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佛不度
想想也是,谋反那夜白水城就戒严了,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锦衣镇远在白水城数百里开外,消息传播到这的速度更慢。
眼下,陈婉仪确实不知道噩耗。
“你们老板在吗?”
魏安略一沉吟,随口问青年伙计。
“老板外出进货去了,老板娘在,我这就去叫她过来。”青年伙计连忙跑去了。
片刻后,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快步走来,拿着扇子摇动个不停,笑道:“这位客官,怎么称呼您?”
魏安回道:“在下张三桥,刚从白水城过来。”
“呀,原来是张老板。”
中年妇人笑呵呵道,“我家是百年老店,品质有口皆碑,您有看上的布匹吗?”
魏安直接道:“我要买白布,办丧事用的那种,越多越好。”
“白布?”中年妇人讶异了下,“白布当然是有的,您要多少?”
魏安叹道:“白水城死了很多人,您有多少就给我准备多少。”
“什么,白水城死了很多人?!”
中年妇人吓了一跳,“真的假的,发生什么事了?”
魏安当即娓娓道来。
中年妇人听得心惊肉跳,一脸唏嘘。
当她听到陈婉仪的父母也死于非命之时,娇躯狠狠颤抖起来,脸上迅速变得无比惨白,竟两眼一翻,昏倒了过去。
魏安连忙抱住她,喊人过来,将她送到了屋里。
“姑姑,你怎么了?”陈婉仪听到动静,跑了过来,担忧的推了推中年妇人。
片刻后,中年妇人悠悠醒来,顿时抱住陈婉仪,放声大哭。
随后,陈婉仪也得知噩耗,小姑娘整个人都懵了,哭成泪人。
“不不,我爹娘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回家看看。”陈婉仪站起来就要往外跑去。
“快快,拦住她。”中年妇人连忙喊道。
眼下白水城正在通缉陈婉仪,她回城就是羊入虎口,必死无疑。
魏安一抬手,按住了陈婉仪的肩膀,恰到好处的力道将她定住了。
“你……”
陈婉仪仰起头,看了看魏安,感觉他的眼睛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阿水,你这就找一匹马,去白水城看看。”
中年妇人很快冷静下来,不愧是常年做生意的,挺有主见,立刻让那个青年伙计去核实真假。
青年伙计二话不说,快速去了。
中年妇人拉过陈婉仪,沉吟道:“婉仪,如果这位张老板所言不虚,那陈家就真的完蛋了,你也会遭到地虎帮的追杀,须得做好准备逃跑。”
陈婉仪哭道:“我能逃去哪里?”
中年妇人道:“我们在西北边陲,通过一片很远很远的戈壁荒漠,差不多两个月的路程,就能抵达凉州,进入中原之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商队前往凉州,你要跟随商队跑路。”
陈婉仪问道:“那姑姑你呢?”
中年妇人凄苦道:“我当然也要逃的,地虎帮是不会放过我的。”
46 丝滑点
说到此处,中年妇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魏安,忽然跪倒在地,磕头连连,悲哭道:
“张老板,求求你不要举报我们,或者等我们跑远了之后再举报我们,我愿意将这座染布坊里面所有的布匹都送给你。”
魏安一抬手,搀扶起了中年妇人,略默道:“不管我举不举报,地虎帮不可能不知道你和陈家的关系,查到这里是迟早的事情,甚至,我怀疑地虎帮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中年妇人深以为然,连道:“婉仪,你这就去收拾行李,我们今天就走。”
陈婉仪嗯了声,转身跑开了。
中年妇人又唤来另一个青年伙计,吩咐他赶紧去找在外地进货的相公。
等她转过头来时,却发现魏安已经离开了,走得悄无声息。
“这个张三桥明显有武艺傍身,不似寻常人。”
中年妇人是生意人,常年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顿时察觉到了魏安的特别之处。
“如果他想害我们,刚才完全可以拿下我们去邀功,但他不但没有这样做,反而出言提醒。”
仔细回想魏安的一言一行,她豁然发现,魏安根本不像是一个做买卖的,他之所以来到染布坊,更像是特地过来给她们通风报信的。
“或许,他是大哥的旧部也不定。”中年妇人一时间浮现连篇。
……
……
魏安走出染布坊,在临街一家酒肆坐了下来。
他此行的目的其实非常简单,先找到陈婉仪,再将后续功法交给她。
人虽然已经找到了,但赠送秘笈这件事,却不能做得太直接。
无论换了谁,忽然遇到一个陌生人,忽然给了你一本你恰好正在修炼的武功秘笈,怎么看都是值得起疑和警惕的。
总之,做事要合情合理,丝滑点,不然只会起到反效果。
“陈婉仪是一个天赋卓绝的工具人,我要取得她的信任,放长线钓大鱼。”
魏安心头早有计较,他相信陈婉仪的潜力,绝不会止步于六品,这个小姑娘未来可期。
“嗯,地虎帮的人快到了吧。”魏安侧耳倾听,隐约听到了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
片刻后,果然!
二十二匹劲马喘着粗气,呼啸间闯入锦衣镇。
“染布坊在什么地方?”
其中一人挥舞鞭子,啪啪作响,冲着街上的行人喊道。
行人见到他们这副做派,全部惊慌失措,跑的跑,躲的躲。
蓦然,那人甩出手里的铁鞭,缠住一个路人的脖子,将对方直接拉到了马下,怒道:“麻的,你们耳朵聋了吗,没听到大爷在问话?”
路人被勒得脸色青紫,惊恐万状,想开口也发不出声音,只好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大爷饶命。”
一个老人家跑过来,跪倒磕头道:“染布坊就在那边,走几步就到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吧。”
“哼!”骑马的人这才放过路人,纵马而去,尘土卷扬。
不多时,二十二骑找到了染布坊。
这时候,染布坊已经关门了。
但是,区区一扇大门,根本挡不住来者,领头之人拔剑出鞘,唰唰两下。
一个斜十字浮现在大门上。
随即,咣当一声响,大门应声破裂开来,轰然朝后倒塌,砸起大量的尘土。
“进去,给我搜!”
领头之人下令道。
一声令下,二十人迅速下马,飞快冲进了染布坊内,闯进一个个房间,肆无忌惮搜查,翻箱倒柜,见人就抓。
“你们干什么?”
“彭!”
正在染布坊内干活的伙计们,全部被打倒在地,有两个试图反抗的青年,当场惨遭杀害。
“饶命,大爷饶命!”
此情此景,吓得众人心惊肉跳,面无人色,纷纷哭喊求饶。
不消片刻间,染布坊就被从外到里撸了遍,被抓到人全部驱赶到了大门口,一个个跪倒在地。
领头之人和另外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低声交流了下,他们似乎没有抓到想要抓的目标人物。
“哪个是染布坊的当家?”
领头之人阴沉着脸,问道。
男人们全部不敢讲话。
一个面色惨白的中年妇人站了出来,喉结耸动着,极力保持平静道:“贱妇是染布坊的老板娘,敢问各位大爷强闯我家所谓何事?”
“哦,原来你就是老板娘,我找的就是你!”
领头之人目光一闪,问道:“老实交代,陈烈是你什么人?”
中年妇人娇躯狠狠一颤,听到这个问题,她心中便确信张三桥没有欺骗她。
她哥哥陈烈,已经遇害了!
中年妇人强忍泪水,缓缓的却掷地有声道:“陈烈,他是我哥哥。”
领头之人哼道:“陈烈密谋造反,已经被抓了,帮主念在他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这才没有杀他。”
他说话间,视线扫过那些被抓的人。
“陈烈说,他的女儿陈婉仪在你这,让我来接她回去,她人呢?”
闻言,中年妇人心头冷笑,摇头道:“陈婉仪不在这,她早就已经回家了,前几天的事。”
“放屁!”
领头之人怒道:“白水城戒严半个月,她怎么可能回得去?”
中年妇人断然道:“人确实不在我这,大爷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唰!
领头之人一剑扫出,随即便有有一颗人头飞落,鲜血狂喷如雨。
“啊!”
众人全部失声尖叫。
人头滚滚,恰好滚到了中年妇人的面前,她吓得闭上眼,整个人摇摇欲坠。
“再不老实,下一个死的就是你!”领头之人恫吓道。
中年妇人紧咬牙关,回道:“我不知道陈婉仪在哪,杀了我也不知道。”
领头之人二话不说,又是一剑递出,顿时又有一人人头滚落。
“啊,不要杀我,我说!”
一个年轻伙计快吓尿了,喊道:“老板娘撒谎,我今天早上还看到陈婉仪在院子里练剑的。”
领头之人顿时勃然大怒,吼道:“贱人,胆子不小,竟敢骗我!”
他吩咐手下道:“大刑伺候,打到她招为止。”
两个手下走上前,一把扯住中年妇人的头发,拔掉她身上的衣服,然后用带刺的鞭子狠狠抽打。
啪!啪!啪!
中年妇人非常硬气,愣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47 十步杀一人
鞭子抽打的声音此起彼伏。
中年妇人身上很快遍体鳞伤,她的伙计们一个个低着头,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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