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废纸桥
一切都将被重塑、颠覆。
“舞台已经搭好了!”
“就让这一点浩然之气,以这位妖太后为磨刀石,在这方世界,进行初登场吧!”曹柘看着这写满山河的三百字,将其熠熠闪烁的辉煌,以法术遮掩隐去。
此时未曾到了暴露之时。
太后为求自保,一路缓慢而行,吸引了数万民众随同。
却不知,这是在给曹柘搭建舞台。
一切都顺遂了曹柘之意。
最后的一段路,庞大的队伍,走的愈发的缓慢。
抵达云台山时,从金陵出发,如今已然膨胀到五万人以上的巨大队伍,已然算是满打满算走了两个多月。
五万多人涌入云台山中。
山上的和尚狂喜。
这下香火钱不用愁了!
送几瓢水,都能挣来几个月的香火钱。
这五万多人,礼佛当然是假的,寻找不老泉所在,才是真的。
而不老泉,也在众多人的仔细搜寻下,一点点的被锁定本似不可捉摸的方位。
终于,海量的人头,闯入了原本寂静的山谷。
狭小的泉溪里,似乎下一瞬间,就会挤满拥簇的人头。
五万多人,一人一口,都会在极短时间内,将这口泉给咗干。
大量的士兵,拥挤进来。
原本一路相护送,显得格外亲民的士兵,此时都穿戴好了盔甲,手里的刀枪,打磨的光亮。
“退后!”
“全都退出山谷!”身披银甲的将军,站在高处喊道。
人躯不曾后退,反而推搡起来。
“这位将军,是太后特许,咱们一路跟随到此,怎么入了仙谷,见到了仙泉,便让咱们退出去?”一名跟随队伍而行,占了一路便宜的商人,在人群中大喊。
银甲将军却冷笑道:“太后允许尔等跟随前来礼佛,可曾许诺,允许尔等入这仙谷,享用仙泉?”
“休要在多言,否则莫怪我等刀斧锋利。”
说罢之后,所有的士兵,都拔出了兵刃。
同时锋利到似乎在吞吐锐芒的弓箭,也对准了人群。
人群里,胆小的人先开始退去。
有胆大想要闹事的,被一些隐藏在人群里的好手,先行制服。
这个时候,杀人是下策。
一旦死人,整个群体就会恐慌暴动。
对太后而言,死人她不在意。
却担心这些人,毁坏了此处仙谷,破坏了不老泉的格局。
终于,人群被驱逐出了山谷。
身披战甲的士兵们,高举起鲜艳的绸缎,将整个山谷围拢起来,遮住了任何可能窥探的目光。
一架马车,缓缓的驶入山谷内。
简陋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略显张扬‘简陋’的舞女。
如果有人注意过她的话,就会想起这个,虽然身材极好,却面容丑陋的舞女。
她曾经跟随着队伍而行,在最卑贱的人群中献艺,赚取微薄的酬劳。
甚至曾经忍受过一些地痞流氓的调戏。
此时,她虽还穿着‘简陋’的舞女裙装,将纤细雪白的杨柳腰显露出来,迈着若隐若现的修长美腿曼妙的走下马车,套在脚上的银色铃铛,此时也发出清脆的声响,腰间的红绳,也轻快的摇晃,对照着雪白,显示其主人的好心情。
摘掉脸上的面纱,又揭下遮掩容貌的面具。
一张似嗔似娇,虽有憔悴之色,却难掩绝世之姿的面容,就曝露在这云霞晚照的山谷。
一瞬间,原本就仙气缭绕的山谷,仿佛果真等来了下凡的仙子。
万籁俱寂,似乎都盯着这张,无法挑出半点瑕疵的面容。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地之间,当有浩然正气
衣着虽然‘简陋’,还带着一种媚俗的曝露,却依旧将其美丽衬托的不减分毫。
又或者说,有些女子,便可以做到‘艳俗’的超凡脱俗、不可方物。
周遭已然寂静,天地之间的一切音节,都在这绝美的容颜下,变得失去了发声的权利。
她的美,既是震撼性的,也是充满攻击性与掠夺性的。
她不是在俘获人的心,而是在掠夺人的心。
只怕除了死鬼和病秧子,这类无法正常分泌荷尔蒙的男人之外,大多数意志力不坚定的男人,在面对她的时候,很难不被她的美丽所折服。
然而曹柘却是第三类。
他透过皮囊,看到了本质。
那本质是流着脓液,挂着腐烂,并且生了蛆虫、蚊虫的,最是肮脏、卑劣不过。
如果三观都跟着五官走,那这世界,岂还有正义,岂还有正道,岂还有公理?
“出来吧!我都听到你粗狂的呼吸声了!”
“就像饿狼似的,恨不得把哀家给吞了。”妖太后妩媚的笑着,用言语在进行着试探。
却听不到任何真实的回应。
“你不出来,是想看看哀家这件衣服下面,还剩下的是什么吗?”妖太后轻轻拉开系在脖子上的纤细丝带,那薄薄的一片衣衫,随时都可能滑落下来,却又被支撑挺拔的山峦所阻。
这样欲拒还迎,半遮半掩的姿态,反而更加的动人。
如此直接,不加掩饰的诱惑与勾引,却在她施展来,多了一丝丝撩拨人心,动摇心弦的魔性。
仿佛在那具躯壳之下,隐藏着的是一种歇斯底里,引人堕入地狱的疯狂。
人们恐惧地狱,却又往往对之感到好奇。
这个女人,就像地狱。
此时的曹柘从山坳后面走了出来,带着仿佛朦胧未醒的迷茫感,对眼前美丽的画卷,没有半点的留恋。
一身青色的素布道袍,头戴铁冠,手持铜剑,腰挎着黄皮葫芦。
他微微的侧耳,似乎还能听到山谷外,冲杀的声音。
这个妖太后,竟然在前来云台山的半路上,就又悄然的招揽了一批手下。
虽然质量上应该不如在紫金山上被覆灭的那一拨,但是在此时此刻,却已然能起到一定的阻拦作用。
“不用等了,你等的援兵不会来的。”
“他们都被拦在了山谷外面,一时半会冲不进来。”妖太后娇声笑道,乌溜溜的眼睛,浅浅的望向曹柘,微微颤抖的睫毛,在浓雾微卷的寒风里,细细的颤抖,就像是一个幽会情郎的女子,正用妩媚与清澈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让我们忘记外面的那些打打杀杀,在这样好的地方,做点快乐的事情……难道不好吗?”说话之时,那最后的遮掩,伴随着轻盈的脚步,而轻轻滑落,掩盖在了寂寞的小草和山石上。
以肉眼去看,这几乎是无法拒绝的美景。
只有看到了这样的风景,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山谷之外,两位道人正在斗法。
他们似乎系出同门,斗法之间风雷齐动,山河受之驱赶,草木为其所令。
轰鸣呼啸,反而形成了屏障,遮住了进入山谷的唯一路径。
斗法的是国师与睿王请来的帮手。
妖太后终究是说服了国师,与她站在了一道。
成为了她此行的真正护法。
曹柘手中的铜剑,缓缓的抬起。
随后伴随着曹柘一声轻呵。
数十道剑影,在分身术的加持下,带着凌厉的风啸,刺向妖太后。
妖太后娇笑一声,身形一转,身上笼罩上了一层明黄色的薄纱。
随后这薄纱扭转,竟然转换成了龙袍般的模样。
而在她的胸口,挂着一串骨质珠串,一共四百多颗,正是有明一朝,至今开国年数。
曹柘的剑影,落到她的身前时,那珠串大放光芒,阵阵龙吟齐响。
而妖太后,就被包裹在这光芒里,肆无忌惮的笑。
任由剑影在她周身游走,始终无法撼动她分毫。
“放弃吧!小道士,你奈何不了哀家。”
“哀家穿着的是天子命格所化的龙袍,脖子上的这串珠串,用的是历代明皇的骨头打磨,哀家……便是这世上的天命,国在一日,哀家便在一日,你要斩了哀家,就得斩了大明的江山,四百多年的国祚。”妖太后的眼神里,挂着早有准备的傲慢,那宛如清泉般的表象下,是冰冷无情的底色。
美丽、妩媚、娇柔……都只是她的武器,而并非是她的本质或者修养。
曹柘收起铜剑,吐出一口真气。
真气化剑,无坚不摧的剑气横扫过去。
这是最纯粹不过的武学。
武学之道,在人在己,近在咫尺,人尽敌国。
三尺剑气横扫,那护持住妖太后的气运,无法再给予她无微不至的防护。
妖太后一个闪烁,体外升起了一朵洁白的莲花。
莲花护体,三尺剑气再怎么穿凿,也无法将其撕开。
“好优秀的习武天赋!”
“小道士,再给你几年,说不得哀家还真该惧怕你了。只可惜……你没能忍住,早早的让哀家发现了你,既然你有如此武学天赋,那哀家便绝留不得你了!”妖太后在见识到曹柘的三尺剑气之后,便彻底不再有半点撩拨、挑逗之心。
法术、神通一应修行者所用手段,她都可以仗着一身所携带的庞大气运,毫不在意。
但是武者之手段,她不能不畏惧。
王朝气运对武者手段的防御力,几近于无。
言毕之后,妖太后施法,须臾间宛有一片阴森鬼国,重叠降临在这山谷之中。
可怕的阴秽力量,正在腐蚀向曹柘的身体,要将他拖入无边的死寂。
曹柘抬手,指尖凝聚九天罡风,撕裂了眼前的一切黑暗。
随后,往那潺潺流淌的清泉击去!
狂风吹拂,水浪飞空。
浅浅的,小小的一汪清泉,就如此被散入了山林,碎落在云台山的云雾之中。
这本就是取自这山林的生机,如今曹柘不过是将它们还回去而已。
山林中,一些被遮掩的文字,正在若隐若现的熠熠生辉。
妖太后见不老泉被毁,发出刺耳的尖啸与怒吼:“臭道士!你竟敢毁了它,你竟敢毁了它……哀家要挖出你的心来,封印在瓶子里,每日割一刀,要抽出你的魂魄,每日鞭挞,你将不得好死!”
疯狂而又愤怒的咒骂,恰恰说明,曹柘这一手,直接刺激到了她最不可触碰的软肋。
然而曹柘却不为所动的挥袖,散去了满山的浓雾。
浓雾卷动之中,那遮蔽了山岭的红色绸布,也都往远方飞去。
曹柘一步跨出,居于高处,吐出一口长气,随后以精神沟通天地间,一股沛然豪迈,凌然不可动摇的气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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