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百味人生 第528章

　　還是那句話，不要誤會，華十二敢用鬼子天皇的一條大腿發誓，他對馮程程真的沒有什麼壞心思，嗯，就是這樣，關關什麼的，詩經裡都寫的文章，能是什麼壞心思呢！

　　在座的除了許文強、馮程程、丁力三人，都是梨園行裡的人，席間的話題自然以戲曲為主，偶爾摻雜一些家國大事。

　　馮程程是戲迷，說起京戲來一套套的，和華十二、查老闆等人都有共同語言。

　　許文強和丁力就不行了，前者之前是進步學生，後者是閘北貧民窟賣鴨梨出身，對於京戲這東西，哥倆那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啊，根本插不上嘴。

　　眼見著馮程程和華十二越靠越近，越聊越投機，許文強是鬱悶不已，丁力則是兩眼冒火，牙齒都快咬崩了。

　　馮程程聽說華十二這次來魔都，是要登臺表演，立刻表態一定捧場，聽說他還要在魔都住一陣子，當即高興的不得了，還問能不能去找他玩，華十二自然點頭答應，總沒有把美女往外推的道理吧。

　　等到散席之後，華十二等人坐人力車返回戲院，馮程程則站在和平飯店門口送別，人力車走出老遠，她還朝眾人背影揮手呢。

　　馮程程其實是因為與華十二聊的投機，覺得遇到了知己，可看在別人眼裡，就頗有點難捨難離的意思了。

　　回去的路上，吳老闆讓自己的車伕快行兩步，與華十二的人力車並行，提醒道：

　　“程老闆，您剛才和馮小姐聊的熱切未必是好事，這幾天還要小心一些！”

　　華十二故作不知：“不知有什麼麻煩？”

　　吳老闆苦笑道：“您沒看出來，那許先生和丁先生，都是喜歡馮小姐的，馮小姐在飯桌上與您聊的熱乎，冷落了那兩位，那兩人在黃浦灘可不是什麼善茬！”

　　“許先生還罷了，那丁先生幾次看向你的目光都頗為不善，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查老闆的車走在華十二這輛車前面，他聽到兩人對話。轉回身笑道；

　　“老吳，你別瞎操心了，程老闆可是東北軍大帥的把兄弟，別說許文強和丁力，就是法租界那位馮先生，也不敢動程老闆一根汗毛啊！”

　　吳老闆一拍額頭：“你看，我還把這茬忘了，算我多嘴！”

　　“別介，我還是得多謝吳老闆提醒！”華十二連忙拱手，感謝對方一片好意。

　　他們這邊回戲院暫且不提，那邊許文強和丁力把馮程程送回馮家，剛一進馮公館，就見馮敬堯坐在一樓的法蘭西沙發上飲茶。

　　見幾人進門，馮敬堯沉著臉問道：“程程，戲院不是早就散場了麼，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馮程程還沒說話，丁力就搶先道：

　　“馮先生，您別怪馮小姐，是從京城那邊來了個唱戲的，非要請馮小姐吃飯，馮小姐也是抹不開面子，不好拒絕，這才答應了下來，我和強哥都在一旁陪著呢，我看那人對馮小姐就是沒安好心！”

　　要是華十二在這裡，肯定會對丁力說一句：“你看的真準！”

　　馮程程嗔怒道：“阿力，你胡說什麼啊，是我和文強先說要請程老闆吃飯的！”

　　馮敬堯一開始聽的頗為不喜，一個唱戲的也敢打他女兒主意，那不是找死麼，可聽到‘程老闆’這個稱呼就覺得耳熟，聯想到是京城來的，不由得問道：

　　“京城來的，唱戲的程老闆？是哪個程老闆？”

　　馮程程嘟著嘴道：“是程蝶衣程老闆啦，他來魔都要住一陣子，還要登臺唱戲，爹地，你可不能去找程老闆的麻煩，否則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馮敬堯聽到‘程蝶衣’三個字，本來嚴肅的表情慢慢緩和，露出笑容：

　　“乖女，爹地最通情達理了，爹地知道你喜歡京戲，程老闆可是名震京華的名角兒，你正好可以向他請教嘛，對了爹地也想見一見這個程老闆呢，哪天請他來家裡吃飯好不好啊！”

　　馮程程一聽，立刻就高興了，跑過來抱著馮敬堯的手臂：“真的麼爹地，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許文強和丁力一頭霧水出了馮公館，兩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走出一段，丁力就先忍不住說道：

　　“強哥，馮先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上次那個敢打馮小姐主意的戲子，還是他親自下令沉入黃浦江的吧，怎麼這一次就變了！”

　　許文強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從馮先生的態度上看，我敢肯定這個程蝶衣一定不簡單！”

　　丁力氣哼哼的道：“我管他簡不簡單，強哥，程程和你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那個唱戲的要是敢打程程的主意，我一定不能讓他好過！”

　　許文強淡淡的看了丁力一眼，心說你知道我們天生一對，你還叫她‘程程’？

　　丁力被他看的發毛：“怎麼了強哥？”

　　許文強收回目光：“沒事，馮先生沒發話前，記住不要輕舉妄動！”

　　“知道了強哥！”丁力說的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開始，順天戲院就開始宣傳梨園名角兒‘程蝶衣’即將在魔都登臺獻唱的事情。

　　要說還得是魔都，這個時代就知道宣傳的重要性了，不但把這訊息登了報紙，還請來照相師傅，給華十二、段小樓拍了定妝照，製作了兩個巨大幅的海報。

　　轉天，程蝶衣‘霸王別姬’，‘貴妃醉酒’的巨大海報，就掛在順天劇院外面了。

　　吳老闆還對報社放出訊息，說程老闆和查老闆之間還有合作，兩個戲班子共演一出‘虎牢關三英戰呂布’，結果這訊息第二天就登上了魔都報紙的頭版，萬眾期待。

　　這天華十二正和眾人排戲，他飾呂布，查老闆飾關二爺，和尚尚雲秋飾劉備，段小樓飾猛張飛，三人各拿武器圍攻呂布。

　　一場打戲演完，臺下傳來掌聲，段小樓朝華十二擠眉弄眼的：“師哥，是不是來找你的？”

　　華十二轉身看去，就見臺下馮程程一臉笑意的看著他，見他看過來臉上一紅：“程老闆，你演的可真好！”

　　查老闆、段小樓等人回頭就走，這場可是群戲，合著當他們不存在唄！

　　華十二跳下臺，笑著問道：“馮小姐，你怎麼來了！”

　　馮程程用手擺弄自己的髮梢，有些扭捏的道：“我想程老闆第一次來黃埔灘，肯定還沒怎麼逛過吧，不如我帶你出去逛一逛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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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戀在黃埔灘！

　　對於馮程程的邀請，華十二沒有拒絕的理由，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和查老闆、段小樓等人打了個招呼，就隨著這位毛遂自薦的美女導遊，同遊黃埔灘去了。

　　看著男俊女靚的兩人一臉笑容的離開戲院，段小樓心裡這個酸啊，和周圍人道：

　　“你們說說，師哥的女人緣怎麼就這麼好呢，這左一個右一個，從宮師嫂，到兩個小嫂子，再到這馮小姐，都是大美女，你們說我什麼時候也能找這麼一個啊！”

　　段小樓有酸的理由，當初菊仙兒梳攏的時候，他可是揣著大洋去的，無奈被華十二給截胡了，還給買斷了，這樣讓他鬱悶的不行。

　　當然只有他自己這麼想，實際上當初他那點銀子，即便沒有華十二，他也喝不到一口湯。

　　與他有共同語言的是小癩子，一旁附和道：

　　“就是啊，你說咱們比師哥差在哪啊？”

　　一旁和尚是在忍不住了，撇嘴道：“伱倆和師哥比啊，差就差在.”

　　和尚這貨損著呢，說話嗓門不小，還故意拉長音兒，引得周圍人都朝他們看過來，等著他接下來的說辭。

　　段小樓和小癩子都道：“嘿嘿嘿，別賣關子了，你說我們倆和師哥比，差在哪兒？”

　　和尚這時候才笑著道：“就差照鏡子！”

　　瞬間四周爆笑出聲，這話說的和讓他們撒泡尿照照沒什麼區別！

　　和尚說完撒腿就跑，段小樓和小賴子惱羞成怒笑罵著追打上去，頓時鬧成一團，那坤和喜福成的師兄弟們都笑成一片，就連一同排戲的查老闆也忍俊不禁。

　　這一天馮程程帶著華十二逛了城隍廟，南京路，和許多外地人第一次來魔都，都應該去看看的地方。

　　弄堂、雨巷、石庫門，十里洋場、黃包車，滿大街的各色人流，隨處可見的摩登女郎，這年代的魔都雖然遠不如後世繁華，但在當前時代下，不愧為‘遠東明珠’之稱。

　　馮程程主動接近華十二，或始於顏值，或始於粉絲對偶像的憧憬慕艾，可隨著兩人接觸之後，她下意識的就被後者所吸引，甚至有種從未有過的心動感覺，這種感覺比和許文強在一起的時候更加強烈。

　　要是華十二知道馮程程此時的感受，肯定會在心裡給出答案。

　　上海灘原劇情裡，馮程程能被許文強吸引，一是強哥顏值夠高，丰神俊朗，二是兩人思想接軌，馮是女學生新女性，而許則是四九城來的大學生，兩人都擁有並嚮往這個時代的新潮思想，有共同的話題。

　　丁力也喜歡馮程程，但是和許文強一比，就顯得為人粗魯，沒有文化，還不夠風趣，又怎麼會讓馮程程喜歡呢。

　　華十二就不同了，顏值能打不說，所謂這時代的新潮思想對他來說都是過時的產物，交談起來往往一句話就能發人深省，讓馮程程感覺和他交談受益良多。

　　另外對於馮程程，華十二還有絕招。

　　‘上海灘’這部戲雖然年代久遠，華十二雖然看過卻不怎麼記得其中情節，自然不知道馮程程的喜好如何，但是他有自己的一套辦法。

　　他知道只要出自TVB的民國戲裡，如馮程程這種接受過西方教育的女學生，你跟她聊莎士比亞那就準沒錯了。

　　什麼‘羅密歐與朱麗葉’啊，什麼‘哈姆雷特’啊，TVB影視劇裡這時代的女學生最喜歡這個調調了。

　　果然，華十二聊起莎翁的時候，看馮程程的高興勁兒，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總之一天下來，馮程程感覺自己和華十二已經認識了好久，後者也把自己真實的姓名告訴了對方，兩人不再以馮小姐和程老闆互相稱呼，而是一個叫程程，一個叫十二，聽起來就親近的緊了。

　　一連三天，馮程程都會來找華十二，有時候看他排練新戲，有時候帶著他出去繼續逛舊魔都。

　　期間兩人還去了時下黃埔灘最時尚的永安百貨，在這裡華十二給馮程程買了一個珍珠髮卡當做禮物，然後在後者滿臉羞紅的表情下，親手給對方帶在頭上。

　　馮程程則含羞帶俏的回贈了一根自己使用的金筆作為回禮。

　　兩人互贈禮物的樣子，頗有些郎情妾意的模樣，可是看在有心人眼裡，卻感覺格外的刺眼和扎心。

　　比如遠處的丁力，這貨狠狠捏碎了手裡沒有點燃的雪茄，許文強在他旁邊，臉色也不好看，轉身就走。

　　丁力見許文強走了，有些不甘的看了一眼馮程程和華十二，轉身朝許文強追了上去。

　　“強哥，那小子就是想把程程搶走，你聽見了麼，姓程的他叫程程做程程啊.”

　　許文強：“.”心說你是來我這兒說繞口令的麼，另外你不是也這麼叫麼！

　　冷冷看了一眼丁力：“那又怎樣，關我什麼事！”

　　丁力在急道：“強哥，兄弟們誰不知道程程在和你交往啊，現在這小子橫插一扛子，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啊！”

　　許文強走出永安百貨，在街頭緊了緊風衣，拿出一根雪茄咬在嘴裡，隨後跟來的丁力立刻拿出火柴給強哥點上，然後說道：

　　“強哥，那人不過是個臭戲子，怎麼能配得上程程呢，我看咱們應該給他一點教訓才行！”

　　許文強看了一眼丁力，後者那點心思怎麼能瞞過他的眼睛呢，無非就是想讓他出頭罷了。

　　他沒有接這個茬，而是說起另一件事：“阿力，你對馮先生要和小鬼子合作怎麼看？”

　　丁力抓了抓腦袋：“強哥，咱們都是跟馮先生混的，這種事情他決定就行了，他對咱們這麼好，總不會害我們吧！”

　　許文強搖了搖頭：“阿力，無論如何你都要記住一點，咱們是華夏人，明白嗎？”

　　見許文強說的鄭重，丁力連連點頭；“我明白強哥！”

　　“明白就好！”

　　許文強轉身走到街旁一輛汽車前面，有小弟立刻過來幫他開啟車門。

　　上車前許文強又回頭對丁力道：“阿力，有人在利用你的時候會對你很好，不利用你的時候會怎樣？”

　　丁力一臉迷茫：“我不知道，強哥你說誰在利用我？”

　　“你好好想想吧！”

　　見許文強要走，丁力連忙追問：“強哥，剛才說的事情，要不要給那個戲子一點教訓啊？”

　　許文強有些失望：“你要怎麼做是你的事情，程程的事情與我無關！”說完上車走人。

　　曾經一條心的好兄弟，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心思，再加上最近與馮敬堯之間有些齷齪，以及馮程程對他的態度變化，讓許文強心裡如同壓了一塊石頭，愁眉不展。

　　華十二自然知道有人跟著他和馮程程，從兩人第一天出來逛街就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和馮程程的一舉一動，八成都要被馮敬堯知道，丁力和許文強估計也能知道，所以才故意提出叫馮程程為‘程程’來刺激對方，離間馮程程和後兩人之間的感情。

　　很顯然他成功了，至少在許文強心裡埋下了一根刺，而在丁力這裡就沒什麼作用了，畢竟丁力想要得到的只有馮程程的人，心不心的無所謂，反正沒有程蝶衣，還有許文強，總輪不到他。

　　晚上華十二請馮程程在羅威飯店吃過西餐，這才把她送到馮公館門口。

　　分別的時候，華十二笑著說道：

　　“程程，每天都這麼晚送你回來，馮先生不會怪罪我吧？”

　　馮程程紅著臉道：“是爹地說你第一次來黃埔灘，讓我好好招待你，盡地主之誼呢，對了爹爹說你哪天有空，要請你來家裡吃飯呢！”

　　華十二故作錯愕狀：“這麼快就要見家長了麼，會不會太快了一些！”

　　“什麼見家長？哎呀，你好壞，不理你了.”反應過來的馮程程幾乎是捂著臉跑開的，小女生羞澀的樣子，讓華十二一陣好笑。

　　等馮公館的傭人給馮程程開啟門，華十二笑著揮了揮手，這才轉身朝等著他的人力車走去。

　　路過馮公館門前花園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朝花園陰影處看了一眼。

　　正當他回身要上車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叫道：“等一下！”

　　華十二嘴角一揚，轉身看去，穿著一身西服梳著油頭的丁力，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丁先生，好巧啊，這麼晚你躲在花園裡尿尿啊？”

　　丁力聞言一個趔趄，早些年他經常這麼幹所以略微心虛，輕咳一聲：“沒有，我是在等你！”

　　華十二揚了揚眉毛，語氣略帶調侃的道：“哦？不知道丁先生大晚上在陰暗處蹲坑等我，有什麼指教啊？”

　　丁力這個氣啊，這貨話裡話外就說他隨地大小便是不是，他真想說我蹲坑想套你麻袋行不行啊。

　　強忍怒氣道：“姓程的，我只是想給你個忠告，程程她身份最貴，性格天真，你的身份配不上她，希望你以後不要和她往來，最好都不要出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