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佛前献花
随后纸符又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凌风子微微松了口气,他这才收了几份轻视之心,看了看李修远,猜测这个人是不是学过法术?可是怎么看却都不像是学过法术的样子,真是奇怪了。
可是见到李修远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淡然样子,他却又气不打一处来,知觉这书生落了自己的面皮,害自己颜面尽失。
可恶的家伙~!
他心中暗暗生怒,狠狠的瞪了一眼。
“道长,息怒,息怒,这位李兄是新来长寿镇的,不知道长的身份,还请道长莫要与他一般计较。”成乐见到凌风子的脸色不对,急忙站出来做劝解道,不想惹恼了这位高人。
凌风子重重一哼:“你们这些人没有修道的诚心,明日不准你们上山,你们从哪来回哪去吧,仙家福地不会收你们这些人当弟子的。”
“这,这个……道长,我等是真心求仙问道的,还请道长网开一面啊。”成乐当即慌张了起来。
果然,这李兄结下了恩怨,惹恼了这个道长。
“哼,贫道说不准上山就不准上山,难不成还要贫道说第二遍么?”凌风子重重的一甩道袍,冷着脸道。
“道长,凌风子道长,还请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李兄真的不是故意得罪道长的。”成乐恳求道。
凌风子冷冷的瞥了一眼李修远:“你们和这样的人为伍还想求仙问道?本来你们是有仙缘的,可是碰到此人,现在仙缘没了。”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成乐一时间不知所措,喃喃自语,一副失魂落魄,绝望无比的样子。
他并不责怪李修远,毕竟此事他看在眼中,是这道长惹出来的,可是眼下是求仙问道的关键时刻,又怎么好得罪这位道长,说他的不是呢?
难道自己天生就注定休不了道,成不了仙么?
李修远见此看不下去了,他道:“能不能求仙问道,能不能上山,道长怕是说了不算吧?”
“那你这人就说错了,贫道负责世俗之事,也负责引人入山门求仙,若无贫道的指引,你们连山门都进不去。”凌风子淡淡地说道,神情有些倨傲。
山中有法术遮蔽道路,凡人肉眼凡胎是找不到正确路的,只会在山上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山脚下。
“这就对了,你是世俗之人,管世俗之事,所以一身俗气,仗着微薄法术,卖弄显摆,故而你也并非正在的仙家高人,我等求仙问道求的不是你的仙,问的不是你的道,你如何能管?至于入山门,这就不劳道长费心了,山在眼前,路在脚下,我等会自行前去。”李修远道。
凌风子怒极而笑:“好,好得很,贫道倒要看看你这三人明日如何上山求仙问道,掌柜的,按以往的规矩,装上三大坛酒,待会儿贫道还要送上山去,今日遇到三个俗人,还需早点回去,免得影响了修行。”
说完,不再理会这几人,从腰间解下一葫芦,递给掌柜。
掌柜恭恭敬敬的应了声,便吩咐小厮去打酒。
却见那酒水不断灌入葫芦之中,小小的葫芦却就是一个无底洞一样怎么样也灌不满,不多时,一缸酒就已经倒尽。
“这是神仙法术啊。”一旁的周才见此,惊叹起来。
“这葫芦是仙家宝物,岂是你们凡人可以知晓了,莫说三缸酒,便是五湖四海之水也能尽数装下。”凌风子闻言微微有些自得道。
这葫芦不是他的,是他师傅的。
因为平日好酒,故而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来长寿镇打酒送去。
“虽是一件宝物,但装五湖四海之水就有些夸张了,我看顶多就能装十缸水罢了。”李修远摇头道。
“他是如何知晓了?”
凌风子闻言,心中大惊。
此人说的不假,师傅的这葫芦的确最多只能装十大缸水。
不过这也算是极多的了,用来装酒那是万难装满的,毕竟酒贵,装满葫芦,便是银钱也得花费良多。
修道之人钱财拮据,所以装满的情况是极难发生的,故而他吹嘘能装五湖四海之水凡人亦是深信不疑,闻言之人无不惊叹羡慕。
却不料今日被这个古怪的书生一语看破。
李修远之所以知道,当然是因为自己的师傅也有一个破葫芦,是以前出摊算命时候盛水喝的。
小时候他也听那师傅吹嘘过,这葫芦能装一条江河之水,不过他不信,拿葫芦去池塘边试了试,结果发现是骗人的,连一个小池塘都不能装满。
至于后来……没后来了,那葫芦坏掉了。
池塘中多有妇人洗衣,有污秽之气,葫芦染了污秽之气没几日就烂掉了。
所以这种葫芦只能装没有污染过的井水,酒水,山泉之水,忌讳还是有不少的。
普通人不知奥秘,只以为仙家法术是无所不能的,殊不知忌讳也多。
很快,凌风子手中的葫芦就满了三大坛酒,然后付了酒钱,冷冷的瞥了一眼几日接着便大步离开了。
当他刚刚走出茶肆的时候,却忽的看见茶肆外有一匹洁白的骏马立在那里,鼻息喷吐,声似蛟龙,浑身似乎冒着洁白的光芒,神异非凡。
“这是……龙驹?”凌风子看了一眼,惊的手中的酒葫芦都差点落在地上。
天下竟有人以龙驹为坐骑?
蓦地,他想起来了,这龙驹立于茶肆前,岂不是说茶肆之中有一人是龙驹之主?
自己之前进来的时候居然没有留意。
“那三人当中必有一人身负天命啊。”凌风子想到道藏之中的一句谶言。
骑龙马,麒麟者,必负天命。
心中一颤,不敢久留,急步离开。
“唉,这凌风子道长可是不折不扣的高人啊,如今我等恶了这位高人,明日怕是万难求得仙缘了。”成乐此刻唉声叹气,一脸悲伤地说道。
周才道:“若求不得仙缘不如回文县去吧,你我皆是秀才,走到哪也不怕没有营生,在哪活不是活呢?”
成乐苦笑着调侃道:“周兄是放不下家中的娇妻吧,若不是我拉着周兄一起来,周兄怕是还不愿意呢,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店家,这茶不喝了,上一坛酒吧,今日我要一醉方休。”
心中最后的追求成了梦幻泡影,他想要借酒浇愁。
掌柜的却十分抱歉的道:“这位客官,茶肆的酒水都被之前的凌风子道长买去了,现在没了,长寿镇是个小地方,饮酒的人不多,故而酒水酿的少,保存不得当会酸掉,还请客官见谅。”
“唉,罢了,罢了。”成乐长叹一声,无力的挥了挥手道。
“成乐,你在桌上写什么?”周才问道。
成乐以手指沾茶水,在桌上写字,却见他字迹工整,笔力不凡,书法一定不错。
“我要在桌上写三个惨字。”
“……”李修远。
周才似乎略有所感,也是重重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