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閉口禪
華十二擺了擺手:“就你手裡那幾隊人,起不到什麼作用,還是讓他們留下看家吧!”
他說完一股傲然之氣油然而生:“更何況,就算他們埋伏了千軍萬馬能奈我何,那樣.,死的不過是你們這幾個罷了!”
東廠三大當頭、金鑲玉、藍鳳凰,都是一頭黑線。
不過眾人都能聽出自家大人口中的調侃之意,知道這是拿他們逗樂子呢,便都哭笑不得。
金鑲玉神情一動:“大人,你是怕他們調虎離山,對華山派和福威鏢局不利,才把廠衛都留下來看家嗎?”
華十二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周淮安倒不至於那麼下作,不過那個門達也在嘉興,這貨陰險毒辣,就不一定了!”
門達就是現任逡滦l指揮使,原本給曹少欽當狗,現在投奔周淮安,此人行事歹毒,不得不防。
帶著幾人剛出鏢局,還沒等登上馬車,嶽靈珊就從身後追來,非要跟他一起出去。
華十二想了想,覺得這丫頭在自己身邊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便既點頭答應了,登上大車直奔嘉興南湖,賈廷等人紛紛上馬,在細雨之中守護在馬車周圍。
到了南湖岸邊,就見一隊逡滦l守在渡口,等華十二從車上下來,帶隊的百戶立刻上前見禮:
“卑職見過同知大人,見過賈檔頭,路檔頭,曹檔頭!”
華十二似笑非笑:“你認得我?”
那百戶恭身道:“是指揮使大人說同知大人也在嘉興,讓我們看了您的畫像免得鬧出什麼誤會!”
華十二不置可否點了點頭,又問道:“指揮使門大人現在何處?”
百戶答道:“指揮使大人與西廠周督公,都在煙雨樓上等候大人,大人請上船吧!”
煙雨樓在南湖的湖心島,需要乘船才能到達,周淮安特意讓人準備了一艘畫舫等在岸邊。
華十二點了點頭,邁步當先就走,其他人迅速護持左右。
臨上船的時候,華十二在畫舫前站了一會,其他人不知為何,也不敢催他。
華十二實際上是在感受這船上有沒有危險,別被人藏了火藥之類的,開到湖心一把火船就炸了。
他到沒事兒,一幫屬下肯定都得掛了,所以還是小心為上。
雖然沒有‘至罩揽梢韵戎哪芰ΓA十二修煉國術到了大宗師境界,危險臨身還是有一定預感的。
這畫舫就在身前,華十二並沒有感覺到危險氣息,就說明這船上是安全的,當即帶人登上畫舫,前往湖心島。
坐在畫舫上,朝船外看去,時值金秋,湖中接天蓮葉無窮碧,細雨之下,輕煙滿湖,迷濛蒼茫,那湖心的煙雨樓,影影綽綽顯露在眾人眼前。
嶽靈珊感嘆道:“多少樓臺煙雨中,我終於知道這樓為什麼叫煙雨樓了!”
華十二笑著道:“這煙雨樓就是因為這句詩得名,珊兒妹子,還真是博學多聞呢!”
嶽靈珊被他當著別人面誇的不好意思,輕哼一聲:“你又來取笑我了!”
她說完這才好奇問道:“師哥,我聽你剛才和那人說的話,這趟來是要見什麼大官嗎?”
華十二搖頭笑道:“不算大,靈珊妹子,你只需記住一點,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用怕,一切有我!”
嶽靈珊眨了眨大眼睛,有些無語,她清楚的記得,上次華十二這麼說,回頭就把少林派挑了,這次看來也是要發生什麼大事呢!
眾人到了湖心島,下船走到煙雨樓前,一身公服的周淮安帶著女扮男裝的邱莫言,和另一個四十多歲,身穿逡滦l指揮使大紅蟒衣的富態胖子,早就等在樓前。
見到華十二一行走來,周淮安連忙迎上幾步,親切道:
“雨兄,一別數月,身子可大好了?”
當初周淮安和邱莫言離開龍門的時候,華十二還沒有甦醒,所以一見面就關心的尋問起他的身體。
華十二呵呵一笑:“託福,已經痊癒了!”
裝唄,華十二才不相信對方是真關心他呢,若是周淮安真關心他的安危,當初他沒醒的時候,就不會直接離開,看看賈廷、金鑲玉等人是怎麼做的,一直跟到福州,當然後兩者關心的是解藥。
嶽靈珊聽周淮安叫華十二雨兄,不由得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不過最近這丫頭成熟了不少,並沒有當眾尋問華十二,只是靜靜的跟在旁邊。
周淮安笑著道:“痊癒了就好!”
他說完朝賈廷等人招呼道:“賈檔頭,路檔頭,曹檔頭咱們又見面了!”
大檔頭賈廷微微一笑並不說話,二檔頭路小川目光掃視別處,似是觀察周圍有沒有埋伏。
曹添脾氣最為不好,冷哼一聲,顯然也是不想搭理周淮安。
周淮安絲毫不以為意,轉頭朝金鑲玉笑道:“老闆娘咱們又見面了!”
金鑲玉嗤笑道:“姓周的,你當初到我龍門客棧時,灰頭土臉的,現在混的人模狗樣的了,連官服都穿上了,你這是個幾品啊!”
“大膽,周都督面前,焉敢放肆!”
金鑲玉話沒說完,那穿著逡滦l指揮使的胖子就大聲呵斥。
這還不算完,那胖子轉頭又對華十二喝道:
“雨化田,本官乃是逡滦l指揮使,周都督更是貴為西廠督公,你見到本官和周都督還不跪下見禮,再等什麼呢,聽說你是宮裡出來的,連這點規矩都不懂了嗎?”
跟在華十二身後的賈廷,原本笑眯眯的,此時臉色瞬間冰冷,雙目如鷹視,死死盯著那胖子:
“門大人,小心禍從口出啊!”
他手搭在劍柄上,若這逡滦l指揮使再敢有一句對華十二不敬,這位東廠大檔頭真敢拔劍殺人。
門達就感覺在對方目光之下呼吸一窒,心底發寒,感覺到了恐怖之意,竟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華十二對門達恍若不見,他這人向來不和死人較勁,朝周淮安身邊的邱莫言,點頭招呼道:
“邱姑娘,又見面了!”
邱莫言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彷彿沒有了當初在龍門客棧的交情一般。
周淮安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笑著道:“雨兄,酒菜早準備好了,樓上請吧,咱們異地重逢,得好好喝兩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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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亂戰煙雨樓!
煙雨樓上,只擺了一桌上等酒席,周淮安請華十二等人入席,他和邱莫言,逡滦l指揮使門達,在一旁相陪。
落座之後,周淮安緊挨著華十二左手邊,拿起酒壺,親自給後者倒上一杯,笑著道:
“到了嘉興啊,就不能不嚐嚐這清若空,陸放翁詩裡說‘滿酌吳中清若空,共賞池邊半丈紅’,今日樓外菸雨朦朧,花是看不到了,咱們舊友重逢,同飲這清若空,共賞一湖煙雨,實乃人生美事啊!”
他說完給自己也倒上一杯酒,朝華十二示意道:“雨兄,淮安先乾為敬!”
周淮安說著便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的時候先杯口朝下,示意已經滴酒不剩。
華十二手裡把玩著酒杯,臉上有些驚奇道:
“我知道周兄是兵部出身,曾是楊宇軒楊大人座下猛將,沒想到周兄還是個儒將,文武雙全,怪不得能得當今天子賞識,委以西廠督公重任,我就說不出來這般文雅的話,佩服,佩服!”
聽他說自己說不出來這般文雅之眼,邱莫言、門達眼裡都閃過一抹嘲諷。
這兩人就坐在華十二對面,他眼觀六路,將兩人表情看得清清楚楚,門達就算了,一來是第一次接觸,其次這人在他眼裡已經是個死人了。
華十二心裡微微有些詫異,這邱莫言是怎麼回事?
在他印象中,這位邱女俠至情至性,意氣任俠,能為了楊宇軒的一對兒女與曹少欽為敵。
而且他和邱莫言在龍門並肩作戰,還救過對方性命,關係也算不錯,可是今日看這位邱女俠,怎麼感覺對方都像是看他不順眼的樣子。
華十二嘴角一勾,他猜測八成也是因為那個原因,就當這女人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好了。
這些想法在腦海裡一閃即逝,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旁邊周淮安聽他說自己文武雙全是個儒將,笑著擺手:
“什麼文武雙全,雨兄高抬了,不過是識得幾個字,看了幾本書,附庸風雅罷了!”
這時候,對面邱莫言忽然朝華十二開口道:
“雨大人,淮安給你敬酒,你為什麼不喝啊,你該不會是怕這酒裡有毒吧?”
一瞬間,飯桌上的氣氛便緊張起來,華十二卻半點不見異樣,呵呵一笑:
“別說我與周兄無仇,便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也相信周兄的人品不可能在酒裡下毒!”
他說著將手裡這杯清若空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開門見山的道:
“周兄這次來嘉興,不只是請我喝酒這麼簡單吧,有什麼事情,還是攤開來說了吧,當初在龍門咱們也算是朋友一場,有事不用遮遮掩掩的,如此反到顯得生分了!”
周淮安眼皮微微抖動了一下,接著也放下酒杯道:
“好,雨兄快人快語,那淮安就明說了,淮安是想請雨兄離開嘉興,把武林大會交給我們西廠去辦,地點也要定在京城!”
華十二雙目精芒閃爍,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周兄,我有一點不明白,咱們都是給朝廷辦事,為皇上分憂,這武林大會是你西廠主持,還是我這個逡峦鞒郑心屈N重要麼,而且普天之下莫為王土,地點定在京城或是定在嘉興,又有什麼區別?”
“還請周兄為我解惑!”
華十二雖然從朱見深口中知道了答案,但他還是難以相信周淮安會因為那麼個原因,與自己作對。
而且在他看來,這舉辦武林大會,是朝廷掌控江湖的第一步,實力不夠必然會被反彈,難道就因為那個原因,連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周淮安也要與他爭個高下嘛?
邱莫言嗤笑出聲:“這還用說清楚麼,你是.“
“莫言!”
周淮安看了邱莫言一眼,語氣嚴肅的道:“不要多說!”
華十二呵呵一笑,他猜的不錯,邱莫言果然也是因為那個原因。
周淮安制止邱莫言之後,朝逡滦l指揮使門達掃了一眼,後者會意道:
“雨化田,你一個逡峦獞{什麼召集江湖中人舉辦武林大會?”
“當今皇上設立西緝事廠,有監察東廠和逡滦l的職責,周督公是西廠督公,就是咱們逡滦l的頂頭上司,他說的話你就得聽,問周督公為什麼,你配問嗎?”
華十二哈哈大笑,抬起手去指門達,剛要說話,可就在他抬手瞬間,四周護衛的逡滦l和西廠番子,就嗆啷啷,刀劍出鞘。
就是坐在周淮安身旁的邱莫言,把寶劍都拔出來了,一臉的警惕。
門達那貨被周圍刀劍出鞘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要摸腰刀,可反應過來,狐疑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華十二指著門達,朝周淮安笑,笑容裡滿是戲謔,不但是他,就是他帶來的人,一個個都波瀾不驚,對於對方一驚一乍亮兵器的行為不屑一顧。
周淮安臉上一紅,朝周圍吩咐道:“沒有事,都把兵器收起來,誰讓你們拔刀的?”
邱莫言沒有說話,將子母劍收了回去,重新落座,其他的逡滦l和西廠番子,也都紛紛收刀入鞘。
門達極有眼色,看出周淮安的尷尬,連忙替對方解圍,朝華十二喝道:
“雨化田,本指揮使是你上官,你指著本官幹什麼,沒大沒小!”
華十二用用手指了他兩下:
“門達.,門大人,我指你是想告訴你,你印堂發黑,恐有罷官丟職之虞,眉中帶煞,不出意外今日還有血光之災!”
門達眼神一凝:“你會算命?還是在胡說八道詛咒本官?好,既然你這麼說,本官就等著,本官執掌天子親軍,想罷我的官得皇上下旨才行,今日本官要是罷官還則罷了,你要是罷不了我的官.”
他說到這裡,冷笑三聲,牙咬切齒道:“咱們逡滦l的詔獄裡邊,我給你雨化田留個好位子!”
周淮安在一旁開始打圓場,朝華十二勸道:
“雨兄,身在朝堂就要守朝廷的規矩,門大人是你上官,不能對他無禮,你快給他賠個不是,想來門達人看在我的面上,便不會與你計較了!”
華十二詫異看向周淮安,這番話聽著貌似是對自己好,但今日這個局,要按著周淮安的意思,向門達認錯,那就代表已經低頭了,旁的也就不用多談什麼了。
他沒想到周淮安並非如他所想那麼耿直,這官場上的手段,一樣玩的很六啊!
華十二笑著道:“那我要是不道歉呢?”
周淮安臉上笑容慢慢收斂:“那我會很難辦!”
華十二忽然感覺這話很耳熟,下意識站起身,臉上露出笑容:
“難辦那就不要辦了!”
說完一隻手直接把桌子掀了,瑪德這種名場面,好不容易遇上,不掀桌子都對不起觀眾。
這可不是烏鴉掀的那種摺疊桌子,而是足有一百多斤的紅木桌子,上面擺了幾十道菜,連著桌子一起就朝對面邱莫言和門達砸了過去。
瑪德就這倆人唧唧歪歪,華十二都忍半天了。
周淮安沒想到,華十二說翻臉就翻臉,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好在邱莫言和門達都有武功在身,兩人飛身疾退,但因為事發突然,都被迸濺了一身菜湯油水。
那實木桌子砸在樓板上,發出轟的一聲。
四周的逡滦l和西廠番子,就要再次拔刀,周淮安大聲喊道:“誰也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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