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风雪
看着陈小姐和荣婆婆四目对视无言的样子，凌冬则是神色一阵变幻的慢慢回过味来，一时间心思浮动的想到了很多，却又忍不住心中浮现出了更多的疑惑来。
“想不到，你还记得我，还能认得出你亲娘，”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笑意的荣婆婆突然开口说道。
“娘，真的是你？”陈小姐一听顿时美眸含泪的上前将荣婆婆扶坐了起来：“娘，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却一直都在我身边。你为何不和我相认？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的？”
“相认，之前那老畜生还没死，娘如何敢和你相认？娘本来打算等这件事了了，了无牵挂之后再和你相认的。只是没想到终究是棋差一招。不过，也没关系了，老畜生和小畜生都死了，娘没什么遗憾的了，”苦涩一笑说着的荣婆婆摇头连道：“佳容，其实娘早就应该死了。”
“不，娘，我不许你这么说，我才刚和你相认，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您老人家呢！您不要再离开我，不要”陈小姐摇头连道。
荣婆婆闻言也不禁目露疼惜之色的看着陈小姐道：“佳容，这些年，你待我这个荣姨不也是如母亲一般吗？能陪着你平静过这么多年，看着你长大成人，我很满足了。只是，老天爷太狠心，太残忍，要让你遇上那样的父亲兄弟和夫君。娘所能做的，也只有不惜一切将所有伤害你的人都杀死。”
说到这儿，荣婆婆顿时没了刚才慈祥的样子，而是脸色有些狰狞起来，看得一旁的刘武只觉头皮发麻。
“黎他的死，是娘你下的手？”而陈小姐却是猛然想到什么般，也是俏脸微变的连问道。
“他娶了你，却不肯好好的对你，还在外面做哪些禽兽不如的恶心事，他该死！”荣婆婆冷声道，牙缝间似乎都透着冰冷的恨意。
陈小姐沉默了，只是神色有些痛苦的搂紧了荣婆婆，而一旁的凌冬却是忍不住道：“那陈家父子呢？你可是陈小姐的亲娘，又和他们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看了眼凌冬的荣婆婆，说着目光有些缥缈起来：“二十八年前，我在一个戏班里唱花旦，当时的班主，也就是我的师父给我取了个名字叫荣姑，说我希望我把戏唱好，希望将来整个戏班还有他都能以我为荣。”
“可是，我过够了苦日子，也不想一辈子跟着戏班辛苦漂泊。正好，当时戏班来到了海州唱戏，我遇到了那时的陈家大少爷，也就是佳容的那畜生老子。我本以为，勾搭上这样一个富家大少，就算是不能成为他的正房妻子，做个偏房也能一辈子吃香喝辣。”
“可我想得太简单了，也万没想到表面上是谦谦君子的他，背地里竟我不堪折磨，在生下了佳容后不久，准备逃走，却被他发现了，将我关在了柴房中老天开眼，那晚打雷闪电，一道雷劈中了柴房，引燃了房子，我死里逃生，趁乱离开了陈家”
“后来，我换了个身份，再次回到陈家。本来，我只是想要见到我唯一的女儿一面，可我万万没想到那老畜生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肯放过”
听到这儿？凌冬也已是忍不住头皮发麻的瞪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荣婆婆
“姑父他对表妹做了什么啊？”一旁的刘武听得还有些迷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
而注意到陈小姐娇躯颤抖、脸色苍白的样子，凌冬顿时忍不住沉声喝道：“闭嘴！”
“你”闻言一瞪眼的刘武，有些惊怒的看向凌冬，但面对凌冬那冰冷凌厉仿佛要吃人般的目光，顿时如被当头浇了一桶冰水般一个激灵冷静了下来，而后神色一动的同样想到了什么般，也是瞪眼动作一僵般的有些艰难扭头难以置信般的看向了陈小姐。
荣婆婆咬牙切齿、表情狰狞可怕的接着道：“我曾发誓，要让那老畜生生不如死，要他下地狱，要他永世不得超生所以，我留在了陈家，准备着，等待着，想要找到一个好机会。十三年，我等得太久太久了。”
“为了报复，为了惩罚一个禽兽不如的恶人，就要利用一个无辜的可怜人？玉娘何辜，你为了自己所谓完美无缺的计划，就要拿她来殉葬吗？”凌冬却是忍不住怒斥道。
闻言略微一愣的荣婆婆，看着凌冬道：“你以为我派个小鬼在她身边，就只是为了要利用她吗？”
“呵呵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这么认为好了，”转而荣婆婆便是虚弱一笑道：“我一个要死的人了，罪有应得，死后也许会下地狱，没关系了。”
看她这样子，眉头蹙起的凌冬几乎没忍住抬手一掌把她给拍死，最后还是咬牙强忍了下来，一拳砸在了一旁神案上的诡异神像上，将之砸得粉碎，这才转身向外走去。
轰爆响声中，眼看着那神像在凌冬的拳头之下轰然碎裂开来，吓了一跳的刘武，眼看着凌冬沉着脸走过来了，不由慌忙让开了路。
“凌哥哥”庄园外的山林中，凌冬面无表情的走着，衣袖中的小馒头突然道：“其实，我觉得，荣婆婆她也挺可怜的。要怪，就怪那个陈老爷太禽兽不如了，到头来害了这么多人。”
“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我明白，”闻言叹了口气说着的凌冬，随即道：“好了，都已经过去了，一切真相大白，咱们去找玉娘。安顿好她，就可以离开海州了。这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当凌冬回到海州城内的玉香楼时，老鸨顿时忙迎了上来：“凌公子，您回来了？您没什么事了吧？”
“没事了，我已经跟陈家的人还有保安队的刘队长都说清楚了，”淡然说着的凌冬随即连问道：“玉娘呢？她怎么样了？”
“玉娘啊，她她没事，睡下了，刚睡下了，”老鸨连道。
微微点头的凌冬，便是直接上了楼，来到了玉娘的房外，略微犹豫的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床上玉娘正侧身向里静躺着，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就在凌冬转身准备离开时，玉娘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凌公子”
第二十五章 离开
脚步一顿的凌冬，转身看去，只见床上的玉娘不知何时已是坐起身来，看着他突然问道：“凌公子，你找到玉娃背后的那个人了吗？”
“你”凌冬一愣，不禁有些惊讶的看向了玉娘，她怎么会知道那黑眼小鬼背后有人？
看到凌冬惊讶意外的样子，玉娘不禁苦涩一笑：“凌公子，你真的以为我连玉娃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分辨不出来吗？”
“那你”凌冬闻言更加疑惑了，之前，玉娘明明是认定了黑眼小鬼是她的孩子，对它维护有加的啊！
“一开始我的确以为他就是我的孩子，可慢慢的，我意识到他不是。可我又能怎么办呢？当我意识到它是有人控制的时候，我不知道一旦我表露出了怀疑，它背后的人会不会让它直接杀了我。我还不想死，我也想知道它背后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玉娘说着苍白俏脸上露出了让人心碎的神色：“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希望，它真的就是我的孩子啊！”
闻言神色复杂的凌冬，略微沉默才道：“我的确是去见了它背后的人，她的遭遇和你有些相似，所以她恨陈家，她要报复。她养了不少像玉娃这样的黑眼小鬼，之前也是她借小鬼之手杀人。”
“原来是这样，”略微恍然点头的玉娘随即道：“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帮我报仇了，我该感谢她。是她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送来了玉娃，若是没有玉娃，可能我无法撑到现在。”
听得玉娘这话，愣了下的凌冬，想起了荣婆婆对自己的反问：“你以为我派个小鬼在她身边，就只是为了要利用她吗？”
“凌公子，其实我有些不明白，你来玉香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因为玉娃害人，你是来抓他的吗？”凌冬愣神间，玉娘突然问道。
“我”下意识开口的凌冬，抬头面对玉娘那好奇的目光，却是顿了下才耸肩一笑道：“我纯粹是好奇，我这个人好奇心太重了。我来玉香楼，就是想要知道究竟是不是小鬼害人。没想到，却发现背后有这么多的隐情，还险些给自己惹来了麻烦。看来，一个人真的不应该好奇心太重的。”
听得凌冬这番话，美眸中似是闪过了一丝失落之色的玉娘，略微沉默才道：“凌公子，我累了”
“那玉娘姑娘，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点头一笑说着的凌冬，便是转身向外走去了。
而就在凌冬转身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玉娘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凌公子”
动作一顿的凌冬转过身来淡笑看着玉娘，只见玉娘抿嘴略微犹豫才道：“凌公子，你可以带我离开海州城吗？去哪里都可以。”
“带你离开？”眉头一挑的凌冬，略有些意外，随即笑道：“好啊！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跟我一起离开好了。海州城这地方，的确是没有什么留恋的必要。”
带玉娘离开，对于凌冬来说很容易。他只是去和玉香楼的老鸨说了声，老鸨便是连忙点头答应了。
之前玉娘是玉香楼招财的招牌，老鸨自然舍不得放手，凌冬若是要将人带走，肯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行。可如今，玉娘却已是玉香楼的霉头了，老鸨自然巴不得她离开。之前若非是顾及那小鬼，只怕老鸨早已是直接赶人了。
凌冬要带走玉娘，可以说是帮玉香楼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老鸨高兴还来不及。
回到客栈，终于能够松口气，好生休息了一番的凌冬，第二天一早便是背着包裹来到了玉香楼，准备接玉娘一起离开。因为要带着玉娘这么一个柔弱女子，所以凌冬还专门弄了辆马车。
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大半年了，之前凌冬修炼和做账房先生之余，也是悄悄的学了骑马、赶牛车和马车之类，所以连车夫都不需要了。
今天玉娘的精神出奇的好，只是那一身白衣，太素净了，仿佛是穿了一身孝般。可就是这样一身，却是让凌冬看得略微愣了神，也是让玉香楼外街上的人露出了惊艳之色。
玉娘能够成为玉香楼的头牌，不是没有道理的。那股出尘如仙般的气质，便仿佛一汪清泉般让人心醉。
马蹄声中，出了海州城，没赶几里路，凌冬正甩鞭子赶车，车内沉默坐着的玉娘突然道：“凌大哥，带我去我爹的坟前吧！我想祭拜一下他。”
“好”下意识应了声的凌冬，反应过来才脸色微变的意识到不对，玉娘怎么会知道他知道她父亲葬在哪儿？
“玉娘，你”凌冬有些试探般开口问道，玉娘随即道：“我只是试你一下，果然，你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才来海州城的。你见过他了吧？他的鬼魂。”
凌冬沉默了，他要怎么说？难道告诉玉娘自己非但见过她父亲的鬼魂，还吸收了她父亲所化的厉鬼吗？
对于凌冬的沉默，马车内的玉娘似乎并不意外，她也同样沉默了。接下来，马车继续前进着，向着数十里外的乱葬岗而去。
快中午的时候，哪怕是日头高照，可乱葬岗内也是充斥着阴冷的气息般。玉娘美眸泛红的跪在韩玉匠的小坟头前，而凌冬则是站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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