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閉口禪
宮二有些好奇,這津門開武館的規矩似乎與別處不同呢。
幾人走到樓上,隔著圍欄看著街面上發生的事情,街面上不少看熱鬧的,圍觀的人群之中,一個年輕人正在被人圍攻,華十二看過去,認出那正是陳識的徒弟耿良辰。
陳識看了一眼徒弟,轉頭朝鄒蓉問道:“那一年後?”
“一年後,你走不攔,我們是武行,不是政客、黑幫,今天你徒弟活著離開,有傷無殘!”
說話的功夫,街面上耿良辰已經被幾個漢子壓在身下,控制住往車上拖,卻不想這青年人有股狠勁兒,竟然掙脫開,靠著汽車,將衝過來抓他的幾個漢子全都放倒了。
不過耿良辰自己也捱了不少拳腳,嘴角帶血,搖晃的站在那裡。
街對面一個身穿軍服披著披風的青年軍官,帶著一個跟班走了過來。
樓上的鄒蓉轉頭對華十二道:“他就是林副官!”
華十二點了點頭,同時也認了出來,這就是曹公館酒宴那一天帶兵封鎖公館的那個副官,當初就看出這人身上有八卦門的功夫,現在才只是鄭山傲的徒弟。
京城那邊曹大帥的死訊現在應該已經傳開了吧,這林副官沒回京城,不知道是有了新靠山,還是沒人把訊息通知他呢?
華十二眼帶笑意,要是後者,那就有意思了。
此時林副官已經走到了耿良辰面前,後者也意識到來者不善,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看著對方。
林副官淡淡的道:“比一下,用兵器!”他身後的跟班拿出一把短刀,朝耿良辰扔了過去。
耿良辰雙手接刀,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刀身豎立護在身前,表現的十分警惕,見對方沒有偷襲的意思,這才橫刀在手,要拔刀出鞘。
就在耿良辰拔刀到一半的時候,林副官動了,披風掩蓋之下,雙手都握著匕首,瞬間就扎進了耿良辰的胸膛。
華十二露出一絲詫異,原劇情中,林副官兩把匕首刺得是腹部,連腸子都沒傷,就是想留耿良辰一命,若不是後者自己發狠,跑步之下匕首割斷了腸子,養個幾天就好了,也死不了。
可眼前這劇情竟然出現了變化,林副官這兩柄匕首刺得是胸膛,出手就要命,沒打算讓耿良辰活。
身邊的鄒蓉和陳識都驚呆了,這和他們的想法都不一樣。
華十二挑了挑眉毛,耿良辰的生死他不在意,因為這人和其師父陳識一樣是個小人,學拳惦記師母,踢館不講規矩,輸家請吃飯定在酒樓,他偏要在街面上喝涼茶,讓所有人都知道,把別家武館的臉面踩腳底下。
無怨無仇的就玩的這麼狠,這樣的人也的確有取死之道。
陳識轉身就對鄒蓉動手,一記標指,直插咽喉。
鄒蓉也練拳,可還不到暗勁兒,此時身邊若無別人怕是隻能閉目等死。
可有華十二和宮二在,自然不能讓自家姨母出事。
都不用華十二動手,宮二雙手一拖,雙手架開陳識手臂的同時,白猿掛印,嘭的一下,將人直接打的離地一尺,後背重重摔在地上。
陳識在地上就哭著喊道:“這就是你說的有傷無殘?”
鄒蓉剛才也嚇到了,驚魂初定,也知道自己這邊理虧,沉聲道:“明天中州武館,給你交代!”
林副官似乎聽到了陳識的喊聲,轉身抬頭朝這邊看來,看見樓上的華十二,有些差異,然後目光轉向鄒蓉,挑釁一般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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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我話事!
鄭山傲的祖上是津門都司,給他留下偌大家業和一套大四合院,今天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一臉戾氣的出現在他家後門,在門前止步,沉默半晌,猛地身形前衝,一記詠春頂肘直接將後門轟開。
來的人是陳識,一年前他從南方乘火車到了津門,為的是開館揚名,到了津門之後沒找別人,只拜訪了津門八卦掌耆老鄭山傲,因為後者是津門武行頭牌。
陳識把詠春的真東西拿出來給鄭山傲看,後者同意他在津門開武館,但是有個要求。
就是教真東西!
這年頭很多武人有陋習,真傳弟子就幾個,剩下的都教些強身健體的玩意,也就打打普通人,成不了氣候,就如楊氏太極有‘大架’,大開大合,賞心悅目,就是不能打,能打的小架一般人學不到,學到了也不會用,得真傳才行。
津門武術界這樣的風氣尤重,當年霍元甲那麼多弟子,除了劉振聲沒有揚名的,這就可見一斑。
所以鄭山傲在隱退之前,想為津門武術界做點事情,造福後人,而這件打破規矩的事情,津門人自己不好做,讓陳識這個外來人做,正好合適。
隔了幾天,兩人又在津門最有名的西餐館‘起士林’見面,陳識說想了幾宿,決定了,揚名,但不教真的,因為他學拳的時候立過誓言,真東西,一輩子最多教兩人。
鄭山傲嘲諷他不拿東西出來還想佔便宜,但也沒難為,說他可以理解,因為他也對師父有過承諾,不過這樣的話想開館,就不能是他一言而決了,要按照津門的規矩來。
津門武行的規矩,外來者想在津門開館,需要打過八家武館才能在津門立足,不過至今也沒人能打過五家。
陳識說他想試試。
鄭山傲點頭了,不過言明,不能你陳識來打,你打,即便打了八家,被踢的武館也不能容你,得在津門教個本地徒弟出來,讓徒弟打,津門人容津門人。
陳識答應了,找了個本地女人住了下來,他女人叫趙國卉,小時在教堂學校,十六歲和洋人生了孩子,孩子沒出生洋人就走了,再沒回來,孩子生下來被她父母送人,從此無人敢娶,但有一點,漂亮!
陳識娶了她,逛街的時候,一個拉車的青年看中了他女人,色迷心竅跟到家裡,藉口說要比拳,眼睛卻往女人身上瞟。
看完了漂亮女人,拉車的發了狠,對陳識說拳腳沒意思,比就比刀子。
這是沒安好心。
陳識答應了,拉車的打武行,毫無意外沒有還手之力,可他卻相中了對方那股狠勁兒,收其為徒,那人就是耿良辰。
耿良辰天賦極高,天生一股狠勁兒也帶進了功夫裡,一年時間就成了暗勁兒大拳師,幫著師父踢館,連踢了七家,今天倒在了街面上。
陳識認識殺耿良辰的副官,知道是鄭山傲的徒弟。
主意是老鄭出的,馬上要成功了,徒弟跳出來殺人,這事情雖然鄒蓉說津門武行會給交代,但他得找鄭山傲聊個清楚,問個明白,否則他心難安。
陳識不是第一次來,闖進門後,直奔鄭山傲書房,讓人沒想到書房裡還有別人,剛分開不久的華十二和宮二,正在和鄭山傲喝茶。
華十二坐著太師椅,翹著二郎腿,見他進來嘴角含笑,沒多言語,宮二亦是如此。
鄭山傲見有人闖入,一怔的功夫,陳識抽出牆上掛的寶劍就動手了。
老鄭反應不慢,也抽出了一把劍,可他畢竟老了,十五年沒和人動過手,而陳識又是先發制人,壓了他一手,手腕被按住,劍橫在脖子上。
老鄭看向華十二和宮二,見兩人看戲喝茶,沒好氣的道:
“伱們就看著我死?”
宮二笑了笑沒說話,華十二笑著道:“他就沒有殺心,就是來問個公道!”
陳識只對老鄭:“耿良辰死了,你徒弟動的手,主意是你出的,原來我的徒弟是給你徒弟準備的,你怎麼說?”
老鄭指著自己臉上還沒好的傷:“津門沒我這號人物了,教出個逆徒,管不住徒弟的師父,以後沒臉見人嘍!”
陳識見他臉上的傷,做不了假,放下劍,面有不甘:“我想不通,你徒弟在軍界,不是武行人,這麼做是為什麼?”
老鄭也把劍還鞘:“我也想不明白,可能是為了在大帥面前露臉,也可能是為了我一句話!”
“什麼話?”
“他請我將武術融入刺刀搏殺,說要拍成片子,拿回去給大帥看,之後用這個練兵,說以後這片子還能成為歷史,我和他說,跟著師父,你也走進了歷史”
說到這他自嘲一笑:“可能是他不想在歷史中當丑角兒,想當英雄,所以下了狠手,踩了我這張老臉!”
陳識有些呲牙,能體會老鄭此時的悲哀:“你風光一輩子,臨了被徒弟踩了臉面,就這麼認了?”
鄭山傲做了個請的手勢,讓陳識坐下,這才指著華十二道:“侄女婿,明兒個他幫我要個公道!”
陳識坐在華十二對面,雙眼直視他:“他我見過,鄒館長也說明天他也給我個公道,可我看他不像練拳的,憑什麼能給我公道!”
華十二笑吟吟的不說話,宮二獨自品茶,老鄭挑了挑眉毛,傷口疼的呲牙,許是記著華十二之前看戲的事情,挑事兒道:
“看不出來那是你本事不行,不相信你就試試!”
見陳識冷著臉沒動手,老鄭又拱火道:“有膽量闖進來,沒膽量和他搭手了?”
陳識看著華十二:“你女人的白猿掛印練得不錯,我沒留神,輸了一手,不知你有她幾分功夫?”
華十二嘴角輕輕一揚:“你留神了也得躺下!”
陳識站起身,抱拳武者禮:“詠春陳識,請賜教!”
華十二笑著起身,沒還禮,懶洋洋的道:“算了,沒興趣!”
說完和鄭山傲打了招呼,招呼宮二走人。
陳識見華十二不理自己,想要逼其動手,可宮二淡淡的眼神掃過來就讓他心裡發毛,這才知道這女人是真的厲害。
等兩人走了,陳識重新坐下,氣息有些不穩:“他們是什麼人?那女的只是掃了我一眼,就好像被老虎盯上一樣,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鄭山傲嘆了口氣:“我那侄女姓宮,宮羽田的宮!”
陳識眼神一縮:“她是宮羽田的女兒?”
鄭山傲手指輕輕敲著太師椅的扶手:
“剛才我用話激你動手,是想讓你們在我面前搭搭手,讓你知道那兩人的厲害,私下裡比過了,有什麼話都好說,可那小子沒答應,明天那關你是不好過嘍!”
陳識一聽霍然起身:“讓我不好過?這話怎麼說的,北方人不講道理了?我徒弟死了,你們得給交代!”
鄭山傲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沒有再說什麼。
翌日,上午,中州武館!
偌大的練武廳內,擺滿了桌椅,津門十八家武館的館主共聚一堂。
往日坐在中間主位的鄒蓉,坐在了右手邊,鄭山傲洋裝禮帽,坐在了左手邊,中間那張話事人的椅子空在那裡,沒人去坐。
皮靴踩著地面,腳步聲傳來,林副官一身軍裝,身後帶著昨天給他捧刀那個青年,大步而入,走到鄭山傲面前鞠躬道:“師父!”
鄭山傲從鼻子裡哼了一根音出來,算是應了,雖然是逆徒,但不能在外人面前丟面兒,看向逆徒身邊的年輕人,那是他管家的兒子,放在過去就是家生子,如今卻背叛了主人。
對於鄭山傲的態度,林副官沒有在意,而是看向鄒蓉:
“鄒館長,你說要重拍,叫這麼多人來,鬧得是哪一齣啊,還有這中間位子,你要不坐,那我”
還沒等他說完話,就聽有人朗聲道:“對不住了各位,睡過頭,來晚了!”
華十二帶著宮二在所有人或驚奇,或迷惑的眼神下,從側門走進來,徑直走到中間那張椅子上,當仁不讓的坐了下去。
林副官插手津門武行的事情,其實是看中了武行這塊蛋糕,中間那張椅子,他早就視作囊中之物,此時見有人坐下就要發火,可當看清來人的時候,詫異之下不由得脫口道:
“程老闆,您怎麼在這兒啊!”
聽這眼高於頂的林副官,在稱呼華十二這個年輕人的時候,用了個‘您’字,所有人不由得對中間座位上那人刮目相看。
華十二笑著點頭:“也沒什麼,恰好來了一趟津門,就代表津門武行,處理點事情!”
一句話瞬間譁然,下面的人立刻交頭接耳起來,一個年輕人說要代表津門武行?好大的口氣,也沒人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
林副官臉色一僵,繼而失笑:“程老闆您身份尊貴,但這津門武行的事,您怕是代表不了吧!”
華十二語氣淡然的道:“中州武館館主鄒蓉是我姨母,津門武行頭牌鄭五爺是我師叔,八卦門宮羽田,是我岳父,今天我坐這個位置,誰不同意,站出來說話!”
場面瞬間安靜,十八家武館聯盟鄒蓉就是話事人,鄭山傲做了津門武行頭牌十五年,這兩位今日坐的位置來看,顯然都是贊同這個年輕人出來主持大局的。
另外十八家武館聯盟之中,有三家是八卦門的傳承,上面坐著的是掌門女婿,他想要代表津門武行,八卦門沒有不支援的道理。
見沒人說話,華十二淡淡一笑:“沒人反對,那今天就是我話事!”
他先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林副官坐下。
林副官不把津門武術界看在眼裡,是因為他手裡有兵有槍,可他在華十二這個東北大帥把兄弟面前還真不敢拿大,不自然的笑了笑,一撩披風坐了下來。
華十二朗聲道:“詠春陳識進來!”
陳識從外面走了進來,朝四周一抱拳。
華十二點頭道:“坐!”
陳識看了一眼,還有一張空座,顯然是留給他的,當即走過去坐下,掃了一眼仇人林副官,就把眼神轉了回來,目不轉睛看著華十二,等著交代。
華十二伸出兩根手指:“今天我坐這個位置,兩件事,第一,林副官之前請我師叔鄭五爺出山,給軍方編練刺刀術,錄了片子,我覺得不好,今天要重錄。”
說著看向林副官:“你沒意見吧?”
林副官蹙眉,少頃眉頭舒展:“程老闆說話,我家大帥也得給面子,自然沒意見!”
華十二點了點頭:“好,那就重錄,上機器吧!”
林副官神色複雜的朝後揮手,身後跟班出去叫人,不一會兩個洋人攝影師,還有幾個雜工就把拍攝機器弄了進來。
等機器架設好之後,華十二起身:“我對刺刀術有研究,林副官,搭把手吧,拖您的福,我也想進歷史裡面逛一圈兒!”
林副官神色有些難看,他已經明白了華十二是給鄭山傲出頭。
當即沒有多說,穿上護甲,拿起木製刺刀,可看華十二隻是拿起刺刀,並未著甲,提醒道:“程老闆,該你著甲了!”
華十二擺了擺手:“就這麼來吧!”
在場眾人表情各異,不少人都覺得他不知天高地厚,這雖然是木製刺刀,還纏了棉布,可在武人手裡照樣致命。
林副官此時也有些壓不住火氣:“既然如此,那就開始拍吧!”
兩人持著刺刀相對而立,隨著洋人導演喊了一聲開始,華十二上步近身,咄的一聲,木槍前衝,刺刀正中林副官心口,後者竟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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