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月观主
李正景心中激动万分,心道:“我修行的进境之快,岂不是常人要更快百倍?”
他这样想着,心绪起伏,但下一刻,便又冷静了一些。
入品灵石,何等珍贵?
哪怕他出身仙宗,已是内门弟子,也万难寻得!
这等灵石,羽化仙宗严格把控!
陈友语准备以此灵石为资本,献于内门长老,寻得重归山门的机会,足见此物对于“真气”境界的内门长老而言,也是极为稀罕的珍贵之物!
“对于‘内气’境界的修行者而言,入品灵石终究是可遇不可求。”
“陈友语那死鬼倒是机缘不俗,可还是便宜了我!”
“灵石之事,可以另寻方法!”
李正景这样想来,便又看向旁边的挂壁鸟,说道:“挂壁师兄,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体力恢复了不少,该要上路,日落之前务必赶到启星府!”
挂壁鸟又喝了两大口酒,才依依不舍地封上酒坛,交给李正景,嘱咐他好生安放,路上不要摔破了坛子。
李正景颇感无奈,但也只好照做,将麻袋放在一边,打开包袱,好生安排其中摆放。
但麻袋触碰到了地上之后,却见内中伸出两条树根,径直扎入了土地之中,疯狂汲取养分!
“这啥玩意儿?”
挂壁鸟吓了一跳!
李正景心中倏地一沉!
随后又有两条根须穿破麻袋,凭空挥舞,发出风声,宛如人言,哭嚎着求饶。
“老爷见谅,孙儿被装入袋中,将近一天一夜的光景,水土未服,实在是要枯死了!”
挂壁鸟听它开口,更是惊奇,一爪往前,直接撕开了麻袋!
李正景顿觉口干舌燥,自知隐瞒不住,不由头疼万分。
而挂壁鸟往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咕哝道:“怎么是半截树?这树居然还成精了?不对啊……这半截树怎地如此眼熟?”
“老子眼熟你爷爷啊!”
那半截树木当即认出鸟来,激动地挥舞根须,怒声骂道:“死鸟,枉我三年来聚敛灵气,帮你修炼离火神通,你竟放火烧我!树爷真是深情错付,不如喂狗!”
“五行造化树?”
挂壁鸟浑身一震,眼神之中,露出惊喜之色。
它正是因为五行造化树丢失,而遭到重罚!
若得回五行造化树,岂不是能功过相抵?
它欢喜雀跃,但见到五行造化树只剩半截,当下心中凉了半截。
这树至少三十年内是没办法恢复“五枝”了,更不要说结出五行果实!
也就是说,在近来三五十年之内,这五行造化树,没办法作为炼制造化五玄丹的材料!
对于仙宗而言,仍是巨大损失,功过相抵是没希望了!
何况它身上还背负着潜逃的罪名,若是这时回去,岂非罪加一等?
它万分颓然,低下头来,任由五行造化树谩骂。
但下一刻,它便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李正景!
“五行造化树怎么在你手上?”
“等等!你此前给鸟爷喝的酒,跟鸟爷犯事之前喝的酒,是一样的酒!”
“是你小子设计陷害鸟爷?”
挂壁鸟顿时大怒,双翅一展,张口吐出火焰来!
李正景当下举刀格挡,但火焰凶悍,实在抵御不住。
面对白鸾神鸟的天赋神通,实在别无他法,李正景只得将浑身内气调动,护持五脏六腑、附在胸腹之间、将喉咙口鼻加以防护。
他仅存一缕细微内气,凝成大衍洞虚万化剑气!
随后他迎着火焰,欺近前去,再度张口!
剑气穿破火焰,凌厉锋锐,划破长空!
……
半刻钟之后。
李正景服下了半碗五行造化膏,将再度受创的五脏六腑,再一次治愈。
他颇感无奈,揉了揉眉宇,嘀咕道:“每次施展这等剑气,都会伤及五脏六腑,若不是有五行造化膏,也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而此刻他身前,是一只神骏白鸟,但是它腹下光秃秃一片,没有羽毛。
“老爷,其实您老人家当初只是好心请我喝酒,至于五行造化树丢了,那全都怪我自己放了火,实在跟您没有任何关系。”
挂壁鸟眼神严肃,语气肃然,说道:“现在可以证明,这傻树是自己跑进您老的麻袋之中,又自愿跟随在您身边!”
它抬了抬翅膀,正色说道:“这种事情,说破大天去,都怪不到您老人家头上!哪怕将来羽化仙宗知晓了,咱们也是占了道理的!”
“鸟爷说得对!”
五行造化树挥舞着根须,激动得大声说道:“我是自愿的!老爷从来没有拿刀威胁过我!”
第21章 普通的平凡医师,鬼谷灵官!
休息过后,李正景取出神行符,便径直去往了启星府。
待到傍晚时分,他终于赶到启星府境内,凭借内门弟子令牌,进行登记。
若无神行符,按正常赶路,不去大寮城,那么他直接从羽化仙宗出发,也大约是这个时候到达启星府。
“李师兄,天色已晚,还请稍作歇息,待会儿我将此案卷宗送来。”
城中县衙主簿前来相迎,躬身说道:“今夜在青花楼中,已设好宴席,为您接风洗尘……”
他早年也是仙宗外门弟子,但自觉修行无望,便主动申请离山,来此任职,历经十二年光景,升任主簿之职。
这位主簿已年过五十,但此刻神态恭敬,以“师兄”二字相称。
作为仙宗内门弟子,而且如此年轻,又敢接下涉及“内气”境界妖邪的案件,足见本领不凡,天资极高。
这等人物,前程远大,将来如若踏足“真气境界”,便是连启星府的府尊大人,都要对他毕恭毕敬。
“今日赶路,实在疲累,接风洗尘便免了罢。”
李正景这样说来,出声说道:“你将卷宗调来,我要先翻阅一遍,心中有数,养好精神,才好查案。”
仙宗弟子,不免高傲,拒绝赴宴,倒也不算意外。
这位主簿便也只是施了一礼,便即退下,心中却有些腹诽,暗道:“此案发生之后第二日,才上书仙宗求援。”
“经过仙宗两日审核,才发到公事堂,此后又隔一日,才有人接下案件,而他揭榜之后,赶路到此,又是一日!”
“这一番过程走完,都多少日光景过去了,那妖邪也未再有作案,人家又不是筑巢在此,指不定都逃窜出去了。”
“这时候急着办案,还能顶用?”
待他离开之后,李正景才将麻袋之中的挂壁鸟和五行造化树放出来。
而挂壁鸟十分兴奋,挥舞着翅膀道:“老爷,咱们今夜就去办案?”
李正景摇了摇头,说道:“案子明日再办,我得趁着今夜,送你去‘改换身份’,不然的话,等我办完案子,还要在启灵府等你不知多少天的时日。”
挂壁鸟闻言,便知晓自己无缘这个案子,不由显得,钻进麻袋之中,将五行造化树揍得嗷嗷叫。
过得片刻,那位主簿便又送来卷宗。
“这里还有明日跟随仙长办案的衙役名单,请仙长过目。”
说到这里,他便又迟疑了下,说道:“刚才师弟回去取来卷宗之时,听闻门中传来消息,在今日下午,此案又有三位内门弟子接下,星夜而来,于明日天亮之前,大约便能到达启星府。”
“我知晓了。”
李正景对于这种抢生意的,倒也并不意外。
编写典籍那样的任务,谁都可以完成,因此名额有限。
此来斩妖除魔的任务,其实不限名额,他接了此案,别人也可以接下此案,而最后谁能获得此案所值功勋,便各凭本事了。
待送走这位主簿之后,李正景背起包袱,提起麻袋,翻墙而过。
在月夜之下,沿着挂壁鸟给予的地址,走过了六条街道,来到了一间药铺之前。
此刻街道店铺皆已关门,街上清冷寂静。
“灵官堂?”
李正景确认地方,便上前敲门。
“谁啊?”
内中传来一个年轻声音,语气冷漠,说道:“天色已晚,抓药的明天一早等开门,有病的就先忍着,明天没死再来挂号。”
李正景神情如旧,出声说道:“羽化仙宗内门弟子李正景,求见鬼谷灵官!”
内中陷入了沉默当中,过得片刻,才听得那个年轻声音再度开口。
“这里没有鬼谷灵官。”
“晚辈奉白霄尊者之令而来。”
“白霄尊者?”
年轻的声音,低语了一声,过得片刻,才见药铺门口打开。
开门的是个冷漠青年,眉宇之间颇有不耐,出声说道:“他正在医病,进来等着罢。”
“原来你不是鬼谷灵官?”挂壁鸟探出头来,不满地道:“那你装什么犊子?真是狐假虎威!”
“你……”青年脸色难看,却只是哼了一声,转身往内中走去。
“你有求于人家,得罪他作甚么?”李正景将挂壁鸟按住,才跟着进入了店铺当中。
未过一刻钟,便听得药铺后方传来一个苍老声音。
“进来罢。”
“他让你们进去。”青年漠然道。
“多谢。”
李正景往药铺后方而去,掀开帘子,只觉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他瞳孔陡然一缩,禁不住握紧了长刀。
挂壁鸟更是惊叫出声,吓得浑身羽毛竖起。
只见这房间之内,充斥着血腥气味,墙上挂着三具血淋淋的兽骨。
桌上躺着一个浑身染血的人,胸腹之间伤口狰狞,内脏隐约可见。
边上是各种利刃,有砍刀、有小刀、有钩子、有利针等等工具。
随处可见琉璃酒瓶,内中泡着各种内脏、骨骼、眼睛、耳朵等等物事。
而就在此时,桌上的血人喘息了一声,缓缓伸起手来,将胸腹之间的伤口遮住。
“等老夫一下。”
苍老的声音,从血人口中传来,他伸出左手来,竟是一只布满鳞甲的爪子!
他用爪子将胸腹间的伤口捏住,右边的“人手”,将伤口缝合。
房中一片沉寂,连呼吸声都在这一刻消失掉了。
挂壁鸟瑟瑟发抖,不敢开口。
李正景握紧长刀,看着眼前的“怪人”,只觉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沿着脊骨,升至脑后。
气氛万分凝滞,每一次呼吸,都不禁变得极为谨慎。
而那怪人缝好了伤口,又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个圆球,往左边眼眶之中塞了进去。
随后他又挣扎着起身来,他的双腿,竟是两只鹰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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