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粟之
必然是在这几日有什么奇遇!
李寒衣心思落定,对于这令人吃惊的一剑,
并不敢硬接。
左手依旧擎着油纸伞,
右手拔出肩上听雨剑,
身子往后轻然飘移,
虽然是斜着往后飘飞,
却是脚尖点地,
瞬息就是十几丈,
一下子就拉开了距离,
好不潇洒!
在加上头顶的油纸伞,
稳稳不倾斜,
风雨不进,
真如仙人下凡一般。
李寒衣在后退过程中,
手中的听雨剑,浑然一道剑气起,
剑气十丈,
极尽一剑,
剑华似春日桃花盛开,
正是李寒衣的成名绝学,
月夕花晨。
在迎香殿西侧山腰上有一亩菊花。
日益深秋,
菊花早已枯败,
此时,竟然在剑气的引动下,
朝着李寒衣斩出的一剑,月夕花晨涌来,
这让在场的人直接目瞪口呆。
蓄满春花之气的剑气,裹挟着漫天飞舞的菊花残瓣,
朝着那迎面来的太华剑气斩去。
两道剑气触碰在一起,
轰然炸裂,
整个迎香殿广场上空的细雨为之一滞。
瞬间出现短暂的雨歇景象。
这是什么样的神仙打架?
从未见过如此剑斗的凡家香客此时鸦雀无声。
剑气泯灭、
李寒衣依旧撑着油纸伞潇洒耸立。
殷梨亭却是后退三步,
苏恪及时出手,才止住殷梨亭的身形。
殷梨亭知道,自己悟出这一招犁庭扫穴,还是打不过这个面具男。
这面具男的刚才一剑,比之在七侠镇与自己对阵的那一剑更加惊艳,
但
殷梨亭隐隐觉察到,这恐怕不是面具男的最后实力。
“你足够强大了!尤其是你今天这一招,比之前几天不知凶猛狠厉多少倍。你所说的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让在下受教了。的确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李寒衣收剑走到殷梨亭的眼前,极其真挚地说道。
是在赞赏他的实力,尤其是刚才的那一招犁庭扫穴。
“这冰冷的面具男竟然会夸人?让人想不到啊!”
“据说,当时在七侠镇,六爷被人家一剑放倒屋顶。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
看现在的情况,六爷刚才的一剑,是跟这面具男旗鼓相当,至少只是退后了三步而已。这面具男是在真心夸赞。”
“我怎么觉得是在嘲讽?”
……
殷六侠面色阴晴不定。
沉默没有话说。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既然我今天上山问剑,希望能够将武当上所有宗师境的高手,都比试一番。还请两位能够引荐!”李寒衣将听雨剑重新归鞘背后,擎着油纸伞,语气淡淡地说道。
语气虽然无喜无忧,态度也是不卑不亢,但是,这说话的内容,确实嚣张无比。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意思太明显了,
我时间宝贵,一次性将你们武当所有人挑个够完事!
我还要奔赴下家呢!
这是所有人解读出来的意思!
狂!
真的狂!
但是,确实有狂的资本!
此时的苏恪,
看到殷六侠又一次败阵,李寒衣如此嚣张地在众多江湖人面前,
直接邀战武当七侠。
不应战,就会被传出是缩头乌龟,整个武当是缩头乌龟!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苏恪还是按照之前所想的,
不可以让其他武当七侠应战,
李寒衣天才卓绝,其他武当七侠也不免是殷六侠的下场,
还是自己最合适。
苏恪从殷六侠身后抱着剑走了出来。
殷六侠担心,要制止,
“六哥,相信我!”苏恪语气淡然。
却仿佛有种迷之自信,让殷六侠一下子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想到自己这个小兄弟,突然横空出世,将少林俗家弟子之首,一剑斩杀。
想到苏恪那一剑,让自己直接悟定,感悟出太华剑法的犁庭扫穴,让自己面对这个面具男一战,至少能够不败!
又想到自己跟大师兄,去那山峰看到被一剑剑气纵横横切的、三棵一线上的参天巨木。
还有苏恪学自五哥的梯云纵,这种堪比登天的神奇轻功,至少可以保证不能受到伤害。
他忽然福至心灵,
苏恪会不会再次创造出奇迹?
殷六侠点头。
苏恪在众人的错愕眼神中,走了出来,站到李寒衣的面前。
抱剑挺立,不发一言。
但是,什么意思,已经无需言表。
“六爷都败了,堂堂的宗师境中段都败了,这苏道长竟敢出列问剑?!这勇气真是飒!”
“这就跟打仗一样,明知道不敌,依然横刀立马,当桥一喝,这是悍卒斩天的气概!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一个种族的荣誉,为的是那份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到的热血之气。武当的荣誉!
现在的人,大多数为了碌碌生计,失去了这份人之本性,热血之心、荣誉之光!我辈楷模!”
“你这样说,让我想起了当年征漠北的那次战役,我们这些大头兵,不都是这种豪迈吗?战!战!战!”一个瘸腿的退伍老兵,拄着拐杖被苏恪的这种“热血”感染,想起了当年征战漠北的一战,也是这样明知不敌十死无生的场景,硬生生是挺枪执戈,背水一战,与现在的苏恪多么相似!
他们为的是这个国家、为了身后的妻儿,苏恪现在是为了武当!
如出一辙!
这让他有些泪目!
“你境界太低了!即使我控制力道,你也难免一死!”李寒衣语气低沉地说道。
其实,此时她的眉头已经紧蹙。
从刚才见到苏恪的无敌剑意后,她此时的内心也难免有了一丝惜才之心。
即使是个瞎子,这辈子也会比没有这份剑心的人走的远!
生命当惜!
“我是这武当进山的第一关,凡是都要讲个规矩,过了我这关,你再考虑剑挑整个武当!
两军对垒,即使你是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上将军,你也得过了不畏生死的步军方阵,得过了悍不畏死的马前卒!”苏恪淡淡的一句话,说出了自己内心所有的想法。
“好!”那个残疾老兵忍不住高呼。
李寒衣看着苏恪,知道多说无益,内心此时多出了许多波澜,
一种是惋惜,
惜才,惜颜,
这样的绝世相貌,即使是个瞎子,看武当殷六侠对这人的关心程度,相当于在其身后,有武当这座大宗门的靠山,山下许多王朝的贵族女子知道后,恐怕都争抢招为夫婿。
一种是佩服,不仅仅是佩服苏恪的无敌剑意,更是佩服这种为了荣誉而战的赤子真诚!
不仅仅是资质上佳,品质也是万里挑一。
可惜上天给他打开了无数的窗户,独独给他关上了最关键的那扇门!
李寒衣一声长叹,
拔出身后的听雨剑,思忖着,过会尽量控制自己的剑气,希望能够在苏恪可以迎接的程度,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能够控制自己的剑气纵横,细致入微,境界恐怕马上攀升到大宗师天象境。
“你出剑吧!”李寒衣淡然地说道。
看着李寒衣毫不在意的样子,苏恪忍不住皱眉。
并不是因为李寒衣低视自己,
而是李寒衣不知道自己剑法的玄妙。
自己只有三招剑术,一招是拔剑术,温养剑意无敌。
算是辅助的招数。
一招是破剑式,专破天下万剑,只要是在剑招的范畴之内。
李寒衣这个状态,等自己出剑,自己自然无法使用破剑式。
只有使用撩剑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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