿什么保全亲人故友,保住生而为人的那份尊严?

站得高,看得远。

才能过得好,走得长!

“古人云,人活于世,当饮最好酒,骑最烈的马,拥最美的女人……我上辈子酒喝过不少,不同地方的胭脂烈马也骑过,这一世自然不能输!”

纪渊的想法就是如此质朴纯粹。

“你心意已决,二叔也不再说多什么,咱们辽东大好男儿,生来就没怕过谁!

但是,九郎你务必记住一点,练武是宁可一思进,莫在一思停!

官场上却不是如此,要思危、思退、思变!

有时候进一步山穷水尽,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

纪成宗神色严肃,认真叮嘱。

天京雄城是景朝之都,首善之地。

从来不缺地头蛇,过江龙。

想要混得风生水起,眼力见识和心气胆量都缺一不可。

“二叔的教诲,我时刻牢记在心。”

纪渊站在院子里,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

“七天!七天后,我若守不住这身缇骑云鹰袍,便心甘情愿去南镇抚司当差。”

第4章 进身之阶,人间烟火

等到纪成宗走后,纪渊细想片刻,打消了去衙门点卯探路的想法。

林碌是百户,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硬碰硬无疑是最下之策。

“设局谋害我的性命,这种套路只能用一次,下回就不灵了。

那姓林的心里也明白,事情败露的情况下再动杀心,逼急了,二叔一纸诉状告到三法司,黑龙台就要被人看笑话,到时候他吃不了兜着走。”

纪渊深知小人如鬼的道理。

面对阴险之徒,越是露怯,越受欺负。

若表现强横,他们反而会有所忌惮。

所谓欺软怕硬,便是如此。

“通脉境界……北镇抚司八位百户,就属他武功最低,能力最差。”

纪渊眸光微冷,流露讥嘲之意。

林碌那个百户是靠父辈恩荫补缺上去,并无什么真本事。

而且为人品性极差,平日里除了吃拿卡要,便是溜须拍马。

放在前世职场,属于公司里最被厌恶的走狗。

“居然连一丝‘道蕴’也没有……”

纪渊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引动识海内的皇天道图,结果毫无半点收获。

“古玩、字画、神兵利器、上乘武功……看来还是要从这些历经岁月、出自名家的稀罕玩意入手,提取道蕴的几率比较高。”

道蕴之力,归根结底是一种强大存在的“痕迹”。

人过留影,雁过留声。

那些惊艳同辈,横压一世的天骄人物。

即便千百年过去,所残存的“精神”仍会跨越时空。

让后人心生感悟,接续传承。

譬如,位列景朝六大真统之一的悬空寺。

据说其祖师在后山洞窟闭关二十余年之久,最终功成,突破无上境界,并且于石壁上留下一道栩栩如生的赫然身影。

每年都会有天资横溢的出众弟子,进入其中感悟武道真意,受益匪浅。

这就是一种另类的道蕴!

“悬空寺肯定是没法去,六大真统,惹不起……说起来,‘我’居然还有些余钱,不容易啊。”

纪渊收敛杂念,掂量着枕头下面翻出来的钱袋子。

里面有散碎银锞子十五两,床脚底下的首饰盒子里,还装着八吊钱。

这些都是刚才收拾屋子的意外之喜。

“可惜了,对于练武之人而言,勉强够自个儿吃喝罢了。”

纪渊摇了摇头,收起笑意。

他正处于一境服气外炼阶段,每天吃喝花费不少。

俗话说,穷文富武。

每天打熬身体,饭量自然大增。

若吃不上肉,就养不出气力。

古人有言,食肉者勇敢而悍,食谷者智慧而巧,食气者神明而寿。

这里面蕴含着武道修行的不变至理。

“吃什么,决定个体能有多强大……嗯,这很符合大吃货帝国的风格。

武道第一重,服气境界,分为外炼、内炼,我这才到外炼阶段,时日打磨筋骨皮膜,饭量甚大。

听说内炼更加消耗银钱,要吃补气强血的药膳、食膳,才能进步神速,效果显著。”

纪渊想了想,顿觉得武道这条路,完全就是个氪金职业。

“这么说,我的前途很是黯淡啊!北镇抚司的缇骑,月俸银二两,外加一石米,妥妥的低薪阶层,别说练武了,难年攒下来的余钱,去勾栏听曲打茶围,可能连一壶酒都喝不起。”

缇骑每天巡街三坊缉查盗匪。

某种程度上跟衙门捕快有些类似。

都属于辅警。

没有正式编制事情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