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閉口禪
“以前沒見過這位小同志跟車啊,是第一次出任務吧?”
華十二還沒說話,劉友發呵呵一笑:“老趙,這是我們保衛科新上任的華副科長!”
他在‘華副科長’幾字上加重語氣,聽起來有些陰陽怪氣的。
趙師傅立刻會意:“呦,這麼年輕就副科長啦?嘖嘖.”
他沒往下說,但看錶情就是知道,他肯定以為華十二是靠關係上位。
華十二淡淡一笑,並不以為意,職場裡被人看輕,不算稀奇,他還犯不上跟普通人計較什麼。
笑呵呵拿出香菸,給兩人都發了一支:“趙師傅,咱們到保定得開多久啊!”
趙師傅見華十二客氣,也不好意思說別的了,接過香菸別在耳朵上:
“得七八個小時吧,天亮就差不多到了!”
華十二有些咋舌,一百五六十公里,放在後世兩個小時就到了,可現在竟然要跑這麼久。
趙師傅似乎滿意華十二遞煙的態度,用提點的語氣告訴他:
“華副科長是大院出身吧,咱們廠保衛科可是藏龍臥虎,你虛心點能學到不少本事!”
華十二笑著點頭:“趙師傅說的是!”
劉友發卻不以為然:“老趙可別這麼說,華副科長是領導,咱們小兵有什麼放人家學的!”
他說完朝華十二笑了笑;“華副科長,咱們保衛科不少人都說你槍法神準,等出任務回來,咱倆去靶場練練?”
華十二擺了擺手:“人家就是捧著我說,當不得真的!”
劉友發哈哈一笑:“我就說麼,小王他們還說你槍法如神,我還當真了,這幫玩意狗屁本事沒有,溜鬚拍馬倒有一套。”
他似乎認為華十二為人坦眨僦崃钠鹛靵恚蜎]那麼夾槍帶棒了,還說等回去教華十二怎麼用衝鋒槍。
趙師傅在一旁捧哏:“大劉槍法可是在保衛科數一數二的,小夥子好好學,肯定沒錯!”
華十二微笑點頭:“那就多謝了。”
三人一路上閒聊,跟著前車行進,到凌晨三點多的時候,車隊行駛在一條土路上,周圍荒郊野外,四周漆黑一片,忽然前車停下,趙師傅一腳剎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這時候前面傳來喊聲:“前面的路被石頭擋住了,後面的過來幾個,幫忙把石頭搬開!”
趙師傅和華十二打了個招呼:“我也下去活動活動,這歲數大了,開車時間一長,坐的久了,腰就不太舒服.”
華十二覺得有些不對,一把按住他:“不要下去,似乎不太對勁!”
趙師傅一臉你跟我開玩笑的樣子:“華副科長,你還是年輕,咱們十幾個人都帶著傢伙,那些壞分子不敢碰咱們這樣的車隊的!”
說著不顧阻攔就要下車。
華十二加重語氣:“趙師傅,服從命令!”
趙師傅見他沉下臉來,有些訕訕:“行,不下車行了吧,年紀不大,官威還不小!”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傳來噠噠噠的聲音,趙師傅立刻嚇了一跳,臉白如紙,劉友發一臉凝重:
“前面出事了!”
就在這時候,叮叮噹噹,車身激起幾點火花,顯然是有子彈射過來打在車上,嘩啦一聲,風擋玻璃瞬間爆裂。
華十二一把將趙師傅按了下去,面門磕在方向盤上,頓時鼻孔竄血。
一顆子彈從斜前方射過來,擦著趙師傅的後背,打在駕駛位的座椅靠背上。
華十二可以用‘至愛親朋好鄰居易中海’的子嗣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救人一命。
若是慢一點,現在趙師傅已經被子彈爆頭了。
華十二抬手對子彈射來的方向就是兩槍,子彈穿過破碎的車玻璃,射入黑暗,這兩槍別人看不到他射到了哪裡,但在二十米外的草叢裡,兩個正要持槍繼續射擊的D特,眉心中彈,直接爆頭。
這時候他才鬆開趙師傅,後者臉上都是血,正要發作,可轉頭看到靠背上的彈孔,頓時嚇白的說不出話來,顯然他也明白過來,剛才要沒有華十二的話,他會是個什麼下場。
“謝,謝謝.”
趙師傅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華十二沒功夫理會趙師傅,因為此時前後左右都有槍聲響起,車身上不斷有火花閃爍,顯然敵人早有埋伏,而且人數不少,火力強悍。
他連忙將車熄火,讓車燈熄滅,駕駛艙也陷入黑暗,這樣省的成為對方的活靶子。
右手邊劉友發已經搖下側面車窗,根據子彈射來的方向,用衝鋒槍進行還擊。
前面幾輛車上的保衛幹事,也都從車窗向兩邊黑暗處開火。
正用衝鋒槍還擊的劉友發,這時候開啟車門衝了下去,剛下車,身體一顫就倒在地上,顯然是被子彈打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華十二有些無語,劉友發是部隊上下來的,技能方面沒的說,就是沒上過戰場,一衝動就犯了經驗不足的錯誤,現在這種情況,敵暗我明,你不借助掩體反擊,衝出去找死麼。
不過這人是自己同志,不能不救,華十二一個閃身到了車外,看見劉友發只是肩膀受傷,他單手將其抓了起來扔進車內。
抓人的同時,還不忘順手封了劉友發幾處穴道,幫其止血,防止其失血過多死亡。
這時候就聽黑暗中有人大喊:“弟兄們,他們人數不多,衝出去殺光他們!”
緊接著,從四面八方的黑暗中衝出來二三十人,用火力掩護朝車隊衝來。
車隊這邊有兩個和劉友發一樣衝下車的保衛幹事,此時全都中槍倒在地上,剩下的躲在車裡,從視窗對外射擊。
華十二連忙下達命令:“都呆在車裡,誰也不許下來!”
他身形快速移動,手槍不斷開火,每開一槍必然倒下一個敵人,對於敵人射來的子彈,他身形微動就避了開去。
這貨躲子彈主要是怕被打壞衣服,剩下那些打向他腦袋的子彈,都被他像趕蒼蠅一樣隨手撥開。
幸好是晚上,要是這一幕被人見到,恐怕事後他也得被有關部分拉去研究研究。
槍槍不落空,眨眼之間就打光兩個彈夾,二三十敵人,轉眼就剩下四五個還站著的。
那些人見狀不好,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撤’就要轉身逃走。
華十二哪能讓他們跑了,他彈夾打空,也不好從儲物間空裡取,怕時候調查起來有什麼羅亂,索性跑到倒下的同志身邊,用腳尖挑起掉落的手槍,抓起來就繼續開火。
這一次他開槍不再以擊殺為主,專打四肢,準備留下些活口,方便組織上事後調查。
呯呯呯,再次打空了一個彈夾,敵人死的死傷的傷,全都失去了反抗能力,槍聲也隨之停了下來。
華十二用二郎神眼,朝四周掃描了一圈,發現沒有隱藏的敵人,這才大喊:
“我是華十二,危險解除,再說一遍,危險解除,檢視傷亡情況!”
他說話的時候,快速走向車隊前面跑去,剛才戰鬥打響,張科那邊一個命令都沒發出,有些不對勁,他得過去看看才能放心。
到了前面,華十二瞳孔一縮,就見地上倒著四個人。
張科和與其同車的衝鋒槍手賈得寶,都倒在血泊之中,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幹事,應該是下車要幫忙移開障礙物的同志,也都中槍倒地,這四個人看樣子都活不成了。
後面車上的保衛幹事跑了過來,彙報情況,後車包括劉友發在內,有三個幹事掛了彩,但都沒有生命危險,見到張科犧牲,報信的幹事忍不住哽咽出聲。
華十二看了一眼張科他們的中彈位置,眉頭微蹙,朝後面喊道:
“注意警戒,頭車司機呢?”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師傅,一臉惶恐的走上來:“領導,我就是頭車司機!”
剛才過來報信的幹事,連忙擦乾眼淚,給他介紹:
“華科長,這是車隊的老梁師傅,是咱們廠裡的老人了。”
華十二點了點頭:“梁師傅,你不用害怕,說說當時的情況,張科怎麼受傷的?”
梁師傅緊張的情緒稍微緩和,就介紹起當時的情況:
“我們發現道路被石頭堵住了,張科當時叫我在車上,他和小賈下車檢視情況,然後又叫後車的幹事過來幫忙搬開石頭,結果剛開始搬,兩邊就有人開槍,將他們都打倒了,我害怕就在車上趴著沒下來.”
華十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你說敵人是藏在道路兩旁,伏擊了張科他們?”
“是,是這樣的.”
一旁的保衛幹事也點頭:“沒錯華科,敵人埋伏在兩側,突然開火,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華十二沒有理會那個幹事,而是看著梁師傅,眼神冰冷:
“那為什麼,張科他們是向前倒下,背後中槍?唯一的解釋就是,在他們彎腰去搬石頭的時候,有人在他們身後突然開槍,那個人就是你!”
梁師傅神色大變,猛然身手拔槍,動作利落至極,幾乎一瞬間就拔槍在手,其展現出來的迅捷,顯然訓練有素,並不像表面那般唯唯諾諾的樣子。
可他快,華十二比他還快,隨意一伸手,已經將槍奪了過來,然後一腳將這個老梁踹倒在地。
梁師傅臉若死灰,忽然兩腮一鼓,華十二一腳低掃過去,踢在其下巴上,直接將其下巴踢的脫鉤,然後朝一旁幹事吩咐:
“綁起來,檢查他的牙齒,看看有沒有毒藥!”
幾個幹事也看出不對,衝上去就將梁師傅五花大綁,然後檢查其口腔,不一會弄出一顆假牙來。
華十二檢查了一下,發現這假牙不知道是用什麼骨頭製成的,上下兩層殼套在一起,其內中空,藏又不知名的藥物,估計是劇毒。
只要使勁咬合,給予一定壓力,藥物就會溢位,達成自殺的目的。
剛才要不是華十二反應快,這個老梁八成已經服毒自盡了。
老梁此時一臉死灰,閉目不語。
華十二當即命令:“把他嘴塞住,派人看守,咱們可能抓到一條大魚!”
幾個幹事紛紛點頭。
華十二把張科和三個犧牲幹事的屍體裝在車斗裡面和零件箱子放一起,抓到的活口也都帶上,這才搬開擋路的石頭,讓車隊繼續前行。
老梁這個司機雖然被抓,但剩下的保衛幹事裡,不乏會開車的,絲毫不影響繼續上路。
華十二下令讓趙師傅的後車上前面來帶路前行,怎麼也不能在荒郊野外逗留,必須儘快趕到安全地點才行。
再次上車出發,趙師傅和受傷的劉友發,都一臉感激的道謝,剛才要不是華十二,他們兩個可能已經完蛋了。
華十二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自己同志,不用多說!”
兩人想到之前他們懷疑華十二是靠關係上位,還陰陽他的事情,都是一臉慚愧。
車隊又開了半個多小時,到了高碑店,華十二立刻找到派出所報案,同時請派出所的同志,幫忙讓傷者就醫,然後打電話給廠裡,彙報情況。
廠裡的命令是他們原地待命,稍後會有支援趕到。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幾輛軍車趕到,應該是高碑店這邊的駐軍,來人先詢問了事情經過,接受了俘虜,還有兩輛軍車朝之前槍戰的地點而去,應該是檢視華十二彙報的事情,是否屬實。
弄完這些瑣事,這才護送他們前往保定機械廠。
接下來幾十公里的路程,有了軍車保護,自然一路平安。
車隊到達保定機械廠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與此同時,保定白寡婦家裡,何大清臥在病榻上,一臉忐忑的看著坐在對面,臉色不好的白寡婦和她的兩個兒子。
“小白啊,我這病沒什麼,過兩天就能好!”
白寡婦沉默了一會,聲音冰冷:
“老何,你別騙自己了,你說這話自己信麼?這兩天又不是沒給你看病,花了幾十塊錢,連個病因都查不出來!”
何大清嘴唇有些顫抖:“怎麼查不出來,醫院那個楊主任不是說了,我這可是那什麼管狹窄,壓迫坐骨神經,動個小手術可能就好了麼!”
白寡婦這次乾脆冷笑出聲:
“動手術?說的輕巧,我打聽過了,要五百塊錢,手術之後還不一定能好.”
何大清連忙道:“咱不有錢麼,我來保定就帶了三百多塊,這些年又攢了不少,五百不算多啊!”
這次白寡婦都沒說話,她兩個兒子就不幹了,大兒子直接發火:
“錢都給你花了,我們怎麼辦?我們還要不要娶媳婦?”
小兒子附和:“就是,都說了不一定能治好,浪費這錢做什麼!”
何大清都氣哆嗦了:“你們.,你們.,那都是老子掙得錢!”
“好了,都別吵!”
白寡婦發火了,不過不是衝著自己倆兒子,而是衝著何大清:
“這些年我給你洗衣做飯,可沒少照顧你,那些錢都是我們該得的,你現在癱了,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你自己又不是沒有子女,還想讓我兒子伺候你嗎?”
“我決定了,明天就讓人把你送回京城,你親兒子,親女兒,照顧你想來會更加用心,就這麼定了!”
何大清眼睛都紅了,當初他不顧子女和白寡婦私奔,如今癱了,還哪有臉再回去讓兒女照顧,他朝白寡婦怒吼:
“小白我對你什麼樣,你應該清楚,我連子女都拋棄了跟你來保定,你不能沒良心啊,還有你們兩個小崽子,老子自己都捨不得吃,好吃的都給你們,就養了你們兩個白眼狼!”
大兒子衝過來對著何大清就是兩個嘴巴子:
“你是誰老子?當初我媽跟你我就不同意,是你死皮賴臉跟著來保定,你這樣是你自己活該,再敢罵我一句,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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