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涩的猪
听到李止戈的话,人们纷纷转头。
丁长河惭愧低头,感觉受到了冒犯。他的绰号就是迅雷剑,可他又不敢反驳李止戈,因为他的剑法在李止戈面前的确是下九流功夫。
独孤锋惊疑不定看着李止戈,他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方才不在这里,他是怎么出现的,为何自己没有惊觉?
李止戈目光柔和看着这个如孤狼一般的孩子,温声问道,“孩子,你叫独孤锋?”
独孤锋点头,“不错,我叫独孤锋。”
李止戈再问,“你一个人?你爹娘呢?”
或许是感受到了李止戈的善意,独孤锋情绪低落开口道,“死了!卧牛寨的强盗闯入我家,杀了我爹娘。后来,我提剑偷偷翻进了卧牛寨,趁着那些强盗熟睡,将他们杀了个干干净净。”
独孤锋表情很平静,但李止戈能听出他微微颤抖的声音中所夹带的仇恨。
鸠摩智走出来,眼神怜悯看着独孤锋,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尽管他已经不是密宗大轮明王
了,可他还是改不了念阿弥陀佛的习惯。
酒楼中,看着孤傲平静的独孤锋,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孩子,好重的杀性!
当同龄的孩子还在玩泥巴过家家,他就提着一口剑翻进强盗窝,将所有的强盗杀了个干干净净。
李止戈眼神更柔和了几分。
独孤锋看着眼前的男子,没来由的对这个男子升起了一种好感,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就是李止戈。”
“你就是李止戈?”
“不错,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李止戈。”
独孤锋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两尺铁剑遥指李止戈,沉声开口道,“所有人都说你武功盖世,我要挑战你。”
李止戈打量这个孤傲的孩子,笑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武功高,为什么还要挑战我?”
独孤锋表情认真答道,“因为只有跟厉害的人交手,我的剑才能变得更锋利。”
李止戈眼神一动,笑道,“挑衅李某的人不少,可无一例外,他们全都死了。你敢剑指李某,不怕死吗?”
独孤锋摇头,语气坚定道,“爹娘死了,我没有朋友。我唯一的朋友就是手中的剑,如果不能让我的剑变得更强,我活着也没有意思。”
“我不怕死!”ap.
李止戈点头,朝独孤锋笑道,“你既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那就出剑吧。李某也想看看你的剑有多锋利。”
独孤锋反而有些犹豫了,“你要小心,我一旦出剑就收不住,你很有可能会死,我不想你死。”
“哈哈哈哈,有趣!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李止戈闻言愣了一愣,旋即爽朗大笑,朝独孤锋开口道,“不妨事,你尽管全力出剑,这天下能杀李某的绝不超两个,其中并不包括你。”
刷!
一抹寒光照亮了李止戈的眼睛。
快!
独孤锋那瘦小的身子快到不可思议,他手中的铁剑如闪电一般刺到了李止戈面前。
铛!
李止戈屈指一弹,手指拨打在剑身上,巨大的力量弹开了剑身,也带歪了独孤锋的身子,将他摔在地上。
李止戈压制了真气。他真气太过于雄厚,如果不控制真气,真气自动反弹会伤了这个孩子。
哪怕李止戈没有使用真气,可他修炼过龙象般若功和乾坤大挪移,肉身携带的力量也十分恐怖。
尽管李止戈已经在尽力收着自身的力量,但独孤锋还是太稚嫩了。
看着眼神兴奋坐在地上的独孤锋,李止戈摇了摇头,朝他笑道,“你的剑很快,气势也很足。给你十年,你足以横扫江湖,跟李某过上几招。但现在你还是太稚嫩了。”
独孤锋眼神中全是兴奋,他站起身来,定定看着李止戈,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李止戈笑了,“我又不是杀人狂魔,况且你对我没有恶意,我为什么要杀你?”
独孤锋眼中桀骜收敛了几分,拱手朝李止戈一拜,表情严肃问道,“先生,你可不可以收我为徒,教导我剑法?”
李止戈直接摇头道,“你天生剑骨,李某教你剑法,只会误了你。”
第105章 再逢乔峰
“你天生剑骨,李某教你剑法,只会误了你。”
李止戈看着眼前的孩童,眼中带着深深的赞赏。
这个名为独孤锋的孩子,是一个剑道奇才,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横压一世江湖。
不是李止戈不愿意教他,而是李止戈真的教不了他。
一法通,万法通。
武功修炼到李止戈这般地步,刀枪剑戟、拳掌腿爪,十八般武艺便没有不会的。虽然李止戈通剑理,会剑法,但在剑道一途上称不得宗师,实在教导不了这孩子。
这孩子就是一块天生的美玉,无需雕琢就能成器。
如果教授他剑法,反而会坏了这块天生的美玉。
独孤锋也不失望,他眼神认真朝李止戈道,“先生,我想跟在你身边,等我什么时候可以打败你了,我再离开。”
李止戈笑了,“孩子,如果这样说,那你可能一辈子也离不开李某。”
独孤锋是剑道奇才不错,但李止戈并不认为他可以打败自己。独孤锋会进步,但他李止戈也不会停滞不前。
吾生有涯,而知无涯。
其实按道理说,以李止戈现在的武功,整个天下基本上没有敌手了,称半个神仙也不为过,但是李止戈并不满足于此。
李止戈之所以要寻逍遥子,要借神石,就是为了不断突破自身的极限,变得更加强大。
他要让自己的生命没有尽头,他要走到道的尽头。
独孤锋听出了李止戈话语中的拒绝,他并不气馁,眼神坚定朝李止戈道,“小子已经无家可归,恳请先生收留。”
看着身前的孩子,李止戈沉思片刻,笑道,“也罢,李某便为你护道十年,也免得你这位剑道奇才夭折了。十年后,等你剑道有成,你便离开李某。”
独孤锋稚嫩的脸上露出了天真纯粹的笑容,朝李止戈一拜,“多谢先生收留。”
不管独孤锋天赋多高,性子多傲,说到底他也是个孩童,他也需要亲人,需要朋友。可是以往他没有遇到能够让他认可的亲人,让他认可的朋友。
直到遇见先生,独孤锋心里才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
李止戈伸手拍了拍独孤锋肩膀,温声问道,“吃过饭没有?”
独孤锋老实摇头。
李止戈当即唤来了金风楼伙计,满满点了一大桌子酒菜。
随着李止戈功力越发深厚,他已经能隐隐勾连天地,摄取游离在天地间的精气来补充自身能量。现在的李止戈,只需十天半个月进一次五谷杂粮,已经不需要跟普通人一样每日三餐了。
不过金风楼厨子的厨艺不差,李止戈也乐得享受美味。
鸠摩智坐在桌子前,看着满桌子酒菜,表情有些犹豫。
李止戈看向鸠摩智,笑道,“你已经不是佛门子弟,又何须再守佛门清规?况且你本就不是一个守清规的和尚,不如尝尝这酒肉的滋味,也不枉来这人间走上一遭。”
鸠摩智闻言也是定下心来,直接抓起了桌上一只烧鸡,吃得满口流油。
独孤锋坐在桌前,他腰杆挺得笔直,如一口利剑一般,他话不多,但吃相也没有比鸠摩智好到哪里去。
三人正在用餐,楼下突然走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穿着制式衣袍,背上统一背负长剑,为首的是一个年过半百,身躯雄壮,须发霜白的老人。
看到这群人,酒楼里的江湖客纷纷起身,恭敬开口道,“我等见过耿老英雄。”
耿秋面目和善朝酒楼中的江湖人点头示意,拱手抱拳道,“各位英雄既然来了金风楼,那一定要吃好喝好。今日不管诸位英雄吃了多少,喝了多少,全都算在老夫头上。”
“久闻耿老英雄仗义疏财,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耿老英雄,你快剑门家大业
大,大伙儿也吃不垮你这金风楼,兄弟们就不跟你客气啦。”
耿秋爽朗大笑,“哈哈哈哈,自当如此。老夫还要拜见李大侠,各位英雄尽管敞开了肚子,有需要就使唤伙计。”
说着,耿秋带着几个弟子来到了李止戈桌前,恭敬开口道,“老夫快剑门耿秋,携门下弟子拜见李大侠。”
李止戈抬眼,摆了摆手,“耿门主不必多礼。”
耿秋将目光转移到李止戈旁边的独孤锋身上,皱了皱眉,朝李止戈问道,“李大侠,这孩子?”
李止戈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独孤锋,朝独孤锋问道,“你认识耿门主?”
独孤锋放下筷子,老实点头,“认得。先前我准备拜入快剑门学快剑,可他们不是剑客,所以我就离开了。我使出的快剑就是从他们那里偷学来的。”
李止戈哑然。
听闻独孤锋偷学了快剑,耿秋额头上青筋跳动,但李止戈当面,他又不敢发作。
但耿秋的弟子可没有这么沉稳的心性。
三十六路快剑是他们快剑门在江湖上的立根之本,怎可让外人偷学?
耿城沉不住气,直接喝斥道,“独孤锋,我快剑门好心收容你,你怎可偷学我快剑门绝学?”
独孤锋站起身来,平静道,“你们非要使给我看,我不知不觉就会了。现在我已经忘不掉了,你们想怎么样?”
耿城大怒,一只手按在了剑柄上。
一瞬间,金风楼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李止戈表情平静坐在原位,也不理会快剑门的人。
“哈哈哈哈,老远就闻到了火药味,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打架不成?”
突然,豪迈的声音传入金风楼。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量魁伟的男子穿着略显破烂的灰旧布袍,行走间龙骧虎步带着风声走上二楼。
看到这个男子,酒楼中所有人立马起身,眼中带着仰慕,恭敬开口道,“我等见过乔帮主。”
乔峰朝众人点了点头,径直走到李止戈身前,笑道,“兄长,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李止戈坐在原位,路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二弟,为兄可是专程在此地等你,你终于来了。”
乔峰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朝李止戈问道,“兄长可是怕我敌不过慕容复,专程来此为我助阵?”
李止戈摇头,笑而不语。
慕容复自然不是乔峰对手,如果只是慕容复,李止戈也不会专程来姑苏走一遭。
看李止戈不回答,乔峰转头看向快剑门一行人,冷声问道,“你们一个个手按剑柄,可是要对乔某兄长出手?”
面对乔峰摄人心魄的目光,耿秋冷汗直流,单是一个李止戈他们就招惹不起,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乔峰。
一群快剑门的弟子不知不觉松开了剑柄,偏过脑袋,不敢与乔峰对视。
第106章 不喜欢交朋友
金风楼,一群快剑门弟子低头,不敢与那名震天下的北乔峰对视。
耿秋抹了一把额头上冷汗,赔笑道,“乔帮主说笑了。李大侠神功盖世,我等岂敢不自量力朝他出手?”
乔峰闻言,环顾四周,微微颔首,“谅你们也不敢。我兄长之神功,便是我也不敌,你们朝他出手,也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听闻乔峰亲自承认不敌李止戈,酒楼中人人身躯一震,看向那昂扬青衫,目光更敬畏了几分。
近年来,北乔峰、南慕容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两个人。
尤其是丐帮帮主乔峰,隐隐被好事者推崇为武功天下第一。连北乔峰都亲口承认了李止戈武功比他更高,他们没有怀疑的理由。
如果这个李止戈武功不高,何德何能让乔峰尊他为兄长?
耿秋眼神闪烁,先是朝李止戈抱拳,然后又朝乔峰抱拳,恭敬开口道,“李大侠、乔帮主,三十六路快剑是我快剑门立根之本。这独孤锋偷学我快剑,即使李大侠与乔帮主武功盖世,也不能包庇此等卑劣之徒吧?”
乔峰闻言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