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默的糕点
画骨,画脉!
杀了李世允之后,无缺的船只停靠在岸边。
忽然,有一个人冲了过来,递给了他一封密信。
无缺看了密信,脸色微微一变。
然后,他拉起斗篷,消失在夜色之中。
接下来的时间内。
他的足迹遍布了上千里区域。
甚至,他还去了一趟无名之冢。
整整半个多月的奔波。
………………………………
海边的屋子之内。
这栋屋子,大概满足了所有艺术家的幻想。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整个房子是用石头砌成的,简单而又充满了美学造诣。
院子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
一个柔美的女人,坐在这里喝东西。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踢着煮好的食物。
然后,他一声不发地蹲了下来,继续工作。
这个男人好像是一个盲人,但一切都仿佛已经习惯了。
这个女人就是白玉川的妻子,宁道一长老的女儿,宁飘离。
这座海边的房子,方圆几里之处,一个人都没有。
宁飘离已经来了两个月了。
一开始,她真的就是为了挽救一条生命而来的。
来到这里之后,她就彻底爱上了这个地方。
但是,这个俞伯牙始终没有出现过,她以为此人真的自杀了。
于是,她无比痛恨自己。
为何要犹豫,为何要拖延那么长的时间。
但是有一天,一个带着面具的盲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喜极而泣。
接下来……
她整个人仿佛陷入了音乐的海洋一般。
这个俞伯牙,仿佛是一个音乐宝库。
不计其数的美妙乐曲,几十,几百首,源源不断。
让宁飘离完全欲罢不能。
她本来只想要留两三天,因为她还是第一次离开家,离开天水书院这么远。
但是谁知道,她渐渐地走不了了。
因为……
这里好自由啊。
她从小到大都是在家人的管教下长大的。
你应该这样,你应该那样。
她成为了家族的骄傲,她成为了所有人的榜样。
在天水书院,无数人都喜欢她,仰慕她,把她当成了女子的楷模。
这些东西都在无形地束缚着她。
无数人的眼光,让她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而在这里,竟然是这么放松,这么地自由。
完全可以沉浸在音乐艺术海洋之中。
她的灵感,不断地迸发。
尤其这个俞伯牙,如此的才华横溢,轻而易举就能点亮她的很多构思,很多灵感。
不是说话交谈,而是他演奏的音乐,能够瞬间点燃她的灵感。
自从她来了之后,就鸠占鹊巢,俞伯牙大部分时间就不住在这里了。
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给她送食物,送生活物资。
这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的男人,除了音乐,半个字不谈。
而且,永远戴着面具。
没有暧昧,没有涉及情感。
甚至在小石屋的时候,他就埋头打造他的那件东西。
每次宁飘离问他,你在做什么啊?
对方就回答:钢琴。
然后,多半个字都不说了。
宁飘离本来是非常斯文,优雅,端庄的女子。
言语很少,姿态完美。
但是面对一个更加寡言少语的盲人,不知道为何,她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甚至,渐渐变得调皮。
她内心的少女天性,一点一点地被释放了出来。
“你给我做的香水真好闻,我快要用完了。”宁飘离道:“还有你给我的那个牙膏,我最喜欢的青橘味的。”
这个俞伯牙,仿佛什么都会。
尽管是在这海边的小屋里面,但是他给宁飘离的准备的东西,都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嗯!”俞伯牙的回答永远是这么简单。
能一个字,绝对不会说两个字。
抬头看了一下太阳,该去游泳了。
宁飘离来到沙滩上,把衣衫脱得干干净净,露出雪白曼妙,修长婀娜的玉体,朝着大海奔跑而去。
这里的海水很好,清澈透明,如同比喻。
而俞伯牙依旧在制作他的钢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游了半个小时,宁飘离回到沙滩上,来到屋子后面。
这里有一个池子,里面是淡水。
她在里面沐浴。
然后穿着舒服的薄纱裙子,慵懒地坐在竹椅上,开始一天的工作。
完成手中的编曲。
两个人静静,互相不打扰。
尽管此时还没有到二月,但这是极南边,还是很热的,她穿的裙子很薄,甚至是半透明的。
但很舒服啊,不会有任何束缚感。
而且这个俞伯牙是个盲人,什么都看不见。
最关键的是他永远都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就算是盲的眼睛,也不会抬头朝她望来一眼。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时辰。
正午十二点了。
俞伯牙去厨房。
“要帮忙吗?”宁飘离问道。
“别!”
接下来,眼盲的俞伯牙,非常熟练地烧火做饭。
他做的饭,简直简直太好吃了。
很多菜式,甚至是她完全没有见过的。
而且,他太聪明了,哪怕非常炎热的天气,他都能用硝石制冰。
所以只要他在,宁飘离几乎每天都有冷饮吃。
天气有点热,稍稍一动,又是一身汗。
宁飘离来到后面的池子,解开裙子,钻入水中。
她一天要洗澡五六次以上。
夜幕降临。
宁飘离坐在海边的秋千上,望着漫天的霞光。
俞伯牙依旧埋头在边上做事,正在打磨一只竹筒。
“你在做什么?”宁飘离问道。
“二胡!”这次是两个字。
天黑了。
宁飘离回到房间内睡觉。
俞伯牙就在房子外面的吊床上睡。
宁飘离的思绪不断飘飞。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感觉到一阵阵荒谬。
她这么乖巧,这么听话的人,竟然做出了这么疯狂的举动。
就这么离家出走了,就这么生活在海边的房子里。
而且还经常和一个男人在同一个屋檐下。
她可是嫁了人的啊。
但是很快,她又会无比羞愧。
俞伯牙何等君子?
你的这个念头,完全是在亵渎你们两人纯洁的友情。
他从来都没有冒犯过你。
他连眼睛都看不见啊。
你又在胡乱担心什么啊。
忽然,外面的俞伯牙道:“你该回家了。”
这话一出,宁飘离一愕道:“为?为什么啊?”
“没为什么。”俞伯牙道。
……………………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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