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极品豆芽
“我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时候了,甚至都忘了父亲长什么样,只记得他有一双很冷很冷的眼睛,就像是野兽一样。
那天,我在院子里和陪伴了我很久的一只猫咪在玩耍,然后父亲走了过来,当着我的面,将那只猫掐死……
他掏出了猫的脾脏,放在我嘴边……让我去尝。”
陈牧瞪大眼睛。
疯子吧!
当时的孟言卿也不过几岁而已,身为父亲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完全是疯子啊!
“我当时吓坏了,只是一个劲的哭……”
孟言卿抓着陈牧的手开始用力,手背青筋凸起,“好在娘亲跑来了,她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安慰着我。
我已经忘了当时娘亲是如何安慰的我,我只记得……那只猫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看着我……
好在问,你为什么要吃我……”
感受着女人身子开始发抖,脸上的血色再次褪去,如白纸般惨白,陈牧忙道:“先不说了,休息吧。”
他开始后悔提问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女人的童年竟然如此阴暗。
孟言卿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后来,父亲会经常会带我到一个大黑房子里,大哥和二哥也在……
他会放一些蛇、鸡鸭、或者猫狗野兔……它们都是活的。
父亲用那双很冷很冷的眼神看着我们,让我们去活吃它们……就像……野兽那样,去生吃它们。
去喝它们的血,去吃它们的肉,吃它们的脾脏……”
咸咸的眼泪沾满了女人的脸颊,她的身子很凉,仿佛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陈牧咬了咬牙,上床将女人紧紧抱在怀中。
女人原本恐惧而颤栗的身子,在这一刻平复了一些,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温度。
“每次去大黑屋子,我都在哭。
父亲也不逼我,但是大哥和二哥如果不吃,父亲就会打他们,用布满钢刺的鞭子去打他们……
我就在旁边看着,哭的更厉害了。
娘亲也在屋外哭着敲打着门,可父亲仿佛听不见。那一刻,感觉他就像是一头野兽,一头没有了人性的野兽。”
孟言卿缩在陈牧的怀中,像一只受伤需要保护的小兔子,柔弱而怜人。
她的声音很轻,却蕴含着刻骨的恨意。
“后来,娘亲终于决定带我离开。父亲并没有拒绝她,但给了她一个考验……说只要通过考验,就让我们离开……”
说到这里,孟言卿清澈柔弱的眼神里再次涌起比之前更为强烈的恐惧。
这份恐惧渗入了血管,渗入了脉络。
就像是一块血淋淋的记忆,从她的心里撕开。
缓了好久,她才说道:“娘亲最终通过了考验,带着我离开了那座会吃人的宅子。
临走前,父亲对我说了一些话,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那么几句:人和兽没有任何区别,人终归要保持兽性,才不会被淘汰……
再后来,我和娘亲离开了京城……”
听着女人娓娓陈述,陈牧直觉浑身浸泡在冰冷的水池里,池子里满是腥味。
这些王侯都是这般变态吗?
难怪说那是一个会吃人的院子,因为只要进入那个院子,时间久了……便会失去人性。
幸好当时孟言卿离开了那座宅院。
若没有离开,恐怕现在的她——也会变成一头野兽吧。
陈牧搂着女人的手臂又紧了几分,这一刻的他好像在保护当年那个大黑房子里的小女孩……
“别怕,有我在,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别怕……”
陈牧轻轻抚着女人细嫩的粉背,仿佛在哄一个孩子。
孟言卿紧绷着的身子也渐渐松懈下来,等陈牧再看向女人时,对方已经沉沉睡去了。
“平阳王府!”
陈牧眸中迸出寒意,“老子就查定你们了,看看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片刻后,他又取出那张纸团,眉头紧锁。
“奇怪,这纸团究竟是谁给我的,是平阳王府的人?这人为什么要让我救孟言卿。”
陈牧攥住纸团,“若真是王府的人,那这人就危险了。”
——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
粉衣侍女持着漆黑色的马鞭,轻轻抽打着马背,脸上表情冷漠,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唰!
忽然车轿门帘一晃,里面多了一位蒙面男子。
“人我已经救了。”粉衣侍女淡淡道。
“你太蠢了!怎么能让陈牧去救!”男子压着怒火,冷声道,“陈牧刚进王府,他怎么可能知道那女人被关在那里,你这样做会引起季寇怀疑的!”
“……我当时没想太多,毕竟我要是出手,更容易暴露。”
粉衣侍女说道。
蒙面男子死死盯着她:“我们的计划还在进行,你若是再这么失误下去,到时候我们两个都得完!更别提报仇了!”
“行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粉衣女子面露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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