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新孤鸿
“额滴娘咧,静妃怎么会也说这个名字的?”
客栈中,佟湘玉扶着额头,一副想破脑袋的样子。
“我去,是不是静妃和梅常苏串通……呸,商量过了?”
郭芙蓉也是一脸惊奇。
“不会,我记得猎宫是静妃和苏先生第一次见面,而且到现在只见了三次,有一次苏先生昏迷了,而且每次靖王都在场。”
吕秀才抱着双臂,眉头紧紧蹙起。
“那什么情况,世界上真有心意相通不成?”怜星不解的问道,最后又把目光放在了林然身上。
“对啊,林公子,这是为什么啊?”白展堂也问道。
“世间文字那么多,能让两人在毫无准备的前提下说出同样的三个字,只有一种可能。”
林然微微一笑,道:“那就是真的有人叫这个名字。”
“不是吧……林疏的父亲不是赤炎主帅林谢吗?”
怜星一脸莫名的问道。
“简单,梅石南是林谢当年用过的化名,静妃刚好也知道。”
林然刚一说完,众人就愣住了。
“姐夫,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怜星疑惑的看着林然。
“呃……”
林然尴尬的笑了笑,“猜的,猜的。”
猜的?
众人点了点头,对林然的智慧早有见识,能猜出来也不奇怪。
而且这个猜测也只是比较合理罢了,未必真的就是这样。
只有邀月心中依旧存疑。
林然刚刚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明明是胸有成竹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猜的。
不过见林然不欲多说,邀月只能将疑惑压在心里,继续观看金榜。
画面里,靖王听到‘梅石南’这三个字后,眼中的希冀一点一点消散。
浑身的力气也好似渐渐褪去。
萧景炎失魂落魄的慢慢坐下。
“我想我是真的疯了……”
“母亲你知道吗?”
“昨天夜里,我突然有一个念头,一个非常离奇,非常疯狂的念头…”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
“不!我几乎可以确认,他是小疏!”
萧景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静妃,“我居然会以为他就是小疏?”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小疏不会回来了对吗?”
萧景炎的眼眶渐渐泛红,“就算回来了,他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小疏当年,是那般骄傲张扬,争强好胜,在战场上银袍长枪,呼啸往来,从来不知寒冬雪意是何物。”
“而梅常苏呢?”
萧景炎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总是低眉浅笑,算计人心,他总是拥裘围炉,没有一丝鲜活之气,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
看着萧景炎丢了魂的样子,静妃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过了半晌才开口安慰道:“景炎,自从卫征回来后,你常常想起陈年旧事,难免心神不定。”
听到这话,萧景炎也有些恍惚。
难道真的是因为卫征引起的吗?
就这样,带着深深的疑惑,萧景炎统御着纪城军护驾回京。
梁帝回京后,当即即下旨废后。
没过多久,誉王与誉王妃,在狱中双双自尽。
叛逆一案就此落下帷幕。
只有一个人,在誉王刚刚兵败之时,便消失在了京城之中,逃过了一劫。
悬镜司首尊,夏姜。
梅常苏本能的感觉到,夏姜并未罢手,甚至下一次出现,就必然是绝杀一击。
好在有了九安山护驾之功和交还兵符之举,萧景炎最终获得了梁帝的全部信任,被封太子,入主东宫,直至领命监国。
如同当年的祁王一般。
至此,萧景炎的势力、声望,在整个大梁朝野达到了巅峰。
而之前舍命扳倒夏姜的悬镜司掌镜使夏冬,被蒙峙安排人手换了出来,与聂峰相见。
与此同时,琅涯阁阁主蔺尘也姗姗来迟。
苏宅。
“怎么样?我夫君他是何病症?”
夏冬焦急的问道。
“病症?不不不,这不是病症。”
蔺尘一副翩翩公子玩世不恭的模样,说道:“聂将军是中毒了,名为火寒之毒,素来以天下第一奇毒著称。”
“它的奇就奇在,既可救命,又可夺命。”
“更能致人于地狱般的折磨之中。”
随着蔺尘的讲述,众人才渐渐明白过来,火寒之毒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毒素。
当年梅岭一战,聂峰全身被火烧伤,火毒攻心,本已无生还之理,可他恰恰跌入了雪窝之中,被雪疥虫咬噬全身,才得以保住性命。
雪疥虫天下间只有梅岭才有,专食焦肉,同时吐出毒素,以冰寒之气遏制火性,使人经火,却能保命。
而火寒之毒,也就此诞生。
身中此毒者,骨骼变形,皮肉肿胀,浑身上下长满白毛,而且舌根僵硬,无法言语。
这还不止。
火寒之毒每日发作数次,发作时痛不欲生,中毒者须饮血才能平息。
“那此毒能解吗?”
夏冬眼眶通红,焦急的问道。
“当然能解。”
蔺尘一笑,得意道:“有我这个江湖郎中在,就可以解。”
“有两种解法,一种彻底的解,一种不彻底的解。”
“你们想选哪种啊?”
夏冬一听,连忙说道:‘当然是彻底的解了!’
“别急。”
蔺尘摇了摇头,道:“聂夫人,请容在下对这两种解法加以说明,再做选择吧。”
“要解火寒之毒,过程非常痛苦,简单说就是,削皮挫骨!”
“聂将军是条真正的铁汉子,这点苦当然受得了。”
蔺尘顿了顿,神色严肃了起来,“只不过若要彻底的解,需将体内沾染了毒素的骨骼全部碎掉重塑。”
“之后还要卧床一年多,用于骨肌再生。”
“这种解法最大的好处就是,解毒之后容颜与常人无异,也可以重新说话,只是……”
蔺尘转头看了看一直沉默着的梅常苏,继续道:“只是相貌会与以前天差地别。”
“这种碎骨拔毒,对人体的伤害极大,不仅内息全催,再无半点武力,而且从此多伤多病,时时复发寒疾,危及性命,寿命将极大减少。”
面目全非、武力全失、多伤多病……
鲵凰与蒙峙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得苍白,不敢置信的看向梅常苏。
而蔺尘的话却还在继续。
“人的身体,总有一个不能承受的极限。”
“如果要选择这种彻底的解法,其实就是拿命在换。”
“不过如果好好保养的话,说不定可以撑到四十岁。”
听到这里,鲵凰已经别过了头去,死死地咬着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蒙峙双目圆睁,指着梅常苏,艰难的问道:“蔺公子,那他呢,他是不是……”
“蒙大哥!”梅常苏喊了一声,打断蒙峙的话。
“你别叫我!”
蒙峙以更大声音吼了回去,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梅常苏,“你是怎么告诉我的???”
“你说你身子虚,说你养养就好了!”
“可现在呢?”
“现在呢???”
蒙峙死死地盯着梅常苏,“你都成了这个样子还来京城?”
“来京城上上下下的折腾???”
“你的命你不在乎,可以!”
蒙峙疯狂的拍着自己的胸膛,“但你想过我们没有?!想过我们没有!!!”
面对蒙峙的质问,梅常苏沉默不语。
夏冬也渐渐的察觉到不对。
她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梅常苏,颤抖着问道:“你……你是小疏?”
“你真的是小疏?”
“你来京城两年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有,你们刚刚是什么意思?!小疏也……”
夏冬的喉咙像是被异物堵住,声音说不出的艰涩,“也中了火寒之毒?”
梅常苏长长的叹了口气,“冬姐,不要再说了。”
他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划过,苦涩道:“我还能怎么样呢?”
“我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我必须要有正常的容貌和声音。”
“难道要我找个地方躲起来,苟且度过余生吗?”
蒙峙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半晌才痛声道:“你应该告诉我的。”
“如果我告诉你,有许多事情你就不会听我的。”
梅常苏摇头笑了笑,“你们对我的情谊,很多时候会成为我的负担,我……不得不这么做。”
“可我一直…我一直以为。”
蒙峙红着眼眶,内心无比自责,“你只是瞒着靖王,没想到你连我都瞒着……还是靖王好啊,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恐怕连景炎都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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