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笨瓜不太甜
吴老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不管怎么样,这些人都是他的血脉后裔,其中不乏亲儿子,亲孙子。
但不拿他们出来当典型,显得自己没诚意,随便找几个吴家族人来糊弄总管大人,最后难过的是自己。
只好死儿子不死老子了。
毕竟儿子没了可以再生,老子没了就真没了。
吴老祖眼睑下垂,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这么当众大义灭亲的行为让在座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老夫再次重申一次,吴家还是吴家,不能因为老夫突破金丹境界,就觉得吴家有什么特权,能够无视城主府的法度。
在老夫心中,城主府永远是上阳城的主人,余真人才是上阳城的天!
而吴家也会在老夫的带领下,牢牢团结在以总管大人为核心的领导下。
任何企图与总管大人和余真人作对的人,都将是老夫的敌人!”
“什么?!”
不少来宾脸色大变,觉得吴老祖是疯了。
金丹大典开场先大义灭亲也就罢了。
大家还能解释成他是在立规矩,给其他势力吃定心丸,不要觉得吴家有了个金丹真人就不把他们当人看了,吴家族人犯了错,破坏了团结,就算是亲儿子也能宰给他们看。
所以一些人还挺激动。
只等着吴老祖振臂一呼,他们就站起来跟随吴老祖,成立新的山头,与余真人打擂台。
结果振臂倒是振臂了,却是要投降。
“吴真人!”
“之前说的不是这样的!”
有人目眦欲裂,要不是打不过,这会儿都要冲上去和吴老祖拼命了。
这些人是奇货可居的投机者。
想着吴老祖突破金丹,孤注一掷地投入全副家产支持吴老祖上位,搏一把前程。
丹阳真人早就离开,八大世家也成了历史,上阳城该有新的势力站出来了。
吴老祖的突破就是最好的机会。
结果……陛下何故先降?
吴老祖面露冷笑:“尔等狼子野心,竟然企图挑拨老夫与余真人争斗,却不知道老夫和总管大人一见如故,早就引为知己。
如今老夫布下陷阱,就等你们这些心存不良的家伙自投罗网。
今日,就在总管大人的见证下,老夫就拿尔等性命送给总管大人以表诚心。”
吴老祖气势升腾而起,金丹真人的强横精神盖压全场。
“死来!”
法力化作大手,朝着早已确定好的目标抓去。
“拼了!”
“吴老祖,你以为倒向余真人就可以安稳了吗?你已经是金丹真人,迟早成为余真人的阻碍,没了我们这些人的支持,你迟早自取灭亡!”
“我恨啊!”
“吴老祖,你是在自绝于本土势力!”
场中宾客竟有小半人都曾联络过吴老祖自立,这会儿法力大手来袭,就跟标记一样明显。
众修士各出奇招,法器灵术光芒闪耀,意图合力抵抗金丹真人的压力。
其他没被标记的则是果断闪到一边,暗自庆幸站队没有太快,否则非得被吴老祖坑死。
忽的。
一道有些熟悉的清朗声音传来。
“诸位且先住手。”
正当大家还以为那个愣头青不怕死的时候,场中的气势忽的一收,接着就听吴老祖笑呵呵收束双手。
“原来是总管大人来了,老夫正想打扫干净再来迎你呢。”
庭院外,余闲修长身影缓步走来。
明明看起来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但在吴老祖诡异的客气态度下,又显得他神秘莫测,不可捉摸。
众人纷纷猜测这位总管大人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让堂堂新晋金丹真人的吴老祖如此客气?
还是说从不下山的余真人实力就真的那般高深莫测,早已暗中折服了吴老祖。
只有混在宾客中看热闹的玉兰眉眼藏笑,眼神中满溢着仰慕之情。
这是她的相公!
而后她又悄悄捏了捏拳头,目光扫过场中聚拢在一起抵挡吴老祖的众修士。
这都是她以后的目标。
她之后要做的就是把他们全部干掉。
十八岁的她会心生怜悯,同相公说善恶是非,为一群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求情。
但如今的她已经五十八岁了。
相公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哪怕是去死,她也会觉得相公是对的。
另一边。
余闲与吴老祖并肩而立,看着场中的修士,其中大多是这些年的新晋筑基修士,有十三四个,堪称上阳城新生代力量。
由于余真人名存实亡,总管大人又只顾捞钱玩女人,众世家争权夺利,税务司有意培养散修势力。
再加上间隔时间十分短暂的两次兽潮,使得上阳城资源短暂丰富,竞争力相对减少,筑基难度小幅度下降。
因此这些年的新晋筑基修士其实是逐年上涨的。
如今的上阳城内,不提那些到偏远地方建立小家族的筑基修士,也还剩下五十余人。
相比丹阳真人时代,多了将近一半。
这还是弄死了不少的情况下。
然而上阳城的资源终归有限,这也导致了这些新晋筑基修士的日子并不太好过。
当然,这个不好过是指相比那些老牌筑基而言。
所以在吴老祖这个新晋金丹出现之后,动作最快,态度最积极的就是他们。
不争一争,做过几场,怎么流血死人,怎么把地盘空出来,他们还怎么进步。
然而,他们一开始就选错人了。
反而是那些传承百年以上的老牌筑基家族,都是宁愿不做也不犯错的性子。
吴老祖这个新晋金丹真人如果能够与余真人一争高低,他们不介意低低头,来个锦上添花。
此刻的情形证明他们的谨慎是很有道理的。
余闲扫视一圈,叹了口气道:
“本总管代余真人总管全城事务,何曾亏待过你们,你们居然要暗自挑唆吴道友对我和真人出手。
看来这些年本总管对你们都太温柔了。
如今想来,丹阳真人的态度才是对的,就不应该让上阳城出现太多筑基修士。
吃饭的人多了,人心就不齐了。”
“事到如今,总管大人说这些还有何用?我辈修士,逆天而行,在座哪一位筑基同道,不是经过腥风血雨而成。
今日是我等棋差一招,但总管大人若想我们就这样束手就擒,恐怕是白费心思了。”
一个剑眉入鬓,锋芒毕露的青年修士冷笑道。
他的气息在场中最强,达到筑基中期的水准,看起来还是临时领头人。
“哦,还未请教?”
余闲也不生气。
青年回道:“何文东!”
“原来是何道友,可惜未能早日相遇,否则道友这身傲骨还真叫我喜欢,一定将你收入税务司。”
余闲摇摇头道:
“今日是吴道友的金丹大典,不易太多杀戮,煞了大好风景,所以本总管给你们一个机会。
一日之内,离开上阳城,越远越好。
在明日太阳升起之际,城主府的执法队伍就会去追杀你们,为期十年。”
余闲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祝你们好运,这将是一段很有趣的时光。”
众人看向吴老祖。
他们还是习惯最强者做主。
吴老祖冷哼一声:“既然是总管大人的意思,就算你们好运,只要你们不在老夫面前晃悠,老夫也不会对你们出手。
滚吧!”
何文东朝吴老祖和余闲拱了拱手。
“今日恩仇,来日若何某不死,必有回报!”
说罢,何文东一马当先,在众人意味不明的眼神下,带着其他修士走出吴府。
吴老祖则是继续招呼众宾客。
“只是个小意外,大家就当无事发生,来人啊,将地上打扫干净,上新席!接着奏乐,接着舞!”
很快就有吴府下人过来收拾,重新摆上流水席。
还有歌女舞女乐队班子前来助兴。
而吴老祖则和余闲走下台,隐于人后,留给大家想象和讨论的空间。
……
吴府外。
看热闹地修士已经三三两两散去,开始散播自己在吴府门前的见闻。
一群气息深沉的修士却是提前退场,顿时引起不少人遐想。
“何道友,如今我等已经上了城主府的黑名单,未来还有城主府的高手追杀我等,今后我们该何去何从?”
有修士问道,语气有些惶恐。
他只是个普通的筑基修士,可挡不住执法部的高手。
“我看余总管原意放我们一条生路,说不定就是在等我们主动向他投诚呢。
要不然我们试试他的口风?”
“余总管只给了我们不到一天时间,我家中还有细软收拾,族人方面虽然之前送走不少,但还剩下一部分。
就不奉陪大家了。
不过我看余总管的态度大概是不在意我们这些小角色,左右不过是十年时间。
我找个山窝窝躲上十年,也就过去了。”
有修士愿赌服输,能够留下一条性命已经是大赚了。
何文东点点头:“钱道友说的不错,我们还是分开行动为好,一起目标太大,很容易引起注意。
十年时间,大家各自安好。”
说着,何文东就拱手告辞。
毕竟只是一个临时小团体,当生存压力出现,各奔东西才是正常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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