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忽如一夜
他们言之凿凿,所说也都是实情,当初他们就是被黎幽道宗迫害至流离失所的大儒。
要不是郑临沅和赵欣小心运营,暗中转移,他们这些人,早就已经死在黎幽道宗的仙法下了。
“可你们要是不出山,州儿会死。”
随后郑临沅将朝堂上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众人听后无不感慨:“我等活了这么多年,却还不如郑州一个孩子。”
“可悲,可叹呐!”
“有此子在,大宋儒道必定中兴,临沅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等舍去这身老命不要,也会护郑州周全。”
郑州如果听到这些人说的话。
一定会气到捶胸顿足。
亲爹何苦害我?
郑临沅终于放心,含笑说道:“倒也不需要各位前辈重新肩负重任,泰州书院马上重建,我希望让州儿去做主持者,各位只需要在书院内做个闲散老师即可。”
“陛下也不需要再伪装成昏君模样,到时没了陛下的护佑,黎幽道宗忌惮大宋国运金龙,定不会做的太过火。”
所有能想到的其实郑临沅都想到了。
他做的准备工作,远比这些大儒想象的更多。
郑临沅说完以后,刘川乌轰然惊醒,“刚才的水榭楼台,一轮明月,都是我做的?”
“的确是川乌前辈亲手做到的。”
“您已成儒道至圣。”
“此乃我大宋儒道天大的幸事。”
刘川乌起初怔住,旋即哈哈大笑道:“我承的是郑州的造化,要是没有他,再给我一百年,也无法触及至圣门槛。”
郑临沅道:“川乌前辈别自谦了,州儿的词只是引导,真正做到这一点的还是您。”
刘川乌再度大笑。
周兴邦急的不行,忙说道:“行了,都别互相夸赞了,这第三首诗是什么?”
他的心还一直都放在郑州所做的诗上。
至于别的事,都不重要。
而且周兴邦最拿手的强项就是作诗。
词并非他的拿手好戏。
所以他才会这么期待郑州所做的诗。
刘川乌已经承了两次郑州的造化,这时对第三首诗最感兴趣,也忙不迭地敦促郑临沅赶紧说出来。
郑临沅见众人都是一副期待模样,便说道:“这最后一首诗,虽然短小,却是我心中的最佳。”
“各位前辈听过以后,绝对都会有所收获。”
继而在众人的期待下,郑临沅开口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好诗!”
周兴邦率先赞道。
这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诗。
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首诗的意境,竟然跟当下地下空间里的状态一模一样。
好似此诗就是为他们所做一般。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此句绝佳,可称之为我大宋儒道诗词之魁首。”
“郑州的宏远,远非我们可以企及。”
“这样的人要是被黎幽道宗杀害了,简直就是我等的失职!”
“临沅,多余的话你不用说了,等你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这些人绝对会一个不落的走出这苟且之地,让儒道光辉再度闪烁。”
郑临沅心情大好,笑着说:“今日在宣政楼里,州儿还有一句话说的不错。”
“儒道为民而生,可万世永存,仙门取民骨血,虽强盛,却如天边霞光,璀璨而不能永存。”
众多大儒听的呆了。
他们从未想过,有一个初次接触儒道的后生,可以说出这么深邃的话,这简简单单的两句,简直就是对大宋儒道最精辟的总结。
“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他了。”
“说的没错,我也只在郑州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面。”
“真没想到,那顽皮拙劣的孩子,竟然会成长为儒道中兴的旗帜。”
“临沅,你居功至伟!”
郑临沅讪笑,不敢贸然承此夸赞,对郑州他其实没有培养过,硬要说有,也只是培养他夜夜笙歌,纵情享乐而已,
那时的郑临沅认为自己已经为大宋儒道承受太多,自己的儿子不该跟他一样,苦大仇深的忍辱负重。
作为右相的儿子,他就该纨绔些,就该顽皮些,就该把父亲没有享过的福一并享了。
但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大圈,郑州还是入了儒道,果然什么样的人端什么样的碗,郑州,包括他们郑家人,都是为儒道而生的。
“行了,诸位早些休息,保护的事还不用急,州儿这段时间还会在东京城内逗留,等到他去泰州之前,我再来告诉各位前辈。”
“对了,各位前辈要是有兴趣,可以离开这地下空间,装成相府奴仆,为州儿传授些儒道经典,他的根基还是太浅薄了,亟待各位前辈拨乱反正。”
众大儒答应以后,郑临沅走出地下空间,安心休息。
第二天时,郑州睁开眼,屋里的温度恰到好处,地龙氤氲一层浅薄热气,熏香换了一茬,味道淡雅舒心。
这么活着好像也还不错?
总比前世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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