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天罡三十六变开始 第233章

作者:我弯道超车最稳

  说来也怪,这道威压直接施加在了所有魏族人的身上,却偏偏对安莽府兵及分散各处的万狐山妖族,没有丝毫影响。

  “姜离大哥,你们人族的城池真有趣,生灵万千,很多生灵,我从未见过,当真有趣,还有这些小鸟,飞的到处都是!”

  姜离走出院落,没有返回府邸,径直向着斩首台而去。

  他刚刚走了一半的路程,岩枭与白奇也落了下来。

  再一次进入人族城池,岩枭的心情自然与上一次不同.

  他一路飞来,见到了很多没有见过的妖族生灵,对一切都很好奇,怀中还捧着十几只碧隼。

  这些碧隼,飞掠速度极快,训练有素、十分机警,却被岩枭释放的淡淡威压,压制的无法动弹,老老实实的卧在岩枭怀中。

  其中绝大部分碧隼,都是安莽城豢养的的信使、斥候,但其中一头碧隼,羽毛上却并没有安莽城的印记。

  姜离一眼扫过,不仅有些好奇,伸手抓过碧隼,发现其腿上还绑着一根小木筒。

  “安莽城附近怎么会有陌生的碧隼传信?”

  姜离有些好奇,他解开线绳将小木筒取在手中,轻轻掰开,发现里面藏着一卷笔墨未干的锦帛。

  “咦,原来这些小鸟身上还藏着东西!”

  岩枭眼睛一亮,连忙低头在怀中的碧隼身上翻找起来。

  “私自豢养九幽炎雀,意图谋反?”

  姜离打开锦帛,轻轻一扫,眸光立时冷冽了起来。

  他在极北山脉中,听赵铁河说起过那些前来安莽城讨要前魏遗族的各家使者。

  姜离对于这些人以及他们身后的势力,并未放在心中。

  虽然这些势力根基深厚,在大周二十七省盘根错节,与很多权贵、世家、宗门关系密切,影响力极大。

  但这些又与他有何关系。

  安莽城发展至今,全凭他一人之力。

  以前势力弱小时,尚不需要仰仗和依靠大周各方势力,现在羽翼丰满,底蕴越积越厚,更有极北山脉、琼鲨岛域作为支撑,更不需要与这些势力虚与蛇委。

  若不惹到他一切皆罢。

  可如果他们敢把心思算计到他身上,姜离也绝不会手软。

  今时今日,能够让他忌惮的存在与势力,早已不多了。

  只要他不揭竿而起,光明正大的叛出大周,景皇也不可能轻易动他。

  “传我命令,将城外驿站的那些人,全都给我好生请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大的胃口!”

  姜离摆了摆手,立时有府兵校尉领命,匆匆而去。

  当他来到安莽城行刑场时,上官清妍姐妹、大黑狗、狐妖云桃、青牛妖王等人,早已闻讯赶来。

  安莽之主归来,所有人都很好奇姜离此行的收获,以及下一步的打算与布置。

  不过,仅是九幽炎雀、异兽流云、白奇、魁族岩枭等一众强者的加入,就足以猜测到,姜离此行的收获之丰了。

  “镇军候刚一返回安莽城,就要有大动作了么!”

  安莽城城墙上,两道飘然若仙的身形并排而立。

  云望城看着自安莽城门中纵马疾驰而出的安莽骑兵,清瘦俊朗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父亲,镇军候虽然年纪不大,但手腕铁血、雷厉风行,看似鲁莽专断、不计后果,实则心有城府,早已衡量好了一切!”

  狐妖王云曦有些忌惮的望了望姜离身旁的几头顶级妖王,心中凛然。

  本以为万狐山妖族加入安莽城,将成为姜离身边最为强大的一支力量。

  数百头道法境界不一的妖族,放在任何一个势力,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自己与父亲,也将作为安莽城最顶端的战力,震慑一切心怀不轨者。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少年军候的发展速度。

  “云曦,你对镇军候的评价很高,这很少见!”

  云望城点了点头,看着安坐高台上的少年,心中多了一抹期待。

  乱世将至,混乱将席卷一切,所有生灵都无法避免,身为万狐山之主,成名已久的妖王,云望城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护佑狐山众妖。

  为了能够安稳度过乱世,万狐山也需要一位可以遮蔽风雨的擎天大树。

  不是短暂的合作,而是彻底捆绑在一起。

第110章 言出必行,斩草除根

  “镇军侯怎么会突然召见我们?还是在九幽炎雀降临安莽城的时候!”

  “去还不去?”

  “想不去就真能不去了?”

  城外驿站中,来安莽讨要前魏遗族的各方势力使者,还未从踏入二皇子阵营的忐忑中平复下来,就被突然闯入驿站院落的安莽府兵所震动。

  “诸位,我家军侯已经出关,听闻贵客已在城外静候一月时间,深感愧疚,安莽城怠慢了诸位贵客,还请不要责怪!”

  一名身穿洪流重铠的猃狁铁骑校尉向前一步,恭敬行礼:“军侯此刻已在城中设宴,邀请诸位贵客入城,共享宴席,我家军侯说诸位的来意,他都已经知晓,诸位想要的东西也已备齐,请贵客移步吧!”

  说罢,微微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路。

  院落外,百名精锐铁骑大马金刀的坐在重甲战马上,分立两旁,肃穆等待,全都是太极境界的精锐武夫。

  安莽城十一万大军,近八成以上的总旗官、百户、千户都已前往极北营地受训,猃狁重骑便分散开来,暂时替代空缺的百户校尉之职。

  “既然是军侯邀约,我等自然不能辜负军侯好意!”

  荣士渊眸光闪了闪,一脸淡然自若的神情,对着身后忐忑的众人笑道:“诸位,咱们这些人,不是朝廷任命的臣子、将领,就是重臣、统帅的亲信、家眷,军侯重礼知法,自然不会怠慢,咱们安心赴宴即可!”

  “没错,咱们来时可都是光明正大的,一路上行迹清晰,身份货真价实!”

  “此次出来也有些时间了,我家主人还等着我回信呢,咱们早拜见军侯,也能早些完成任务回去复命,若是再迟些,只怕主人要派人来安莽,训斥我办事不力了!”

  “……”

  在场之人都是心思缜密、八面玲珑的人物,立时会意,大声交谈,生怕一旁候着的安莽府兵听不明白。

  “诸位既然应约,还请立时随我前去,若是迟了,军侯准备的宴席怕该凉了,诸位放心,既入安莽,一切都凭律法规矩办事!”猃狁铁骑微微一笑。

  “劳烦百户校尉带路!”

  荣士渊点了点头,率先一步迈开步伐,向着驿站外走去,早有已经备好的安莽军马等候在外。

  肩高近两米的大宛良驹身披轻甲,训练有素,高挑矫健的身躯下,肌肉虬结,脂肪匀称,蕴含惊人的爆发力与耐力,仅是远远一望,就知道这些战马价值不菲。

  在大周腹地,至少价值千两白银。

  荣士渊等人俱是眼前一亮,这样成色的战马,安莽城至少有万匹。

  他们来到安莽城的这些时日,时时都能见到这样的高头骏马,扬尘驰骋、呼啸而过。

  更有北莽扶风马、天河马等九州优良马种。

  整体品相之佳,远超大周各省、各营。

  除了大周皇族的几支禁卫军以及西域诸国的王族亲卫,再无其他势力可以相提并论。

  众人能被各家势力派来安莽交涉,自然无一弱手,全都轻轻一纵跃上战马,显现出炉火纯青的控马技巧。

  在安莽府兵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驰向不远处的雄城。

  清冷的月光下,高约五六十米的安莽巨城,仿若一头浑身散发蒸腾血气与炙烈火光的荒古巨兽,匍匐在地,随时都有可能暴起,搅荡起九州风云翻涌。

  “安莽城的规制几乎快要比拟盛京了,姜离一个国侯,他想做什么,拥兵自立?还是在为四皇子积蓄力量!”

  荣士渊暗暗思量,纵马走入深深的城门,渐渐被安莽城的阴影吞没。

  “短短数月,安莽城内竟也被建造的如此完备,布局规整,坊市军营交错有秩,我还以为这里面只是一座简陋的营地!”

  “进入离省时,我曾见到至少数万西域、莽族和大周的役工在平整道路,建设小型军堡、哨塔、演武场,错认为镇军侯将力量全部集中在基础建筑,却不想安莽城早已建设完毕了!”

  “没有二三十万的役工和海量的银钱、粮草,根本做不到这些,四皇子虽有些积累,也不可能有此财力!”

  “镇军侯哪里来的如此底蕴!”

  众人自城门甬道中走出,入目所见,街道平整宽阔,青石铺路,巷陌纵横。

  一座座坊城整齐分布,十数米高的石墙,宛若一座座城中之城。

  向着深处望去,更可见到无数楼宇连绵,一眼望不到尽头。

  各处都是甲胄鲜亮的精悍府兵,或把守站立,或列队巡逻。

  一些高大的建筑顶端,更能见到一头头灵性非凡的兽类匍匐,法器飞舞缭绕。

  “怪不得自外面看去,安莽城气象万千,凝聚成势!”

  “这样的实力底蕴,没有五六十万大军,休想攻下,早已具备佣兵自立的资本了!”

  众人都感到震惊,诧异的四处张望,每一时刻都有新的发现。

  荣士渊更是将拳头紧紧攥起。

  如若镇军侯真是四皇子的人,景皇还真有可能重新启用这个负罪的皇子。

  “奇怪,我怎么感觉这城中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威压,沉重如山,却偏偏对我等没有一点作用!”

  众人一路前行,渐渐有嘈杂而无助绝望的哭泣声,自前方一片火光中飘来。

  把守行刑场的一层层安莽府兵见到荣士渊等人出现,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目光冷冷的望着自面前走过的众人。

  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迎面而来,换来的却是荣士渊的不屑一笑。

  这种临场施压的小伎俩,他这一生见的多了。

  镇军候摆下如此阵仗,足以说明此人心虚。

  荣士渊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自府兵们的注视中穿过,待望见前方的景象时,眉头却忽的一皱。

  这阵仗似乎有点大啊!

  “怎么是行刑场?”

  “里面跪了好多人,至少有数万!”

  “是前魏遗族的人,我见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

  身后众人也暗暗惊呼。

  视线前方,原本空旷的广场上跪满人,黑压压的一片,不知有多少人,全都被沉重的枷锁禁锢束缚。

  广场尽头的高台上,一名身着儒袍的俊朗少年安若泰山,坐于主座,周围站着很多身影,有人族也有妖族,却都以少年为尊。

  高台一角上,还跪着很多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身影,他们被安莽府兵压制,全都被迫望向对面的一座低矮石台。

  “费千山、费千刃,前魏遗族首领被莽汗所杀,现在族中地位最高的便是你们这些祖老、管事了!”

  只听高台上的少年忽然开口道:“既然你们执意求死,宁可族灭也不归降,我便成全了你们!”

  少年话音一落,低矮石台上立时闪出一片寒光之海,旋即便有血柱飙出,浓郁炙热的血腥气息,立时飘荡开来。

  咕噜咕噜

  更有百余颗头颅,圆睁着惊恐、不甘、愤怒的双眸,滚落了一地。

  “嘶”

  荣士渊身后,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刚一见镇军候,就迎来了这么刺激的一幕。

  不是说镇军候准备了晚宴么?

  难道那名校尉所说的凉了,指的是这地上的一堆头颅和鲜血?

  “镇军候,伱想干什么!”

  “想就这样让我们屈服,做梦!”

  高台上,一名名前魏遗族高层不住怒吼,脸上、脖子青筋血管绷起,牙都快要咬碎了。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为什么很多一族之长,都能十分决然的为了自己的追求、信念、恪守,坦然让一族甚至毫不相干的九族亲人,为自己陪葬,不仅没有多少愧疚,甚至引以为豪,觉得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姜离平静道:“可你们这些人在成就自己美名的时候,可曾想到被牵连的九族,被屠刀斩落脖颈的时候,又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如果这些人是你们的嫡亲,享受到了应有的资源和待遇,被祸连也就罢了,但更多亲族其实也是被你们压榨和利用的对象,你们就真的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