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閉口禪
(注:隱藏任務所有獎勵翻倍!)
緊接著,系統就開始尋問華十二是否接受任務。
華十二一臉懵逼,一點資訊都不給,這也不用等三天了,還準備個毛線啊,就直接開始冒險吧。
當即在腦海中溝通系統:“接受任務!”
下一瞬,熟悉的黑暗,如期降臨,瞬間,華十二的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沉寂。
華十二恢復意識的時候,眩暈感還未消退,緩緩睜開雙眼,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不是穿越世界的黑暗沒有褪去,而是這一次替代的人物,眼睛被人矇住了。
還沒等華十二反應過來什麼情況,下一瞬,左手忽然傳來劇痛感,這讓他迅速從穿越帶來的眩暈感中清醒過來,國術大宗師對身體的感知,讓他知道,就在剛剛,他竟然被人用利器切斷了一根指頭。
此時傷口鮮血流淌,華十二心念一動,傷口處肌肉收縮,瞬間止血。
都不摘去遮眼之物,華十二抬手就要將身前之人轟殺。
可手剛剛抬起,華十二就停住了。
因為他發現了兩個情況,第一個就是從身前之人的喘息和心跳聲能察覺出,眼前的人是個女人,且應該是悲傷的狀態,也就是說這個切斷他手指的女人,是迫不得已,有違本意,而且切了之後,還心疼自己。
第二點就是華十二一抬手,就感覺到自己的手似乎不是一個成年的人手,瞬間感覺了一下自身,發現這具身體只有八九歲的樣子。
伸手緩緩揭開蒙眼之物,就見眼前跪著一個身穿綠色易樱殖植说兜呐耍@女人二十多歲,頗具姿色,只是有股煙視媚行的感覺在其中。
此時這女人看著華十二的眼神裡滿是疼惜,她另一隻手想要摸摸他的傷口,似乎又不敢的樣子。
華十二又看了看自己左手傷處,發現五指俱在,被斷掉的那根,是一根六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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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這小子能成角兒!
華十二看了看手上的傷口,又看了看面前已經淚流滿面的女人,目光清冷。
那女人本想摸他的傷口,似又怕弄痛他,右手扔掉了染血的菜刀,顫顫微微想要摸他的腦袋,被華十二向後退了一步躲開。
“別,別怪娘,娘不是養活不起你,只是娘呆的地方,男孩兒大了留不住,這世道都是掙命,能活著就成,把這多出的一根指頭去了,你就能活,將來才能有出息”
說到這裡她已經泣不成聲,一把將華十二抱了起來,匆匆朝青石磚瓦的古舊巷子裡走了進去。
華十二被女人抱著,撲鼻一股俗媚的香,那是廉價香粉與胭脂的香味。
這一次被抱著華十二沒有閃躲也沒有反抗,因為這時候,他正接收被替代的原主,極為有限的記憶。
一九二四年,京城。
原主沒有大名,有個好養活的小名喚做小豆子,母親豔紅,是八大胡同的紅牌。
按說這年月,這行當,八大胡同裡的娘們兒那都是留情不留種,就算不小心中了,那也會一碗藥湯灌進去不給自己找麻煩。
可豔紅不知道怎麼就想不開,不但中了,還留了,孩子生下來養到六歲,眼看著那地方留不住了,咬咬牙打算送兒子進梨園。
她也只知道出身不招人待見,所幸這年月,梨園和娼門都是下九流的行當,倒也不怕兒子受了欺負,遭了白眼兒。
只是今天入了戲班見了關家班的班主關師傅,人家卻說這孩子天生六指兒,是祖師爺不賞飯,否則一登臺亮相,臺下聽戲的人看到不都得嚇跑了麼,再說也沒有六指兒的扮相啊,楊貴妃?還是黑李逵?就沒誰多那根手指頭。
豔紅一狠心,出了戲班子的門,從磨剪子戧菜刀的手裡,借了一把菜刀,就在衚衕口給兒子多出的那根兒手指切了下來。
還是那句話,別怪娘,都是這個世道.
關家戲班。
豔紅將華十二往堂屋裡一放,朝一個頭發斑白的老師傅賠笑道:“關師傅,您瞧瞧,祖師爺不想賞飯,也沒擋著咱自己個兒上進不是.”
說著拿著華十二左手,將原本六指兒的位置,給堂屋裡老幾位觀瞧。
“嘶”
幾位教戲的師傅都有些動容。
那坐在主位上的關師傅,動容之餘,看著面無表情,一臉淡然的華十二,有些奇怪的問道:
“孩子,你不疼嗎?”
“疼!”
“那為什麼不哭不鬧?”
“能忍住!”其實他本就沒有六指兒,只是替代原主的時候,替原主人疼了那麼一下。
關師傅眼睛一亮,連說了兩個‘好’字,又道:
“這天下三百六十行當,每一行都能養活人,但想要學精,出彩兒,還就得這個‘忍’字,能忍得辛苦才能成角兒啊!”
豔紅眼角帶著淚花,聞言卻歡喜起來:“關師傅,那您看我們這孩子.?”
關師傅拿起手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茶水,才露出一絲笑容:
“這個徒弟,我收了!”
擺香堂、拜祖師,師傅訓詞:
“傳於吾輩門人,諸生須當敬聽,自古人生於世,須有一計之能,吾輩既務斯業,便當專心用功,以後名揚四海,根據即在年輕.”
接著立文書、按手押。
一套步驟下來,這孩子打今日起就與父母再無瓜葛,出師之前,這條性命就歸戲班子了。
按照梨園行的規矩,三年學藝兩年效力,一輩子都得烙上關家班的印記。
看著華十二用斷指的鮮血按下手印,豔紅渾身顫抖,她脫下身上的綠色易樱冻鲅e面單薄的旗袍,拿著易泳鸵趦鹤由砩稀�
華十二忽然轉過身,伸手一擋:“外面飄著雪花兒呢,我在這裡冷不著,您穿回去吧!”
豔紅身體一僵,眼睛裡含著的淚花終於止不住,撲簌簌,落下來,連成線。
“小豆子,你怪娘?”
“不怪,您保重,福壽膏越別用了,對身體不好,等著小豆子成角兒了,再來孝敬您!”
華十二這句話是替小豆子說的,接受了小豆子的記憶,他也因此產生了不捨得感覺。
幾個教戲的師傅,對望一眼,這孩子.,仁義!
“好,娘等著你有出息!”
豔紅說完轉身就走,腳下踉蹌卻走的極快,再不回頭,生怕回頭看一眼,就捨不得了。
是夜。
華十二被關師傅帶著去了戲班子學徒休息的通鋪,就一座房,十米左右的通鋪,上面睡得都是半大小子。
“打今兒個兒起,你就在這兒睡,明天一早跟著一起練功!”
關師傅說完,轉身走了,房門重重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刺骨寒風。
通鋪下面點著火盆,可房間裡依舊不算暖和,二十幾個半大小子,躲在被子裡,露出禿頭,瞪著一雙雙眼睛,藉著屋子裡的油燈,打量著這個新來的同伴。
一個帶著京戲臉譜面具的半大小子,掀開面具,對華十二道:
“哪來的窯子裡的,一邊去!”
顯然豔紅抱著華十二來戲班的事情,都被這些半大小子看見了。
華十二看著這些小破孩,嘴角一揚,學會文武藝,專打幼兒園,好久沒有欺負小孩兒了
他一邁步,右手一探就抓住那說話小孩兒的肩膀上,將這躲在被窩裡,赤果果的半大崽子,直接從暖和的被窩裡扯了出來,隨手扔在地上,用腳一踏:
“現在怎麼說?”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學徒孩子都是一怔,還是被扔在地上那小子,被地面的冰涼凍的直叫喚:
“揍他啊!”
二十幾個半大小子紛紛衝出被窩,一擁而上。
一分鐘不到的功夫,全都倒在地上,哎呦哎呦!
房門從外被人拉開,一個看上去比這些半大小子都大上一些的少年,在寒風中嘶嘶哈哈走了進來,本想先烤火暖和暖和,可入眼一看屋子裡,華十二一人獨立,其他人都倒在地上的場面,下意識問道:
“怎麼著這是?”
華十二指了指自己:“以後我是師兄,這裡我說了算!”
被他踩著的那小子,被地面的寒氣凍的夠嗆,卻沒受傷,這時候喊道:
“師兄,這小子欺負上門了,揍他啊!”
進來那少年也反應過來:“我去你的吧!”掄起拳頭就打。
下一刻,這少年也被踩在華十二另一隻腳下,眼眶烏青,咬牙道:“我叫小石頭,有種報個號吧?”
“十二,華十二!”
華十二報完自己名號之後,笑吟吟的腳下發力一踩:“你這是不服的意思啊!”
“服了,服了還不成麼”
小石頭訕笑著伸出大拇指:“您是這個,以後咱們都聽您的!”
說完還朝其他已經爬起來,卻畏縮不敢上前的師兄弟問道:“你們給個話,對不對啊,都叫師兄!”
一眾孩子見原本大師兄都服了,頓時沒了氣勢,臊眉耷眼的都叫了一聲‘師兄’。
華十二在通鋪上找了一床新做的被子,自己上炕睡在一頭,被他搶了被子的主兒,嘴張了張,最後還是敢怒不敢言。
原本二十多個孩子擠在一個通鋪上,彼此之間那是一點縫隙都沒有,可現在華十二身邊足有一米的空地兒,那二十多個孩子,都擠在另一邊,怕捱揍。
臨睡前,華十二還吩咐了一句:“不準在屋裡放屁,放屁都出去放,誰不守規矩我就揍誰!”
嗯,就是這麼霸道!
翌日一早,連早飯都沒有,一眾學徒起來吊嗓子的吊嗓子,踢腿的踢腿。
關師傅看著一眾徒弟,一個個不是嘴角泛青,就是眼眶烏黑,再看看白白淨淨,臉上連點兒灰都沒有的華十二,喝問道:
“怎麼回事?”
小石頭等一眾學徒不敢說,但看華十二的眼神裡,都露著幸災樂禍的意思。
華十二淡淡的道:“師弟們不懂事,昨兒晚上,教了教他們規矩!”
“師弟?”
關師傅看了看華十二,又看了看別個,饒有興趣的問道:“練過拳腳?”
“天橋看過打把勢賣藝、摜跤的,好學,看看就會!”
“哦?你還有這個本事”
關師傅笑容更勝,看看就能學會拳腳,縱然皮毛,那也說明有模仿動作的天賦,戲曲之中唱、念、做、打,這就能省下一半功夫。
“好,有天賦是好事兒,但是沒大沒小,壞了規矩可不成!”
說話間關師傅已經落下臉,一伸手,旁邊就有人送上刀坯子。
刀坯子就是戲班子裡用來訓練的那種還沒有上漆的木刀,師傅常用刀坯子來懲戒徒弟,打起人來順手的緊。
“手伸出來!”
每個學徒進了戲班,身上都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想要讓其融入戲班,靜下心來,安心學戲,師傅總要找個藉口打一頓,這就和過去犯人收監的殺威棒一樣。
所以華十二這頓打,怎麼也躲不掉,昨天晚上的事情,也就給了師傅一個由頭。
華十二在‘十月圍城世界’裡的時候,也喜歡聽戲,還和方家班主春哥父女相交莫逆,自然也知道這個規矩。
當即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將兩隻手都伸了出去。
關師傅沒有打昨兒個剛斷指的左手,而是拿過右手,掄起刀坯子噼裡啪啦就是十多下。
打完之後,老頭有些喘,再看華十二那隻手,連個紅印子都沒有。
其實關師傅不知道的是,刀坯子落下的時候,都被後者用手掌上的肌肉微微顫動之下,把力量給卸掉了。
這雙手都能抓子彈,更別說挨兩下刀坯子了。
老頭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真用力了,也就沒懷疑其他,喝問道:“疼不疼?”
“疼!”
華十二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疼就記住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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